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华盛顿特区个展之后,艺术家Irene Ailin Wang的个人画展《The Third Bank of the River》 “If the river had a third bank, I’d paddle it and never disembark”于纽约当地时间2023年1月19日在罗斯福岛RIVAA 画廊开幕,当天虽然下着雨,观展人数络绎不绝。我有幸在时隔半年后在艺术家位于中城的画室里采访了她。
KF: 你好Irene, 我选的人不多的时候去看了你的展,很触动。可以感受到你心路历程和创作上的变化,能量依然非常非常强,看久了好像那不是色块,是某种精神的东西在另外一个空间里延伸,跳动,和变化。
Irene: 谢谢你,是的。很多观众都私信我他们看完不同的感受。
KF: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巴西作家若昂·吉马朗埃斯·罗萨的这篇小说作为灵感?
Irene: 这篇小说其实是我上高中看的,当时就给我印象很深因为很少有东西让我15岁看到一辈子忘不了。我从主人公父亲的身上感受到的是对社会的逃避,在我后来很难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想到这篇文章,虽然早已不记得这篇文章的标题了,根据记忆里残存的故事碎片找到这篇文章并且重新反复的阅读了它,我感觉到自己和文中这个出走的父亲的强烈链接,文中的父亲在河上寻找一个或者存在或许不存在的那个岸,在河上完成自己的旅行,他拒绝回到此岸上,更是丢下了他应尽的一切社会与道德层面的责任,我的理解是这是一种很消极的逃避社会的方式,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非常有用,可以说是救命稻草,我太需要逃避因为对于那时的我而言生活太艰难,我已经没有力气也无法继续向前,生命的所有能量都气若游丝的吊着,随时都可以熄灭。
KF: 为什么会提到“If the river had a third bank, I’d paddle it and never disembark” ?
Irene: 我时常有画面,我想这个父亲在找什么?他是如何在这条河上进行一个人的旅行?他在坚持什么?既非彼岸,亦非此岸,如果我是他,我想我一定会做出一样的坚持,而且我很希望把这种感觉创作出来。
KF: 在你的早期作品中,边缘的处理通常虚化叠加,色块像巨石般压下来,但新的作品边缘的处理很干净,色块轻盈的像丝巾飘在空中,是发生了什么吗?
Irene: 老实讲,其实我也不知道,早起创作的作品,人的整个精神状态是熄灭的,好像进入了生命巨大的无望,我很愤怒,很多很多愤怒,当然我后来才发现其实那是害怕是恐惧是惊吓,我懦弱的一部分人格分裂了一个看似强大的愤怒的部分来保护自己,你看到的这个红色的这幅是我的第一幅画,我叫它《母亲》,因为这一副的出现才有了后面所有的系列,观众也问我为什么你最黑暗的人生经历里,颜色却异常艳丽,当我逐步走出那个低谷后色彩反而平和了,我自己感觉像是我内心受伤的小野兽被安抚后平静下来。
KF: 平面的东西怎么来安顿下你的这些情绪呢?
Irene: 你说的很对,我在尝试不同媒介比如雕塑,版画,玻璃等,平面画布会给我造成艺术表达上的局限,很多时候我内心能量的涌现也许更接近烧制玻璃的那个炙热危险的火。
KF: 你半年前和我聊起你对于作为女性不同身份的难以应对与困境,现在的感受是什么呢?
Irene: 这段时间我确实有很多新的感受和思考,你可以说我很自私,我喜欢我的孩子,爱他们,但是我却不想承担养育和陪伴他们的这个部分责任。我想我需要找到自己才能更好的爱他们。
KF: 那么和先生的和解呢?如何看待两性关系里的伤害和互相慰藉?
Irene: 我很依赖我的先生因为他出现在我最底谷的时候,我们是战友,是最好的朋友,我对他更多的是感谢,因为他的陪伴与肯定我好像没有那么孤独。他让我想到Diego Rivera 或者是 Leonard Woolf.
部分画室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