那是在二月份，脸书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刚休完育产假回到公司，参与了回去后的首个“M小组会议”。“M小组会议”的参加者是脸书全球管理层成员。工程、产品、销售和其它部门的负责人会在会议上交流公司内所发生的事情。当天，分别负责脸书媒体项目产品和工程业务的费姬-西莫和马赫尔-沙巴谈及了公司的视频业务，尤其是视频实况直播业务。

　　脸书去年八月推出了视频实况直播服务。那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功能：按一个键就可以直播视频。这一服务最早只是提供给名人和诸如记者等其他身份经过核实的脸谱网用户。但脸谱网12月份向所有用户开放了这一服务。至次年二月份，很显然，视频直播的势头正在加速，而且越来越快。脸书长期以来一直看好视频直播业务，但它对于视频实况直播业务的设想是在那次会议上得以明确的。

　　脸书首席产品官克里斯-考克斯对BuzzFeed称，“当我们推出新服务时，有时候会有你正在看到有些特别的事情正在发生的感觉。我们当时都有那种感觉。”

　　费姬-西莫也描述了相类似的感觉。她说：“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一个恍然大悟的时刻。扎克当时表示，‘等等，如果事情（视频直播）真的是在爆发中，我们为什么不向它投入更多资源。’”。

　　脸书在视频业务方面一直很努力，但它大部分的视频业务与你在YouTube或者其它视频平台上所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另一方面，视频实况直播是新的、不同的东西。而且它正处在爆发阶段。

　　扎克伯格在接受BuzzFeed采访时称。“我们所作出的一个重大决定是将把我们许多的视频业务努力聚焦于视频实况直播方面，因为它是正在展露头角的新模式，不是那种已在线五年或者十年的视频。”在当天的会议结束后，扎克伯格写了一封很长的电子邮件。在这封电子邮件之后，脸书开始全力投入视频实况直播业务。

　　马赫尔-沙巴解释说：“对于工程师来说，当你阅读一份很长而且详细的电子邮件时，你立刻把它当作具体事务来对待。”他和西莫将任务分成两大主要部分：产品工作（我们都能看到的面向消费者的部分）和基础设施（诸如计算能力、网络议题、存储）。这是一个挑战，但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应对的挑战。他们只是需要更多人手。沙巴说：“我读了扎克的邮件，想到了《大白挲》。我们需要一个更大的船。”

　　最初的视频实况直播团队只有十几个人，但是二月会议所确定的产品规划将需要100多位工程师来建设。西莫说：“那个会议是周四开的。我和沙巴下周一的时候就站在了150名工程师面前。”考克斯、沙巴和西莫开始举行一系列会议，以便让人们聚集到这一项目。他们从脸书训练营直接招人，向他们展示正在建设的东西以吸引他们加入。沙巴说：“在脸书，我们用脸书来建设它。”

　　在二月份的大部分时间和整个三月份，视频实况直播业务成为脸书的重中之重。

　　自2005年以来就一直在脸谱网工作的考克斯说：“整个公司曾经是按这个方式运营的。十年或者十一年之前，我们在一个时段都在为同一事情努力。人们仍想成为这其中的一部分。当所有人都在为同一件事而努力，将会有额外的专注和能量。”

　　他们有成堆的问题需要解决，实现将要增加的新功能清单很艰巨。新功能包括实时播出弹幕、增加视频过滤功能、打造视频实况直播图、只针对一些团体播出的功能，展示你的哪些朋友或者你所关注的网页正在作视频直播的频道指引功能。在APP本身的返回始点行甚至还需要增加一个新的视频实况直播按钮。实现这些功能的技术障碍非常多。

　　想想立刻播出来自数十万部手机的视频的挑战。是的，你需要确保你有实现这一功能的网络和存储。更加困难的一点是视频转换。脸书是为全世界服务的，而世界是运行在许多安卓手机上的。与苹果手机不同（你可以确信这些苹果手机上的硬件都是一样的），安卓手机的芯片组各种各样，视频的编码和解码功能也不一样。脸书要确保它能够处理不同来源的直播视频，经过处理后的视频能够在任何终端设备上观看，而且必须是立刻马上。这需求非常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工程方面的聪明才智，不过，这也非常符合脸书的设计构想。

　　“我们打造了这一巨大的技术平台，所以，我们可以按照时代的发展去支持人们最个人、最具情感的、原生态的以及发生内心的交流方式”，扎克伯格说。

　　这些努力有着巨大的潜能，视频实况直播可以解决脸书的许多问题。它使人们可以很轻松地创建视频内容，不需要写剧本或者多少制作，它转而为脸书创建了更多内容。视频直播还帮助脸书进军实时事件。此前脸书在这一领域与推特的竞争一直处于下风。它还可以帮助脸书打造自己的“网红”。而现在视频直播名人的原型已经出现。（脸书还在与媒体公司合作，以确保有不少精品。BuzzFeed也是脸书在这一方面的合作伙伴，脸书正投入资金来鼓励制作实时视频。）如果你展望一下未来，你可以开始看到未来的构想，脸书将成为人们观看实时事件直播的地方，而现在则可能需要通过当地电视台或者有线电视台才能观看。不过就目前而言，对于脸书来说最直接的收益是，实时视频是它在视频方面所取得的稳定的新胜利。对于脸书来说，视频正变得越来越重要。

　　扎克伯格对BuzzFeed新闻称：“我们正进入视频的新黄金时代。如果你快进五年，人们在脸书上所看到的大部分内容和分享的东西将是视频。我对此将不会感到意外。”

　　当视频直播业务刚开始时，它只是名人的工具。在向公众开放后，它正在你展望五年后所想要瞄准的人群中流行开来。

　　扎克伯格说：“真正使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视频实况直播并不只是为公众人物所提供的，这是人们想进行每天分享的新方法，原生态的方法。我们尤其在年轻人和青少年身上看到了这一点。”

　　确实如此，社交媒体最近的一个趋势是从高度生产化的内容转向，尤其是在视频方面。正如亚历克斯-坎特罗威茨去年在BuzzFeed新闻报道的那样，社交媒体上现在最热的是那些其他人原生态的生活、未经过过滤的东西。2015年和2016年推出的APP，诸如Periscope、Meerkat、Peach、Beme都想抓住人们的这一体验。这正是 Snapchat所擅长的，也正是它对脸书构成重大威胁的原因。很显然，这也是扎克伯格一直在考虑的东西。

　　扎克伯格在视频实况直播服务再推出的前几天在接受电话采访时称，“当人们看视频实况直播时，他们认为这方面有很大压力，因为它是实时的，需要许多勇气站出来进行实时直播。许多最伟大的创新是去除人们在上传照片或者视频时压力的东西。因为它是实时的，所以它没法进行事先安排，因为这一点，人们可以释放压力作自己。因为是实时，它不可能提前进行完美的策划。有点违反人们直觉的事，它是分享原始和发自内心内容的伟大媒介。”

　　事实上，脸书在新版视频实况直播APP上增加的许多新功能看上去旨在强化这种原生态的感觉，你会感到你不是在那事先策划好的或者表演性的东西。这就是脸书在延时问题上投入非常大努力的原因。在解决视频延时问题后，观看和评论视频的人们可以实时地观看和评论，直播者可以实时看到并就这些评论发表看法。这就是脸书为什么现在让人们就具体活动或者团体播出实况视频，因为这会使人们更加真实，他们在面对更广泛但不具体的观众时可能会有所保留。这一想法是让人们按正常情况那样作为。不过，你知道的，这是要让人们在视频中按正常情况下那样作为。

　　我在脸谱公司总部亲身体验了这一点，西莫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向我展示视频实况直播的新功能，有一张可以显示世界各地进行视频实况直播的人们的图，一个环展示视频实况直播者观众的人数。在我的请求下，西莫点击了非洲的一个小环，视频显示安哥拉的两个人正无精打彩地盯着镜头。他们看起来只是在游玩。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很有冲击力。

　　我们还查看了另外一项新功能，一个让你观看谁正在实况直播的功能。这可能是你关注的人或者网页，但你也可以关注议题，比如体育项目。新APP还有一个新的搜索功能来帮助你发现视频实况直播者。脸书还将提供建议，所以总是会有一些东西可供搜索。

　　西莫关注了希拉里。我们当天采访时恰好运气好，这位民主党总统参选人当时正在阿波罗戏院进行直播。在希拉里讲演时，不断有脸书的“点赞”标识在屏幕下滚动播出。当她提到应对枪支游说组织时，一个“wow”的脸出现了，随后是一个“愤怒”脸。这些是视频实况直播的新功能。

　　观众先前只能以静态的方式对视频作出反应，你可以点赞或者给一个愤怒的脸的图标。这事实上是你对整个视频的评分。新版本可以让你在视频播出时作出反应，播出这些动画反应，动画反应上传后就在屏幕下播出。如果一个反应来自你所关注的人士，你还可以看到他们的人物介绍照片。此外，如果你想回看，你可以看到人们发出评论的时间。如果有人在视频两分钟时点了赞或者发表了评论，当视频在回放时将有出现两分钟的标识。这类似于评论和反馈的录像。

　　如果这一切听起来有点看推特的视频实时播出APP——Periscope（它也有一个展示人们进行视频实况的图示，也可以让你实时用标识来发表评论，也可以回放视频里的反馈和评论），是的，有许多相似之处。当我就此问扎克伯格，脸谱网的视频直播与Periscope、Meerkat和其它视频APP有什么不同和相同之处时，他并没有含糊其词。他说是观众。

　　扎克伯格说：“如果你是一位公众人物，观众规模将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你是电视主播吉米-法伦，你想作视频实况直播，除非你的网络观众达到电视观众的规模，否则那就不值得在网络花时间。尽管对于法伦那样的人，观众的数量很重要，对于普通人来说，观众的人数可能更为重要。“如果你只是想与你的朋友们分享，那么你的朋友们在那里将会有所帮助。”

　　以希拉里在哈莱姆发表讲演为例，24万多人观看了讲演，许多人是实时观看的，更多的人是在事后观看的，这些数字如果不是常规的话，那么至少不是完全不同寻常的。由于脸书在其新闻推送中将其放入优先视频，这一点尤其如此。包括BuzzFeed在内的内容发布者已开始进行实验，建立观众基础。脸书已从巨大的网络效果中受益，这意味着你需要为视频实况直播吸引观众，观众已经在那里了。

　　与此同时，脸书已在打造自己的视频实况直播名人，甚至已经有流派了。女纹身师利兹-库克实况播出纹身视频，她已经有了一百多万粉丝。宠物猪以斯帖也相当成功。在脸书视频实况直播中，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起来很容易火。（BuzzFeed所制作的最受欢迎的实时视频是一个人在共和党总统参选人辩论会上按泡泡安装纸的视频。近75万人观看了那一视频。）

　　脸书最终将走这条路，这一点看起来很明显：传统节目的权利，脸书已在争取赢得在周四晚上播放美式橄榄球比赛视频的权利。有报道称，它还在与名人就付钱给他们以制作实时视频节目进行磋商。如果有人可以在脸书上吸引到和有线电视台一样多的观众人数，那为什么要投资于费用更为昂贵的电视节目呢？

　　当我就此询问扎克伯格时，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我认为你两个方面都可以做。关键不是你要做出选择，关键是我们给人们新的工具。”

　　这一点现在可能是正确的，但它看起来不是长远上能够维系的东西。发布者的选择可能是无尽的，但你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虽然脸书的视频实况直播可能并非意味着我们所知道的实况电视节目的终结，但考克斯是正确的，你真的能感觉的是有大事开始发生。

　　作者：Mat Honan  BuzzFeed News驻旧金山办事处主任

　　（编译 新浪国际 严伟江 张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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