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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岗石作证——古老村盟传奇200年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03日08:32 青年参考

  李慧敏

  提起牛头角,人人总会想起“顺嫂”这旧雨,然而近期蹿红的新知就有话剧《牛头角两条女》,令观众深受感动的就 是牛头角土生土长的Janet谭尾卿。谭尾卿一向热爱寻根,谈起“家乡”便眉飞色舞,她在自编自导自演的话剧中不断加 入自己在牛头角成长的感怀经验,每次重演,观众对主角和牛头角都有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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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牛头角旧时盛产花岗石,因为临近海边,水路运输便捷,当时香港甚至省城广州都爱用牛头角出产的石材建屋。

  小学课本早已教过香港盛产花岗石,有谁料到其中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石矿场,竟会如此接近我们,坐落在很多人去 过住过工作过、热闹人多的牛头角。

  牛头角、花岗岩、采石、建材,究竟昔日的牛头角是个怎么样的世界?翻开历史档案,原来上世纪初,现在的牛头角 上村一带是出产花岗石的石山,上个世纪20年代这里是全港人口最多的5大村落之一。

  九龙四山大起底

  包括牛头角在内的九龙四山历史掌故,知之甚详者莫如喜欢研究九龙地方史的高添强了。他说,所谓九龙四山是指2 00年前由牛头角、茜草湾、茶果岭和鲤鱼门这四条客家村落所结成的联盟,“四村的历史背景相若,皆盛产花岗石,居民以 经营小型石矿场为主。他们在天后庙旁有共同的议事厅议事、纳地税、排解纷争等,并推举了四山头人作总代表,可见四村的 亲厚和团结。”

  追溯历史,九龙四山开发了约200年,皆因从前在观塘一带海盗为患,直至1810年张保仔被清政府招安归顺作 四、五品武官,海盗势力才开始退减,亦从此有人落户开村展现生机。高添强指出:“鲤鱼门的天后庙在上世纪50年代重修 时找到一块石,那是由著名海盗张保仔养父郑一之父郑连昌在1753年所建。”

  至于特产花岗石,早于1810年已有在该处开采石矿作建材的纪录。鸦片战争后,新界锦田邓族受当时新安县知县 所托,募捐在九龙城寨建城堡所用的石材,也是出自九龙四山。“现今尚存而建于1913年的立法会大楼(前身为高等法院 ,前称大角楼,是英文court之谐音)及旧汇丰银行大厦所用的石柱,亦出自九龙四山。”高添强说,“几十个牛头角村 的石矿场在二战后已停业(现存的为新经营者),鲤鱼门村原有的经营者亦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停业,而茶果岭村在兴建东 隧前仍有人在打石。”

  四山石矿业的黄金期首推1840年,“当时英国人要开发港岛北岸以至港岛东建设城市村落、铺马路、起建筑物, 对石材需求很大,而九龙东石矿的品质最好,雪白的大石上有点点黑色的花纹。”四山花岗石享负盛名,从事采石,刻苦耐劳 的客家人的拿手绝技应记一功,不论男女只需按石纹一敲,石块便会应声一分为二。

  城市化令四村没落

  时至今日,四山的地方发展面貌几近全非,以上个世纪20年代位列全港5大人口多村落的牛头角村(440人)为 例,随着政府于上世纪50年代发展观塘作为首个卫星城市,牛头角下村的部分土地是填海得来的,上村则为石山;鲤鱼门村 (255人)亦于上世纪60年代起逐渐发展为今日的海鲜旅游点;茶果岭(211人)可算是当中保留得较多的原始乡村风 貌;但茜草湾则消失得较无影无踪,估计是于上世纪40年代末遭拆村后,只余现今蓝田地铁站旁的一块路牌。

  搜集旧时四山生活资料,同为客家人的高添强共费了十多年从未亡的阿公阿婆口中点滴累积。一如他所说,从事这方 面资料搜集者不多,于是乎九龙四山这些鲜为人知的历史,随着四个村人口的变迁,生活化的口述资料亦逐渐淹没在历史的尘 土中,余下的只有一本本厚厚的政府档案了。

  客家人写历史

  “他们都是来自东江、惠阳、淡水等地的纯客家人移民,与新界的客家人无关,以牛头角为例,姓氏达十个之多,包 括姓李、廖、卢、申、缪等。他们浑然天成的技术均与祖先能吃苦的背景有关。而在四山的客家人,他们所经营的大多为小型 石矿场,多聘请乡里,男女皆有,包食住。他们13岁~14岁便自乡下来打工,为保持纯种,十七八岁回乡娶妻,储够钱者 便申请太太来一同打石;或有些人从乡间相熟的隔离村买下新抱仔来港,在家帮手,长大后嫁予家中男丁。”

  据政府在1920年的资料记载,打石工人日薪为5~6毫子,是日薪只得1~1.5毫子的电子厂工人的几倍。“ 他们算不上有钱,只是在低下阶层中人工稍高,但打石工作很辛苦。”

  “四山得天独厚是因为临近海边,现在在牛头角一带仍见有很多旧码头遗址,但随着马路开建,陆路运输发展迅速, 那里的优势渐失,而且混凝土日渐流行,对石材的需求便相对地减少了。于是男的开始外出打工,甚至远赴东南亚,女的则在 村内耕田养猪。”

  ( 九龙四山,位于九龙东部,包含牛头角、茜草湾、茶果岭和鲤鱼门,是专门出产花岗石的4个古老村盟。

  200年前九龙四山曾记下这种花岗石行销省港的光辉一页,辉煌不逊于香港更早的锦田元朗的四大家族。

  前一阵子在旺角闹市发现了晋朝古碗,弹丸之地的正野史顿时成了市民茶余饭后的焦点话题。时至今日,在中环立法 会大楼还保有当年四山出产的石柱,见证了这个国际都会的沧海桑田。

  资料

  香港的花岗石主要分布在包括九龙四山在内的港九两岸、青山和大屿山北部,为本港最常见的岩石。在1.7亿到1 .4亿年前的侏罗纪及白垩纪时期,香港呈现激烈的火山活动,大量熔岩和火山灰喷出。火山爆发形成多个破火山口。在地壳 较深处,熔化的岩浆侵入原先形成的火山岩,慢慢结晶成花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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