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途中-哈尔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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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7日00:54 纪录片《常德细菌战》摄制组 | ||||
一、平房,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遗址。每一寸土地上都曾踏过恶魔的足迹。我们走着的每一步都仿佛听到着冤魂的哭诉。 罪恶的遗迹以断壁残垣的姿态展现在我们面。,尽管岁月已洗刷了血痕,但感觉阴睨与恐惧仍充斥在每个角落。 原731部队由本部大楼,四方楼,动力班,实验室等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群,(据知情老人介绍,目前仍有日军留下的大型地下水库和瓦斯库有待开发)。四方楼已毁于一旦,动力班与实验室已斑驳陆离,唯有本部大楼保存完好。本部大楼由1号楼和2号楼组成,砖黄色墙因为年代久远而呈现出被雨水腐蚀的青灰色,阴翳而冷漠。这栋楼现被辟为展厅,展示的都是731部队的罪恶。 一号楼与二号楼连接长廊上,两旁橱窗展示着被日军用于活体解剖而残死的人员名单。数以千记的姓名令人目不暇接,他们大都是青壮年,或者是慈爱的父亲母亲,或者是贴心的儿子女儿,友善的兄弟姐妹,可如今只有名字刻板地陈列着,再也无法还原成鲜活的生命。一个姓名背后就是日军对中华儿女的一次残无人道的酷刑。一个姓名背后就有一个残破的中国家庭。是谁赋予了日军以权利让他们在中华民族的土地上肆虐? 这些优秀的中华子民承受了人世间最痛苦的死。他们无法轰轰烈烈,干干脆脆地死在疆场,赢得身前身后名,而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历经折磨死去。而死后还让敌人从他们的身躯上取得了杀人的经验,以利用他们更快更直接地杀别人呢。这些人中也许包括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他们就这样带着蚀骨的仇恨与巨大的精神折磨而死去,死时苦于不能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可对我们中华民族犯下滔天罪行的石井四郎之流却在日、美保护下,血腥的双手上接过数不清的金光闪闪的荣誉,戴着道貌岸然的面具躲进深宅大院里,享尽荣华富贵,享尽儿孙饶膝的天伦之乐。 二,谁毁掉了他们? 看过四方楼的照片,规模宏大,建构齐整,由3号到8号楼共同组成的田字形模样,活体解剖实验室、监狱等都存在。这是名副其实的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也是日本在中华土地上恣意横行的罪证。 而在我们面前的却只是几个懒洋洋的大坑和一小滩污浊的臭水,几块断砖和几根歪歪扭扭的钢筋,标志牌孤零零地写些介绍的文字。 还有高高的动力班锅炉房,如今也只剩一堵千疮百孔的墙。 谁毁掉了他们?我们遗憾且愤怒。 据老人介绍,日军战场失败撤退时炸毁了四方楼。连同众多劳工与关押的囚犯都在轰然巨响后尸骨无存地被掩埋在瓦砾之中,他们惟恐杀人的罪证落入他人手中。 可是我们又是如何对待这些物证的呢?坍塌的大楼何以只剩下几角残迹?动力班也不会只留下一堵断墙?!从老人口中我们得知四方楼的砖瓦被周围的居民一抢而走,把日军侵华的铁证敲碎搬走换取几个可怜的铜板。而动力班整个钢铁筑成的框架在大炼钢铁之际,被蒙昧的村民拆卸搬走。如若不是及时制止,恐怕最后的一堵土墙也已经夷为平地。 我们联想到此次追击的取证过程,何以历史的细节少之又少,何以学者对百姓的受害语焉不详?正是由于国人轻率地对待自己的历史遗产,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都不假思索地毁灭,那么又能靠谁来打赢这一场澄清历史、对日索赔的官司呢? 在这残缺的历史中反思,日本如何对待广岛废墟?美国如何保护珍珠港遗迹。看看别人,审视自己。日本右翼也许正祈祷,祈祷让这些中国人替他们把遗留下来的斑斑劣迹清理掉,那么他们便可躺在洁白无暇的历史教科书上高枕无忧了。 三,在平房,能遇到张兴连这样的老人,是缘分,也是我们的大幸。 张大爷满脸沧桑,皮肤黎黑,老手粗硬,右手食指间还缠着绷带。大约刚干过地里活,白色绷带被染成了泥土色。从1953年起,张大爷便在陈列馆日日开门、关门至今。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向导。年轻美貌的导游小姐能将典故来历倒背如流又如何?复述历史对她们来讲只是纯粹在完成一次任务,没有历史积淀就无法带动参观者蕴籍深沉、回味无穷的共鸣。而老人的回忆里一定搀和着他几十年的生活与思索。 一位老人就是一部斑斓史话。张大爷愤怒谈起日军如何占领他的家乡,残害他的乡民,让他流离失所,并强迫他丢掉国语学习日文。可张大爷并不把仇恨转嫁给日本人民。他说,中日仇恨不能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历史的疙瘩总要解开。对于参观的日本青年,他热情的用少年时学的蹩脚的日语大声地打招呼,和他们交谈,挽留他们吃饭,却又义正词严的让他们记住:军国主义把中国人当木头一样地杀害。 老人是一名共产党员,有老党员一切优秀的品质和崇高的思想,爱党爱国却又无时无刻不忧心忡忡,担心年轻一代遗忘历史可能重蹈覆辙。他的工作只是开门关门,可他一闲了就忙活着清理打扫整个园子,提着簸箕收拾游览者扔下的垃圾。动力班围墙外是居民区,常有人将生活垃圾扔过墙头,老人一日日收拾。“来参观的外国人看了多贬低我们中国人啊”,老人语重心长。看着草高过了膝盖怕挡住了参观者的视线,老人又自觉的一根根拔掉,手上的伤口就是清晨拔草时被草叶锯的。 张大爷一直陪我们忙到下午三点,连中饭也没有吃,他说“能与你们年轻人交流,我乐意,一顿饭不吃又算得了什么”。临别时,他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说,搞宣传这一行一定要引导正确的舆论导向,揭露历史的真相。 挥别老人,手心里也觉得沉甸甸的,那是老人的思想与期望。感叹于老人身材之矮小,地位之卑微,思想中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却是许多博览群书的学者身上,难以寻觅的。 声明:文章为纪录片《常德细菌战》摄制组专供新浪网特稿,如需要转载,请与新浪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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