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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陈赓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13日09:30 解放日报
记者上门时,62岁的陈知建将军家里正在装修。自父亲陈赓起,一家子就一直住这个院子。招呼落座后,将军的爱人递上矿泉水,抱歉地说:“这段时间比较乱,放茶的地方也没有……” 陈知建将军退役前是重庆警备区副司令员,少将军衔,说话时不怒自威。有时记者插问,他会提高嗓门:“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急脾气,让我想想慢慢说……”忆到动情处,他又会和我们一起嗟叹不已,或是开怀大笑,就像个孩子。 临近采访结束,下起瓢泼大雨,将军起身要送。记者忙摆手说不用。将军也不答话,鼻子里“哼”了一声,从门后取过一把伞,不容有半分推辞,一路送到院门口,并目送记者坐上出租车,直到车子启动,老将军才慢慢转身,撑伞回去。 下面所记录的,全是将军张口即来,关于父亲陈赓大将的点点滴滴…… ★在我心目中,父亲陈赓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在那个崇拜英雄的年代里,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自然的。我在家排行老二,父亲过世时,我还不满16岁,那时候只知道自己父亲是一位将军,但到底有多“英雄”,却并不知道。直到自己也参了军,做了师团领导干部,不断了解父亲的过去,不断体会父亲当年的感受,慢慢知道了父亲确实是一个英雄。 ★父亲率干部团巧渡金沙江,日行军200多里,这是长征中最高的日行军纪录。我在沈阳当兵时,连着3天,日行60里,脚底板出了鸡蛋那么大的泡,20多天才好,这才知父亲当年多“神奇”。事实上,当年那些父辈们的战斗经历,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种“神话”。 ★我看《51号兵站》,认为地下党神乎其神,甚至能穿上日本宪兵的衣服招摇过市,大呼“不可能”。父亲听到后训斥“有什么不可能”?!他讲了当年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时的故事,说当时敌作战厅长都为共产党送情报,此人叫郭汝瑰,后来率部起义,被授中将军衔。我任重庆警备区副司令员没多久,就专门拜访了这位老将军,见面就是郑重的一个军礼。 ★解放后,父亲到上海,常玩失踪。一个人走出去,几小时不见踪影,把相关单位急得满头大汗。等父亲一人乐悠悠回来了,笑道:“你们派的那几个人都能跟得住我?当年老子就是做这个工作的!” ★并非大多数人想像的那样,父亲这批老一辈革命家会坐在高高的黄土堆上,给自己孩子进行革命教育。完全不是这样。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教育,很多时候都是体现在一言一行潜移默化中。有一次,他带孩子们去上海,在南京轮渡上,讲当年在上海搞地下党工作的经历,大家全听得入迷。到了上海,带大家参观了汪精卫特务机关的监狱,天牢、地牢、水牢……这些牢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体会到那时斗争的残酷。 ★父亲对我唯一一次震怒,是我5岁时调皮捣蛋,用筷子把宋任穷儿子的鼻子捅出了血。消息传到父亲耳朵里,大怒,抓到就是一顿揍。以前只听说父亲练过武,没见识过,经历了那顿揍后,从屁股的“疼痛感”推测出了父亲手的力度,信了。 ★我大学考入的哈军工,是父亲一手创办,有人以为开了后门,“黑锅”背了几十年。直到30年后我去问当年的系主任,才知道确实是凭真本事考进去的。 ★1955年父亲穿着授衔的衣服,我问你是什么将啊?父亲风趣地说,是芝麻酱、辣椒酱。 ★父亲文武双全,练得一手好字,说得一口好英文。我小时候有次落了一节英语课、一节语文课。父亲补课时一口英语说出来让我大为惊叹,而一篇看来枯燥乏味的文章,经父亲一点拨,妙趣横生。 ★父亲总是会一不小心弄出点让我们佩服的事情出来…… 大将陈赓,湖南湘乡人,生于1903年,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参加了南昌起义;1928年在上海中共中央特科工作;1931年任红军第四方面军师长;1932年负伤到上海就医;翌年被捕,拒绝蒋介石的诱降,经中共和宋庆龄等营救脱险后到中央苏区;长征中任军委干部团团长;后历任八路军三八六旅旅长、中野四纵司令员、二野四兵团司令员兼政委,志愿军副司令员、代司令员、代政委,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国防部副部长。 在陈知建将军看来,他父亲确实是充分领会了毛泽东军事思想并活学活用。传统军事思想是“大相扑”比拼,比块头,比力量。毛泽东军事思想则像中国武术闪转腾挪、灵活机动。直到后来陈赓负责援助越南时,依旧屡试不爽。据不完全统计,陈赓指挥团以上规模作战70余次,其间负伤6次、中毒气6次,是名副其实“打出来的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