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埃塔”卷土重来

　　今年6月6日零时，西班牙巴斯克民族极端分离组织“埃塔”正式中止与政府签订的永久性停火协议，在停火15个月后恢复武装活动。这意味着经历了近50载恐怖活动折磨的西班牙人民再一次面临恐怖威胁。

　　

　　西班牙警方8日逮捕了被取缔的巴斯克分离主义政党“巴塔苏纳党”领袖，当地人走上街头要求政府放人。三天前，“埃塔”刚宣布中止停火。

　　

　　今年1月，“埃塔”分子袭击了马德里机场建筑，西班牙首相萨帕特罗前往爆炸现场视察。

　　对于西班牙人来说，可能每一天他们必须面临的问题都包括了巴斯克分离主义分子的暴力。特别是在巴斯克地区，由于“埃塔”暴力活动投下的阴影，人们不敢自由抒发政治见解，随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就连周末休息都必须带着保镖。在这样的恐惧和压力下，和平成为巴斯克人最大的向往。然而，“埃塔”5日宣布终止持续了15个月的停火，于是和平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生活篇」

　　带着保镖生活

　　在“埃塔”2006年宣布停火前，例行的炸弹检查工作是许多巴斯克居民每天早上出门前必须做的一件事。科特·维拉也是这些居民之一。

　　每天早上7点，维拉的保镖就已经来到他家门外，检查他的汽车，看是否有人在上面安装了炸弹。现年40岁的维拉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政府官员，他是巴斯克地区圣塞巴斯蒂安市一名小小的市议员。在“埃塔”分离主义暴力肆虐的日子里，处在维拉这样职位上的人们，如果没有保镖是哪里都不敢去的。

　　“在巴斯克地区，如果你和‘埃塔’恐怖主义分子想得不一样，你就得带着保镖生活。”维拉说，“这里的政治受到‘埃塔’这个武装组织的影响，而他们想要通过暴力和杀戮把他们的标准强加给人们。”维拉是前首相阿斯纳尔领导的人民党的成员，阿斯纳尔在2001年到2004年执政期间对“埃塔”采取了强硬立场。2003年，“埃塔”在西班牙全境杀害了5名市政议员。

　　2004年，维拉本人也险遭“埃塔”的毒手。他在拜访一个墓地向一名2001年被“埃塔”杀害的议员致敬时，一枚炸弹藏在一个花盆里，但是这个炸弹最后未能爆炸。

　　 恐惧吞噬自由

　　“大赦国际”西班牙分部的埃斯特班·贝尔特兰说：“巴斯克地区的部分社会处在压力之下，这种压力意味着恐惧，或者感到受威胁。”成千上万的西班牙人不得不雇用保镖，尤其是在巴斯克地区。因为没有足够的警力来确保公职人员的个人安全，很多低层官员、记者甚至教师都雇用私营安全机构提供保护，维拉也是如此。1995年1月23日，他在一个酒吧与圣塞巴斯蒂安市前市长格利高里奥·奥多内斯在一家酒吧里共进午餐时，亲眼目睹了奥多内斯被暗杀。从1995年当上市议员开始，维拉也开始了雇用保镖的生活，到2006年“埃塔”宣布再次停火时已经11年。

　　仅2003年一年，巴斯克政府和非民族主义政党就为安全保障支付了1000万美元。

　　“我失去了许多的隐私。”维拉说，“当我和女友呆在车里时，我不能和她进行私人的谈话；在餐馆里，你总是要定2张桌子，一张是给自己定的，另一张是给保镖定的。

　　从你雇了保镖那天起，自由就消失了。”圣塞巴斯蒂安市市长玛丽亚·圣吉尔2004年在接受一次采访时曾说：“对我来说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周末。周末时我本来不是政治家，而只是一个母亲，但是就像我的儿子所说的那样，他们是和妈妈的‘朋友’（指保镖）一起长大的。”

　　 不敢谈论政治

　　一家企业的主管乔斯·鲁伊兹也是侥幸逃脱死亡命运的人之一。他回忆说：“他们在我的汽车下面安装了一枚炸弹，但是我那天不在，我叫了一个人帮我开车去换一下汽油，炸弹爆炸了，那个帮我开车的人被炸后双腿截肢。”那件事发生在2000年。而到了2003年夏，鲁伊兹公司的老板也是被类似的一枚“埃塔”汽车炸弹暗杀身亡。

　　“我们日复一日，只能在工作中逃避，有时候几乎就像是在疗伤。”鲁伊兹说。

　　人们害怕的还不仅仅是炸弹。“埃塔”经常寄送威胁信，要求人们支付所谓的“革命税”，否则他们就将发动袭击。很多人认为，“埃塔”的这种行径完全就是勒索。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为此付了钱。但是无论如何，这加剧了恐怖的气氛，让人们在谈论巴斯克政治的时候十分紧张。

　　2004年巴斯克地区进行的一项报纸调查显示，80%的巴斯克人认为，自由谈论政治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只要批评“埃塔”，就随时可能成为该组织袭击的目标。

　　“每个人都有权捍卫他的观点……但是跟一个带着枪的人同坐在一张桌子旁是无法接受的。我不能与把枪放在桌子上的人交谈。”维拉说。

　　对维拉来说，保镖也使他在市政厅的工作变得困难。他是一名负责旅游观光事务的议员，他说：“做旅游事务议员推销圣塞巴斯蒂安很困难。当我自己都做不到的时候，我不可能去告诉每个来我们城市的人说，这里很可爱，散散步，享受这里的餐厅、迪吧和博物馆吧。”因此，即使在他试着鼓励观光时，维拉也在为结束暴力作出努力。随着“埃塔”再次宣布结束停火之际，在可预见的将来，维拉依旧必须带着保镖生活。

　　 重建自由的热望

　　在巴斯克地区，许多人都离开了他们的家乡和城市，很多巴斯克人生活在国外，其中大多数在美国。不过，尽管有诸多恐惧和不安，依然还有像维拉这样的人拒绝在恐怖威胁下离开。

　　维拉说：“这样的缺乏自由迫使一些人离开了巴斯克地区，但是还有一些人，比如我，留在这里努力，想要重建这里的自由生活。这是我们还在这里的最基本的原因。”埃杜尔尼·乌里阿特是一名母亲，同时也是一名大学政治学教师。作为社会党成员，她曾为报纸撰写专栏文章。2003年8月，乌里阿特曾遭到“埃塔”的暗杀袭击，幸好她的保镖发现了安装在大学电梯里的炸弹才使她免遭毒手。

　　像维拉一样，乌里阿特也决定留在巴斯克地区继续斗争。“如果我离开了，我就不能在这里看到‘埃塔’的终结了，而我不仅想留在这儿观看‘埃塔’的终结，我还要为之作出努力。”安全措施是她的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她说：“你每天都做差不多的事情，同时你也会一直不停地想，也许今天你就会死。”

　　

　　西班牙警方8日逮捕了一名巴斯克分离主义分子，并缴获了不少文件资料。

　　 「历史篇」

　　马德里以暴制暴

　　不只是像维拉和乌里阿特这样的社会精英为巴斯克分离问题神伤，西班牙政府也为此进行了数十年的痛苦摸索。自佛朗哥政权之后，历届西班牙民主政府都曾试图解决巴斯克冲突，但至今还没有取得成果，巴斯克问题已经成为西班牙政府最为头痛的顽疾。

　　从西班牙政府的政策来看，一方面，西班牙寻求接受巴斯克地区强烈的地区认同感。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阿拉瓦、吉普斯夸和维斯卡亚三省就被承认为自治区域，拥有自己的议会和警察，并使用巴斯克语作为官方语言。

　　另一方面，历任西班牙政府几乎都对与“埃塔”有关的暴力活动采取了严厉打击。上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前期，西班牙政府一度走入了以暴制暴的误区，试图以暴力手段来终结“埃塔”。首先是苏亚雷斯政府组建了一个准军事组织“西班牙巴斯克旅”来打击“埃塔”，该组织最后以解体告终。而冈萨雷斯政府的准军事化组织“自由反恐大队（GAL）”更是走到了极端。

　　GAL的负责人、当时的内政部长下令警察招募一批外国雇佣兵，在法国的土地上绑架“埃塔”成员，进行拷打并秘密枪杀。但不幸的是，有些被抓者仅仅是同情者，甚至与“埃塔”毫无关联。GAL最后也不得不解体，其负责人在阿斯纳尔政府时期受到审讯。这些历史在2000年阿斯纳尔政府上台后进行了清算，不少人都在反思：政府是否有权以恐怖的手段来对付恐怖？

　　 和谈双方缺乏互信

　　阿斯纳尔政府在任期间，仍然对“埃塔”采取了强硬姿态。阿斯纳尔曾表示，西班牙政府绝不允许分离主义分子把恐怖强加给人民，他说：“我们将用所有道德和法治力量与他们作斗争。”他领导的保守的人民党政府把解决巴斯克冲突的希望都寄托在警方镇压“埃塔”的暴力活动上。这种不妥协的立场产生了一些成果，西班牙执法部门也曾数次取得了针对分离主义恐怖分子的胜利。然而尽管诸多“埃塔”分子被捕，暴力局势还是不断加剧。

　　有人认为，西班牙政府应该找到一个打开与巴斯克民族运动对话的途径。巴斯克和西班牙更广大地区的公众都越来越清楚地要求结束暴力，启动基于所有政党的和谈。有关报告曾指出，在巴斯克地区，73%的民众积极支持冲突双方达成一份广泛的和平协议。这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主张与“埃塔”和谈的萨帕特罗政府在2005年上台。

　　现在执政的萨帕特罗赢得政治声誉的举措之一就是试图通过与“埃塔”组织谈判，以结束持续数十年的巴斯克冲突。这遭到了保守的人民党的反对。而和谈也遇到了许多障碍，为西班牙报纸《先锋报》工作的记者马斯·德·萨克萨斯认为，西班牙政府和“埃塔”组织首先从根本上来说缺少相互信任。

　　另外，和谈参与各方一直没有找到转变巴斯克冲突政治根源的办法。分析人士指出，今天西班牙巴斯克问题主要有两个关键，即：巴斯克人是什么？巴斯克地区由哪些地区构成？

　　激进的巴斯克政党、被认为是“埃塔”政治分支的赫里·巴塔苏纳党成员罗伦·阿克特萨说：“如果不找到巴斯克问题的根源，那么这个问题永远不会解决，那就会有更多的死亡事件。”虽然西班牙政府、巴斯克地区政府以及巴斯克地区的各个政党都有各自对和谈进展的设想，但是却没有形成统一的议程。特别是，巴斯克地区的议会共有7个政党，他们分裂为两大阵营，即民族主义政党和支持西班牙中央政府的政党。而这两派内部也分裂成不同的派别，这使形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由于明年即将举行大选，此次“埃塔”宣布终止停火、萨帕特罗政府与“埃塔”和谈的失败很可能影响西班牙明年的政治局面。而未来的巴斯克冲突将走向何方，目前还无人可以解答。（马晶）（上接B04版）

　　 ■背景

　　欧洲最古老族群的抗争

　　巴斯克地区四成居民支持独立，大多数人反对暴力

　　巴斯克人被认为是欧洲最古老的族群，自有历史记载以来一直居住在西班牙北部和法国交界的比利牛斯山脉西端。他们多山的国家与欧洲的其余部分分隔开来。中世纪时，巴斯克人也曾受到罗马天主教的影响，但是巴斯克文化的基本元素保留至今，并对其他欧洲文化产生了影响。

　　巴斯克历史博物馆馆长玛雅·巴斯特雷西亚认为，巴斯克人最重要的文化认同标志是其语言。在今天的巴斯克地区，大约有40%的居民说巴斯克语，这种语言与印欧语系中的任何语言都没有联系，其起源至今仍是一个谜。

　　 “埃塔”的由来

　　巴斯克人性格强悍，其现代民族主义运动大约起源于一个世纪以前。其民族主义思想的核心最初主要与巴斯克种族、宗教和语言有关。

　　在上世纪30年代以前，巴斯克地区享有高度自治。西班牙内战时期，巴斯克地区的吉普斯夸和维斯卡亚两省站在共和国一边，反对佛朗哥将军，而阿拉瓦和纳瓦拉则支持佛朗哥。佛朗哥开始独裁统治后，在1939年到1975年，对巴斯克地区民族分离势力进行了残酷的镇压，多数巴斯克地区的自治被取消，巴斯克地区的文化和语言受到压制。在这种压制之中，出现了“埃塔”组织及其对独立巴斯克国家的要求。

　　1959年，一些年轻人不满巴斯克民族主义党的温和立场，在毕尔巴鄂成立了激进的“自由巴斯克”组织，其巴斯克语缩写即为“埃塔（ETA）”。该组织初期制订的纲领除推翻佛朗哥独裁统治、争取巴斯克独立外，还包括解决社会问题、维护工人阶级利益等。

　　1968年，“埃塔”开始进行暴力活动，其目标主要是政治人士、警察、法官和士兵。

　　“胃口”的膨胀

　　1975年，佛朗哥死后，西班牙向民主社会过渡，巴斯克地区重新享有了高度的自治权。作为非法组织的“埃塔”数十年来曾数次获得了与政府对话的机会。今天大部分巴斯克学校都使用巴斯克语教学，该地区还有巴斯克议会和巴斯克警察部队。这些仍然未令“埃塔”组织感到满足。

　　“埃塔”组织主张建立的“巴斯克国”覆盖了西班牙北部和法国南部共20664平方公里的地区，除了目前已经实行自治的吉普斯卡、阿瓦拉和维斯卡亚三省以外，还包括邻近法国的纳瓦拉省。他们坚持要求把上述4省与法国南部的巴斯克地区联合起来独立成为一个人口300万的巴斯克国。

　　同时，“埃塔”组织本身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埃塔”组织主要根据地在西班牙与法国交界的边境地区。

　　他们主要靠绑架、抢劫银行以及对巴斯克商业界收取所谓“革命税”获得经济支持。美国国防部反恐官员表示，埃塔的成员通常在利比亚、黎巴嫩、尼加拉瓜等地接受培训。埃塔与爱尔兰共和军也保持密切联系。

　　西班牙记者马斯·德·萨克萨斯认为，“埃塔”比过去更为激进，他们现在袭击的目标可以是任何人，而且支持“埃塔”的人很多都是年轻人，特别是对于社会不满的年轻人，把他们的愤怒诉诸于民族主义和暴力。

　　一些“埃塔”成员已蜕变为恐怖主义分子，其暴力活动越来越猖獗，制造的事件越来越血腥。

　　在佛朗哥时期，“埃塔”杀害人数总共不超过50人，而从1975年至2002年，已有800多人葬身于“埃塔”的恐怖活动，另有数千人受伤。1980年是埃塔杀害人数最多的一年，118名死者中超过一半是平民。而1987年，巴塞罗那一家超市被“埃塔”袭击，爆炸导致21名店员死亡，“埃塔”最后迫于舆论压力只轻描淡写地解释说这是一个“错误”。

　　2001年，“埃塔”还宣布前往西班牙的游客是“合法的袭击目标”。这些都表明，今天的“埃塔”已经是欧洲最可怕的恐怖组织之一。

　　 支持者寥寥

　　此外，在巴斯克地区，还普遍存在一种被称为“低层暴力”的现象，即支持巴斯克独立的年轻人袭击商业设施、公共汽车，甚至普通人的住宅等。在“埃塔”的独立要求以及暴力阴影下，巴斯克地区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紧张、恐惧和愤怒的情绪。

　　过去几十年中，“埃塔”分子频繁使用汽车爆炸作为他们要求独立的武器，在西班牙主要城市，特别是首都马德里制造了一系列爆炸事件。

　　这些暴力活动引起了西班牙人民的极大愤怒，西班牙人民数次走上街头，用和平游行的方式来控诉埃塔的暴行。最近的一次抗议“埃塔”游行是在2003年11月，在埃塔组织枪杀西班牙前卫生部长恩斯特·路奇后，巴塞罗那举行了90万人的和平游行，抗议埃塔的暴力活动。有调查显示，目前大约有3/4的西班牙人都认为，巴斯克恐怖主义是西班牙最大的问题。

　　事实上，根据有关情报机构掌握的情况，积极支持“埃塔”的人数量非常有限，但是“埃塔”组织到底有多少人目前还不得而知，大致的估计认为，“埃塔”组织成员可能只有几百人。通常“埃塔”组织的活动都是以5人小突击队的形式进行。成立于1978年的赫里·巴塔苏那党被认为是“埃塔”组织的政治分支。该党在巴斯克地区的选举中获得的支持率从未超过20%，远不如较为温和的巴斯克民族党受欢迎。而根据巴斯克民族党在巴斯克地区进行的调查，虽然有40%左右的人支持巴斯克独立，但是大多数巴斯克人都反对使用暴力。（马晶）

　　■年表

　　“埃塔”大事记

　　●1959年“埃塔”组织成立。

　　●1968年6月7日一名25岁的西班牙警察在巴斯克比利亚沃纳遭枪击身亡，这是“埃塔”在西班牙制造的第一起袭击事件。

　　●1973年12月20日被公认为西班牙独裁者弗朗西斯科·佛朗哥接班人的西班牙政府首相路易斯·卡雷罗·布兰科被“埃塔”安放在汽车中的炸弹炸死。

　　●1974年9月13日马德里一家咖啡馆遭“埃塔”炸弹袭击，造成12人死亡。

　　●1985年“埃塔”在马德里制造了第一起汽车炸弹爆炸事件。

　　●1995年“埃塔”计划刺杀当时刚刚担任保守党领袖、后来成为西班牙首相的阿斯纳尔和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但没有获得成功。

　　●1997年7月12日时年29岁的市议员米格尔·安赫尔·布兰科遭“埃塔”绑架后被杀害。西班牙全国掀起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抗议活动。

　　●1998年“埃塔”宣布停战。次年6月，政府宣布与“埃塔”展开对话。

　　●2000年7月12日“埃塔”在马德里制造一起汽车炸弹爆炸事件，造成8人受伤。

　　●2001年3月20日“埃塔”在巴斯克地区拉萨尔特市的一间酒吧里枪杀了当时社会党一名副市长。在此前的一个月内，“埃塔”连续制造了4起暴力事件。

　　●2003年西班牙警方加大打击力度，共抓获190名“埃塔”成员。

　　●2004年3月21日“埃塔”发表声明称，该组织在不放弃为独立而“继续斗争”的情况下，希望与西班牙新政府进行对话。10月3日，“埃塔”最高领导人安特萨在法国西南部被警方逮捕。

　　●2006年3月“埃塔”发表公报，宣布从3月24日起实行永久性停火。

　　●2007年6月5日“埃塔”发表声明称，该组织将于当天午夜终止自去年3月开始实行的永久性停火，恢复武装活动。（马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