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军民联合扑救大兴安岭北部原始林区火灾的战斗已经进入第16天。就火灾扑救工作的进展状况和当前面临的困难,武警森林部队指挥部参谋长朴东赫少将今天上午在内蒙古满归镇救火前线指挥部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朴将军首先介绍了前段扑救工作的情况。自7月26日发现火情后,森警内蒙古大兴安岭支队长陶谦首先带领部队赶赴火场。目前,在已经发现的所有火场中,武警森林部队负责1 、2、3号火场4处火点的扑救任务。
截止到12日早晨,森警大兴安岭支队和呼伦贝尔市支队的1000名指战员,经过艰苦作战,已经打好隔离带,控制了2号温河火场的两处火点,但隔离带内仍在燃烧;3号火场9日晚上出现新的火头后,森警部队立即投入150人紧急扑救,目前已基本控制,扑火队员正在加紧打隔离带。
8月10日,1号乌玛火场的西北和东北部分别出现两处新的火点,火势较猛。由于火场距离较远,烟雾较大,致使直升机无法降落,森警部队不能及时通过机降到达。而此前在1号火场执行扑救任务的500名官兵已经连续作战5昼夜,人员极度疲劳。为了迅速扑灭大火,武警森林指挥部从黑龙江总队迅速调集500人前往增援。朴参谋长说,预计到12日下午,这500名官兵将全部空投到火线,争取13日凌晨对火场实现合围。
针对媒体报道扑火进展时所用的“控制”一词,朴将军特别作了解释。他说,准确地讲,对火场的描述应该用“基本扑灭”、“扑灭”和“完全扑灭”的说法,而这次使用“控制”一词,是一种模糊说法。“实际上,是在对扑灭没有真正把握的时候,才用‘控制’这个词。”
原来,和以往的森林火灾不同,这次大兴安岭北部原始林区大火,是地表和地下同时燃烧,形成立体火。有的火场,表面看上去明火已被扑灭,但由于原始森林内的落叶堆积年代久远,形成了一定厚度的“腐殖质土”,这种松软的“土”被地表火引燃后形成地下火,很难有效扑打,对付这种“立体火”的有效办法,只能是开挖隔离带,将已经燃烧的森林和尚未起火的林区隔开。因此,控制并不等于扑灭。
朴将军告诉记者,当前的灭火工作面临诸多不利因素。首先是干旱的气象条件。从7月14日以来,林区就没有下过雨。根据中央气象台的天气预报,在8月16日以前,该地区仍然不会有明显的降雨过程。严重的干旱导致林区湿度下降,着火的危险性加大。“连看上去是绿的树叶和草,也都可能燃烧。”朴将军说。此外,风力微弱虽然可以防止火势迅速蔓延,但也导致火场烟雾弥漫,影响观测视线和飞机起降。
其次是火场距离遥远,地形复杂,给灭火带来极大的不利。以1号乌玛火场为例,这里离满归镇的直线距离在200公里以上,离林区简易公路的直线距离也在50公里以上。如果从公路出发步行,尽最大努力至少也要走3到4天才能到达现场。因此,灭火人员主要靠直升机空投。但飞机数量少,造成兵员输送的严重困难。有的火场处在沟岔山地,普通人即使站在附近,也很难发现火情,必须依靠经验判断,并且沟岔地火线长,很难合围。还有的火场远离水源,扑救人员从数公里外的地方花上两三个小时背回的一袋水,几分钟就用完了。
第三,这次大火属于地表和地下同时发生的“立体火”,扑火队员主要是用铁锹铁镐开挖隔离带,其他装备虽然充足,但基本上不能发挥作用。朴将军详细介绍了开挖隔离带的程序:先是扑灭地表的明火,清除地表的杂草和灌木,然后刨开几十厘米厚的腐殖质土层,再将下层的石头挖开,最后挖出生土。一般说来,一条完整的隔离带宽达1.5至两米,深50厘米以上,相当于一条战壕;很多火场的隔离带都长达几十公里,因此工程量非常大,直接影响扑火速度。
四是机降点数量少,距离火点远。到现在为止,1、2、3号火场一共只有5个直升机降落点。从火线到机降点,平均直线距离达到5.5公里,最远的有13公里。在这种情况下,虽然飞机能够保证将给养及时运送到机降点,但负责给养运送的队员从机降点到火线,往往要走一天一晚。这一情况导致参与给养队员数量增加,客观上减少了直接扑火的力量。据朴将军介绍,在现有的3000名救火兵员中,有500人不直接扑火,而是没日没夜地背给养。本报记者陈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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