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扁还能赖多久，走多远？

　　徐学江作者文集

　　为回应台湾“高检署”对陈水扁夫妇“机要费贪污案”的指控，陈水扁5日晚，在记者“说明会”上作了情绪激动、但苍白无力的辩解。无党籍“立委”李敖指出，这是陈水扁的“困兽犹斗”。场外群众的满腔愤怒，预示着新的一波更大、更强烈的倒扁风暴即将到来。

　　古今中外无数事实告诉人们，犯了罪的人一般不会轻易低头认罪，更何况耍赖成性的陈水扁。陈水扁在记者会上的表现，说明他将千方百计拖延时间，利用手中的权力做一切有利于他摆脱困境的挣扎，继续绑架民进党，继续操弄两岸敏感议题以凝聚深绿独派势力，利用当律师的专业知识与司法周旋，与民意对抗，直到最后彻底失败，变成被人不齿的狗屎堆。

　　人们不禁会问，陈水扁还能在政治舞台上赖多久，在他最后下台前“台独”政治冒险还能走多远？

　　陈水扁原本有两个主要政治目标：一是打定主意要干到任期届满，不管反对的风暴多么猛烈，决不提前下台；二是利用在台上的有限时间，加大力度推进“法理台独”迈出实质性的一步，即制定“第二共和宪法”，修改台湾现行“宪法”关于领土和主权范围的条文。

　　在检方起诉书公布前，台湾各方实际上相信陈水扁的第一个目标可能实现。倒扁力量无论是诉诸民意还是法律程序都不足以让陈水扁这样的赖皮下台。最大的反对党国民党虽然说要等检调结果，实际上对检调结果不抱幻想。特别是10月26日，美国在台协会台北办事处代表杨苏棣发表讲话，明目张胆地压在野党放水通过军购案，明目张胆地支持陈水扁干到任期届满，更使人们相信陈水扁实现其第一目标已属铁板钉钉。至于第二个目标，一般认为，连陈水扁自己都知道，根本实现不了，但陈水扁在这个议题上玩一玩的可能性不能排除，这样也算是对自己执政八年的一个交代，对“台独”基本教义派的一个交代。

　　但人算不如天算。历史给机关算尽的陈水扁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在他沉溺于反对党、“红衫军”都对他奈何不得的窃喜之中的时候，检调部门终于宣布“机要费贪污案”侦结。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对陈水扁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那么，陈水扁是否放弃了他既定的两个主要政治目标呢？现在看来，他仍不心甘。

　　5日晚在记者“说明会”上的说词，对第一个目标陈水扁不得不做点松动，说等吴淑珍案一审判决认定有罪后，“他也逃脱不了，愿意提前下台”。到一审判决至少要数月以后，这样他便可以再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幻想这段时间会出现什么有利于他的奇迹。对第二个目标，他更把它作为一根救命稻草。一个重要的迹象是，他在摸到“高检署”的底后，急急忙忙在起诉书公布前约见英国《金融时报》记者，再次抛出制定“第二共和宪法”的设想。

　　陈水扁能在多大程度上实现他的目标，世人拭目以待。

　　不过在压倒性的看法中有一点认识是共同的，那就是他将作的任何努力，都不过是苟延残喘，大势已去形势下的负隅顽抗。现在一切都挽救不了他，不光彩下台是必然的，而且时间不会很久。

　　首先，台湾检方的指控，等于宣判了陈水扁的“政治死刑”。陈水扁与他的妻子是“贪污共犯”。台湾人民对一个罪犯而又赖着不下台的“总统”嗤之以鼻。一个撒谎不脸红的“总统”再说什么，谁还相信？一个完全失去正当性的“总统”再指手画脚，谁还把他当回事？如果说在检方指控前，陈水扁在一定程度上处于主动地位，那么在检方指控后，陈水扁就完全陷入被动境地，只有招架之功，几乎无还手之力。

　　其二，罪证确凿，推翻不了，抵赖不掉。起诉书把吴淑珍贪污1480万“机要费”，一笔笔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把怎么伪造文件、怎么做伪证、订攻守同盟，搞得明明白白，既有物证，又有人证，可谓铁证如山。要推翻和抵赖这一切，谈何容易！人们看到，陈水扁昨晚的辩解是完全站不住脚的。他说他没有贪污动机，能够主动要求薪金减半的人为什么要去贪污呢？这种愚蠢的设问，除了能骗三岁小孩还能骗谁呢。难道不要工钱，竟成了证明贪污正当性的理由了吗？既然没有贪污动机、钱没有装进个人腰包，一切都光明正大，为什么还要设置障碍阻挠侦调，为什么还要伪造文书，搞伪证呢？昨晚，他还声称，有些用于“机密外交”的费用，“即使进入坟墓也不能说”。这只能解释为，陈水扁已经为至死不承认某些贪污罪行留下伏笔。

　　其三，难以施用“乌贼战术”把水搅浑。如果检察官是国亲人士或泛蓝人士，如果物证、人证来自泛蓝阵营，陈水扁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统统说成是政党“恶斗”，是栽赃、污蔑，从而把水搅浑。但检察官陈瑞仁恰恰是绿营背景很深的人士，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从事台湾“民主运动”的历史比陈水扁还早。而提供口供的涉案人员全部是陈水扁的亲信近臣，他们只不过在铁证面前为了自保而不得不交代真相的。对这些，陈水扁只能有苦难言。

　　其四，倒扁势力有了可靠的着力点。在陈水扁的贪腐案被揭发后，在野的国亲两党曾发起两度罢免案，均因被陈水扁绑架的民进党“立委”集体杯葛而失败。施明德发起的“红衫军”虽然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也因为没有检调结果支撑而难以为继。11月3日检调部门起诉吴淑珍等人的消息一经公布，就像一剂强心针使本来不抱太大希望的倒扁力量骤然兴奋雀跃。国民党当晚举行临时中常会，决定5日下午举行“终结贪腐，人民做主”大游行，还决定如果陈水扁48小时不下台，将发动“立法院”第三次罢免。接着国民党主席马英九和亲民党主席宋楚瑜会晤，就倒扁行动达成多项共识。“红衫军”当晚集结，庆祝胜利。可以肯定，倒扁力量在获得新的可靠动力后，会将倒扁行动一波接一波地发动下去，直到陈水扁下台。

　　其五，民进党危机四伏，根基动摇，再难维持铁板一块。检调部门对陈水扁夫妇的指控，对民进党来说犹如一场突然发生的大地震。3日晚民进党中央开了三个半小时会，勉强发表了一份声明。有些地方民进党的民意代表已表示，陈水扁已失去诚信，应该下台。据说有一批民进党“立委”表示拒绝挺扁。还传出，“行政院长”苏贞昌已拟好了辞职书。民进党已进退两难，人心浮动。

　　其六，民进党的盟党、以李登辉为精神领袖的台联党，乘机重拳出击，说“支持贪腐的民进党，台湾将万劫不复”，还声明支持第三次罢免陈水扁，不支持民进党台北市长候选人，“四大天王已死”。其调门之高、发话之狠，连反对党都相形见拙。李登辉、台联党这种乘人之危、背后捅刀，争夺绿色地盘的举动，必然扩大民进党与它的政治裂痕，加速泛绿阵营分崩离析。

　　其七，严重冲击北高两市选情，使本来就处于不利地位的民进党候选人雪上加霜。“高检署”的起诉书在离两市市长选举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宣布，其冲击力之大是无法阻挡的。已有报道，两市民进党候选人的民调均有下滑。如果两市市长选举，民进党均告失败，必将加深民进党的危机，激化民进党内部矛盾、特别是“四大天王”与陈水扁的矛盾。

　　如同一切行将退出历史舞台的腐朽势力一样，陈水扁和一批顽固的“台独”贪腐势力已结成了利益共同体，他们会互相利用，互相保护的。但这只是台湾社会的支流。正义必定战胜邪恶。事实将证明，台湾检方对陈水扁夫妇的贪污指控，将是台湾政治事态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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