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物周刊:论陈丹青的“出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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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31日19:30 南方人物周刊 | ||||||||
陈丹青,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 他为什么要从“这个令人艳羡的位置”上“出走”? 这,首先要问他为何而“来”。他本是一个功成名就的艺术家,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早以《西藏组画》等作品在中国美术史上留下了探索的足迹;1980年从中央美
今天陈丹青从清华“出走”,也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息影山林;他是去重操“个体画家”的旧业。他说:“我知道,这是一种奢侈”。 这就是本文想接着说的第二点:他为什么“能”出走。陈丹青之所以“能”出走,除了无“娜拉出走之后 ”怎么办的后顾之忧,主观上是他有真正的艺术家的情怀和抱负,尚未被现行教育体制异化。他的天赋与才能并不止于绘画。他不仅有大量的画作,还有《纽约琐记》、《陈丹青音乐笔记》这样的艺术著述,更有《多余的素材》这样的随笔集,从中可以窥见他对历史的追问对现实的关切以及他的生活理想。他历经劫波、履及中外的丰富阅历,使他不为名缰利锁所缚,有一种“万里谁能驯”的气概。他曾说:在国外,“没人知道中央美院,你跟他说徐悲鸿,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有过这样经历的人,岂是一顶清华美院博导的帽子能罩住的? 写到这里,我发觉最想讲的话已没有多少篇幅可写了,那就长话短说。 我基本认同陈丹青对当前“学术行政化”教育体制的批评。徐友渔先生3月25日在《新京报》和《南方都市报》对于陈丹青出走的评论很到位。徐友渔文章在“南都”刊发的标题叫《陈丹青出走,我们都有责任》。这是徐文的着重点。是的,我们许多人是当下这种不合理体制的合作者,非正式场合指斥弊端慷慨激昂,转过身要干什么照干,而不能像陈丹青一样为改变不合理的现状尽自己的力量。 但是,我也想为清华以及现行的研究生招考制度作一点辩护。清华本来就是一个工科大学,如今要办成综合大学也还是个工科的底子;它的所谓美术学院不就是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吗?搞工程(包括工艺)的人,在当今之世要求一门外语及格并不算过分。尤其是:你招的是研究生,是从事“研究”的,培养方向是学者、教师或高级工程师,不是艺术家。从这个意义上讲,外语就该高标准、严要求。 当下中国,很多专门技术教育受资源垄断之限,一些想入行入道的人不得不降心屈意往现行体制钻;可是文化艺术方面的人才又何必去挤独木桥?真有志于做艺术家何必去考劳什子博士!你有天赋,肯努力,谁也挡不住你做凡高、高尔基、莫扎特、卓别林。(我一直不明白,咱们中国那些已经名声大噪的小说家、歌唱家、表演艺术家、画家,为什么还要挤进高校挣一纸文凭?既要硬着头皮往人家门缝里挤,受点夹磨就是活该。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都不知道?) 艺术家有志于传道育人,如今也有了一定的自主空间,虽然干起来不如“官家”的顺风顺水省心省力。“ 陈丹青工作室”完全可以搬到校园外设帐授徒,爱谁招谁,谁管得着?陈丹青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说,美院的进修生坦然地说,进美院图的是,一与名家教授混个“脸熟”,二“画裸女”。嘻,美院吸引力不过如此!既然如此,艺术界若有更多的名家教授“出走”带徒弟,一来自己不再有天才学生被埋没之憾,二来“体制内”有了竞争压力,兴利除弊的改革动力必会大增吧。 最后,顺便说一句,最教人瞧不起的是那些总想占尽天下便宜的“通吃”派。有了高官的乌纱帽还硬要利用权势混一顶“博士帽”,仿佛只有这样才比美国总统更威风,这种一网打尽的“捞仔”心态岂止官场有?文/鄢烈山 相关专题:南方人物周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