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华
3月8日这天，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同志为首的5位中央政治局常委，分别参加了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江苏等5个代表团的审议，并作了讲话。我在新华社的网站上看到了通稿：一篇消息，一人一段，全文不到2000字；我在中新社的网站上看到：也是一篇消息，一人一段，全文不到1000字；昨天的《中国青年报》用的新华社稿，全文也只有1200余字。
曾经参加或关注过两会报道的人们可以感到，这是两会报道的新现象。无论是中央常委们确实讲得短了，还是新闻媒体发稿可以发得短了，我觉得，这是新的中央领导集体的新作风，也是新的政治气象。在以前，常委讲话几乎占满报纸一版的情况并不鲜见。
人民代表大会嘛，当然主要应该是人民代表说话。党中央的领导同志出席会议，也是人民代表的身份。这要看你怎么看、怎么报。其实，党中央的领导同志，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多听代表的，听完了再讲。但一落到报道中，则往往只见领导的话，不见代表的话———看不到针对性，也看不到真正的交流。我想，其原因，一个是新闻的“显著性”规律所致，中央领导怎么着也比其他人民代表“显著”；另一个就是新闻宣传系统的“官本位”思想；第三，从传播观念来看，即使是两会上的讨论会———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平等议政，但中央领导一出场，就往往被看成了“指示的会”、“指导的会”、“精神传达的会”。这是没有按照两会的民主精神来报道两会的典型表现。
这样的风气，得上下一起扭转，主要在上。给新闻媒体更大的自由空间，就是给人民更大的话语空间。我觉得，应该这样理解新闻媒体的两会报道，也应该这样理解新闻业的改革。3月7日，中新社发了一个特写《温家宝：“不按名单谁想发言谁发言”》———这是新闻，是故事，而不是“讲话”。在这篇545个字的报道中，温家宝的话和对温家宝的描写只占267个字，其余278个字，都是代表们的话和对代表们的描写。这就是两会“领导报道”的改革———回到新闻，回到故事，回到人民代表和国家领导人真正的交流。
两会报道中领导讲话占多大版面，不是什么大事，多登一点无妨。人民对新的中央领导集体有更大的期待，他们自己也一定会有更大的抱负。但是，从小处就开始表现出新的作风和新的气象，是令人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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