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谓‘无限游戏’,就是说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扩充自己的半径,而非觉得做对了一个选择,就一劳永逸,走到头了。”——陶勇
2022年,当你在各个网络平台上搜索“陶勇”,你会发现,出现的已不再是那场触目惊心的伤医事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活跃在公益活动和综艺节目中的身影。
曾有人说,通过新闻第一次认识陶勇,曾经光芒万丈的眼科医生在创伤后选择自我修复与和解;通过《令人心动的offer》第二次认识了陶勇,温柔、睿智的段子手和鸡汤大师形象圈粉一片。而通过他的微博、直播、出版的书籍、参与的公益,可以看到一个更为丰富的人格——一个在不变的圆心中不断拓宽半径、探索无限可能的斜杠青年。
一、这双眼睛,总有人为你守护
抬头看病、低头科研,这几乎构成陶勇疫情期间的日常。
看似重复轮转的医生工作中,实则包含了眼科疾病的不断变化与挑战。被问及疫情结束后来门诊咨询最多的病症,陶勇认为是近视眼和干眼症。学生长时间上网课用眼不当、年轻人昼夜颠倒追剧玩游戏,都是这两大病症高发的原因。与之伴生的,各类眼病的低龄化也成为目前突出的一大眼科现象。很多原先在老年人身上才会出现的眼病,随着现代快节奏生活和不当用眼用药,也逐渐在年轻群体中发生。因此,一方面是在科研领域探索眼病治疗和早期诊断方法,另一方面陶勇也呼吁公众建立对眼科医疗的正确认知——防大于治。
正值6.6全国爱眼日之际,陶勇应邀参与腾讯视频“小小眼睛,大大疑惑”的科普活动,并入驻开设创作号“眼科医生陶勇”。作为腾讯视频健康创作者的他,和大家分享了居家期间保护视力的“188”小妙招:保持1尺阅读距离、每近距离用眼20分钟远眺20秒、做20个开合跳、20个用力眨眼和用头写一个“8”。同时他也通过自己发起的公益计划,号召全国66位眼科医生一起参与该活动,为大众科普爱眼知识。
在社交平台上,陶勇也经常收到网友关于眼部问题的咨询。咨询的人多了,他索性就开设了一个专门的话题和干货合集,每周收集并回复病友问题,将社交平台当作他的第二个“门诊”。近视手术、青光眼、白内障、飞蚊症......网友的留言中除了这些专业的眼病,慢慢也出现了很多关于职业、学习上的困惑,甚至是生活点滴的交流互动。一个更平易近人的邻家医生形象在这一来一回中跃然纸上:他守护眼睛,也在守护光明与希望;我们在对答中获得疗愈眼睛的方法,也获得了疗愈心灵的力量。
大家将陶勇看作眼睛和希望的守护者,但他也坦言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也会经常有想要放弃的瞬间。不仅是自己,所有的医生都会有——可能是连续好几个晚上加班、压力太大的时候,也有可能是患者不理解、家人不支持的时候。培养一位眼科医生的周期是漫长的15年,可也许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负面情绪爆发的1秒钟。
值不值得?等不等得起?耗不耗得住?这些来自同行和医学生后辈的灵魂发问,陶勇无法给到他们具体的建议。但他相信,选择并坚持医疗这样高风险职业的人,一定是因为心中有情怀支撑,在治病救人中感受到了价值感和乐趣。总有人通过不断的努力让当初的选择变得正确,也总有人能够在互相支撑、彼此勉励中找到守护的理由。
陶勇在母校北京大学医学部与医学生交流
医学的半径里,陶勇还在继续前行着。
二、“正业”之外,陶勇还在做什么?
一年上21个节目、35次专访、40多次热搜,出版书籍漫画,参与科普公益活动......
在医生的主业之外,这两年陶勇也日益活跃在公众视野中。面对网友给他打上“网红医生”的标签,陶勇却不是很在意。忙得脚不沾地的他甚至还笑着调侃自己,“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在不务正业,常常跟别人开玩笑说快批评我两句。”玩笑归玩笑,陶勇自己心中却有一杆秤。大众心目中传统的医生是坐在诊室里开药、开单子、看病人、做手术,但现在的他却觉得不应该只这么干。别人看来的“出格”,在他看来并没有偏离作为医生的初心。“我现在参加医学类的综艺、科普创作,以及通过新媒体的传播去做公益项目,其实圆心并没有变,只不过半径扩大了”,陶勇如是说。
从这个圆心出发,向前延伸,他通过科普让更多大众了解用眼知识、减少眼病发生,并深耕前端科技帮助早期诊断和筛查;向后延伸,他发起公益“光盲计划”,对已经失明的人进行心理关爱、生活重建和职业培训,用更多元化的选择向他们打开另一扇希望之窗。而公众人物的身份也让他从固有的医生视野中走出来。“如果说过去我看到的是得病的人,那我现在可能更多的关注的会是人,而不完全是病。”
新的职业窥镜下,陶勇看到了更立体的世界,也更深度关注到盲人群体面临的社会问题和内心诉求。他目前从事的盲校录音棚项目“听光的声音”,正是源于对盲童内心交流和表达欲望的发现。他们邀请老师帮助盲童培训播音表达技巧、成为音频网站小主播,让盲人的毕生职业不再被迫局限于传统的按摩,即使失去眼中的光明,也依旧保持生活的希望。对于陶勇来说,现在做的事更像是一场无限游戏,凭借努力一点一点扩充半径。向前一步是科技科普,向后一步是公益关怀——他正在重新赋予当代医生新的价值归宿。
未来的医学是什么样子的?谁也无法下定义。但陶勇相信,“未来不是我们所要去的地方,而是我们要创造的地方;道路也不是我们要去发现的,而是我们要去创建的。”没有活成大家认知中的传统医生角色,陶勇并不觉得抱歉,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目中医学的样子,一个更符合时代需要的样子。
他的话语依旧温柔而坚定,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在《自造》这本书中描述的“内心自洽”状态。尽管这个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他始终清楚自己的定位、该往何处去。而这种状态也让这一场不断加码努力的无限游戏,永远不会迷路。
三、进入互联网“冲浪”的斜杠青年后记
“你会有网瘾吗?”
“不会,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不配有网瘾了。”
不辜负网友给他的“段子手”称号,陶勇一如既往的小幽默保持稳定发挥。一周前,陶勇刚度过他的42岁生日。虽然并不会像现在年轻人一样在追剧追星,但他始终在互联网热点“冲浪”第一线。而大多数时候,他并不会主动卷入舆论场中,也不会太在意网上的评论和观点。陶勇分享了一位朋友的话,“我们尽量不要让自己成为裁判”。在互联网环境中“摸爬滚打”,他经常提醒自己“做一个专业人士,而不是评论家”。与其把精力消耗在无意义的唇舌之战上,不如多做点实事,做解决问题的行动派。“网红”的身份让他反而以更高的道德标准和更严苛的行为规范来要求自己,让关注自己的粉丝、给他来信的学生不辜负这一份信任和期许。
谈及很多网友将他作为“偶像”来追,陶勇觉得有些许惭愧。看到的世界越广阔,翻阅的“社会”这本书就越精彩,也接触到越来越多能够给予他启发、成为他“榜样”的人。无论是高龄之身依旧奔赴田间地头做研究的严仁英教授,还是创办了计算机公司的盲人,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吸引陶勇的精神力量。拿得起,放得下,即使身处困境也依旧初心不忘。
现在的陶勇更愿意去博采众长,在新的事业半径展现的更大社会截面中,发现更多寻常人的闪光点。“我最近和一个盲童患者通电话,问他的理想是什么。孩子说想做程序员,我惊讶于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想成为程序员,这得多难啊。但他说他的愿望就是要让盲人使用的读频软件无障碍化。”盲童的初心让陶勇深受触动。需求决定了梦想而不是当下的困难,平凡人即便渺小,也有如同植物扎根般生生不息的力量,倔强地找寻自己的天地。
而“生活阅历”这本书的好处,陶勇也在和女儿陶陶的沟通中潜移默化地引导,他一贯采取自由开放的教育态度。看到女儿上网课和小男生狂发语音消息,还能抽个空让网友给他支招要不要“偷听”。当然最后他还是选择不干涉孩子的隐私,“哎呦那咋听得过来,我也懒得听”,陶勇笑道。疫情在家,女儿常常拉着他一起玩跳棋、“捉乌龟”(棋牌类游戏),或者一起下楼转转。爸爸在互联网上的“走红”,让她找到了忙碌的医生爸爸以外更鲜活的一面。“粉丝们叫爸爸陶三岁”,陶陶在去年的一个演讲中说,“我已经9岁了,比爸爸大了6岁,我可以照顾他。”而陶勇也在微博为“斜杠到教育圈”的女儿打call,顺便“凡尔赛”了一波。过去缺失的陪伴似乎在这样颇具网感的互动中一点点找回来了。
有这么一句话,“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现在的陶勇很庆幸自己走出来了,拥有比原来更广阔的视野。在这场关于人生的“无限游戏”中,他选择用更开放、平和的姿态去回答一切审视与期待。
(来源:新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