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达讲故事

　　涂 涂

　　作家林达继“近距离看美国系列”之四《如彗星划过夜空》之后，日前又出版了新书《扫起落叶好过冬》。和此前的几本书一样，《扫起落叶好过冬》依然保持着对常识的叙说，依然以对美国的观察为特色，依然以自己的阅读影响读者的阅读。全书分成五辑：第一辑主要讲美国的历史故事，第二辑讲有关法制国家立法规则的故事，第三辑就一些具体的案

　　《扫起落叶好过冬》的文字依旧宁静朴实，也依旧暗藏深沉的力量。比之林达此前的几本书，这一册里面有些旧文章，而即使是那些第一次看到的篇目，读下来也难免有似曾相识之感——网上有人说，这么多年了，林达始终没有变，便是审林志玲也该审美疲劳了。这话倒也不假，不过想想林达在搜狐的博客标题“常识最要紧”却又不禁释然，常识这东西，是那么快就能在城头变幻的么？

　　离林达曾经走红的日子已经有些久远了，不过查万圣书园的排行榜，林达的新书已经连续拿下两次非小说类的排行榜冠军了。看样子，喜欢林达的读者依然还在，而常识的声音，依然有众人听到。事实俱在，不需要为林达“没有变化、没有进步”去担忧了，读者需要的，还是那个林达，至少有那么一批读者是这样的。况且林达有言在先的，“前些天听到有朋友说，照这样讲故事，是可以之五之十地讲下去的。是的是的。我们没有很多精力来讲了，以后要年轻人来讲。我想，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用太担心这样的故事讲得太多了，也不用太担心，这样的故事里没有多少自己的‘原创思想’。不就是讲个故事吗？”

　　好，来听林达讲故事。《扫起落叶好过冬》说美国的人与事，说宪政的一路艰辛，说路上的种种，虽然没有标记为“近距离看美国之五”，意思却是差不多的。当然，看人家的事情为的不是热闹，有时候近距离看别人是为了给自己找一面镜子。只是如今，这面镜子是越来越奢侈了。能谈的常识既已不多，常识本身也往往成了可有可无之物，在商业时代越来越边缘化。读者每每读到林达这些写常识的故事，不禁心喜，不知道读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之所以惊喜恰恰就是因为这些常识太奢侈？

　　其实林达讲的，无非就是行路难，难却依然要行。不过这些故事，在他们笔下却往往有了一种不同的力量，对读者来说，吸引人的已经不只是那些事情本身，林达的讲述有时候才是更重要的。去查资料，林达的故事十有八九都有出处，那些东西就在那里，常识就在那里，可恰恰是这出处，从来少有人读，这些常识，也就从来少有人讲。林达把故事说出来，这些常识就忽然亮起来了。

　　和林达的文字一样没有变化的，怕是世事——常识总被遮蔽，只能在幽微处放一点点微光，这大概也是林达一直不变的缘由。

　　《扫起落叶好过冬》/林达 著/三联书店2006年10月第一版/定价：38.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