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克林顿夫妇出席特朗普婚礼

　　“总统职务的整个框架正在失控。除非你能让人们垂涎三尺，用大棒互相抽打，否则你几乎无法竞选。要想在美国政坛上生存，你几乎一定要有摇滚巨星那样的激情。”

　　——亨特-S-汤普森《恐惧与嫌恶：追踪1972年的总统选举》

　　我们搞懂今天奇怪的美国总统竞选形势的真正机会可能随亨特-汤普森的去世而失去。酒和尖酸刻薄为他的写作增色，但是透彻的观察力使他的作品永恒。

　　他所写的东西有不少都适用于2016年的总统大选，希拉里和特朗普将在选举中一争高下。想像一下汤普森将如何“烧烤”希拉里和特朗普！毕竟，汤普森曾将休伯特-汉弗莱（注：美国政治家，曾任明尼苏达州联邦参议员，第38任副总统）称作是“一个奸诈、没有勇气的老派选区政客走卒，应当被塞进一个瓶子，在日本洋流上漂浮。”而汉弗莱只不过是卷入一场糟糕战争的好人。

　　如今，我们震惊地看着2016年的总统竞选充斥着恶意攻击、引发骚乱以及刀耕火种的原始行为，恐惧与嫌恶已复仇性地回归。

　　我们要靠自己来预测今年秋季正在生成的风暴。随着5月的到来，整个大势仍不明朗。尽管桑德斯的崛起引人注目，但希拉里将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如果我们假设联邦调查局不进行干预的话。但桑德斯热情的支持者是否会拥抱一位传统政治家或为她工作？他们中的许多人越来越发自内心地不喜欢她。

　　在不支持率居高不下方面，希拉里比特朗普好不了多少，她如何能够让那些不喜欢、不信任她的民众众转向支持她？她有限的政治才能和无法鼓舞选民与特朗普的热情活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非常有争议，但是只有很少的总统候选人可以与特朗普在竞选活动时表现出的活力四射相提并论，特朗普数百万狂热的支持者事实上已创造了一个崇拜。

　　在数个月沉迷于党代表人数的计算后，克鲁兹的退出已使计算毫无意义。卡西奇仍然在参选，但他在此刻只是一位少数派候选人（最新消息称卡西奇已退选）。不过，特朗普开启的大选形势仍然很不稳定，特朗普如何让共和党其它派别接受他的领导？初步迹象是不祥的，共和党的知识分子核心层对特朗普仍持无法挽回的对立立场。一些人（包括读者非常多的专栏作家乔治-威尔）已呼吁发起一场积极的保守派活动，以便让特朗普在50个州都败选。

　　数名经选举担任公职的官员已加入了特朗普阵营，但大多数人仍然在公开场合保持沉默，私下表示烦恼。现在的变化可能是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普利巴斯已称特朗普是笃定提名人， #NeverTrump（绝不要特朗普）运动在共和党初选中找不到一位合适的特朗普对手。不过，通常会在党代会上投入巨资的大公司和与特朗普共享同一张选票的数十名高级政治家可能不会参加在克利夫兰举行的共和党党代表大会。

　　另一个关键未知因素是候选人的世界是否会扩展。一个“真正共和党”选票候选人是否能让失望的保守派人士有参加投票的动力，从而可能挽救共和党保住参众两院，因为他们将和特朗普的大多数选民那样支持列在特朗普名字之下的共和党候选人。自由派人士、宪法和绿党将找到利用两个主要政党陷入混乱而扩大自己地盘的方法？这种碎片化是否将产生一位很简单多数胜选但选举人团票不足的总统，是否甚至会发生总统选举结果最终由众议院决定，虽然这种可能性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我们现在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但我们在数个月前也无法想象特朗普会成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

　　在我们一个月前公布我们“特朗普比较”地图后，我们就希拉里--特朗普的选举人团对决结果的看法没有变化。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我们在想我们有关希拉里获得347位选举人团票，特朗普获得191位选举人团票的预测是否对于共和党过于慷慨。

　　不过，政党两极分化可能有助于特朗普。最后，数百万共和党人可能会掩着自己的鼻子，为了反对希拉里而投票给特朗普。正如数百万民主党人将为了制止特朗普而不得不放弃对希拉里的犹豫。负面党派主义（投票主要是为了反对另一党的候选人，而不是为了支持本党候选人）将在11月份盛行。在两党就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发起猛烈的宣传攻势后，这种情况非常可能发生——一在投票站出售夹鼻子用的衣夹可能会发大财。

　　不过，特朗普确实存在一些上位的潜在可能性。一个政党连续三个任期保住白宫是很困难的。奥巴马的支持率在50%上下，对于他来说，这一成绩事实上很不错。但没有预料到的经济下滑、大规模恐怖袭击事件、严重的丑闻可能会让希拉里在关键的支持率比例方面失分。选民们可能不会倾向于让她享受无罪推定。她的命运与奥巴马的命运紧密相连。在政坛上打拼数十年后，她受损的形象在选民心目中已根深蒂固。

　　同样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希拉里和她的团队自鸣得意地认为胜利是必然的是，那么希拉里可能会输掉大选。当你认为自己不可能败选时，你距落选只有一半的距离了。曾研究过约翰逊总统迎战巴里-戈德华特选战的人们认识到，约翰逊不会让他的助手们因为民调结果有利就马放南山。他的竞选活动非常高超，甚至有一些残忍，他从未放松过。尼克松在1972年的情况也差不多。他和他的团队通过策划让乔治-麦戈文成为自己的对手，对麦戈文的一些民主党对手使用了阴谋诡计。尼克松在他的政治家生涯中品尝过太多失败和几乎失败的滋味，他一天也不会放松。而目前民调占优导致的过度自信会否将使希拉里选战遇挫？

　　特朗普已迫使政界要谦逊一些，甚至许多在政治学科上很受追捧的数据模型都无法解释像特朗普这样的候选人，要么是因为他超越或者暂停了一些政坛的正常“规则”，要么是因为他证明了政党并不一定总要提名那些适合当选的候选人。

　　任何一场总统大选都是非常重要的，但这一次，那个老生常谈“这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选举”可能是真的。除了候选人在外交、内政、经济和社会政策的立场存在巨大差异，最高法院的未来也取决于这场大选，共和党的定位，甚至它的生存也取决于这场大选。鉴于美国人的情绪，在2016年肯定会重新流行的一首歌将是博比-麦克费林的“不要担心，请高兴”。

　　用《恐惧与嫌恶：追踪1972年的总统选举》来预测一下未来吧。汤普森写道：“上帝！这将在哪里终结？你在这个国家要俯身到多低才能成为总统？”

　　汤普森，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拉瑞-萨巴托，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政治中心主任（严伟江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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