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打造中国酷省(图)

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作客CCTV《新闻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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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作客CCTV《新闻会客厅》

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作客CCTV《新闻会客厅》

　　CCTV《新闻会客厅》播出节目《访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以下为节目内容。

　　沈 冰：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来到两会客厅。先请大家看一个字，这字大家都认识，“酷”，哪位朋友先来发表高见，你怎么来理解这个酷字？

　　观 众：我觉得酷应该是来源于英文单词COOL，它的原意应该是凉爽、冷，现在被广

大年轻人引用，表示一个人很有个性，有他自己的特色。

　　沈 冰：假如要把这个酷字跟一个省联系起来，叫一个酷省的话，你们觉得这个省应该是什么样子？

　　观 众：首先跟第一个定义相关，应该是最冷的省，中国最北边的省是黑龙江省。

　　沈 冰：今天我们就要一块来说一说中国的酷省，中国最北边的黑龙江省，在这个酷省里面有一个关键人物今天来作客我们的两会客厅，他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

　　沈 冰：刚才大家解释了一下中国酷省的酷字。您理解如果这个酷字跟一个省连起来，叫中国酷省的话，你觉得应该里面具有什么样的含义？

　　宋法棠：我感觉他们讲的都有一定的道理，酷是一个现代、前卫的意思，而且他对什么事情比较敏锐，这种，当然要有一点表情冷漠的意思，所以跟黑龙江冷也有点关系。

　　沈 冰：您觉得黑龙江省有没有不够酷的地方？

　　宋法棠：我在那里琢磨，这个酷字总的是个褒扬的意思，我们的冰雪旅游可以叫酷了，我们的国有企业改革，这两年也可以叫酷了，要按你这个解释的话，就是说有些突破性的进展，但是我觉得还有些不够酷的地方，第一，思想还不够解放，观念还不够现代，还不够酷。第二是管理体制还不适应，那么也就是说，管理体制还不适应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第三个，就是运行机制也还不够适应现代市场经济的要求，我感觉到现在突出的这三点，是这三个方面。

　　沈 冰：我们来听听黑龙江省法制办的副主任吴龙文来跟我们说说，您概念当中，您觉得黑龙江省还不够酷的地方有哪些？

　　吴龙文：从我们省政府法制办公室，我们的主要职责是对全省行政执法机关它的执法行为进行监督检查，执法人员，他这个定位跟自己定得不准，他没有把自己定位人民公仆这么一个角度，所以乱收费、乱罚款，或者是越权执法这样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也是我们这个机构省委省政府给我们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今后一个重点解决的问题，所以我在这儿也想借这个机会做一句承诺，就是说是将来任何一个企业或者个人到黑龙江来投资，发现黑龙江在行政执法上不够酷的就找我们法制办。如果说是法制办只要他说的事情是法律上的事实，我们一定还他个公道，如果确实到我们这儿，还没酷了，那就找宋书记撤我们的职。

　　沈 冰：这回答够酷。宋书记，黑龙江省在去年一个很有突破性的一个事件，就是是哈啤的国有股权转让，在世界啤酒业当中引起了很大反响。

　　宋法棠：是的，在国际啤酒市场引起了比较大的震动。

　　沈 冰：咱们今天有来自哈尔滨市的国资委的副主任朱海，因为对于哈尔滨市来讲，哈啤应该是你们非常亮的招牌，老字号了，你就不怕改作他姓以后，哈尔滨市少了一个大招牌呢？

　　朱 海：哈啤确实是我们哈尔滨市一个靓女，现在正处在一个高速的发展阶段，也为我们地方财政做了很大的贡献，这样的企业一夜之间我们把它出让给外商，不属于我们哈尔滨市的国有资产了，这个确确实实在我们好多人的心里当中感觉到接受不了，应不应该出让，应不应该保留这样的国有股权，存不存储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这是一个问题。

　　沈 冰：那为什么还会有接下来的这些故事？

　　朱 海：哈啤也面临着它发展当中的难点问题，比方说它的资金问题，比方说它的扩张问题，比方说它的市场问题，那么这些问题靠企业自身解决起来很有难度，靠政府的投入，我们也是有限的，我们政府应该做政府要做的事情，应该把这个事，把哈啤还给市场，让它在市场的竞争当中去发展，去壮大。

　　沈 冰：好，谢谢您。宋书记，这事儿您当时肯定知情吧。

　　宋法棠：我知情。

　　沈 冰：您对这个事儿当时您的立场是怎么样的？

　　宋法棠：第一，我是非常支持的，这是我们国有企业改制进行资本运营的一个非常成功的范例，跟刚才我们研究那个酷可以联系起来了，我们刚才如果把这个酷解释成现代的、新明的、新瑞的，哈啤的改制就体现这个精神，我们的国有资本升值了，哈尔滨在这个运营当中他们收益了十多个亿。这样我们把靓女嫁出去了，使她更靓了，

　　宋法棠：娘家人还是黑龙江，而且做得更好了，这不是好事情吗？

　　沈 冰：但接下来我得问问咱们黑龙江省省国资委的副主任，盖主任，盖鲁麟主任，靓女好嫁，一般大家不用解释，但问题是，黑龙江省像哈啤这样的靓女，恐怕不是每一个都是这样的靓女，可能还有一些是丑女，相对来说，盘子很大，但经营状况可能不好，甚至很差的，他们怎么办？

　　盖鲁麟：黑龙江国有经济比重很高，一般都占到80%以上，也确有一批企业在市场竞争当中逐步败下阵来，有的甚至到了破产边缘，这个问题也是我们很头疼的问题，但是从去年新一轮国企改革开始，省委省政府拿出一些思路，也就是今天的酷字，一个是成本类，得需要支付成本，大体上得需要几百亿，第二类是要素类，一个企业经营起来，必须要有资金、管理、技术、市场、产品等这些要素。另一类，理念类，理念类我们将来通过我们的工作可以做好它。要素类、成本类我们可以解决一部分，现在看来，有一部分问题还解决不了，怎么办？开动脑筋，向外资，向民营资本找出路，招商引资，恐怕这将来是一个很好的路子。

　　沈 冰：宋书记觉得他讲的这个路子怎么样？

　　宋法棠：现在我们是正在走的这个路子，改制的办法我们很重要的一个就是规范改制，吸引战略投资者，这个战略投资，什么叫战略投资者？就是说是你确实是在这里想投资，而且要把这个企业做大做强的我们才请你来，所以面向，第一，面向我们国内的大的民营企业。第二，面向国际上的大的跨国公司，特别是五百强，也面向我们国内的国有公司，国有公司愿意来改，进行股份制改造，我们也同意，也愿意。

　　沈 冰：所以主要是要走出这样一个黑龙江省的一个省域范围。

　　宋法棠：要实行产权的多元化，所以我们提出来靓女先嫁，我们不管企业经营的效益好，效益差，只要愿意来并够它，我们就支持，靓女先嫁，丑女陪嫁，不太好的我们给她嫁妆，比如剥离半社会，处理一些不良资产，帮助它来卸下包袱让它能够火起来这个企业。但是像主持人这样的靓女我们就不让先嫁了，我们是老久不能走，我们还要，你可以到中央电视台来服务，但是在我们这里你不要忘了。

　　沈 冰：这是我们从一篇名为猫步变小跑的启示，是一个网友写的文章，说经常大家会拿一个城市里面就看大家的步伐快慢来看这个城市的一个发展速度，他就发现比如说香港人总是一路小跑，华尔街的人风风火火，而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人是闲庭信步，您自己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一个变化？

　　宋法棠：首先说这个文章我在网上看过，他不是说我的变化，是说通过我的走路的快来说黑龙江的变化，他说我的变化是不确切的，因为我这个人从来走路就是风风火火，从来没走过猫步。我们这次到上海和山东考察，那确确实实六天走了两个省，若干个市，白天谈项目，晚上开会，夜里坐火车，那确确实实是相当辛苦的，我的体会，黑龙江是过去好像觉得发展得慢了，是猫步走的，现在开始要快了，要变小跑了，他从这次考察，他有这个感觉，有这个感受。回来以后，大家就感觉坐不住了，大家在车上就说，哎呀，我们坐不住了，赶快给家里打电话，有些事情赶快怎么办，有时不我待的这种感觉，所以最后不是猫步，也不是小跑了，那简直是快跑了。

　　沈 冰：说到这儿跟大家再来引荐一位，招商局的副局长张振东， 2004年估计你忙坏了吧，2004年是黑龙江省的招商引资年，有三百多次招商活动，你们看中要招来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张振东：我们这些年黑龙江省在世界上与130多个国家都有经贸关系，世界上五百强大的企业在我们黑龙江省有19家，已经在黑龙江有投资。

　　沈 冰：他们到黑龙江来投资，投在哪些领域，看中黑龙江的什么？

　　张振东：这个领域很宽，有农业，有工业，有服务业，也有基础设施，看中黑龙江的地方很多，但是我觉得更看中的是黑龙江的资源，黑龙江在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这样一个机遇。

　　沈 冰：这会儿我还得跟大家介绍一位，是双鸭山建龙集团的总裁张志强。

　　宋法棠：他是我们招来的女婿。从浙江和河北，两个地方都有大的基业。

　　沈 冰：到黑龙江做女婿的感觉怎么样？

　　张志强：我今天也很感慨，因为宋书记刚好两年了，我们在两会当中认识的。那时候非常巧，刚碰到非典，我们去的时候，跟宋书记见个面，会不会把非典传给宋书记呢，宋书记说，还是定下来的东西我们不变，我们继续见面，我们干事业的人不会得非典，一下子就把我们拉近了，

　　沈 冰：为什么需要您这样？

　　宋法棠：因为他提出来要见我，我希望他在黑龙江投资创业嘛，他发财我发展，我找他问两次，满意不满意。他跟我说非常满意，他说没有想到，到这个地方，双鸭山离俄罗斯不太远，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环境这么好，发展环境这么好，服务这么好，我们根本不请市长，部门的负责人就来了，发改委的负责人，有时候不跟他们打招呼，到那儿看一看有什么事情要办的，他们不提出来该办的都给他们办了。

　　张志强：所以我们在黑龙江不到两年时间，我们现在有六个企业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

　　宋法棠：我还想补充几句，你刚才问我们的张局长，到黑龙江去他们看好黑龙江的什么，我在这里借这个机会说几句。第一，看好黑龙江的资源，第二，看好黑龙江，特别是俄罗斯这个大的市场，第三，看好黑龙江的工业基础和雄厚的人才基础，第四，看好黑龙江的领导人，各级的领导人，因为他们感觉到黑龙江的领导干部是做实事的，包括刚才我们张志强先生，他在非典时候，他怕传染我，我根本没怕他传染我，所以他们感觉到，黑龙江的各级领导干部是干事的，是确实想搞振兴的，谋发展的，因此他们愿意到黑龙江

　　沈 冰：借着您说的这四条，您来回答我们的第三大问题，今天讲酷，观念上要酷，人也要酷，这个人这儿就特指黑龙江的干部队伍，去年的时候中纪委是非常严肃地查处了原来的省政协主席韩桂芝，而且之后也有数位省里面的一些干部也是有些不同的情况，位置上也调换了，这样的一些事情对于黑龙江的整体的干部队伍有什么影响？

　　宋法棠：首先是我要讲清楚的，中纪委和我们省纪委要查处的这些违纪案件都是过去一些年发生的，历史上发生的，不是现在发生的，这是要说清楚。第二一个，查处这些人的问题，特别是在职一些领导人的问题，确实对这些领导干部的积极性、情绪受到相当的影响。

　　沈 冰：当时对您的心里上，是不是也有一些压力？

　　宋法棠：对我的心里上也有压力，为什么？因为我2003年首先抓了两风建设，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作风建设，然后抓了努力快发展，全面建小康，把大家的情绪都发动起来了，但是2004年一出了这些案件，大家思想上波动，干部思想波动，心里有压力，我还要处理这些事情，要一手抓发展，抓稳定，一手抓反腐败，处理这些涉案人员，我的工作压力、心理压力都会比较大的。

　　宋法棠：有相当一些干部我感到他们，我是非常为他们惋惜的，因为有相当一些干部，他们确实是干了一些事，而且干得相当好，在现在的岗位上干得大家口碑也比较好，但是他历史上，他过去的时间他犯了那么一个错误，违反了党的纪律，违反了国家的法律，当然要受到法律的追究和制裁，有些时候要矫枉必须过正，所以在这种查处案件的过程当中有些事情管得严一点是对的。

　　沈 冰：另外就是要有制度上的保证，接下来我们请黑龙江省纪委纠风室的主任吕娟说说，在建设党风廉政方面有什么具体措施。

　　吕 娟：省委做出了加强两风建设的部署之后，我们省纠风办和省电台联合推出了一个行风热线，两年来，一共播出了78期，接到群众的投诉各类问题是4005件，办结了3884件。从现在看，行风热线它确实效果很好，我觉得它是超出了我们预期的效果。比方说我们有一个县，有一个税务干部，他拖欠一个小食杂店拖欠了2037块钱，很长时间没有还，上了行风热线之后第二天领导就带着他就把钱就还上了，而且赔礼道歉，而且对这个干部做出了处理，降级，这个行风热线，在群众当中搭建了一个和群众直接对话交流这么一个平台，就是老百姓的难处，老百姓的问题有人去听，有人去管，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给群众办实事，所以有些老百姓就说，什么是三个代表，这才是真正落实三个代表。

　　沈 冰：是不是现在在黑龙江省做干部的话，压力挺大的，。

　　吕 娟：那是，有多方面监督你，所以你必须得是依法行政。

　　沈 冰：我听说法制办吴主任还搞了一些暗访，是不是也跟这些相关？

　　吴龙文：实际上暗访就是我们站在老百姓这个角度，通过针孔摄像机，把行政机关依法应该公开的行为记录下来，是便于对他们的监督，实际这个活也不是黑龙江的独创，在这儿我想说句老话，就是家家都有难唱的曲，都有自己的孩子不听话惹事的时候，但是能不能有勇气公开处理自己的孩子，我觉得黑龙江在这点上用酷字说应该是酷的，我们省政府有这个胆量，沈 冰：刚才听完以后，我相信您也会觉得，行风热线也好，包括一些暗访的办法等等，应该说是非常有效的，但他们是不是解决廉政问题，解决贪污腐败等等各方面行业不正之风等等问题的根本之道？

　　宋法棠：这只能说是解决党风廉政建设的两种具体的方法和手段，要解决党风廉政建设问题，需要教育、制度、监督共同来发力，形成三位一体的这样一种体制，才能够彻底的解决好，但是这两种具体手段是非常有效的，所谓行风热线，你在这儿听大家打来的电话，马上你就要解决，你来回答，提这个问题你就要回答。

　　沈 冰：答不上来可惨了。

　　宋法棠：答不上来大家都听着，我每天都听，我说你们答的情况我为什么说是既了解情况，又是考察干部呢？

　　沈 冰：这是能力的考验。

　　宋法棠：我们抓黑龙江加快发展，抓黑龙江的老工业基地振兴，最最重要的一条，我就是说就要抓环境，首先是把环境抓好，有了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你那个环境，你那个梧桐树栽不起来，金凤凰不来，来了以后落不下也要走，所以我们是把抓发展环境作为第一第一重要的事情来做。

　　沈 冰：好的，谢谢宋书记，好，接下来我们再留一点时间给我们现场的这些朋友们，。

　　观 众：宋书记您好，我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据您和刚才那个张局长说了，黑龙江省是有许多城市都有背靠资源发展，但我想资源总是要面临枯竭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们那些依托资源的城市的出路何在呢？

　　宋法棠：你提出了非常重要的问题，资源总有枯竭的时候，不是到那个时候，现在还没枯竭，我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做这件事情了，已经开始谋划了，就是说叫资源性城市的转型，因为我们黑龙江有13个市，有七个资源性的市，四个煤城，两个林城，一个油城，我们就要发展替代产业，发展多元经济，转换经营机制，来促进资源性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所谓发展替代产业，比如煤城过去主要是采煤，我们现在不光是要采煤，而且要发展煤化工，发展焦炭，发展电，把煤直接变成电，变成油，变成化工原料。同时发展多元经济，比如说农业呀，加工业呀，服务产业呀，推进机制的转变，不光国有企业，煤矿主要是国有企业，我将来还有民营企业呀，外资企业呀，张志强董事长他就是到那儿搞钢铁企业，将来要搞煤化工，也是他民营企业吸引过去的，所以这个资源性，林业我们也是这样，油城不光搞油，而且要搞油化工，要搞旅游，要搞农业，大庆，你们不光城市漂亮，采油你们有些见过了，有些没见过，更可看的是地下石油博物馆，你要看一看石油是怎么生成的，是怎么采出来的，现在用什么办法采出来的，大家以为石油在底下跟水一样，绝对不是那样。

　　沈 冰：开发出新的项目出来了，延伸的产品。

　　宋法棠：还有养殖业，比如我们全国最大的奶牛厂就在大庆，我们就发展一些替代产业。

　　沈 冰：在多长时间他们都能够完成这样一个转型？

　　宋法棠：中国有句成语叫做未雨绸缪，我们现在正在做这个规划，而且正在做着，当然要真正实现资源型城市的完全转型，恐怕要一个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沈 冰：但重要的是已经开始了。

　　宋法棠：重要的是现在开始做了，现在要抓紧做，而且路子要对，方向要对，工作抓实就很有希望。

　　沈 冰：宋书记回忆回忆到黑龙江省几年了？

　　宋法棠：五年多了吧。

　　沈 冰：今天看您谈黑龙江省，虽然口音等等还能听出一点山东口音。回顾这五年多在黑龙江省委工作，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宋法棠：黑龙江这个地方，潜力很大，优势很大，希望很大，我非常热爱黑龙江，我也希望所有的黑龙江人都热爱黑龙江，黑龙江将来发展的前途是相当好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扎扎实实地往前走，伟大的胜利就在前面。

　　相关专题：2005年全国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