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车票背后的灭门惨案

　　□本报记者徐宁实习生王岑岑通讯员宁公宣

　　【金陵晚报报道】“他破起案子来真牛！”人如其名，南京市公安局玄武分局刑警大队探长牛瑞龙，30岁的他干刑警已有近10个年头，破案无数，其中更是不乏许多大案要案。

　　提起自己曾经侦破的案件，牛瑞龙沉默了半晌，渐渐把目光拉向了6年前的一起灭门惨案。

　　旅行箱内的女尸

　　2000年10月10日上午，一阵阵恶臭味从孝陵卫双拜巷一居民家中飘出来，周围居民都紧捂着鼻子，心里却十分纳闷，“这屋子已有一段时间没人出入了，但恶臭在1个星期前就有了，并越来越强烈，难道是死了人？”

　　接到群众报警，牛瑞龙立即与刑侦技术人员赶到现场。一进门，强烈的恶臭直往牛瑞龙的五脏六腑里钻，在墙角的大衣橱内，藏有一带拉杆的旅行箱，打开旅行箱，一具蜷曲着的腐烂尸体被塞在里面。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死者系一名女子，其年龄已无法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是被硬塞进旅行箱的，这是一起凶杀案。

　　唯一的线索断了

　　当天下午，牛瑞龙就找到了房主，房主反映房子在9月份就通过中介租出去了，租房子的是两男一女，并登记了一张身份证复印件，身份证上的人是20来岁的青岛男子刘彬。与此同时，在案发现场，技术人员发现了一张几乎被揉烂的纸团，这是一张山东青岛机场大巴车的10元车票，但上面没有日期。

　　当天，牛瑞龙和他的同事连夜赶往青岛。经了解，刘彬在某厂打工，表现一直还可以，最近也都正常上班，其身份证在几个月前就丢掉了。

　　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牛瑞龙陷入了沉思。这个时候，从南京传来消息，死者是一名16岁左右的小女孩。

　　人海中排查嫌疑人

　　那张几乎揉烂的青岛机场大巴的10元车票，成了案件唯一的线索。

　　牛瑞龙把这三人在南京租房当天以及前几天的从青岛到南京的所有航班全部列入排查对象，在数千名乘客中寻找同时购买三张或四张飞机票的两男一女或两男两女。

　　在牛瑞龙和同事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4名符合排查条件的人，他们是张凤军、顾振涛、董红娟、杨婧，两男两女在租房时间的前一天买了四张机票飞往南京，其中杨婧也是16岁，这与死者年龄吻合。

　　牛瑞龙还了解到，这4人曾经在租房的前一天在南京某宾馆住过一夜，而该宾馆离租房的中介不远。

　　居委会主任有嫌疑

　　接下来，牛瑞龙调查发现，杨婧的父亲杨继成10月1日向单位请假后，一直没有露面，电话也打不通，同事找到他家也一直没人，杨继成夫妻俩一下子失了踪。牛瑞龙感觉杨继成夫妇俩很可能已遇害。侦查判断，旅行箱里发现的那具女尸应该就是16岁的杨婧，而张凤军、顾振涛、董红娟三人的嫌疑也进一步上升。

　　牛瑞龙很快摸清，张凤军是当地某社区居委会主任，董红娟是张凤军的女友，而顾振涛则是其朋友。张凤军和杨继成平时关系很好，9月份的时候，张凤军还把杨继成的女儿杨婧通过关系送到国外留学去了，让杨继成花了10多万元。

　　随即，牛瑞龙先后找到张凤军、顾振涛、董红娟三人的家，但通过外围的摸查，却发现张凤军在1个多月前就辞掉了居委会主任的工作，3人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但听说最近一段时间蛮有钱的。

　　牛瑞龙分析，“这3人的嫌疑越来越大，很可能以送杨婧出国为幌子，将其带到南京后杀害”。

　　12发子弹已上膛

　　3天后，有人向青岛警方反映：张凤军租了一辆金杯面包车到一个地方找人买枪，现在在青岛某医院附近。接到线索后，牛瑞龙与同事还有青岛警方立即荷枪实弹地赶了过去，对医院周围的每一条街每一条巷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目标——金杯面包车。

　　为掩藏身份，牛瑞龙特意背了一个包，还买了一份青岛市的地图，扮成一名外地游客一个人在巷子里“转悠”。幸运的是，牛瑞龙很快在一条小巷内发现了这辆金杯面包车，隔着玻璃膜只能确定车上有人，但不知道是什么人。

　　牛瑞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不时地抬头观察面包车的情况。就在这时，牛瑞龙突然发现有两名男子从距离10多米的一个小区里走了出来，正往一个公共厕所走，两人很像张凤军和顾振涛。为了看清楚一点，牛瑞龙主动迎了上去，与两人擦身而过。

　　牛瑞龙随即通知其他同事及青岛警方赶来，一起猛冲向面包车，迅速将车内三男一女擒获。经辨认，这4人中顾振涛、董红娟就在其中，并在车内还搜到了一支12发子弹连发的小口径步枪，且子弹已上膛。

　　经过现场审查，顾振涛、董红娟交待张凤军就在旁边一个居民小区的1楼打麻将。牛瑞龙迅速冲进居民楼，将未来得及反应的张凤军抓获。

　　灭门经过令人震惊

　　经过审查，张凤军3人很快交待了杀害青岛市民杨继成一家三口的犯罪事实。

　　张凤军与杨继成认识后关系一直不错，见杨继成想送女儿杨婧出国留学，就想到这是一个搞钱的机会，拍着胸脯向杨继成保证自己有关系可以将杨婧送到国外留学，但需要16万元。

　　杨继成十分相信张凤军，凑了16万元钱交给了他。9月14日，张凤军拉着女友董红娟及顾振涛一起以转机为由将杨婧骗到了南京，并用先前捡到的一张青岛人刘彬的身份证租下了双拜巷的房子。

　　两天后，张凤军设计害死了杨婧。随后，张凤军3人劫走杨婧身上携带的6．1万元现金，将杨婧的尸体塞进旅行箱后逃离了南京。尽管一时间瞒过了杨继成，思前想后，张凤军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掉杨继成夫妇。“马上要国庆了，我有关系把你们夫妻俩也弄到国外，去看看女儿，但还要4万元”。

　　10月1日，张凤军开着金杯面包车接了杨继成夫妇。在车上，张凤军将夫妻俩杀害，并带到山东潍坊，掩埋在事先租下的一农村院落内。在3人交待罪行后，牛瑞龙带着张凤军来到山东潍坊，找到了被掩埋的杨继成夫妇尸体。（文中当事人系化名）

　　(编辑若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