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偷渡重案调查 20名大陆女子台湾淘金梦碎 | |
---|---|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5日05:25 青年时报 | |
20名姑娘的共同目标是:去台湾,坐台赚钱 11月12日,福建姑娘欧阳春霞(化名)和朋友邓华(化名)一起坐车抵达温州。此时,她们“干哥哥”的朋友———一个自称叫阿龙的人,已经派人为她们在温州市区一家宾馆开好 回到温州 斯时,欧阳春霞们的温州之旅这样度过:十余天里,“天天待在房间里看电视,几乎每隔两三天就有人送钱来,供我们交房租和吃饭。” 陆续有各地的姐妹加入。15日,广东妹阿梅坐火车来到,16日,湖南妹王小萍(化名)到达·····后来者分别被安排在附近的其他四家宾馆。 她们,来自福建、湖南、贵州、重庆、四川、陕西等9个省市,年龄从16岁到29岁不等,20名姑娘的共同目标是:去台湾,坐台赚钱。 而阿龙此时正住在温州火车站附近一家四星级大酒店,通过电话遥控各宾馆的情况,并跟温岭人陈刚取得了联系,希望陈能用船送人出海。 此前的13日,他接到台湾“董事长”的电话,让他负责接应一批要运到台湾的“货”,报酬为1000元/每人,于是他从福建来到了温州。阿文、阿伟、阿民等几个马仔直接听从阿龙指挥,负责在各地接送人员。因为风大,原定17日出海的计划被推迟。 9米长小木船载了20多人 23日晚6时,欧阳春霞和邓华来到了位于温岭礁山港的小交陈码头,一艘9米长的小木船已经等在那儿。上了船,她们兴奋地望着大海。奇怪的是,船并没有立即开走。接着,就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多个女子。几乎都穿着单薄的衣服,两手空空没有行李,因为她们被告知,一到台湾,她们就会有好衣服穿,有钱花,现在什么都不用带。家住海边的福建人宁一莎(化名)兴奋地说,听人说台湾挣钱很容易,坐台一个钟(45分钟)就能挣到200元人民币,而在大陆一个晚上才100元,还要被“妈咪”抽走10元。不过她也知道这么小的船很容易翻掉,有点担心。船舱很小,大约五个平米,是开船人平时睡觉的地方。两条木板供人乘坐,17个女子一个挨一个挤在一起,另有3个人和开船人坐在舱后。 据证实,这艘小船只能坐七八个人。而当晚的海浪高达八级以上。出海了。舱门关着,空气浑浊,吃喝拉撒只能在船上,晕船人的呕吐物也在船上。船在中途差点着了火。因为差点被挤倒,一个人伸手拉断了空中的电线。后来就不时冒出火花。“哧哧哧”的,散发出一股焦味。宁一莎(化名)想,这点苦不怕,只要到台湾了,赚到7万块钱自己就可以买辆车跑运输。 “鲨鱼会吞我吗?” 风很大,偷渡女王姣(化名)事后对记者回忆,她当时几乎被冻昏过去。“好冷啊!好冷啊!”她不停地叫。这一叫,引起了同伴的恼火:“不要出声好不好!”船开了不久,一个浪头打来,小船在浪头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小船也吃进了一些海水,王姣的大半个屁股湿了。那时,王姣感觉小船马上要侧翻的样子。与此同时,胃里涌出的就是一股酸味,随之呕吐物喷出。吐得船舱一地都是,还溅到了别的女孩身上。连续吐了三次后,王姣的嘴巴也变苦了。可是,船上没有水漱口。精疲力竭后,王姣就靠在船舱上,听着外面“呼呼”的海啸声,王姣心里特别的害怕。“万一我掉进海里怎么办?鲨鱼会吞我吗?他们会不会把我们接过去卖了?……”各种猜测都出现在了王姣的脑海里。“妈妈,你现在在哪里呀,我想回家。” 弃船上山 就在她们在恶臭中幻想未来时,台州边防已经调集了40多个人,在海、陆设了多道关卡。台州边防支队派出巡逻艇在礁山港附近海域进行搜索,筑牢内海防线。6个边防大队加大对辖区码头及港、岙口的检查巡逻力度,防止偷渡分子下海。礁山边防站站长张丹于23日晚6时许接到通知后,几乎在偷渡小船出海的同时,就派人迅速包围了小交陈。并对可疑过往船只进行检查。偷渡的小木船在海上出行了十几海里后,看到势头不对,船夫陈刚立即掉头,把船停在了码头附近的山脚下。“快下去,快下去,再不下去就要推下海了。”不知过了多久,船老大把众人踢醒。王姣醒来时,一看身边没人了。她赶紧钻出船舱,模糊地看到有人已经在岸上了。 分组后王姣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走。他们所到之处要么就是踩石岩,要么就是踩毛草。“草丛里会不会有蛇啊?”这么一想,那弯弯曲曲蛇的形象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王姣就不顾一切地朝前冲。 被她超过的偷渡女开始有意见。纷纷让她退后,她只得退后。 “排在最后一个,掉进了海里怎么办呀,说不定还没人看见呢?”这么想过后,她又开始往前冲。 可能是当晚着凉了,在爬山的过程中,王姣不停地打喷嚏。因为这个喷嚏声,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和她接近。其他人还骂她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暴露目标的。这时,她想到了母亲对她的好。她说:“我妈妈只要看到我一顿不吃饭就会担心的。” 被蛇头抛弃带她们上了山后,陈刚对众女子说,快逃吧,便即匆匆离开。偷渡女被“扔”在了山上。当时山上的气温只有七八摄氏度,20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人抱在了一起,二十分钟后,实在冷得受不了了,便分成几个组,互相搀扶着往山下跑。树枝、杂草划破了很多人的脸,宁一莎两次滚下山,被树绊住。见过世面的王小萍也被山上的坟墓吓坏了。没东西吃,没水喝,没有烟抽,有的只是寒冷,和失魂落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19岁的四川人张丽丽(化名)终于跑到了山脚下,一辆车正停在那儿,她高兴地大叫着:出租车,出租车。跑过去打开了车门。坐定后才发现,是恭候在此的警车。凌晨3时43分,第一批7个人首先在小交陈村边被边防人员抓获,村边悬挂着才拉出来一个星期的横幅:从严打击偷渡出境的违法犯罪行为。第二批5个人,第三批8个人也在20分钟内先后被抓。 11.22偷渡重案调查:揭开背后的私渡地带 “11.22”偷渡重案事发,使小交陈在打击偷渡活动中骤然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而此次偷渡重案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目前我省偷渡无论地点、手段还是从事人员对比以前均呈现出新的特征。(杂志记者张向芳 王争艳台州报道) 偷渡手段更隐蔽:借道、借船、借人 台州边防支队副支队长徐雄飞就此分对《杭州杂志》析记者分析,此次偷渡选择在小交陈,一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好,离台湾近,顺利的话,大概一天一夜就到台湾了。二是因为贸易往来使相互之间建立了熟人关系,可以在此借道、借船、借人。而停靠在码头周边五个村庄、数量在300余艘的各式渔鱼船则为偷渡提供了便利的交通工具。 《杭州杂志》得知,早于在1997年始,就有福建蛇头、四川蛇头、东北蛇头频频选择在温岭一带的海域出海。 知情人介绍,蛇头们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减少被发现的机会。而在此前,福建籍蛇头组织偷渡,都从本省港口出去。 知情人告诉《杭州杂志》,因为台州温岭一带水深适于行船,蛇头往往把偷渡者带到温岭的码头,通过这里的船把人运送出去,这主要是“"借道”"。 也有温岭的船只到上海、宁波等港口后,再把人送出去。这主要是“"借人,借船”"。 而蛇头们的偷渡出海点曾经选择在海门港、石塘镇、水桶岙沙滩等。 由此,根据不同的地理环境,多年以来,其偷渡方式不一而足。乘温岭当地的小铁壳船,再接驳到台籍或日籍船上是其中最常见的方式;更隐秘的则是藏在跑国际航线的船里,为避免被发现,一般藏在诸如烟囱、压缩舱内等比较隐闭蔽的地方。 面对长达745公里台州海岸线,台州当地一位边防人员告诉《杭州杂志》,整个海岸线共有大小码头上千个。只要能泊船,能靠岸,就具备了出海的条件。所以说,偷渡者一般选择在哪些地方出海,很难说,“都有可能”。。” 从业人员更倾向底层运送人员的暴利资本家里经济困难是蛇头首选 陈刚所在的松北村,是小交陈码头周围五个村之一。《杭州杂志》注意到,这五个村的经济总体水准较高,单从外表看,松北村的楼房尤显漂亮。 松北村被称为“亿万村”,每年的经济收入过亿元。 在众多高大的楼房中间,陈刚家三间的平房显得格外寒碜。家里两个孩子,一个正读高中,一个读小学,由于前几年做海货生意亏了本,至今家中仍欠有几万元的债务。 今年3月份,在沈家门做生意时,陈跟阿龙认识了,给阿龙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时隔半年,阿龙打电话给陈刚,让他帮着运送几个人,事成后一个付200元的报酬。陈答应了。“如果不是因为穷,怎么会眼睛红了呢?”被关在看守所的陈刚无奈地告诉《杭州杂志》。 而当地人提供的一个信息尤其值得关注。据《杭州杂志》了解,家里经济有困难或者有负债的人,成为几成近几年被蛇头看中做运送行当的首选人。 蛇头们这样做不无道理,一个客观事实是,随着近几年来边防打击偷渡粒力度和宣传攻势,加之沿海一带有船人家都较殷实,“他们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险”,。一村民如是解释。而运送一趟的费用,也并不像陈刚夏秋说的那样“可怜”,“至少在两三万元”” 当地边防工作人员证实,截止至目前仍没有发现台州籍的蛇头。 “台州人一般充当运送人员。吸引其之的是暴利。运送人员运输一趟,以前至少可以拿到差不多在四、五万元。这几乎是渔民一年的收入。” 一个由当地边防提供的案件例或许能够说明期间的利润:2001年6月13日,温岭市石塘镇小沙头村8个运送者把一批偷渡人员从上海港运送到日本九州岛以东海域,共得报酬58万元。 11.22偷渡重案的网络:操作方式更趋向集团化 边防人员就此推测,这么多的人,来自这么多的省份,能短时间内在同一个地方聚齐,只有大型的偷渡集团才能掌控。 而其繁杂的网络是极其复长期积累杂的。 在此次偷渡中,台湾方面的“董事长”就是大蛇头,阿龙直接受他指挥于他。,“董事长”负责总体调控、分配经济利益。阿民、阿伟、阿文等人只跟阿龙联系,都是私渡过程中的具体操作者,负责安排偷渡者;而帮着20个女子牵线搭桥的是马仔,马仔分布在全国各地,他们负责搜集若干偷渡情报。 这些蛇头、马仔基本上分身几处,同时拥有数个名字,联络多次,大多数人仍不可能了解对方底细,只知道代号。 据介绍,光阿龙一个人有14张电话卡。二号人物阿文身上带了10张电话卡。 如果偷渡成功的话,偷渡女每人向“蛇头”支付20万台币,大约折合人民币四、五万元。而在1991年偷渡到台湾时,一个人的费用是2.5万元,需要先付3000元的定金;1993年偷渡到台湾时,费用不到2万。 当地边防人员向《杭州杂志》列举了这样一个个案。 2002年7月18日,台州边防检查站在停依靠于海门港对外开放3号码头伯利兹籍外轮“"丰源5号"”轮上查获一起偷渡案。三名偷渡客于两日前被蛇头带到外轮上,藏匿于该轮的首尖舱底部。 由于该轮首尖舱内,舱盖用螺镙丝固定,密封性极高,三名偷渡客挤在狭小不足3平方米的空间里,几个小时后就出现了缺氧状况,待边检人员查获时,3名偷渡客已是奄奄一息了。 在偷渡集团谋牟取暴利的同时,他们则常常拿偷渡客的生命做赌注。相关连接:今年7月中旬,浙江公安边防总队再次破获一起跨省重大偷渡案,在舟山嵊泗列岛抓获企图乘船偷渡韩国的东北籍偷渡者31名、涉嫌组织运送人员10名。11月25日,浙江嵊泗“7·11”重大偷渡案在嵊泗法院开庭审理。 这31名偷渡者分别来自黑龙江、辽宁和吉林三省,均为男性,最大的48岁,最小的23岁。到韩国去打工发财是他们由来已久的梦想,为此,他们办理了护照,但没法获得签证,便萌发了偷渡的念头。 今年5、6月份,他们通过各自的社会关系,与某偷渡组织谈妥以每人7万元的价格,借道浙江从海路偷渡去韩国。 6月底,31名偷渡者按照偷渡组织的指令,分别从家里出发来到浙江宁波会合。7月1日至3日,31名偷渡者分批来到舟山六横岛,分散住进岛上的各大旅馆。7月4日晚12时,他们租用了六横岛渔民俞某的“1511”号船作为偷渡船,驶往嵊泗花鸟岛灯塔附近海域,准备与在那里接应的一艘商船会合,然后乘这艘商船前往韩国。 当“1511”号船于5日凌晨抵达目的地时,接应的商船并未按时出现。此后,“1511”号船在附近海域漂泊等候了整整5天,接应船仍无影踪。31名偷渡者挤在闷热狭小的船舱内忍饥挨饿、吃尽苦头,纷纷要求上岸休息。组织者迫于无奈,只好将到31名偷渡者带上花鸟岛,后又转移到嵊泗菜园镇。 之后,80余名公安边防官兵登临嵊泗本岛,对菜园镇的大小旅馆逐个进行清查,分住3个旅馆的31名东北“游客”全部被查获。然而,10名蛇头凭着对地形的熟悉,乘乱逃脱。(陈宝华孔建华) 偷渡女的自述 黑户姑娘王姣(化名):17岁,此次“11·22”偷渡女中年龄最小的一位。王姣至今还是黑户。 刚出生那年,父亲这样对母亲说:“反正是个女孩,上不上户口都是无所谓的,上了户口还要交户口税,太麻烦!”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的父亲就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12月3日,坐在台州公安边防支队轮训队,王姣对记者说,她已经记不清自已孩堤时代挨过多少次父亲的责打,她只是清楚地把她与两位哥哥之间发生的一些琐碎细节。 “每次父亲从福建打工回家,都会给哥哥们买回过年的衣服、玩具,我没有是正常的,有了反而不正常。甚至过年分压岁钱也很不公平,父亲给哥哥们是每人10元,而我才1元5角。” 13岁那年,王姣遭遇家庭变故。 “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这让母亲伤心欲绝。之后,母亲回到老家变卖粮食。王姣和她二哥由奶奶带养,而母亲则带着大哥同样来到福州。虽然同住一城,父母之间却很少见面。因为家庭经济原因,王姣没能读完小学。 2000年7月,王姣和二哥来到福州。等待他们的现实是:父母此时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因为母亲那边不能解决住宿问题,她只能暂住寄居在父亲的“新家”。 从这时候开始,她开始阿姨的两个比她还大的哥哥在小工棚中度过。不允许和其他不熟悉的男人说话,不允许她朝男人看。发现一次就要打一次。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 2001年下半年,在社会上“混”的小超(化名)走进了小王姣的生活。按照王姣的说法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自此,王姣开始背着父亲隔三岔五与小超吃夜宵、溜达、喝卡拉OK。 很快,父亲发现了他们。王姣的日子逐渐开始难熬。“父亲每天早上上班时,就要把她反锁在房间里;下班后,他才把她放出来。"简直成了一名罪犯!”为了摆脱父亲,王姣自己找了份快餐店的工作,“可是工作了一个月就被父亲逼得给辞掉了。”“女孩子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呢!”这是父亲丢给她的话。 2003年10月中旬,王姣无意中经人介绍认识了绰号“男人婆”朋友。称她“男人婆”,是因为她抽烟,酗酒,样样行。 “男人婆”不断地在她耳边鼓吹台湾如何如何能赚大钱,并给了她一个联系电话。让她如果想去台湾就给她打电话。“与其呆在家里'闷'死,还不如到台湾去散散心。”于是,王开始寻找逃跑的机会。11月17日,她如愿以偿地踏上了福州开往温州的汽车。 我恨男人!李波(化名):20岁,来自湖北一山村。她看上去很文静的,不爱说话。接受采访时,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恨男人! 出门远行父母务农,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她是家里的长女。 停学的那年李波14岁!“其实我挺喜欢读书的,但我不愿看到父母这么辛苦。”1999年5月,李波父亲重病。父母在医院一呆就是月余。父亲得病的那段时间,正是小麦收割的季节,懂事的李波一人就把一亩多地的小麦分批割好,并运回了家。割小麦期间,同村在湖北郧西县区打工的小姐妹兰兰(化名)回了一趟家。闲聊中,兰兰问李波,想不想去她工作的饭店做服务员,因为那家饭店正需人手,而她也想有个伴。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李波这时心动了。就在李波父亲出院的第二天,李波就跟着兰兰走出了家门,来到郧西县区打工。在郧西县区的那家饭店,李波端菜洗碗一个月能挣200元。钱虽然不多,但她很高兴,必竟这是她第一次挣钱。 痛苦遭遇在郧西县一过就是二个月。很快地,兰兰在十堰的朋友也成了李波的朋友。有一天,她们的朋友,两位男青年找到了她们。说,他们能帮她们在广东找到好工作,工资肯定是十堰的几倍。要去广东的前一晚,小B和兰兰失眠了。“我们家的苦日子以后可以出头了”当时,李波这么想。在去广东的火车上,两位男青年对李波和兰兰照顾的无微不至。又是买好吃的,又是一路说好笑的故事。到了广东,他们马上给她们各开了一间豪华宾馆的房间。休息之前,他们还泡牛奶给她们喝。喝了牛奶后,她们马上有了睡意。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波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压着自已。早上睡来时,李波发现其中的一位男青年和她睡在了一起。被男青年强暴的那一夜,李波才15岁!李波悲痛欲绝。“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不公平?……”她不停地自问。她想到了自杀。在宾馆的柜子上她看到了安眠药,她一口气就吃了二十颗。醒来时,她对自已说:我没死啊!那时,她最想念的莫过于远在湖北老家的父母了。趁男青年不在,她给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是她父亲接的。“妈呢?”李波问。“都是我这病害的,你妈去市区卖血给我买药了。”父亲边说边哭。李波听了泪流满面,她没有把发生在她身上事情告诉家里,她觉得,夫母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了。李波决定,为了父母一定要好好活着。 被人控制与来广州时那无微不至的照顾相比,接下来,两个男青年对李波和兰兰实施了监控。李波和兰兰成了他们的笼中之鸟。上街甚至上洗手间也要被他们跟踪。两个月后,他们手中的钱挥霍完了。于是,他们就打起了如意算盘,把两个女孩的美貌当成了摇钱树,他们让她们去当做台小姐。她们不从,就遭来一顿拳打脚踢。有一次被打后,李波倒在床上三天才起来,她们都被打怕了。经男青年安排,她们到了一家娱乐城,干起了“三陪”小姐。在娱乐城,李波经常以泪洗面,她学会了吸烟,学会了用酒精麻醉自己,渐渐地她的酒量也好了,加上声音和美貌,她很快成了娱乐城的宠儿,钱也大把大把的进来,最多的一夜就能拿到2千多元,最少的一夜也有400元,可她一回到家,所有的钱都进了两个男青年的口袋。李波想过要逃走,可是娱乐城里的人都是那两位男青年的帮凶,她不敢。 出逃一天晚上,一个文质彬彬30多岁自称“阿龙”的人,在这个娱乐城里陪一个朋友过生日。那天,正好是小B给她做台,闲聊中,小B知道了对方也是湖北人。也许是投缘,那一夜两人有说不尽的话。小B把自已被人控制的事实告诉了对方。从对方口里,小B知道,那人现在小有成就,并且在广东的东莞办起了自已的小厂。临走时,那人给小B留了电话号吗,并吩咐她赶快逃出这种地方,如果信任他,就去东莞找他。为了获得自由,小B决定冒险。出逃的那天,他选择了中午。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娱乐城老板。“你去哪里?”老板问“有客人找我。”李波显得很镇静。“快去快回!”老板吩咐道。“知道了。”李波答道。李波直接打的到了汽车站,买了一张直达东莞的车票。当天就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城市。 来到东莞来到东莞,李波就给“”阿龙“打了电话。”阿龙“很受信用,他还开车到汽车站接李波,这让她受宠若惊。来到“阿龙”的印刷厂,阿龙马上给了李波一份工作:在他办公室帮忙接电话,一个月月薪500元。“就这么接接电话,一个月就给我500元,这可能吗?我以后会不会又被控制了?”李波感觉有点害怕。“我再考虑考虑,到时再跟你联系。”就这样,她自已把这份工作推掉了。从东莞街头的招工简章上,李波在雨伞厂找到了一份临时工。比较辛苦,一个月500元。这一干就是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在同一工厂找到了男朋友李同(化名)。两人经常形影不离,是厂里小姐妹比较羡慕的一对。一天,李同的父亲和表妹来东莞看李同。这一来,就揭开了李同的本来面貌。原来,李同在老家早有妻子,儿子也已经6岁了。知道事情真相后,李波再也无脸见人,一气之下,辞职离开了雨伞厂。 去台湾淘金李波离开雨伞厂后,又在东莞的某玩具厂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和她住一起的几个女孩比较喜欢溜冰,出去时,经常也带上李波。她不会溜就扶着拦杆慢慢学。在溜冰场,李波遇上了一个自称“阿华”的人。阿华很热情,看她不会溜就主动上前教他。慢慢地,两人就熟悉了。“你在玩具厂多少钱一个月?”阿华问。“400元。”李波答。“工作这么辛苦,才这么点钱呀!”阿华感叹道:“按你的工作量,在台湾少说也有5000元。”……“如果你想去台湾,我可以帮你介绍。到了台湾后,保证有人能帮你找到合适的工作,至于运输费2万元,可以先不交,以后慢慢在你的工资里扣。”阿华对李波说。考虑了二天后,李波决定离开这些让她伤心的地方去台湾淘金。(杂志记者王争艳台州报道) 还原真相 温州边防支队指挥中心向《杭州杂志》披露,早于11月22日上午,他们便首先得知:外地一女子被骗至温州,现受人控制,可能于近日偷渡前往台湾。从了解该“外地女子”入住的A宾馆着手,边防人员发现“外地女子”跟另一名女子是以福建男子阿民的名义登记住宿的,而且不光是A宾馆,附近一些小旅馆也存在类似情况。23日上午,“11·22”案件侦查领导小组成立。 在京开会的浙江省公安边防总队徐宽宥总队长和郑慧前政委得知此事后,立即下达了“严密组织指挥,全力侦破此案”的指示。中午11时,阿民带领两女子离开温州,坐出租车前往台州温岭。 温州边防支队立即向总队汇报了案情。总队要求台州边防支队全力布控并派专人指挥协调案件侦破。当天下午1时45分,指挥中心发出指令:迅速收拢部队,温岭边防大队全力进行布控。温、台警方联手阻击偷渡。据介绍,在出动的40多名官兵中,有8名老兵是24日要退伍的。台州边防支队副队长徐雄飞说,这些老兵站好了最后一班岗。台州边防全力缉查偷渡者的时候,温州边防的矛头也迅速直指“蛇头”。23日晚10时左右,早已是瓮中之鳖的阿民首先被抓。阿民供出了此次偷渡活动的主要组织者阿龙。24日上午9时,住在四星级大酒店的阿龙及手下阿伟被捕。阿伟在此次偷渡中分6批把20名偷渡女接送到温岭的4家宾馆,并护送她们上船。下午1时左右,次蛇头阿文在长途汽车站落网。24日凌晨5时左右,台州抓捕偷渡女工作结束后,敲响了温岭市松门镇陈刚家的门。做个体生意的陈刚故作镇定,装出睡意矇眬的样子,但双手却在不停地发抖。上午9时左右,专案组正式上门传唤陈刚,晚上10时,陈刚终于如实交代了运送偷渡女的过程。涉嫌运送的陈的老婆蒋某和另外一名女子也供认了全部事实。当这一切在大陆进行时,台湾的“董事长”正处在焦急的等待中。他打来电话询问,却不知道接电话的是专案组的侦查员。“货(指偷渡女)怎么还没到?台湾方面都等急了,没法交待。”专案组侦查员说阿龙几个人已经被抓了,自己是船老大。“董事长”就交待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并说:“你记一下我的门牌号(电话号码),有什么风声跟我联系。”(杂志记者张向芳王争艳 □刘来红 徐金春对此文有贡献) 相关专题:大陆女子私渡赴台被蛇头推入大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