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高金素梅:9月要到联合国抗议日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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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1日15:57 国际先驱导报 | ||||||||
《婉君》中那个小丫鬟,如今已是“高金素梅”,那个为台湾原住民奔走呼号的女斗士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唐城报道上周末,那个在靖国神社前高唱台湾泰雅古调,高喊“讨回祖先灵位”的台湾女“立委”高金素梅,到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参加“高考”。《国际先驱导报》记者经多方联系,采访了这个传奇女子。
谈话就在她用餐的酒店一角进行。出现在记者眼前的高金素梅,不饰粉黛,一袭黑衣,身上大大的淡蓝色披肩使整个人看起来更瘦弱。当过歌手的她,声音很好听,始终平静地娓娓到来,然而每当提起原住民、族群,她平静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坚毅。 来京并无政治原因 《国际先驱导报》问:觉得自己考得如何?参加大陆的“高考”什么感觉?为什么选择来北京学习? 高金素梅答:还可以。我是考生里面年龄最大的,看着一张张面孔都特别青春,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代。他们个个都很紧张,我要轻松很多。我考的是文史科,如果录取我将修人类学。选择北京,一方面大陆也有许多少数民族,会与台湾的原住民遇到很多相同的问题,这些都是我感兴趣的;另一方面,选择北京还因为无论是语言、文化、地理距离,大陆与台湾都很接近,以后学习起来也很方便。需要说明的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政治方面的考虑。 问:很多大陆网友呼吁学校破格录取你。如果被录取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 答:是吗?谢谢大陆的网友。如果录取我肯定要和学校商量集中学习的时间,因为台湾那边有很多“立委”的工作;如果没录取,我也会通过其他的途径研究原住民、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等等,不过当然希望被录取,因为我为这个考试也准备了一年的时间。 问:在台湾,有些台湾人认为你这次到靖国神社要求归还祖灵是在做秀,还有人置疑打这场不可能打赢的官司是否值得,你对此怎么看? 答:当然值得!过程很重要。我维护的是原住民的文化权、历史解释权,我是代表原住民讲话的,我要坚持移除的是遗族祖先的名字,又不是他们的祖先,我做的事情完全不应该在他们的议题上,他们对此“说三道四”才是“做秀”! 发出原住民的声音是我认为最值得的事情,这已经不是我的职业而是我的“志业”。 “在逆境中求得善缘” 问:从对苏进强参拜靖国神社的怒骂指责到这次自己“讨灵”,你总是慷慨激昂、充满能量,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你? 答:全世界都在维护人权,我身为原住民代表、议员,为他们争取生存权、人权和土地权,据理力争都是我应该做的,就是一种自然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问:怎么看你曲折的人生经历? 答:我自己不认为“曲折”。无论是生意失败还是癌症折磨,都被看作我人生中的不同经历,我要做的是经历、学习和面对,只有面对的时候,你才会有更多的勇气,实际上,每一次面对又是一次学习的过程,当你度过了这个难关的时候,你的体验是完全不同的。 在我经营的婚纱店发生“梅林大火”,6条人命顷刻没有了,一场官司打了4年。这4年是我人生的最低潮,尤其是精神上难以名状的痛苦。人性的善与恶都交织地呈现在眼前,有些人选择逃避、有些人撒谎,而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深切地体会到人性丑恶的一面。当然也有善的一面,没有死者家属的充分理解,即使判我无罪,我也于心难安。我的经历验证了一句话——在逆境中求得善缘。 “从政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问:为什么在演艺事业顶峰的时候选择退出娱乐圈?后来又为什么选择从政? 答:做演员不是我从小的心愿,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工作。尽管演《喜宴》,凭《梅珍》一片获得圣地亚哥影展影后,但演员不是我向往的工作。 从政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我从电视上看到台湾“9·21”大地震,受灾最严重的是台湾中南部,那是原住民聚集的地方。我跟随红十字会下到灾区送物资,亲眼见到那些本来就穷困的原住民流离失所的悲惨境况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作为原住民的后代(妈妈是泰雅族)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后来,家乡族人不断劝我,希望我能参选“立法委员”,只有走进权力的核心才能最大化地为他们争取权益。我决定试一下,所以跟随母姓改名高金素梅,2001年很顺利地成为第一个原住民女性“立委”。 “政治只是我的工具” 问:你的第一本书《你愿意听我的声音吗?》已经在台湾上市,作为一个台湾少数族群的代言人,你碰到的最大难题是什么?有没有想过放弃? 答: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不可能放弃,因为这是我终生的职业。碰到最大的困难,就是原住民人口只占台湾2%,是绝对的弱势群体,他们总是各种灾难的直接受害者,但又不受社会重视,所以为他们争取哪怕一点点、正当权利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问:听说你回到台湾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联合非政府组织及民间企业,继续进行抗争活动,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答:对,我回去就要开会着手准备,联系世界性的非政府组织、其他国家的少数民族。联合国有个少数民族委员会,9月我们会到那里继续抗议日本政治人物参拜靖国神社和讨回祖先“灵位”。 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包括政治上和个人感情上? 答:政治只是我的工具。我不懂政治,不想参与政治,我只是用它来帮我的族人讲话。所以说改变原住民的生活、生存权益是我今后全部的“政治”。过去只对自己负责任,现在代表的是整个族群,为那么多人负责,使命感和责任感很重,这也正是我寻找的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所在。 相关专题:台湾原住民赴靖国神社抗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