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马丁·雅克:西方某些媒体的涉华报道快把我蠢哭了
1978年邓小平启动的经济改革彻底改变了世界格局,但西方特别是西方学术界对其无知达到可耻的程度。
改革开放是现代历史上最成功的经济措施,比新自由主义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但经济学作为一门学科,竟然对其视若无睹:
改开以来,占世界人口三分之一的东亚、东南亚统统卷入这场经济转型。毛泽东时代中国经济年均增长率在5.5%左右,1978年之后几乎立刻升到了10%并保持了35年。改革开放之初,中国经济规模仅仅是美国的5%,到2014年,世界银行的国际比较项目显示,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经济规模超过了美国。经过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后,东亚成为了世界活跃度最高、规模最大的经济区。
世界的重心
我想先说说这张地图,它讲述了一个了不起的故事。它的作者是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院长柯成兴。他通过研究确定了从过去到未来全球经济的重心。
我们知道现代历史上,欧洲是全球经济的重心所在,随着美国的崛起,重心朝美国偏移。他从1980年开始统计,重心所在地跟我们想象的差不多——还记得当年的撒切尔、里根和他们的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吗?当时的全球经济实际上就是跨大西洋经济,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北大西洋经济。然后就发生了我刚才提到的东亚和东南亚的崛起。今天,全球经济的重心在波斯湾以东的位置;到2050年会移至中印边界的位置。
对今天欧美国家的人而言,我们是在世界中心长大的,世界大多数人则站在外围仰视我们。如果你来自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韩国、日本、拉丁美洲或非洲国家,那么过去你仰望伦敦和纽约,认为它们是世界中心。当时东方人普遍渴望去西方。
我的妻子是马来西亚人,她和朋友们都来到了伦敦,因为马来西亚曾经是英国殖民地。她们并不了解周边国家,从来没有去过越南和印尼,只去过近在咫尺的新加坡。欧洲和美国可以说是许多亚洲人心目中的圣地麦加。
我们理所当然地觉得西方是世界的中心,我们看待世间万物的时候往往都暗含着这种假设,比如觉得世界最好的大学在西方,最先进的思想在西方,最强大的实力在西方,最繁荣的经济在西方。
然而下一代人的经验将完全不同,因为世界中心换地方了。以往的情况会倒转过来,我们将站在外围仰视他人。当然,这是个长期的历史进程,不会一夜之间变成现实,但鉴于这种转变非同寻常的性质,以历史眼光来看这个过程发生的非常迅速。
所以,这张地图是我今天告诉各位的最重要的事,以历史转移的眼光看待当今的亚洲和欧洲。这个过程主要还是中国崛起造成的,亚洲四小龙的影响力相比之下较为有限。
这种转变给发展中国家以及西方和日本等发达国家造成了两种不同的影响。截至目前,中国崛起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远远大于它对发达国家的影响。中国与西方不同,它认为自己与发展中国家之间存在着紧密的纽带,因而对如何处理与发展中国家的关系有着深入的思考,并坚守对发展中国家的承诺。这一点我待会还会提到。
先来看澳大利亚,这是欧洲殖民扩张、消灭土著居民的典型案例,仅次于欧洲对美洲的殖民。澳大利亚有着强烈的白人政治身份认同,是美国坚定的盟友。大约十年前,这个距离中国不算远的国家发现,自己四分之一的出口商品流向了中国——最开始只有一点点,后来达到了四分之一。随着中国成为它最重要的客户,澳大利亚经济走势与上证指数之间关联的紧密程度超过了其他西方经济体。但澳大利亚向来亲近西方,所以它想出来一个办法:跟美国做盟友,跟中国做朋友,脚踏两只船,这种立场很难长期维持下去。
中国崛起也给美国和欧洲带来了重大影响,尽管中国话题在我们的公共讨论中时有时无,但总体而言,从本世纪初开始,中国在全世界的存在感变强了。
另外我想谈谈东亚的巨变。上世纪90年代以前,东北亚和东南亚的出口市场被美国和日本主导,但进入90年代之后,随着中国成为各国的主要贸易伙伴,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今天,在这个占全球人口三分之一的地区,中国是所有其他国家的主要贸易伙伴。过去,美国在东亚可以说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它现在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在这个全球最重要的经济区里不再是主要玩家。它在该地区的权力主要靠军事存在——准确的说是海军存在——来支撑,比如时常在南海作业的第七舰队。但美国的实力在下降,奥巴马的重返亚太战略曾经试图扭转这一点,但此类尝试最终必然失败,因为在中国崛起的同时,美国整体经济实力在下降,不光在亚太地区。
我们应该以更宽广的视野来看待这一经济巨变。无论在货币储备、制造能力、基础设施还是经济增速方面,美国和欧盟为代表的西方已经落后于东方,世界的重心已经决定性地从西方向东方转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许多西方主导的国际机构都反映出这一转移,它们过去如此重要,可今天却不那么重要了,为什么?因为它们不再享有过去那么多资源。为什么资源变少了?因为它们受西方国家政府资助,而西方国家政府的财力大不如前。尽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还可以在欧洲金融危机之后四处帮帮忙,但它在发展中国家的存在感已经非常低了。世界银行的情况也差不多。
这背后是新型国际机构和机制的诞生和发展,例如“一带一路”倡议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亚投行2014年成立,一开始成员有22个国家,它们分布在东亚、东南亚,紧接着英国也加入其中——这是英国少有的前瞻性举措。当时的财相奥斯本以及卡梅伦政府不顾美国的强烈反对,主动申请加入亚投行,是英国自1945年以来少有的独立于美国的政策,不幸的是它没能贯彻到底。除了英国,还有大量的欧洲国家也加入了亚投行。中国首次尝试组建多边机构便尝到了胜利的甜头,目前成员国已经超过100个。另一个例子是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和南非创建的新发展银行,又叫金砖银行。
给大家看一张预测2030年全球经济的图表,它来自清华大学教授胡鞍钢。中国以购买力平价计算的GDP将达到全球总量的三分之一,虽然现在来看可能要到2035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说句题外话中国1820年的经济也是这个水平,所以你可以说中国只是恢复了原状。这种比较非常惊人,美国的经济规模将只有中国的一半。另一大经济强国是印度,尽管它还处于很初级的阶段。到2050年,中印两国经济规模几乎将占全球的一半,充分显示了当前世界巨变的力量。
向心作用 VS 离心作用
我认为这一趋势会产生两大结果,一是向心作用,一是离心作用。由于中国的崛起以及东亚整体重要性的提升,中国对全世界其他地方产生了吸引力,不管一个国家经济规模多么小,都必然与中国因素产生联系,它们渴望与中国接触,因为中国意味着金钱、商业和影响力。英美大学里的中国学生越来越多,美国三分之一的国际学生来自中国,英国也有类似的趋势。又比方说联合国维和行动,中国已经成为资金和维和部队的最重要的来源之一。中国对世界有着巨大的向心吸引力,许多例子都佐证了这一点。
在西方崛起的时代,特别是殖民时期,许多国家被迫西化。东亚大多数国家都被英国、法国、美国以不同方式殖民过。日本1867年察觉了它与西方之间巨大的差距,通过明治维新进行西化改造,逃过了被殖民的命运。尽管十分艰难,但日本还是希望按照自身条件来西化改造,总体而言还算成功。中国的自我改造没有成功,所以它遭遇了百年国耻,输掉了鸦片战争,割让香港并签署了许多不平等条约。
另一个例子是俄罗斯,中俄历史上关系很差。虽然俄罗斯占据了亚洲大片土地,但向西看一直是它的国策,所以重要城市基本都在欧洲。近期以来,俄罗斯外交政策发生了重大专向,与中国走得很近。“一带一路”本来可能导致中俄产生矛盾,但现在俄罗斯非常积极地向中国靠拢,它在这层关系里处于较弱势的地位。
再说说土耳其,另一个有意思的例子。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奥斯曼帝国解体,凯末尔领导了土耳其西化改革,他弱化了伊斯兰传统,但现在在埃尔多安的领导下,土耳其走了一条相反的道路,现在土耳其也在积极向中国靠拢,其经济战略的一部分就是与“一带一路”对接。再看欧洲,尽管西欧国家对“一带一路”还没有拿定主意,但东欧和中欧的16个国家已经加入了“一带一路”,与中国形成了16+1机制。
我想以东亚为背景向各位展示中国崛起,它对世界其他国家产生了巨大的向心力。皮尤公司的民意调查报告显示,非洲人对中国的态度非常积极。所以可见中国崛起正在重置整个世界。在16个中东欧国家之外,还有三个欧洲国家加入了“一带一路”:希腊、葡萄牙和意大利——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于今年早些时候签署谅解备忘录的意大利。可见情况正在发生变化。这种情况可以归结为一句话,过去人们曾经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后来条条大路通伦敦、通纽约,今后条条大路通北京。
在中国发挥向心作用的同时,西方正在经历一种相反的趋势,即离心作用。西方越来越明显地失去了影响力、凝聚力、身份认同、方向感,以及未来的希望。西方越来越处于守势、劣势。要看懂西方的种种症状,例如英国脱欧等,就要弄清楚,中国的崛起是最根本性的大趋势,它改变了西方的政治、文化辩论的本质,它意味着西方实力衰落,东方实力崛起。
你们听BBC的《今日》新闻节目吗?只有两三个人?我听说听众数量在缩减,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很受不了他们的一点就是,他们根本不活在当下,而是生活在过去,所有主播都对中国一窍不通。我简直搞不懂,如果你根本没去过中国,没研究过中国,怎么可以做关于中国的节目?我们似乎还活在一个国际社会就等于西方社会,国际舆论就等于西方舆论的年代。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你要研究世界其他地方,特别是发展中国家,那你应该了解一下中国的观点,了解当地的真实情况,而不是满足于西方的自我麻醉。衰落中的国家或地区很难面对和理解新现实,因为它们习惯以旧范式思考,慢慢就脱离了现实。西方现在的问题在于,它失去了全局观。西方曾经很有全局观,甚至试图管理全世界,对世界未来有许多规划,但当西方走向衰落时,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历史的囚徒,无法理解当下的趋势。
我向在座各位呼吁,如果有人想看到看到未来、理解未来,请不要留在这里,请到中国去看看,你们会大有收获。这不是个简单的政治问题。现在往往一提到中国就会上升到政治问题,这里批判一下那里斥责一下,你们得超越它,超越《卫报》涉华专栏制造的那种垃圾观点。我是《卫报》的撰稿人,这家报纸已经在中国和人权问题之间划上了等号。如果你想了解中国当前的情况或未来的方向,别花功夫读《卫报》,那完全是浪费时间。我看这份报纸,也时常给它撰稿,但在中国报道问题上,我真的想哭。我们竟然可以短视到这个地步,竟然可以自以为是到无法理解世界其他国家的地步。读懂世界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我们怎么制定妥当的行动?
给各位举几个离心作用的例子。首先是我们自己的国家,英国。
英国的衰落暴露出许多病灶,其中一个是西方传统民族国家权威的消解。随着我们在世界上的重要性减弱、资源吃紧、影响力降低,政治精英在国内得到的支持相应下降,围绕着领袖的魅力逐渐消失。自从1970年代以来,我一直很关注苏格兰和苏格兰民族党。苏格兰会退出联合王国的,虽然说不准时间点,如果英国无协议脱欧,苏格兰可能很快就会脱英,进而改写英国近三百年来的历史。北爱尔兰更是必然会回归爱尔兰共和国。未来的联合王国就是英格兰和威尔士。这反映出来的就是实力下降、声誉扫地的西方精英所面临的离心现象。
第二个例子是欧盟。
从许多方面来看,欧盟都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机构。从上世纪50年代的《罗马条约》开始,联盟规模从六个国家扩大到十个国家,1989年之后覆盖了原属苏联阵营的中东欧国家。欧盟经历了一段扩张时期,许多国家对其表现出兴趣,但现在这段时期已经结束了。为什么结束呢?因为地理上处于欧洲外围的国家现在把目光投向了中国。它们认为欧盟给不了它们什么东西,尽管它们不会退出欧盟,但进行一点新尝试至少没有坏处。它们认为“一带一路”可能是拓展经济可能性的新途径。我认为长期来看,欧洲除了向东看,没有其他路可以走。这对欧洲来说是个大问题,因为欧洲长期以来一直向西仰望大西洋对岸,太多希望、梦想和理想都和美国捆绑在一起。但随着美国衰退,欧洲必然越来越明显地选择向东看。这很难,我们和美国有太多共同的传统遗产。
第三个例子是西方的碎片化。
特朗普时代已经生动地展示了这一点,但这个问题不是特朗普一个人造成的。欧洲和美国本来在大方向上已经有分歧,特朗普打压中国的做法使这种分歧更加突出,欧洲不认同美国的做法。其实几十年来,欧盟和美国的关系经历了一个缓慢的反向而行过程。西方不再向过去那样管理全世界,所以西方世界的各个成员,比如欧盟和美国,都需要独立地为自己打算。美国两党一致认为中国是其同等量级的竞争对手,它无法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因为他们相信美国DNA里决定了它一定是世界老大,所以他们要打压中国。尽管这是条死路,但美国目前已经决定走下去,以这样的方式应对自身的衰落。在此过程中,它将对中国和全球经济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最受伤的还是美国自己。我希望各位思考一个问题:随着美国变得越来越极化,种族等各种裂痕越来越明显,它未来将走向何方?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美国能否长久存续,还要打一个问号。好比1945年没人质疑大英帝国能否保持完整。所以我希望各位思考,西方时代结束之后,在离心作用下的美国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过去200年来,西方机构就是国际机构,西方货币就是国际货币,西方舆论就是国际舆论,当新的现实来临后,我们要如何面对它?尽管英语不会消亡,但我认为各位应该开始学中文。我所讲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个最主要的考虑。
中美关系
接下来谈谈中美关系。1972年之后美国为什么改善了对华关系?特朗普为什么又改变了自尼克松以来的对华总体策略?最根本性的原因有两条。
首先,中美关系是一种高度不平等的关系。中国一度远远落后于美国,后来才慢慢追赶上来;美国从来不相信中国会在经济上跟他平起平坐。其次,西方骨子里认为中国总有一天会西化,因为西方代表着最先进的社会形式,世上不存在另一种模式。但中国不会成为西方,它有着不同的历史、文化,这种差异极其深刻,所以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中国都不会成为西方式社会。
美国之所以会严重地误判中国,一是因为霸权国家的傲慢,它们认为自己可以永远称霸,永不衰落;二是因为美国的直觉是阻止和逆转中国崛起,所以它才会挑起贸易战和科技战。但这注定不会成功。过去,我做讲座的时候,总有听众对我说“中国确实做得不错,但他们的成功来自山寨和模仿,若论发明创造,还是西方厉害。”现在,全球前六的科技公司有两家来自中国,腾讯和阿里巴巴。2013年,科技企业里的前20强只有两家来自中国,其余18家都是美国公司,欧洲零家;今天,11家美国公司,9家中国公司。我们都能看到这种变化趋势。
中美关系可能演变成新的冷战,但它跟上一场冷战大有不同。苏联跟美国的经济实力差距巨大,而且当时的美国还处于上升阶段;但中国现在几乎跟美国势均力敌,而且中国还在崛起,美国还在衰落。
“一带一路”倡议
最后谈谈“一带一路”倡议。中国通过大规模投资实现了快速的经济增长,大幅减少了贫困,使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人觉得,虽然不强迫别人采用我们的发展模式,但或许它对转型中的发展中国家有一定借鉴意义。欧亚大陆是世界最广袤的陆地,世界65%的人口生活在这里,其中大部分处于欠发达地区,许多内陆国家难以开展现代贸易,这片大陆上只有欧洲和日韩等国家是发达国家。“一带一路”要改造欧亚大陆,这是多么宏伟的计划!我们绝对想不出这样的主意,这是典型的中国思维。中国人是曾经修筑长城、开凿京杭大运河的民族,他们习惯于超大规模的远期思考。“一带一路”没有时间限制,就像改革开放一样,是开放式的。如果非要给它加上时间范畴,那可能是50到100年。
中国人为什么会这样考虑问题?中国是个历史悠久的大国,经历了盛世和乱世。在中国强盛的时期,朝贡体制就是一种地区性的国际体系,几乎等于当时的全球体系。中国是一个国家,一片大陆,也是一个“次全球体系”,它有很高的治理水平。在西方,治理被矮化为政府选举,但要知道,选举只是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政府治理水平如何,有没有竞争力,能不能给人们带来美好的未来,能不能回应社会问题。在治理方面,中国政府有着远胜于西方的非凡能力。
2013年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2017年举办了第一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2019年又举办了第二届论坛。现在已经有大约130个国家加入了“一带一路”。没有哪个国家的号召力能比得上中国,可以吸引全世界这么多国家政府官员出席这样的峰会。西方虽然反应不积极,但并没有完全缺席,英国财相哈蒙德出席了第二届峰会。美国则完全对“一带一路”置之不理,先是认为它不重要,待到发觉它如此重要之后,又极力找“债务陷阱”等垃圾借口来否定它。“一带一路”反映了我前面提到的向心作用,世界上将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受到东亚的吸引。
显然,当前的世界秩序陷入了极大的麻烦,这种境况的根本性原因是西方特别是美国的衰落,以及中国的崛起,是中国的崛起推动了西方的衰落,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西方的世界体系都没有给予中国合理的权益。另一个因素也在加速这一过程,那就是特朗普对西方战后行为方式的抛弃,他强调单边主义和民族主义。中国和特朗普这两股力量一深一浅,可能给全球体系造成剧烈的震撼。“一带一路”不会直接取代现有的全球秩序,但它的确是对现有秩序的批判,并给未来的全球秩序提出了建议。现有的全球秩序主要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在二战之后塑造的,如今西方人口只占世界总人口的15%,所以我们现有的全球秩序根本无法代表世界,在这个意义上它是非常不民主的。
“一带一路”基本上覆盖了所有发展中国家,包括非洲和拉丁美洲,所以可以把“一带一路”看作发展中国家隐喻。发展中国家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85%,所以“一带一路”具备现有全球秩序所不具备的包容性。它也承载着不同的价值观,因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需求不一样。可以这样说,“一带一路”的核心价值在于发展、减贫。所以它实际上是一种对未来全球秩序的建议,它让我们明白真正具有代表性的全球秩序应该涵盖哪些方面。
(本文作者马丁·雅克系英国剑桥大学政治和国际研究系教授, 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访问教授,杨晗轶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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