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IPHONE、IPAD进入我们生活的时候,一场向全媒体转型的变革正在启动。全媒体新闻的时代到来了么?全媒体的未来走向何方?新浪传媒频道特邀曹景行先生做客《对话传媒人》栏目,解析全媒体背后的发展之道。
对话传媒人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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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传媒人第3期:
曹景行先生(微博)和网友分享了自己50岁以后加盟凤凰卫视转做新闻评论的经历,并表示报纸、杂志、电视、广播只是不同表达形式,媒体寻求不同发展最核心还是对新闻的把握;曹景行称所有的媒体都在面对同样的挑战,新的媒体未必找得到新的盈利模式。
50岁以后拣到机会加入凤凰卫视 转做新闻评论节目
主持人尹俊:各位亲爱的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新浪传媒频道《对话传媒人》栏目,我是主持人尹俊。今天给大家请到的是位非常资深,同时也是很知名的媒体人,欢迎曹景行老师,欢迎您!
曹景行:大家好!
主持人尹俊:曹老师,您今天不光是跟很多网友来对话,同时也是跟很多传媒业内的人士做一些业务方面的探讨。您曾说过一句话,自己50岁才开始做评论,属于“下岗再就业”,这个怎么理解呢?
曹景行:因为原来做平面媒体的,平面媒体也做编辑、也做一些采访、也写评论,是在香港《亚洲周刊》,包括后来《亚洲周刊》给《民报》收购以后,也为《民报》主笔。那时候做杂志已经做了八年了,觉得这个样子也可以了,觉得还有十年,觉得工作时间能不能做点别的?那个时候就开始寻找新的方向,但是还不清楚,所以就离开了《亚洲周刊》进了中天频道,但是中天频道很不稳定,很快被台湾的老板辜振甫收购了,因此就完全离开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处于“下岗”状态,那时候就做自由撰稿人,处于这样一个状态。
忽然有一个机会,凤凰卫视要开有关新闻类的节目,当时不敢叫新闻,叫时事类节目,《杨澜工作室》后来又有窦文涛的《锵锵三人行》,需要一些人帮助策划,离开《亚洲周刊》后就帮他一起策划,我最早就是以杨澜工作室策划人的名义进去,没想到以后做什么。
但是凤凰卫视这个平台非常有意思的,当时是初创时期,可以尝试的事情很多,从那个时候开始逐步的把你推向前行,后来变成策划,后来我们自己开始做节目,而且越来越多的转向新闻,转向新闻当中不仅是采访,而且还有评论。所以50岁以后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主持人尹俊:一开始没有明确的目标说要坐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这是一个缘份。
曹景行:对,对我来说是拣来的。
主持人尹俊:其实我们翻看您的履历的时候,发现您传媒行业的经历真的非常传奇,从事过平面媒体,做过主笔,也办过报,在电视台做过评论人,现在又把精力投向了广播行业,我采访过很多行业的人他们都是锁定一个领域,办报的就是办报的,搞电视的就是搞电视的,一般很少有这种跨界,您这个跨界跨的很多,您个人的经历主要放在哪个方向,还是您是兼顾的,怎么来平衡?
曹景行:如果说有一个主要方向那就是新闻,因为我本来不是学新闻的,是到了香港以后转向做新闻,但是对新闻的兴趣也一直有,我在上海社科院也为报纸写东西,但是真正做了新闻还是到香港。做了新闻之后,也许是因为我不是学新闻,也不是专门来做,我是做研究的,所以可以转报纸、转杂志,也不是办报纸,只是为《民报》写社论,也写一些采访稿,杂志和报纸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转到了做电视,内容还是一样的,本质还是一样的,再从电视转向互联网,包括现在我们准备的手机媒体、广播,也包括互联网视频,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内容的不同表达形式而已。面对的是不同的受众,如果你找到这个表达形式和对应的受众,能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那就可以做。就像比如说视频网站,世博会的时候我做了很多,我带了嘉宾,不是正面的介绍,而是和某一个比较有知名度的嘉宾我们一起去玩、一起去看,然后拍出来的东西就是视频。这样的一种表现方式,在互联网的受众方面有比较好的点击率和吸引力。但是回过头来也可以像这样我跟你对谈,但是一定要看媒体的形式。
主持人尹俊:根据媒体的形式来考虑。
曹景行:我觉得本质是一样的。
不同媒体寻找新的发展方向 最核心是对新闻的把握
主持人尹俊:您就是做新闻,具体某个媒介的利用您在精力方面会有所侧重吗?
曹景行:有两点很重要,一个是,这个过程中你对新闻的判断,你觉得哪个是你应该做的,你会特别去关注的,你应该把它做出来,第二个,不同媒体表达手段的受众是不一样的。
原来的那些媒体资源是很重要的,是一个依托。我现在的概念不叫多媒体,叫全媒体,全媒体后边的依托是一样的,就是你以前的积累,就像我能够转到凤凰卫视做评论,很重要的是我在《亚洲周刊》和《民报》的积累,同样我现在能够做广播,最重要的就是我在凤凰卫视做评论的积累。
主持人尹俊:您看同样的新闻或者同样您所擅长领域的新闻,可能在不同的媒介中会有不同的侧重,或者不同媒介的受众会有不同的喜好,您是不是也要把握一些区别?
曹景行:肯定是这样,广播现在我们是做的比较多,广播的受众是谁?原来我们说,有一段时间广播比较处于低潮的时候,大该是早上做晨练的老人听广播,这个群体可能更多。但是这两年群体发生非常大的变化,受众主要是买车的人,去年1300万辆车,今年是1700万辆车,全中国现在早上大城市里面堵车的时候,我早上的评论是7点50分,就是堵车堵的最厉害,而且堵车时间段受众的层次是相对比较高的,他开车上班的路上可能要听广播,而且要听新闻。同样回过头来,互联网的可能是另外一个层面,你换另外一种方式去表达而已。
主持人尹俊:把握不同的媒介语言或者媒介表述的特点去跟他们对话,特别您刚才提到广播,现在广播交通台或者汽车广播在所有广播的媒介里广告费赚的目前是最多的。
曹景行:但是像交通台,和我现在做的央广的中国之声略有不同,交通台这几年发展的比较快,往往是比较轻松的形式,但是许多开车的人需要早上的时候知道信息。
主持人尹俊:逐渐厌倦了一男一女在这边对话。
曹景行:也要这类交通资讯,也要一些轻松,早上可能更重要的是需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止交通台的广告,这两年中国之声的广告也在增长。同样,不同媒体也在寻找新的方向,但是不管用什么形式,最核心的还是你对新闻本身的把握。
主持人尹俊:所有媒体人都应该注意的,所有做新闻不管你从事哪个媒体可能都要注重内容本身,别光太注重形式了。另外我们看了您所回顾的自己当初怎么进入到媒体这个行业,您把自己进入媒体行业的资源叫没精力再去读书、也没有天分经商,所以还是做媒体比较有实力,看似很无奈的选择,但是做的非常成功,所以您把成功的原因归结为自己的性格中有点“不安分”或者用“好玩”和“刺激”来形容做新闻的感觉,这是不是真的让您在这个行业里如鱼得水的原因呢?
曹景行:是不是如鱼得水很难说,但是至少能够做到现在,而且空间也做的比较开,开始转的时候一个想法是谋生,尤其在香港这样的环境,他也不承认你的什么研究院、你的大学,连本科学历都不承认。这样你就凭自己最原始的本领去寻找自己的谋生手段,对我来说写中文,这个字还可以,写东西,英文熟悉程度,对世界的了解,也许就是我在香港能够站住脚而且比较快就能够在《亚洲周刊》这样的杂志,国际化的新闻周刊里面能够有一个位置吧,能够找到自己的空间。这就跟以前读书时候的积累有关,正好把这些积累可以用上去,但是只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也许你才能够用,所以对我来说还是一个机遇,很幸运。
主持人尹俊:之前的厚积在,所以有一个机会让你厚积而薄发了。
曹景行:也无所谓厚积,读书的时候拼命读,觉得这个机会多读一些东西,但是读了以后派什么用场也不知道,突然有这么一个空间,觉得这个东西变成你的竞争优势了,在市场经济里边你的竞争优势,然后就开始变成好东西了。
曹景行想做“没老板” 每天安排自己不同的工作内容
主持人尹俊:至于所谓的说您性格里稍微有点不安分,这个表述恰当吗?您是50多岁进的凤凰,进凤凰10几年了,如果您把头发染黑估计像一个不到40岁的人。
曹景行:大家都认不出我了。
主持人尹俊:所以您给我们的感觉比年龄年轻很多,声音也有很活力,这种状态哪来的,这种不安分真的存在吗?
曹景行:不安分可能跟我的经历有关系,那时候下乡,都是不确定的状态,而且给我们的价值观就是关心全世界的事情,甚至有点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习惯不止是我一个人,可能我们那代人都会有点这样的心态。再加上我们没有一个设计好的人生,当我们想做事情的时候往往不是那么回事情,所以往往是很偶然,你说我们想读书的时候突然文化大革命了,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有机会读书已经30多岁了。拼命抓住读书的机会,读了以后又怎么样,反正有了工作,但是再下一步怎么样,都不是很确定的。所以我也会在40岁,有机会就到香港去了,从头开始,一切从头开始。工作是媒体里面最基层的开始,经济条件从最基础的开始,住是从最小的房间、租的房间开始,一切现在大家都习以为常的帮孩子找学校、自己找房子、找工作。
主持人尹俊:您40岁又重新开始做这样的事,有舍才有得。
曹景行:也没有舍,觉得自己有机会,如果在上海社科院,当然现在也变化很大了,在那种氛围下面你可能就非常安安稳稳的,每个星期只要去两次,你一年写两篇论文。
主持人尹俊:很轻松,所以您这种年轻态是因为忙碌或者因为不停的变化,反而让您保持了一种状态。
曹景行:可能是性格也好或者精力也好,像现在比如我觉得我还能走得动、跑得动,我做一些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这个心态,为什么后来离开正式的工作?我说我想做“没老板”,没有老板的好处就是我每天自己安排自己的,每天不一样。像今天我上午在清华上课,下午来这儿,可能今天是上课和互联网访谈,明天我去上海,后天我要录节目,也会做一些讲座。每天可以有不同的内容,这样穿插在一起就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而且现在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跟得上我们的变化。我们国家变化太大,我们世界变化太大,生在这个时候,碰上这样的事情,也许我们的机遇,尤其做新闻的,会和我们整个国家的发展比较紧密的关注他,而且又在北京,我为什么到北京来,就是想这个机会,因为只有在北京才比较看得明白中国的变化。
像11.15日上海的那场大火,那个大火带来很多含义的东西,不仅是城市的问题,我们也应该关注媒体是如何报道的,传统媒体、当地媒体、北京媒体,其他地方的南方的媒体怎么报道的,电视台的直播和互联网上微博直播是怎么样同步的,这个做新闻来说都是太有意义的事情了。11.21日这天上海市民到街上自发悼念,对中国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就发生在你身边,而且你是新闻人,你不可能无动于衷,你当然要去关心。
主持人尹俊:要做一些东西。
曹景行:比较遗憾的是,这两天上课我感到另外一个现象,我发现我们甚至做新闻的大学生都不关心外面发生的许多重大的事件。反而理想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现在如此丰富的资讯下面,我们做新闻的人、学新闻的人实际上是很封闭的,这个就是我为什么愿意在学校里面,在清华教课,不断的和同学沟通,也了解从80后到90后未来的新闻人他们要面对的情况。
主持人尹俊:对,从我的观察,不光是学新闻的这些大学生比较封闭,内地的媒体新闻从业者普遍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思想也好、观念也好都很封闭,互相的模仿,也没有太多的创新处理,这确实是存在的问题。
曹景行:但是这样就会真的有机会存在了都会发现不到,实际上很有意思的。
主持人尹俊:表述语言、表述方式。
曹景行:不光是,有许多新的东西存在在那里你没发现,当你发现以后原来这个可以有这么高的收视率,有这么多人喜欢看,广告收入这么好,然后大家就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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