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警察命案”悬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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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20日16:31 新民周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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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权力私化必然导致公权力的越界，这应是太原命案的根本之所在。 这似乎是一起“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意外事件”。 5月3日，身着便衣的北京巡警李忠义驾车行驶在太原的街道上，在等候红灯时，与后面一辆车内同样身着便衣的太原刑警刘立民发生口角。当晚，太原的这名刑警“一怒之下
连续数日，有关这条新闻的评论不断。警察对犯罪嫌疑人施暴的桩桩事件尚且引发热议，警察之间闻所未闻的“火并”自然令人关注。 人们注意到一条信息：涉案的那名太原警察纠集的9名社会闲散人员中，竟然有6名是刑满释放人员。 事件已经过去半个月，尽管包括刘立民在内的施暴人员均已归案，但事件的热度并未消褪。 祸起口角 现年47岁的李忠义是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巡查大队的民警，李忠义的父母均已高龄，父亲半身不遂瘫痪在床，母亲刚做肝癌手术不久。因为担心老人受不了噩耗的打击，至今，家属仍对二老封锁着李忠义遭遇不幸的消息。 事发地点山西省冶金厅招待所的一名员工回忆，李忠义当时开的是一辆墨绿色的“丰田霸道”。 现在，山西方面普遍的说法是，五一黄金周期间，李忠义和妻子、亲友一起在山西五台山旅游。5月3日下午，李忠义一行在返京前特意到太原市桃园北路天客隆超市购买山西老陈醋。 傍晚6时许，李忠义等人购物后从超市出来驾车行驶到桃园北路和水西关街十字路口附近一左转弯路口遇到红灯停车。此时，跟在李忠义车后的车牌为沪D27610的黑色桑塔纳轿车一直鸣笛不止，催促李忠义赶紧开车。双方就此发生冲突。 李忠义的妻子说，李忠义当时是下车解释的，但太原公安的说法是，当时李下车后冲着司机很生气地说了几句话，大意为：你看不见前边有红灯，光摁喇叭你就能飞过去？而对方司机也气势汹汹，双方发生了争吵。 随后，李忠义驾车离去，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几句争执竟招致了杀身之祸。 驾驶桑塔纳轿车的正是身着便衣的太原市公安局尖草坪分局刑警一中队刑警刘立民。尖草坪分局督察大队队长李凤林事后说，刘看到李忠义驾驶的轿车是北京车牌，觉得一个外地人竟敢“诈唬”自己，就决定“教训教训”李忠义。 于是，刘立民一面跟踪李忠义的车，一面打电话召集了数名社会上的人，告诉他们要教训的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李凤林还分析，刘立民和李忠义京沪两地的车牌可能导致误解升级。 当晚8时50分许，李忠义等人驾车返回住地唐都大酒店，其他人下车后，李忠义开车到唐都大酒店对面的冶金厅招待所停车场停车。 就在此时，刘立民召集的打手冲了上去，停车场的员工回忆，停车场里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有人在后面打架哩！” 这位员工马上赶过去，快到出事地点时，打人者已经收手迅速逃跑了。此时的李忠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后脑被击，颅骨破碎，流了一地鲜血和脑积液，现场惨不忍睹。 “太快了！整个打人的过程就不到1分钟时间。”门卫心有余悸，“当时没看到行凶者是否带凶器，但可以肯定他们当中有人用了案发地点旁边的扫帚、铁簸箕。” 120急救车和110民警稍后先后赶到现场。然而，李忠义被送到医院时已经脑死亡。5月4日凌晨5时，虽经医院全力抢救，李忠义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自首”还是“抓获”？ 关于李忠义来太原的目的，有人说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他的妻子在长假期间与亲友到山西旅游，不料心脏病突发，5月3日他是来太原专程接妻子回京的。 但是不管怎样，一名京城的警察在太原被人殴打致死，对太原警方而言确实是一件大事。案件发生后北京市公安局和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有关领导立刻赶赴太原探望家属，直至6日案件彻底告破才返回北京。 此间，太原市公安局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专案组进行侦破，并通知所有休假的民警立即返岗，查找车牌号为沪D27610的黑色桑塔纳车。 据媒体报道，专案组是由公安局局长亲自挂帅。5月6日，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归案。案情公布后，舆论一片哗然：警察纠集刑满释放人员打死了另一名警察？！ 太原市尖草坪公安分局宣传科黄科长对记者说，“案发后刘立民曾在很短时间内向中队领导汇报说自己闯了祸，并很快去自首了。当他听说李忠义已经死亡的消息后，马上哭了。” 然而，记者却听到一种说法：不少人认为刘立民是否投案自首尚有疑点，“假如刘立民很快自首的话，还用太原警方三昼夜的艰苦侦查吗？”一位当地记者说。 12日，刘立民所在的尖草坪分局的督察大队队长李凤林表示，“刘立民是自首。”李还同时透露，“刘立民是5日才知道李忠义已经死亡的，知道全市警力在追查他那辆上海牌照的车，就在当日晚上投案自首。” 两个“好警察”？ “这孩子出这事，真可惜！”李凤林说，刘立民1970年出生，有一个两岁的女儿。“4月30日放假前，我还特意给他打电话，嘱咐他马上要过节了，别喝酒，别出事。谁想到……”李凤林对刘出这样的事很吃惊，“因为刘立民工作干得不错，是个很利索、业务素质相当好的年轻人，他是好警察。” 同样，遇害的北京警察李忠义也被称作一个好警察。李忠义的妻子王女士说，李平日为人友善，连年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还曾在公安系统立过二等功和三等功。 太原公安有人说，当时一是双方没亮明身份，二是两个人火气都比较冲才酿此惨剧。“刘立民可能也是找人吓唬吓唬李忠义。打人的时候，刘立民并不在场。” 针对刘立民身陷黑社会、让刑满释放人员充当打手的说法太原市公安局并不认同。太原市公安局一位资深人士表示刘立民只是给该案中的安胜利、张吉两人打电话让他们帮他“出气”。“其他人只是这两个人纠集的。刘立民只是跟这两个人认识。” 太原公安系统有人说：“刘立民平时表现一直不错，但一时冲动，是激情犯罪。”太原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史水鸿也表示，是个人修养不够和一时的激情犯罪导致了好警察打死另一个好警察的悲剧。 此论一出，各界议论纷纷。同样，对李忠义，也有人表示了怀疑，甚至太原公安部门对李的职业操守提出质疑，“据市局通报，李忠义原来是北京朝阳分局呼家楼派出所的副所长，曾因刑讯逼供被撤职。” 究竟是好警察打死好警察还是坏警察打死坏警察，似乎显得有点扑朔迷离。 个案与警察形象 “这件事已经在太原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很坏。两个警察谁都不在乎谁，都是吃公安饭的嘛！我们一点也不奇怪。”各界的评论持续升温，甚至很多人质疑，凭借有限的薪水，年轻的北京警察李忠义何以买得起“丰田霸道”，太原的刘立民又何以有能力买私家车？ 太原市公安部门新闻发言人是这样解释的：“那辆普桑是他花4万元钱买来的，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买不起一辆普桑吗？” 这件事对于北京及太原警方似乎都有些尴尬，北京市公安局新闻办公室警官杨亚玲告诉媒体：“朝阳分局的汇总还没有到，我们也只是从媒体了解此事。事情发生在太原，并由太原警方侦破案件。我们确实不好表态，表态也是单方面的声音。” 有人说，打人的警察和被打的警察当时都并非在执行公务，这意味着我们的公安机关在执行公务方面并没有出现地域纠纷和协作失误的问题，这似乎值得庆幸。 然而，北京警察在等红灯，后面的太原警察却“一直鸣笛催促”，既然前方是禁止通行的红灯，太原警察为什么还要鸣笛呢？ 有人说，合理的解释是，这个太原警察在自己家门口并不在乎红灯这一信号，他认为自己拥有闯红灯且不受阻挠的特权。 有评论说，特权意识的强烈暴露，是此案显现的第一不幸。 就在5月13日上午，山西夏汾高速公路汾阳出口处又发生了一起警察打警察事件。吕梁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执行公务的2名民警被山西省公安厅交警总队高速支队九大队的几名民警打伤，其中一人下颌骨粉碎性骨折，至今无法说话。撰稿／白 翔 相关专题：新民周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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