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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新闻会客厅》:矿难救援队队长的自述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17日13:10 央视《新闻会客厅》
央视《新闻会客厅》:矿难救援队队长的自述

救援队员检查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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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新闻会客厅》:矿难救援队队长的自述

山西大同煤矿集团公司的救护大队中队长李廷军


央视《新闻会客厅》:矿难救援队队长的自述

救援队员进行练习


央视《新闻会客厅》:矿难救援队队长的自述

救援队员下井


  央视《新闻会客厅》播出节目《矿难救援队队长的自述》,以下为节目内容。

  主持人: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今天会客厅的客人非常特殊,他从事矿山抢险工作将近20年,参加过近两百次的矿山抢险工作,他就是山西大同煤矿集团公司的救护大队中队长李廷军。

  今年45岁的李廷军,1985年调入大同煤矿集团公司救护大队的前身大同矿务局救护大队。当时只有25岁的他,从救护队员开始一步步做起,然后是小队长、然后是中队长,这一干就是二十年。李廷军所在的救护大队,除了担负大同煤矿集团公司49对生产矿井的救援任务外,还担负着跨地区、跨省区的抢险救灾支援任务和救护指战员的业务培训工作。

  二十年里,李廷军先后参加过各类抢险救灾事故近200次煤矿安全事故的抢险和救援,这其中包括集团内部和山西周边一些省份的矿山。仅2004年,李廷军和他的伙伴们就参加煤矿救援和安全出动15次。

  那么,一次次的矿难救援是如何展开的呢?矿难发生后,救援队员需要克服的困难和面临的危险又是什么?在这二十年矿山救护队员的生涯里,在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救援现场,李廷军都经历了什么呢?

  主持人:李队长,你看你从1980年到现在一直从事这个矿山的救护队的工作,20多年了,能不能先给我们的观众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救护队到底它的工作的职能在做些什么?

  李廷军:这个救护队,一般人不了解这个救护队是干啥的,它是完完全全是就在井下作业。在地面以下,就是巷道底下,可以说具体就是为煤矿生产服务,为煤矿出的火灾、瓦斯爆炸、煤尘爆炸、水灾、顶板事故、五大灾害,就是这么一支队伍,在生产过程中出的大型事故,就用起我们这个救护队了。救护队选人,选有条件的,是个,你的身体的胖瘦,人家看你,救护队要求严格,一看你太低了也不行,太胖了,适合跳高、跳远,体质活动比较要求严格,都要有标准。它是一个专业性特强的单位,然后就是三个月的培训。

  主持人:培训什么呢?

  李廷军:培训的内容,佩戴呼吸器,能佩戴吗,如果佩戴呼吸器有反应了,你还得回去,不要你,其他这个业务通风,顶板、采煤这一类,对煤矿的知识,咱们可以从理论性的东西咱们也可以学,咱们也是下井出身,也懂得安全的基本了解个一二三,就是救护队这个业务刚出去不懂。经过三个月培训,然后就考试,结果考试就合格了,合格认为行了,就可以下小队了,这个小队和中队啥概念?培训是他到战训科,是一个科室,就是培训新队员,搞培训的,培训他的合格了,然后认为你行了,能参加抢险救灾的工作了,然后就输送到了中队了,到了中队,他一个中队最少三个小队,分配到具体,当时我一下中队就给我分的三小队了,第三小队。那天分三小队,那天三小队轮我值班,我们那儿值班的待机的,值班一天24小时不能离值班室。

  主持人:就跟消防队一样的,接到命令就得出发。

  李廷军:对,咱们是跟井下的五大灾害在业,一说五大灾害,我知道火灾、瓦斯煤层爆炸、顶板事故、水灾这一类事,从此就跟这个井下作业的抢险救灾。也就是说着了火,别人往出跑,咱们队伍是往进跑。人家在逃生,你蒙面跑,往最危险的地方你得去,干啥去?救人去。

  主持人:你80年开始井下工作,到85年进救护队到现在将近20年,你遇到的最危险的一次救险是什么?

  李廷军:这个多了,比如说我最记忆深的,就是对我们这个救护队怕二次爆炸,第二次爆炸你不是就在现场吗,爆炸就意味着抢险救灾人员,就是救护人员就没命了。

  主持人:发生二次爆炸的可能性高吗?

  李廷军:也不高。

  主持人:但是只要遇上就是致命的。这20年了,对我们这个行业的危险,惊险的场面也多,比如说我最记忆深的,就是对我们这个救护队怕二次爆炸,第二次爆炸,比如说处理火灾也好,是瓦斯煤层爆炸也好,第一次爆炸完了,底下有人,活的、死的就是那样了,然后咱们这个队伍就去了,抢救人,有活人把活人抢救出来,有死人把死人摸清,抬出来,但是就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搞不好的就是怕第二次爆炸,第二次爆炸你不是就在现场吗,爆炸就意味着抢险救灾人员,就是救护人员就没命了。

  主持人:发生二次爆炸的可能性高吗?

  李廷军:也不高。

  主持人:但是只要遇上就是致命的。

  李廷军:一辈子有那么一次,你的命就完了。

  主持人:为什么会有二次爆炸呢?

  李廷军:因为有个爆炸条件,有爆炸三要素。就瓦斯爆炸,瓦斯浓度达到界限,一般上线是4%到16%,爆炸的威力最大是9.5,瓦斯浓度达到4%,它就达到一个条件。第二,有充足的氧气,氧气高于12%,它就会爆炸。第三,有火源,这三个条件一达到肯定要爆炸,就是说我这个死里逃生的一次就是遇到二次爆炸了,可以说我这个命是捡回来的。

  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这句话,是采访中李廷军不止一次说到的。李廷军说,在每一次井下抢险救护的过程中危险无时不在,他和他的队员就有过多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而让他最难忘的,是1991年2月20号,农历正月初六有他带队处理的的一次事故。那一年的正月初五,一家中型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

  李廷军:头天我们就去了,他死了11个人,头一天侦查把这个事故侦查的范围、性质、人员的数量,井下破坏的程度,基本都摸清了,开始就摸出遇难人员,富余了三个人,由于人的氧气、体力不行了,说是明天早晨咱们再来两个队,搬运这三个人。这个窒息区已经有了危险了,沼气是5.8%,已经达到爆炸界限了。我记得氧气是12.6%,低于12它不会爆炸,高于12就会爆炸,这个是氧气的浓度。

  主持人:你说这个沼气就是瓦斯是吗?

  李廷军:对,瓦斯,就是甲烷,已经是沼气和氧气,两个级别达到两个条件,缺个啥?缺个火源,火有几种产生,有一个自身的静电产生火花。我们穿的衣服不要穿化纤衣服,都是穿棉的,不会产生火花,还有我们背的呼吸器,按说是不会起火花的,但是又怕地下有铁道,怕磨起火花,所以我们走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的,就是咱们布置任务,咱们走的时候互相不要碰撞,或者不要跟铁的东西,或者钢丝绳、铁道什么东西,金属的东西咱们不能碰撞,小心翼翼的进去了。进去了看见人了,我们把这两个运出。运出来了,到了井下基地,到了基地就歇一歇,把人放到那儿。

  主持人:就可以修整一下。

  李廷军:他不是抬人嘛,拿的装备,很累,汗出了一把又一把,我说咱们走吧,这个地方休息不安全,就这么大家都同意,就开始整理队伍,把所有的装备都戴齐就开始撤。走了五六分钟,10来分钟了,一下就到了斜井了,这个斜井口新风更鲜亮了,这个任务就完成了。

  由于队员们背着几十斤的装备,加上井下发生事故后巷道遭到严重破坏,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难,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寻找、搬运遇难矿工的遗体,队员们的体力消耗很大。撤离,其实已经是一步步挪了。但就在这时,救护队员最担心的井下二次爆炸发生了。

  李廷军:走了不够20米,突然空气“哗”一下就停顿了。

  主持人:什么叫空气停顿了?

  李廷军:空气流动,它不是有风吗,有风,巷道里头通风,通风就能听见“嗖嗖”的声音,突然停顿了,耳朵“刹”的一下,瞬间,我感觉到不好,我说卧倒,声音没落,爆炸的冲击波“轰”一下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前面的人卧倒没卧倒,我是卧倒了。

  主持人:你当时在最前面还是最后面?

  李廷军:我在最后面,说到这儿,有个救护队,你的指挥员、小队长,进的时候最前面,出的时候与此相反,背后是呼吸器,像那个小桌,比那个还长,背的呼吸器,是铝合金的,那个石头就砸在上头,一下飞的没了,冲击波。

  主持人:戴个帽子全部都刮没了。

  李廷军:帽子是戴的,一下就吹得什么也没有了,当时一个心情就是卧倒,减少阻力,趴得一爬爬不起来,水沟渠又窄,挤往下挤,这个机器盖就在这上头,那个石头就全部往上飞,夏天下冰雹一样,就这么趴着。心想这下可完了,因为谁也知道,爆炸了,肯定没活头,当时这个心情就是,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就这么心里头完了,反正缩着身体,过个四五分,好像风好像越来越减下来了,减下来了,最后冲击波越来越低,越来越下降,过了一阵好像没有啥动静了,好像打仗枪林弹雨没动静了,我抬起头来一看,一睁眼什么都看不着了,灯都看不着了,整个巷道里头整个成黑煤面,什么都看不着了,视线不清。

  李廷军:我一爬,一抬头,煤面顺着脖子,我一抖这个煤面,帽子当时不知道在不在了,煤面这个头上我抖了一下,就爬起来了。爬起来我一摸人,摸不着,当时谁也不知道谁活的,谁死的,到这个时候逃命的,都是逃命的, 600米斜井上不去,开始爬。爬到了还有两百米,爬到400来米了,这时候新的问题又出来了,有个赵雁平,他是一队的,他走不动了,本来他一小队在前头,我六小队在后头,人家走得快的人好像走了,你走得慢我就绕过你走,走得慢了绕过你,把他绕到我跟前了。他当时啥意思,他是让我们走,这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是再有第三次爆炸,人上去就上去了,上不去的人可能又遇到灾难了。

  李廷军:最后我说,就10来米了,实际上可远,我说你看见井口有个亮光,我说你看见那个亮光,一会儿就上去,意思就是鼓励他,快到了,激励他,那种方法,最后把他拖上去了,终于拖上去了。我当时那个汗流得,当时满面的汗,不知道成了啥样。我觉得身体虚得,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主持人:这个600米你们爬了多长时间?

  李廷军:哎呀,爬了40多分钟,

  主持人:算是死里逃生。

  李廷军:死里逃生,那个心情,不管怎么说,说咱们回吧,这个事情好在有惊无险,回来洗个澡,到了澡堂我就洗澡,洗澡这个煤面冲得脸刺得,拿那个毛巾带肥皂还有洗衣膏蹭,蹭得这儿都蹭红了也蹭不下黑的。眼窝就像两个黑眼窝。

  主持人:就是因为冲击波太大了,烟尘全部刺进去了。

  李廷军:皮都搓得红了,不敢搓了,搓得疼,不搓发黑,搓又疼,说黑去黑了吧,逃了命了,慢慢就掉了。

  天快黑的时候,李廷军回到了家。那一天是正月初六,串门的亲戚挤满了李廷军的家,老母亲、哥哥、姐姐、侄子、外甥,这边是做饭的,那边是说笑的,孩子们更不用说了。用李廷军的话说,是那叫一个红火。

  李廷军:我心里头就矛盾,说又不能说,就是顺便我见了家人,我哥说你怎么脸这么黑呢,一看我就不好看,我就往里头走,我还冒充没事儿,然后我姐就看见了,老四,你这咋了,成这样了,我当时就,我心里头确实控制不住那种感情。我说我担心命都没有了,当时我控制不住,我一下就哭了。我妈就骂我哥,说你看看让你,你看看让你,把四儿的命都卖了,这个事情就不说它了。

  主持人: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说呢?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在井下遇到什么?

  李廷军:当时家里请人,我害怕扫了他们的兴。

  主持人:实际上每次下去救险都有可能出现问题,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有危险?

  李廷军:救护队本身就得三分险在那儿,本身就得三险,只要一下井抢险的时候肯定得危险。

  主持人:我们就说救人这一块,有没有遇到过没能完成那样的任务?

  李廷军:有,说起这个,因为救护队布置任务一般是想尽一切办法,

  主持人:有点军令如山倒的意思。

  李廷军:对,因为它是个军事化,指挥部一下命令,你就得去干。

  李廷军:这是97年1月份的一个事情,这是瓦斯爆炸引起煤尘爆炸,这个爆炸当时死了103个人,就是这次事故,死了103人,当时分的任务,给了我一个区,指挥部给了我一个最大的盘区,就是这个区域,这个区域最大,这个窒息区巷道范围太大。

  主持人:越大越复杂,救险的难度越大。

  李廷军:对,你今天下去第一个,死了多少人,把人员摸清楚。第二个,找一找爆炸点,是不是在这个盘区查的,第三个,看看通风设施的破坏程度,厉害不厉害,把这个井下的情况摸清楚。如果是找到人了,你给我编上号,地面下了多少,井下有多少死者,得对上号,领了任务就下去了。当时巷道轨道扭成麻花了,那轨道是铁的,就像吃麻花,扭麻团。这是煤尘爆炸。整个巷道塌落的,顶板都塌落了,你想想这个威力有多大。我们就下去找,下去相当于是个什么呢?就是咱们比如说我从下到工作地点,人就在这儿,通过这个,我跟这个方向绕,绕到也是这个边,最后侦查出来了,这个任务完成了,他也不是说一条直巷,是曲六八弯的,算起来总共的长度有三千来米,就是窒息区,这样的窒息区如果说走三千米,计算平平的也快,但是进去了巷道塌落的,每走一步都有困难。

  李廷军:就这么侦查,到了那个角落了,就是说实际是走了一半了,但是越走人的身体越不行,汗流的体力不够了,氧气越走越耗费了,最后走得我好像记得是28个人的时候。

  主持人:他当时跟你说在这个工作面大概会有多少人?

  李廷军:他说40多个人。

  李廷军:但是走到这儿我氧气不多了,就剩下80个氧气了,这是最低的,我说再不能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返不出去了,当时我就说,咱们任务完不成了,指挥部布置的人完不成了,一个是氧气不多了,再一个人的体力也不行了。我说哪怕上去指挥部骂我,给我处分,也没有啥。

  主持人:得保证两个队的人。

  李廷军:保他的命,我的命,再说,你是带队的,然后我就出,你进的时候是见了巷你就进去了,往前的方向,但是你返的方向不知道是从哪个巷进来了,这一下就迷糊方向了,当时我那个头一下就炸了。

  李廷军:迷失方向了,当时人的感觉,一下人就给炸了,我们记得有个他就跑到这个巷,跑到那个巷,当时着急了,我就骂他,我说你跑啥,如果你把氧气耗完了,你出不去,那一个小队就不能说走,我们这是个整体。

  主持人:有可能因为他一个人拖累所有的人。

  李廷军:当时我是指挥员,我说你们给我蹲在那儿,你们缓一缓,我给你找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哪个巷进来的,然后我一个一个的走,走了30多个,找着一个死人,这个死人正好挽的白布条,白布条上面有号,我说咱们这就确定位置了,肯定是从这个巷进来了,心里又亮了,然后我说,小队长,你就在这个巷道拿灯晃,这是个路标,我再叫他们去,把他们解救出来,这就开始顺着原路返回这个地方了。

  主持人:你这个救险,你刚才说没有完成任务,你觉得很内疚,

  李廷军:我觉得这个心里就挺内疚的。

  李廷军:爆炸那个井口在村里头,有那个村里头围观,有哭的,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属,有孩子的,有娘,女人的,家里家属都去,我们救护车一去,说救命的来了。

  主持人:你知道生还的希望很渺茫。

  李廷军:瓦斯爆炸一般只要炸了,当时冲击波炸不死也就是,当时炸不死你,最后产生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气体你中毒,也是死。

  主持人:这些家属把一线希望完全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李廷军:对,我记得那个大爷跪在那,叫我叫孩子,孩子,你无论如何把握儿子救上来,我说大爷,您放心,我跟您的心情是一样的,我有一线希望,都要把他弄上来,实际我心里头难为了老大爷,肯定是活不了了,但是那个心情,咱们不能说是没希望了。

  主持人:你看到那种场景很悲凉吗?

  李廷军:悲凉,没有把这个任务完成,虽然领导没有说,我自己心里头可难过了。

  主持人:你是离灾难这么近,整天跟它打交道,从你的角度,你觉得这些事故能避免吗?

  李廷军:避免事故完全是由人的,我觉得完全事故都是由人的。哪儿的管理严哪儿事故就少,哪儿管理麻木不仁,他有个生产和安全的,他是为抓钱,当时我营利,但是多出一吨煤,多拿一百块钱。安全不仅出不了钱,还得投入,当时小煤矿矿长也好,还是窑主也好,他就说,他从经济利益的计算。

  主持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李队长,像你从事这样的矿山救险的工作,应该说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的,但是相比之下,我不知道你的家里人比如说你爱人,她对你的担心,对你的这种担忧。你回去会把在井下遇到的这些危险告诉她吗?

  李廷军:我不告诉她。从来不跟她讲,我自跟她结婚,没跟她讲过,她知道危险。

  主持人:你们结婚多少年?

  李廷军:我们84年结婚。她实际背后也担心,也知道,但是我也不跟她讲。

  主持人:我相信她心里面一定希望你换一个工作,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李廷军:想过。当时我也动摇过,当时去了救护队,我妈说从灰坑里头跳到火坑了,人一生,一个娶媳妇,一个工作不是随便来回换的,况且换工作也不容易,你没有什么换好的,再找能找个好单位啊?91年爆炸事故,爆炸完了,就在这一天我跟我哥说,我跟我妈也说了,我是不干了,这个咱不能干了,再干我命也没有了,就动摇了,再挖煤去,那是苦、累,它不会是炸死我,把我的命一下就没有了,也是经过家里头分析,说是给你调也可以,调现在你毕竟现在是局机关,也是国营工,再调,单位也选上了,单位不合适,那个时候是集体的单位,是仪表厂,说到仪表厂去吧,当采购员去吧,最后琢磨来,琢磨去,说这是个集体,今天有饭碗,明天闹不好没有啥,还不如这个长久,然后这就两个对比,虽然这个危险,但是这个可以好。

  主持人:为了一个铁饭碗。

  李廷军:铁饭碗,最后没有变,当时动摇了,如果是有个好单位,稍微有点什么单位,肯定走了,不要犹豫了,当时就是由于单位没选好,选得不太合适。

  主持人:现在呢,现在还这么想吗?

  李廷军:现在干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大岁数了,去了也没有什么了,现在也算干的算个中队长了。

  主持人:你怎么看待你这个职业,这个很特殊的这么个职业?

  李廷军:矿上不出事故,我们这个安全是相对的,爆炸的次数越多,事故越多,我们的安全系数就越小了,他们没有事故,我们相对来说安全系数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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