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谷:武汉“第四镇”?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15日05:06 荆楚网-楚天都市报

  荆楚网消息 (楚天都市报) 就连洪山区地税局也不敢相信:武汉的富人,洪山区最多。洪山区富人的主要聚居地,就是光谷核心区……而这一切,与科技有关,与创新有关

  图为:条条大路通光谷 记者佟建国摄

  图为:很多人认为鲁巷广场是光谷的中心,其实并不是

  图为:光谷的众多高新企业生产的实际上是老板

  记者李墨 李锦霞 钟洲 余洋

  核心提示

  ■当汉口的商业大腕毛冬声渐渐老去,光谷这边新生的则是一个个科技巨富,比如坐拥纸上亿万财富的精伦电子掌门人张学阳、迅速突起的楚天激光老板孙文……

  ■在去年一次关于武汉富人最多的城区的调查中,洪山区爆冷压过汉口金融一条街的所在区,就连洪山区地税局的工作人员也不敢相信这里富人最多。而洪山区富人的主要聚居地,就是光谷核心区,大量的高校教师,以及科技新贵。

  ■今天,当一股强大的人造力量制造出光谷这样一个新城的时候,记者更愿意给这个区域一个更加情绪化的表达:武汉“第四镇”。

  一张白纸上的新镇

  7年之间,关于武汉·中国光谷的争论不断,声音中不乏批评、质疑、不信任,直到今天仍有人说着“光谷,光剩骨头”、“光谷,光着屁股”的顺口溜。

  但不能否认的是,那一次提议是对这个城市的一种有力策动,城区往东扩张的开始——7年前那个春天,一个叫许其贞的63岁老人,以全国政协委员身份提出在武汉建中国光谷的提案。

  530多年前,汉水向长江屈服,作了最后一次改道,把水口选择在了龟山北麓一片开阔的地带,于是有了汉口,有了汉阳,有了几百年来“武汉三镇”的称呼。在《读城记》里,易中天对武汉“三镇”的这种组合赞不绝口,“国内少有”。

  “而光谷,则像是凌空劈出的一个大拳头,是猛地跳出的一个异类。”武汉大学教授汪涛说,一般来讲,城市扩张的结合地带会有自然的过渡,但光谷现在体现的感觉,不管是建筑、规划、各种形态的布局,与武汉原有城区的气质都不一样。

  许其贞提出光谷提案的那一年,东湖开发区光电子产业产值为108亿元,6年后的2006年,光谷的产值超过了1000亿元。

  跟这种悬殊相关的是这样一组数字:去年,光谷平均每个工作日诞生6至7家新企业,整个光谷去年从业人员14.5万人,主要集中在亿元以上的大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中。

  汉口是商业中心,汉阳是制造业,武昌是科教文化中心。而光谷,更有潜力成为一个创新的、信息的中心。科技产业本身的特点,决定了从业者的特点:创新,活跃,多变,你不创新,没有激情,就会被抛弃。

  在汪涛看来,光谷现在还不能完全称为“第四镇”,但是,相信后续会有一些事情来定型。他看好的是两个项目——富士康、中芯国际,“这会是两个符号性的事件,光谷未来气质能不能奠定,就看这两件事了。”

  今年4月25日,耗资100亿元的中芯国际武汉厂一期主体结构在光谷封顶,这里制造的芯片是计算机、数码相机、MP4、数字家电、手机、显示器件等的核心部件,目前芯片订单已排满到2009年。届时,年销售收入预计60亿元。

  去年10月,全球IT巨头富士康集团董事长郭台铭,亲自到光谷为新厂选址。他说,“富士康到武汉,不是简单地把产业搬过来,而是把科技之根移植到武汉。”

  “第四镇”在哪里

  武汉是一个并没有中心的城市。不像北京,天安门是一个秩序的中心,所有的建筑都围绕它不断向外延展。所以,当武汉曾经提出城市副中心的规划时,会有人问:你的中心在哪里?

  《武汉科技新城总体规划》(2005~2020年)的主创设计师郭希盛,在接受采访时对“第四镇”的概念不敢轻下判断,但他强调,“科技新城的核心就是围绕光谷,如果城市人口达到100万,就能算特大城市,所以光谷地区已经算一座大城。”

  他指着办公室蓝蓝绿绿的规划图说,你看,西起卓刀泉,东至武汉外环线,北到东湖、九峰,南抵汤逊湖、后梁子湖北岸,这片224平方公里的土地,全部是武汉科技新城!

  整个光谷划出了4个支点:鲁巷、武黄公路、王家店和流芳,职能各有不同。但在一个问题上,专家内部发生了规划以来最严重的争议——4个支点中,光谷的中心究竟应该定在哪里?

  “大部分人都认为应该是鲁巷,觉得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们经过反反复复的讨论,认为未来的中心应该再往东,迁移到武黄公路收费站附近,鲁巷主要为商业中心。所以当时鲁巷的争议特别大,认为这个地方还没发展成熟,就换地方。”

  顺着郭希盛描绘的光谷路线图,记者驱车沿光谷大道、民族大道、汤逊湖大道踏勘了整个关东、关南地区。视线所及之处,无论标准化厂房、起伏草坪上的别墅型写字楼、柏油马路旁的绿化带,还是高尔夫球场,都恍如国外。

  “这是一座在白纸上画出的蓝图,没有任何消耗过度的遗留牵绊,也就注定它最完美。”

  创业街上的新贵们

  “很多时候,我开一个小时的车去麦德龙,只为买一瓶法国香槟和几颗话梅。”高磊抬手打开车载唱片,小野丽莎的音乐糅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弥漫开来。

  他是一只“海归”。去SBI(Shared Business Incubator,产权科技企业孵化器)光谷创业街上的软件公司上班,是觉得那里是武汉最像国外的地方——宽阔起伏的柏油马路,无边无际的绿化带,路边的公交候车长椅也是欧式的。“如果不是为了买香槟,我甚至可以几个月都不去闹市区,因为每去一次回来都要擦鞋。”

  比起汉口建设大道金融一条街上的白领,SBI的节奏相对缓和。而两者更深层的区别在于:“新世界写字楼里都是大财团和公司,商务和金融味更浓,就算做到了金领,还是给别人打工。但在SBI的街上,你可以有自己的公司,你被称作科技新贵。”

  SBI的街边,泊满了各色小车,各个档次都有。车头的logo即主人的身份,也是公司的身份。今天某老总开的还是广本,下礼拜就换了大奔,这暗示他的企业可能从几百万的资产爬上了千万身家。

  街上多年来最煽动的一句口号就是:“骑着自行车来,开着小车离开。”“四方光电”老板熊友辉的坐驾是辆奥迪A4,大街上绝少见到的斯里兰卡蓝,拿钱在武汉都买不到的那种。他喜欢用这种“低调”的方式来区分与其他新贵的品味。

  关山村的背影

  “很多人都以为华美达光谷酒店是汉口华美达天禄酒店的分店,其实不是。我们只是借用了他们的牌子,自己盖的楼,自己招的经理,让这些专业人帮我们管这个摊子。”关山村村长熊廷木提起“招牌家当”很有面子。

  二三十年前,关山村还是个靠种菜为生的穷地方。随着城市开发不断征地,村里的菜地上逐渐盖起了高楼。在围绕光谷的建设中,7个村落为此集体拆迁,离开世世代代耕作的土地,关山村只是其中一个。

  为了让村民离开土地后有所依傍,村党委书记鲁志万把征地补偿金攒下来,决定给村里置一些“家当”——鲁巷广场购物中心和华美达光谷酒店,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动建的。这30层的酒店一盖,就是13年。“很多鲁巷人都记得,酒店当中有七八年停工,因为没钱。后来弄到一点钱就盖一点,村里很多人都集资了,直到去年开业。”

  关山村的村民从来不担心失业问题。村里规定:村里的孩子毕业成年后,都给安排工作。村里的妇女们多被安排到超市上班,男人去工业园、农业园上班。村民生病去村卫生院看病,只用付30%的钱,生大病住院,村里还会报销一半。

  眼下,全村有3400余名村民,1200户。村民退休后,每月能领到1000元钱的退休金,算上房租至少有两千多元的收入。而据武汉市统计局截止到今年6月份的统计,武汉城市居民人均月可支配收入为1258元。

  村委会办公室副主任熊定来觉得,“就算在社会上,这样的福利也绝无仅有。”

  她指着窗外新竹路上百余栋黄色的小洋楼说,目前,每一户村民家里的房子都不低于3层楼(占地100多平方米),有的拥有好几栋。“资产一两百万的家庭遍村都是,多的七八百万,几乎家家都有车。”

  关山村的领头人鲁志万更计划在2010年,让关山村村民的存折上,户均存款达到50万~100万元(不含不动产)。

  一组数字是:1991年,关山村的年总产值还只有6512万,而到了2006年,已经是13亿。“我们去年光是上缴的税,就有4500多万。”

  “如果有一天,村里几十亿的资产全部折价变现,每个村民都有份分钱。随着村办企业摊子越滚越大,村民们的未来资产,也无法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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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手记

  新镇崛起的背后

  华中科技大学教授李俊国的老家在江夏流芳一带,他对眼前这座新城的崛起,有着自己更为深刻的判断:“任何一座新镇的崛起,都是一次历史血脉的割断。”

  他很心痛,人们眼里只看到光谷的辉煌和未来,却没注意到新城背后的建设成本,和一个个村镇消逝的背影。“镇”和“市”的情感区别在于,镇是有族谱有根脉的,不是漂移和流动的。当一个村镇不再赶集,村民不能再种菜耕地,取之以市场化的超市,村民的生活方式就全变了。超市带来了货物流通,也阻断了情感。一些村民在这场城市化大潮中,拿着征地赔偿金,却成了无根的农民。

  关山村也被征地了,为什么它会越来越好?关山村是一个特例。关山村领头人鲁志万最大的功绩,就是没有把征地赔偿金分给村民集体挥霍掉,而是变成了村里的集体资产——鲁巷广场和五星级酒店的神话,是不可复制的。“你去过纸坊和流芳一带吗?那里的消费指数之高令人瞠目结舌。一些村民手头上有几个赔偿金,又无所事事,聚到一起就闹出事。这是斩断血脉的阵痛,也是辉煌背后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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