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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新闻人物:向菲 声音的力量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5日18:10 央视《东方时空》
《东方时空》新闻人物:向菲声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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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3月24日,星期四,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神州夜航”栏目主持人向菲和往常一样做着节目直播前的准备工作,节目将在零点10分播出。直播前半小时,一条手机短信引起了向菲的注意。

  向菲:3月24号那天,我是应该在直播间的。后来那天特别巧,我呢要到办公室去拿一个资料。那天就晚下去了4分钟,然后我就顺手把电脑平台就打开了我的电脑,办公桌上的
电脑也是有电脑平台,就是短信平台打开之后一刷新,他那条短信就跳出来了,23点34分,来自陕西咸阳,他说向菲姐,我也要走孤三的路,孤呢是打的是孤独的孤,站不要告诉别人,站是站着的站,那就是暂不要告诉别人,然后我看这条短信之后我就嘟嚷了一句,我说呀,我说怎么又来了一个。

  距离直播的时间很近了,向菲来不及细想就进了直播间。向菲说又来了一个是有原因的,今年2月4日,向菲在主持“神州夜航”节目时,收到一条来自广东佛山、署名辜三的人发的短信,内容是:“我是一名在逃犯,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希望提醒一下。”辜三原名辜海军,杀人在逃12年,在这期间他极度迷茫、恐慌。在与向菲13天的电话交流后,辜海军选择了到北京自首。难道这次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吗?

  向菲:然后当时下了节目之后,我回到办公室,我就把他的手机号码记了下来,就回家,正常回家。

  回家之后,向菲始终怀疑这条短信的真实性。因为有关辜海军的节目播出以后,她收到过很多短信,大多都是恶作剧。

  向菲:然后是到第二天上午10点钟起床了,我就把手机拿出来,我给他回了一条短信,我说你好,我是向菲,你好端端的干吗要走孤三的路啊,问号,我是在探寻,或者是说我在揣测,我这种问话是很(框范)的,对吧,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孤三的路呢,我先认可你现在是好端端的。

  一小时之后 ,向菲收到了对方的回信。

  向菲:他说那个向菲姐,他倒是每次前面都会打上这个称呼,我上演了一部武松传,我当时一看,哎呀,有点意思,我说这个怎么会这样去说呢?

  向菲很快又给对方回了一条短信。

  向菲:我说现在都是现代社会了,我说扮演历史人物可不容易了,你怎么当了武松了呢,我说你是武松啊,还是说武松传里的其他的人物啊,还是这种问话的方式,我不特别直面地问他,然后他说,又回过来说哎呀,你怎么就看不懂我的话呢,他说你怎么就看不懂我的话呢。

  对方终于按耐不住了。

  向菲:就是这样,就是我们俩始终是这样,后来就是他(扛)不住了,他(忍)不住了,他着急,他又给我发条短信说,向菲姐,我可以跟你通电话吗,他觉得短信说不清楚了。

  尽管心存疑虑,但向菲心里并不着急。向菲,四川人,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1997年在福建经济电台的一次公开招聘中成为了主持人,2001年向菲来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先后做过“都市森林”、“人物春秋”等栏目,2005年年初,她开始主持“神州夜航”。八年来,她一直从事夜间情感类节目的编辑与主持工作。

  向菲:没消息了以后我就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我说到底他是怎么着呢,就是这个问号,我还是没有打开,就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跟辜三有个类似的这样一个事情。

  但是向菲等了一个晚上却没有接到袁炳涛的电话。

  向菲:我一直不是特别着急,说要我一定要闹明白,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怎么样,没有,我始终觉得我不急,你急。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们又通了几条短信。在这个过程当中,向菲知道了对方叫元国栋,于是向菲迅速通过公安机关进行查询。就在等待公安机关回复的时候,向菲的手机响了。

  向菲:然后大概是星期六上午的10点多,快11点这个样子,因为当时正好在家嘛,他打电话给我,我一看,哎呀,是这个号码,然后我就接了,很浓重的陕西口音,向菲姐,他呢是整个从头到尾就是我我我,就整个就是陕西话,很纯正的那个陕西方言,他说那个我现在讲话不方便,他听我没说话,他说你明白吗,我说我明白,我说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讲话方便,他说晚上8点,8点以后我给你打电话,我说是我打给你,还是你打给我,我说你打给我的话是长途,我说比较贵。我说要不然我打给你吧,他说不用不用,他说哪能让你花钱哪,我打给你,就把电话挂掉了,大概也就是三、四分钟的时间,接了这个电话之后,我觉得我对他似乎怀疑的成分又更少了。

  晚上9点钟,元国栋的电话打过来了。

  向菲:打过来之后,还是叫向菲姐,我就直接叫他国栋,然后我就问他,我说你多大了,他说我今年35,我说,哦 ,35岁了,我说那很成熟的一个男人了,他就在乐,很豪爽的那种乐,从他的那个电话的背景声音里,可以听得出来他是在一个很空旷的一个地方,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得让我觉得他没有必要那么大声音说话,我当时觉得特别奇怪,他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么大的声音说话呢,他说他当时为了晚上准备这次跟我通话,他离开了他帮别人种的那个梨树的那个地方,找了一个荒郊野外的一个墓地,在墓地里面给我打的电话,他说这个时候就没有人可以听见,他的说话声音,因为都是埋在地底下的人,后来我在跟他的交流当中,我理解了他有太长时间不能大声跟别人说话,或者是说他不能特别大声地把自己心底里的话,想要说的话,找一个适合的对象说,他说向菲姐,我痛苦到什么程度,我连哭我都不能哭,我说为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如果我流眼泪,人家会觉得很奇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说那你想哭的时候怎么办,我躲到野地里面去哭,我放声地大哭,我哭得痛痛快快的之后我再回去。

  在整个通话中,向菲很少插话,主要是在倾听。

  向菲:然后不容我说话,就是急于想把自己心里所有所有的话,我都要找一个人,哎呀,可找着一个听我话的人了,我要告诉你,我问他我说你到底武松传,我说你写了一部什么样的武松传,他说我老婆不安分,她跟人,有了外人了,他说我一气之下,我就把那个男的给杀了,在第一次的这个电话当中,我觉得我不怀疑他的身份,我问他我说,你现在在干什么活啊,他说我在种梨树,我说哦,我说是我们吃的那个梨子吗,因为口音问题嘛,他说对,我可是一把好庄稼活呀,我说哦,我说那你很会种果树,对呀,我非常会种果树,我的技术很好的,我说那现在梨花开了,他说现在需要打第二遍药了,我说哦,我得把第二药打完了之后,我才能去自首,向菲姐,我说为什么呢,他说如果不打完第二遍药,他说这个地的主人啊,可能会影响他们今年梨的收成。

  第一次通话,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元国栋还告诉向菲,他这部手机是为了和向菲联系才买的,从来没有给别人打过。在之后的几天里,他们的通话继续保持着。元国栋告诉向菲,元国栋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其实他叫袁炳涛。

  向菲:甚至于他跟我说,他说向菲姐,我从广播里听那个辜海军的那个声音,我猜他40多岁了,我觉得呀,他自首晚了,我说为什么呀,他如果早点自首,谁都会算这笔账啊,12年他都快出来了,他现在不是有好日子过了吗,我说哦,我说辜三今年才31岁,他说哦,那他犯事犯得早,然后他说我比他聪明,你看我才跑了4年,我就自首了。

  随后他们之间的谈话开始具体讨论有关自首的问题。

  向菲:他说你能不能到西安来一趟啊,你能不能陪着我,你把我送进去,你就可以回去了,我没有明确的拒绝,因为这样的一种事情,我得跟那个警方去协调,所以我就觉得就说,其实他就是希望,就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着他,因为这种东西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去问得特别详细,对于他来讲,再去回顾这样的一段事情,这不是他的一个诉求。他就觉得他要走辜三的路,辜三找到了一个他喜欢听的节目的一个主持人,把她当朋友,那我也应该找一个朋友,他下不了这个决心,一个人在陕西向当地的警方去自首,我觉得这是一种胆怯,或者是说自然而然本能的一种害怕,所以我就觉得就说,其实他就是希望,就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着他。

  3月31日凌晨6点多,还在睡梦中的向菲又一次接到了袁炳涛的电话。

  向菲:我说你在哪呢,我在草地里面蹲着呢,我说你怎么又跑草地里蹲着了,庄稼人干活起得早,这又跑草地里头给我打电话呢,说那个我决定了,我第二遍农药已经打完了,第三遍我是没办法再打了,来不及了,我不能再等了,我要自首,我说那怎么办呢,他说我要到北京来,他说你陪着我去自首吧。

  通完这个电话之后,向菲又一次与袁炳涛失去了联系。4月1日早上9点,向菲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向菲:9点钟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北京的固定电话,然后接起来一听又是那种特熟悉的声音,向菲姐我到北京了,说他到北京了,然后我们俩就开始约怎么见面啊说,我说那我怎么见你啊,这样我到你们传达室里,我把手机举着,我的手机没钱了,但是估计可能打进来还能,是不是还能接,咱们试一下,说那个你打我的电话,然后如果响了,拿手机的那个人就是我,它如果不响,你看我举着个手机那就是我,我说哦,这叫什么方式啊,你说一下你长什么样不就行了吗。

  通完这个电话一个多小时之后,早上10点半,向菲在两个女同事的陪伴下,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传达室见到了袁炳涛。袁炳涛为了尽快见到向菲,一天一夜辗转了四个地方才来到了北京。

  向菲:因为通过无数次的这种电话,然后就觉得好像不是一个特别陌生的一个人,一点都不陌生,他穿的是一个解放的胶鞋,绿胶鞋,裤子是一个深蓝色的裤子,皱皱巴巴的,衣服呢是一个灰色的长的衣服,背一个破破的牛仔包,手里面就是那种庄稼活干的,就是指甲缝里都是泥,都是泥土,家乡的泥土,他见我第一句话说,你没有带警察来啊,我说你觉得我应该带警察来是吗,就是他曾经在电话里这么说,他说我很担心,我见不到你的面,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他说你们有些人把命看得很重,就是在他眼里面他觉得我们会考虑到我自身的这种安全,我会用一种其它的眼光去看待他,戒备心,我担心我见得不到你,他这么说,所以他见到我第一句话是说,你没有带警察来啊,没有,就特别的放松,因为他到这边来,就是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走进公安局,那么我就应该去做,这样一个人答应他的事情,就像是他答应我的事情一样,我跟他说你一天一夜,我说你们家人都急死了,他说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做到,接下来我们就找了一个茶馆,然后就进去,就给他点了两大盘饺子,哎呀,他呼噜呼噜的就全吃完了,特别香,吃得。

  4月1日下午1点左右,北京西城公安分局刑侦支队干警赶到茶社,袁炳涛看到警察后,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主动伸出了双手。1点30分,向菲陪同袁炳涛前往西城公安分局自首。有人说,袁炳涛、辜海军能到北京自首,是与向菲的语言魅力有关。但向菲认为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向菲:我觉得他首先在我的眼里,首先是一个听众,他是我们的一个听众,然后他可能因为自己的某种原因犯了罪,那么像这样有犯罪心理,或者说有这种犯罪经历的这些人,他的心里有的时候是非常脆弱,这样时候在某种程度上,他表现出来的就像是孩子,这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别人能像关心孩子那样去关心他,他需要这种亲情,那么在他无法和家人沟通的这种情况下,那么朋友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我觉得对他是非常有好处的,让他觉得这个社会还是温暖的。

  2005年4月9日18点,在北京西客站,北京警方把犯罪嫌疑人袁炳涛移交给陕西警方。向菲也专程陪同袁炳涛前往陕西。据警方称,袁炳涛2001年11月,在陕西礼泉县将陈某杀害后潜逃的,至近已经逃亡近四年,根据司法程序,他将被押回案发原籍受审。

  向菲:这个胡子长了,没刮胡子是不是,长了是吗?

  袁炳涛:不过牢里他们都照顾我。

  向菲:都挺照顾你的啊。

  袁炳涛:挺照顾。

  向菲:行,可以进站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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