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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男护士“Tony蒋”:工龄两个月上火线

ICU男护士“Tony蒋”:工龄两个月上火线
2020年02月18日 13:59 澎湃新闻

  原标题:口述|ICU男护士“Tony蒋”:工龄两个月上火线

  “在支援湖北行前工作能力摸底时,我得知队友几乎都是有十几年ICU经验的主管护师,而我,除去三个月试用期,正式工龄才两个月,我能胜任紧张的一线工作吗?”飞往武汉的专机上,江西省赣州市南康区第一人民医院ICU男护士、江西援鄂医疗队成员蒋孔明内心忐忑不安。

  1月26日,大学刚刚毕业、正式工龄仅两个月的25岁ICU护士蒋孔明怀着一腔热血主动报名参加江西援鄂医疗队,前往武汉的抗疫一线。

  蒋孔明说,因为自己是新人,临床经验比较少,在武汉的抗疫一线特别担心会拖同事们的后腿,所以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多帮大家做一点事情,减轻大家的负担。除了完成一线的本职护理工作,他还利用休息时间帮70多位医务人员理发。

  到达武汉一线后,为了降低感染风险,医疗队的成员们都决定将头发剪短,但武汉街头大大小小的理发店已经全部停业。在大家一筹莫展时,蒋孔明自告奋勇帮大家剪发,“tony蒋”的名号渐渐传了开来。

  “在赣州市南康区第一人民医院ICU工作时,我有过几次帮看护的病人理发的经历,这次我就自告奋勇帮大家剪发。给第一个同事剪完后,发型丑得大家都笑了,但随着我的手艺越来越熟练,大家都说‘tony蒋’以后可以改行了……因为一直理发,我右手中指第二关节处有一个已经破溃的水泡。”2月16日,蒋孔明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

  奋战在武汉抗疫一线的二十余天里,蒋孔明从刚刚踏出校园的一名“新人”,迅速成长为“火线”上一名合格的“战疫者”。

 准备为医疗队友剪发的蒋孔明。 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准备为医疗队友剪发的蒋孔明。 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蒋孔明的口述]

  毅然踏上抗疫一线的一名“新人”

  2019年7月,我从赣南医学院护理学急危重症专业毕业后,在赣州市南康区第一人民医院工作,是一名ICU护士。在前往抗疫一线的时候,除去医院三个月的试用期,我的正式工龄只有两个月。

  今年大年初二,1月26日,我带着刚刚毕业的懵懂,满怀着一腔热血,报名参加了江西援鄂医疗队,走之前我谁也没有告诉,谁也不敢告诉。

  大年初三,在飞往武汉的前一刻,妈妈打来电话问,“你在哪?”我还没回答,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我登上了飞往武汉的专机。

  在飞机上,我的内心很忐忑,在行前工作能力摸底时,我得知队友几乎都是有十几年ICU经验的主管护师,而我,加上三个月的试用期,一共才工作五个月啊!我能胜任紧张的一线工作吗?

  但我随即给自己加油打气,告诉自己,我毕业于专业院校,学校里还有十个月的实习经历,早已能胜任ICU的大部分工作。

  就这样,我前往了武汉市第五医院,开始了我的战“疫”工作。

  成为医疗队的理发“tony蒋”

  刚到武汉没几天,大家在培训的时候发现,穿脱防护服、戴帽子时,不管怎么弄都有长头发掉下来。于是为了方便日常打理,也为了减少感染的风险,队员们商量着想把头发剪短。奈何昔日繁华的武汉街头早已了无人烟,哪还有什么理发店。

  工作中我照顾过一些长期住在ICU的病人,由于他们的家属不能进来探视,病人头发长了就需要把头发剪短。五个月前,我一到医院上班就开展了给病人理发的这项服务。因为有相关经验,于是我毛遂自荐,给队友们把头发剪短。

 蒋孔明为队友剪发。 蒋孔明为队友剪发。

  面对自己的第一个顾客,内心还是是很紧张的,压力也很大,毕竟以前大家都是到专业的理发店,找专业的“Tony老师”理发,而我自己的理发水平毫无技术可言。

  当时没有工具,就找酒店借了一把大剪刀;没有披肩,就用练操作时穿的隔离衣。

  第一位找我剪发的是一位“女战友”,她的要求是:把头发剪短,尽可能的短,但是剪完后还可以用皮筋绑起来。

  我一开始不敢剪,“女战友”却一再鼓励我说:“没事,你剪吧,没啥要求,就是短一点,戴帽子的时候头发不会露出来。丑一点没关系,只要能减少感染的机会,能平安回家,就可以了。”

  再三询问、确认后,我才敢动手。第一个的效果也是意料之中,真的好丑——马尾长短不一,剪的太短了一些。大家看到都笑了起来,紧张的工作气氛也稍微轻松了一点。

  虽然“女战友”有些无奈,但是她也很理解,还不停鼓励我。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就是把头发扎起来再剪!这样会平整好多,也更好看。

  过了几天,有同事带来了电动理发刀,剪发的速度就大大加快了。给男同志剪发相对来说更简单,只要求短!不到10分钟,一个标准的4毫米板寸就能“一推而就”。

  有些女队友想剪男士寸头,但又下不了决心,我就会折中一下,给她剪一个男士短发,先用大剪刀剪短长头发,再用电动理发刀慢慢修。

 蒋孔明的剪发“装备”。 蒋孔明的剪发“装备”。

  就这样,为几个队友剪了发之后,大家渐渐都来找我帮他们理发。大家都热情高涨,格外地信任我,自觉的地排起了队等待理发,还称呼我为“tony蒋”。

  剪完头发的“战友”会协助我一起剪,还有“战友”主动提供吹风机。慢慢地,我的技术也有了提高,队友们纷纷对我竖起大拇指,还开玩笑说,以后我可以改行了,剪完头发后还要求和我合影。

  印象很深刻的是一位女队员,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剪寸头。排队轮到她的时候,她说,“你们先剪吧,我再等一下。”又轮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想再等一下。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开始剪之后,我把第一缕头发放在她手上,想给她留作纪念,那时候她就哭了。

  我想,每一位“女战友”平时都是爱美的普通女孩,而因为这次疫情,她们才变成了无坚不摧的“战士”。

  理发、工作两不误,不取得最后胜利绝不撤退

  迄今为止,我一共帮七十多位“战友”剪了头发。

  比较繁忙的时候是在前往一线的前两天。头一天剪到晚上十点钟才休息,最多的一天,剪了有三十多位。

  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理发工作,我的右手中指都磨出了水泡。这项工作一直没有停止,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已经来武汉半个多月,第一批理发的“战友”头发又慢慢长了起来,隔三差五就有人找我理发。

蒋孔明和同事们的合影。蒋孔明和同事们的合影。

  在一线工作这段时间,我每天按时按点到重症监护室上班,为重症病人进行护理,包括治疗、生活护理、心理护理等等。

  刚到武汉的时候,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需要马上投入工作,第一次上岗就全权负责接管病人。没有护士长带我们提前熟悉环境,更没有老师带教。之前坚守岗位近一个月的武汉的医务人员都已经太累了,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是我们来晚了。

  不知不觉,距离出征的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ICU的工作也慢慢熟知于心。现在我不仅能够把自己班上的事情做好,还能够清清楚楚的把病人交接给下一班。

  每次下了班,我都会与母亲通电话。母亲问,“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说:“快啦快啦,再有个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我每天都这样安慰着她,但自己心里却深知:抗疫任重道远,不取得最后胜利绝不撤退。

责任编辑:郑亚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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