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地球出发物理上能够到达的空间范围的是极其有限的。到目前为止人类发射的探测器走的最远的也不过才到了太阳系最中间的一千分之一左右。人类到达的离地球最远的地方以光速衡量的话才不过是1秒钟多一点儿(月球),而离我们最近的恒星的距离是4光年。我们的宇宙始于137亿年前的大爆炸,到现在还在加速膨胀!
因此,以直接到达现场的方式去探索整个宇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必须通过天文观测来了解宇宙。故而,探索宇宙的方式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利用探测器接收天体各个波段的辐射,而研究人员极少可以像其他自然科学学科那样通过实验等方式有机会亲身接触所研究的对象。
自从登月不再仅仅是神话或幻想,而变成一种实实在在的太空科研计划后,这种可以被称为“月球殖民地心态”就一直存在于各国决策者、研究者和思想者心中。到了上世纪60年代,所谓“登月竞赛时代”开始,美苏两国不惜重金比赛登月。而随着科技的进步,开发月亮表面的氢能、太阳能和矿产资源已不再遥不可及,以月球为基地,对地球实施监视,或以月球为中转站,实施中继太空探索,也成为现实的考量,而冷战的结束,国际多元化政治格局的初步展露,又让新一轮“抢占制高点”成为新老太空国家政府的优先考量之一,凡此种种,让美、欧、日、印,甚至连火箭都发射不利索的韩国,都先后喊出月球上见的口号。
在世界其他国家的太空探索计划中,太空短线能投入实用的项目,总会比基础性、探索性的长线项目得到更多倾斜,而“登顶、冲刺、争先”的关键时刻,也总比打基础、搞预研的普通时刻,可以获得更慷慨的关照和投入:美国航天飞机项目的沉浮,“登月”和“登火星”的取舍,国际空间站计划的一波三折,日本和印度探月进程的时快时慢,都可以找到“殖民地心态”作祟的影子。
然而太空是人类最不了解、也最无力把握的神秘空间领域和科学领域,在这个最陌生的领域,人类恰是最不应该抱有“殖民地心态”的功利、短视,最应从基础、从预研、从非功利的态度入手,去探索,去思考,去研究,才不至于在一片漆黑中寻错方向、走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