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死刑执行车开出法院。 本组图片均由史剑锋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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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吕业辉电自锦州

　　值勤警力不足 女警察出来站岗

　　12月22日，锦州的天气格外晴朗，是入冬以来最温暖的一天，气温达到了零上五摄氏度。

　　锦州中级人民法院因为最高人民法院的进入以及外面层层把守而显得格外森严，淡淡的朝霞映衬在楼体的黄绿色玻璃墙上，正中高悬的国徽尤为突出。

　　早上7时，法院门前锦州市公安局的警力已经部署到位。隔离带又增加了一个车道。在值勤的民警中出现了一位女同志，一位警察解释说，也许是警力不足，才将女警派来的吧。

　　法院对过食杂店的郭大妈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本报记者成为她22日的第一个顾客。一见到记者，大妈连忙说：“这下我知道刘涌咋回事了，怪不得天天报呢。如果事实真如报纸讲的，那么刘涌当真该死。郭大妈一边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一边擦着货架。

　　说话间，一位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走了进来，向大妈要了一碗方便面。他说，早晨5时多钟就从家里往外赶，没吃早饭。记者问他刘涌案子的进展，这位便衣的语气十分坚定：“一定是死刑，那边火葬场已经清理完毕，就等待尸体火化了。”

　　7时30分，押送刘涌的共计11辆警车开进锦州中院。半个小时后，刘涌家属的车队相继抵达，其中包括刘涌的弟弟。记者向其中一位身材魁伟的男子询问对案子的预测，该男子回答说，“胜负各占五成把握。”“其中有一个细节，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刘涌家属认为，当初宋健飞在被判决死刑前法院曾通知家属为其准备一身新衣服，而直到今天家属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根据这一点，这位男子及所有家属大胆地预测：维持原判不是不可能。

　　律师走出法院 “不好，不行了”

　　据家属介绍，8时30分准时开庭，宣读诉状然后公布审判结果，这个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当记者提到对胜负将做如何反应时，刘涌家属们回答说，如果真的维持原判，将会在沈阳热烈地庆贺一番。

　　焦灼等待。这是刘涌家属、记者以及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普遍的状态。刘涌家属们低着头，抽着烟，徘徊着。而大部分群众则是有说有笑，对于审判结果，很多人认为“国家就应当扫除黑恶势力”。一位老者牵着一只哈巴狗在人群中反复地溜达着。而郭大妈则通过出入食杂店的顾客不断地打听外面的情况。

　　9时30分，一位细心的围观者突然发现锦州中院内外两层的武警战士由前几日的10名减至四名。这一现象让刘涌的家人甚至感觉到“胜利在望”。

　　令人紧张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上午10时左右，佟林和许律师缓步走出法院大门。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此时，围观群众已超过千人！

　　从法院楼门到人群处距离不超过150米，两位律师面无表情，佟林一头灰发，身披风衣，口中叼着一杆硕大的烟斗。但是二人却缺少了18日审判结束时的那份自信！150米的距离，他们用了两分钟才走到。

　　家属们似乎知道了什么，提前将车开到跟前。佟林对记者只说出了五个字：“不好，不行了……”许律师摇了摇头，随即两位律师迅速钻进汽车，离开现场。

　　10分钟后，记者接到手机短信：“最高人民法院今日宣判刘涌执行死刑……”

　　家属们各个表情严峻，没有一个人对记者说任何话。刘涌的弟弟得到消息后立即开车回沈。围观群众神情依旧，没有欢呼，没有遗憾，只是人数越来越多。郭大妈甚至将食杂店关上门跑过来看热闹。

　　刘涌被判死刑 家属要去“送衣服”

　　刘小津和刘涛始终没有出来，估计是在与刘涌作最后道别。11时，一位女家属在法院门前打电话，声音很大，能听到“送衣服”的声音。

　　11时07分，押送刘涌执行死刑的车队驶出法院，其中包括各类警车及防暴车，两辆防暴车的中间夹着一辆大型“南京依维柯”面包车。据一位警官介绍，该车便是注射死刑用车。

　　一分钟后，记者坐上出租车，紧随车队之后，直奔锦州市殡仪馆。一路上，50米左右便有警察、警车守候。出租车司机告诉记者，在20分钟前锦州市就开始封路了。虽然记者紧随车队，但在距殡仪馆一公里处，还是被警察拦了下来。无奈，熟悉环境的司机只好带记者绕行。

　　到达殡仪馆后记者看到，20余位刘涌亲属被挡在殡仪馆外100米处，百余名防暴警察严阵以待。据一位女家属介绍，亲属中只有刘涛和刘小津在殡仪馆内。为了确定刘涌被执行死刑的地点，记者问她是否见过刘涌，她说，在一辆面包车里见过，“刘涌坐在中间，身旁有四名警察看守。这说明，刘涌一定是在殡仪馆被执行死刑。”

　　11时57分，刘涛在馆内与刚才和记者说话的女子通了电话，意思是他还没有看到刘涌被执行。

　　注射死刑完毕 刘妻手捧骨灰盒

　　12时左右，所有警车离开殡仪馆，包括那辆有英文字母的“依维柯”。此时意味着刘涌已经被注射死刑。10分钟后，刘涛打来电话，要外面的亲属准备5000元钱。

　　沉静。现场鸦雀无声。少许，有家属商量该不该将结果告诉刘涌的妈妈。一位男子称，瞒是瞒不住的，中央电视台已经播出去了。

　　13时，刘涛、刘小津乘坐后来被允许进入的一辆奔驰轿车驶出殡仪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小津手捧骨灰盒，面无表情。骨灰盒上面盖着一块红布，无法看到颜色。刘小津没有下车，众亲属车队随在其后返回沈阳。

　　13时30分，记者返回锦州中院。此时，郭大妈正在食杂店里看着电视，电视里各个频道都反复滚动着刘涌被判处死刑的消息。

　　相关专题：沈阳刘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