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潍县日军集中营揭秘(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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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6日14:15 国际先驱导报 | ||||||||
集中营见证人讲述历史 讲述者:幕马快乐女士(英国人,在中国出生,被捕时在烟台一所教会学校教书,幕马快乐是她为自己取的中文教名) 讲述:烟台街头,日本人强行检查排成长龙的行人的身份证件,无论你是中国人还是外
讲述者:米大卫(David J.Michell,出生于中国,原籍澳大利亚,1943年9月被送进集中营) 讲述:有些先到达潍县的人这样描写潍县:“墙壁剥落,地板空荡,没有自来水,原始式茅厕、敞露的粪坑、简陋的烘炉、两间有淋浴的房屋、三间巨型的公共厨房、一间残破的教堂、一间空无一物的医院、几间茅棚店子、一排排监狱式房间,还有三幢高高的单身宿舍。”这也就是我们1943年9月到达此地时看到的破落情景。 日本人占住了西人的住宅,其他场地由于劫掠和失修,早已破烂得不堪入目。营地入口有高大木门,一进大门,是一条满布灰尘的黑煤炭路,称为“大马路”。左右两旁的150码至200码面积的地方,挤排着60幢以上的建筑物,形式各有不同。在爱德华式教堂和课室大楼旁边,还有一排排低矮的茅房,房间大约是9尺乘12尺,原是给学生用的。 我们大约1500人将要像沙丁鱼似的挤进这些不伦不类、杂乱破烂的房屋里。
讲述者:黄安慰(广文中学校长黄乐德之子) 讲述:恒安石和狄兰越狱的当晚,日本人怀疑此事与中国教友有很大关系,而我父亲(指黄乐德)那时又是当地中国人中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因而十多个日本宪兵就牵着大狼狗冲进我家。他们也不说什么,满屋子乱翻腾,还用刺刀在院子里的草垛上刺来挑去,但什么也没发现。 我只觉得日本人枪上的刺刀比中国人枪上的刺刀长,明晃晃地,我心里想,怕是给集中营送钱的事暴露了,吓得不行。之后他们问我,你父亲呢。我答出门传教了,不在家。他们便问我是不是伙同父亲将恒、狄二人救出了集中营,我心里这才坦然了,就跟他们讲这事与我们没关系。 日本人说我撒谎,左右打我的耳光,见我仍不改变说法,就呼喊一声,大狼狗猛地一下子扑到我肩上,尖尖的爪子透过衣服紧紧地陷进我的肉里,狼狗腥味很重的舌头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白森森的牙齿时不时磕在我的额头和鼻子上,我当时就吓得小便失禁,裤子、鞋都湿透了。可我仍没有改口,后来他们又连夜将我弄进乐道院内继续审问,我告诉他们,我是华北神学院的学生,日本人和田是我们院长,并让他们看了我的学生证,可能是至始至终我都是用日语回答他们提问,也可能和田在日本人中影响大,我才幸免于难。 后来我父亲回到家中,我向他讲日本人打了我很多耳光,父亲讲:日本人没把你喂狼狗就算万幸了,打耳光算什么? 讲述者:米大卫(David J.Michell) 讲述:黑市是集中营的生命线,许多人靠它才能维生。从营内流传的账目来看,潍县集中营头几个月从黑市购买粮食、日用品最为频繁。天主教神父扩展他们的圣职,兼做商品生意。他们充当联络人,联系营内的人与外界的中国人达成交易,即是用现金或贵重物品交换鸡蛋、熏肉、水果、果酱甚至巧克力。其中常由一个全身涂黑的中国人晚上爬过墙来取订货单,同时要约定送货的时间与方法。因为日本兵经常沿着围墙巡逻,所以传递的手法一定要十分机灵。 神父中有五个是生活简朴与经常静思的隐士。他们的小屋恰好贴近院墙,所以成为偷运食物的最佳地点。其中有位神父名叫帕堤克·斯坎兰,是澳大利亚人——十足的神父的,穿着一件棕色长袍,衬着棕红色头发,胖胖的身型,红润的肤色。他成为地下粮食供应的“总干事”,有人叫他“Tucker神父”(澳大利亚人俗语称食物为tucker)。 营外供应鸡蛋最多的人是一个人称江太太的瘦小中国基督徒。她是一位勇敢的女士,晚上和小儿子把一连串鸡蛋从一条水管道里送进来,而这管道正在神父小屋附近的墙下。只要鸡蛋生意“红火”,就必是他们母子的功劳。斯坎兰神父把所有买卖都记录在一本“生命册”上。然后与同伴小心翼翼地避过卫兵监视,把蛋和其他食品送进营内。 斯坎兰神父办事机敏,一次他正坐在墙边小凳上,一如往日,惯常地向墙外传达无障碍的讯号:可以开始送鸡蛋了。就在这时,一名卫兵走过来,神父迅速将蛋放进以长袍覆盖着的篮子,同时通知对方停止送蛋。可是外面的人不明就里,仍然不停送蛋,他就开始大声读他的祷文书,然后用拉丁文以诵经的口气呼唤同伴前来援助。谁知那卫兵特别想谈话,还停下来与他交谈。几分钟后,蛋壳破裂声,加上长袍下流出来的生蛋糊浆,完全泄漏了秘密。卫兵大怒,狂吼着将他拉到卫兵署,判他15日单独监禁。神父被判单独监禁的消息传开后,全营都觉得好笑,这种处罚对一位入营前25年沉默独处的隐士算得了什么?! 神父总是胜日本兵一筹,甚至在单独监禁中也毫不示弱:大约过了一个星期,神父感到寂寞,希望有人作伴,就决意在深夜用拉丁文大声唱出他的祷文。他的监牢和日本兵宿舍在同一个楼中,日本人被这洪亮的声音搅得难以入睡,但又知道这“吵闹”是神父必尽的宗教职责,也就不便随意干预。结果日本兵又忍受了一晚之后就如释重负地把他放回来。 但这事以后,黑市交易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畅通无阻了,因为日本人加倍设防。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