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六现场:载人航天发射场的普通工作人员记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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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3日10:49 新华网 | |||||||||
新华社酒泉10月12日电白瑞雪、杨川、张兴华 2005年夏秋时节,巴丹吉林沙漠深处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如同打开了神舟六号的发射场记事本,来自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普通岗位的4个工作人员,向记者讲述他们的神六经历。
(一) 事件:接运。 人物:铁路管理处火车司机赵彦强。 一条两百多公里的专用铁道连接着发射场和一个叫做清水的西北小站。夜色还浓,8月9日清晨4点10分,从北京千里跋涉而来的专列抵达清水。交接完成,赵彦强登上驾驶室,第6次驾驶装载着长征二号F型火箭的专列,开向发射场。 时速不能超过70公里,不能急刹车,赵彦强紧盯着前方的铁轨和右侧列车运行监控仪上不停跳动的数字,生怕不小心把火箭碰了。 这两百多公里,穿越了沙漠、戈壁和草原三种地形,也分布着彻夜未眠的600多名警卫——他们负责排除一切不安全因素:骆驼,牛羊,以及被大风吹到铁轨上的沙粒。 天气变幻多端。专列行至32公里处,一场大雾笼罩了视线。戈壁滩少雾,上一次大雾的记录是在40多年前。 哪里有坡道,哪里有急弯,在这条线上走了十多年、累计行程30万公里的赵彦强心中有数。专列时速降到40公里,一路穿云破雾、鸣笛前进,在6个小时后到达发射场。 火箭来到了它即将起飞的地方。 (二) 事件:吊装。 人物:发射测试站吊装手石创峰。 火箭的吊装、火箭与飞船的总装,都是在亚洲最高的单层建筑——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总装厂房进行的。形象地说,火箭是“躺”着进来,“站”着出去的。 8月13日8时20分,神舟六号火箭芯1级吊装开始。石创峰坐在控制室里轻击按钮,指挥着重95吨、高105米的吊车,一步步将原本平躺着的火箭“扶”起来。 吊装手是怎么练成的,石创峰颇有心得。在吊钩上绑一根筷子,一次次准确无误地插入摆在地上的啤酒瓶里。直到练至第4个月,石创峰才终于插进了一次。为了练习保持稳定,他在吊钩上挂上满满的一桶水,往地上插一排木杆,摆成S形,然后操纵吊车从头穿到尾,一直练到滴水不洒。 芯1级、助推器、芯2级,第二天,长征二号F火箭以站立的姿态英姿飒爽地立在了测试大厅。当石创峰将吊车稳稳停住,一个声音引爆了测试大厅的掌声,他喊了四个字:“分毫不差”。 (三) 事件:转运。 人物:地面站司机李保占 火箭转运,是要把已经对接完毕的船箭组合体从总装厂房垂直转运到发射塔架。这种转运模式,是神舟系列飞船发射在我国航天发射史上的创举。 托着58.3米高、40多吨重的船箭组合体前进的,同样是一个庞然大物。活动发射平台长22米,宽24米,高8米,自重750吨,有16个轮子。 司机李保占开的车有点特殊,是被别的车拉着走的——船箭组合体转运时,他的电源驱动车跟在活动平台身后为其供电,然后又被活动平台拉着前进。 10月7日上午,活动发射平台托着船箭组合体驶出蓝白相间的总装厂房,沿着20米宽的铁轨,来到了发射塔架。这1500米路程,靠的都是李保占提供的“能量”。 转运最怕风大,因为这时飞船已经加注,火箭还没加注,处于头重脚轻的状态。这次转运特别顺利,基本上处于静风状态。转运到一半时,4只喜鹊飞到了火箭顶端的逃逸塔上。 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主任张育林说,戈壁滩上很少看见喜鹊,这真是个好兆头。 (四) 事件:加注。 人物:火箭氧化剂加注指挥李伟。 就像汽车得加油一样,火箭能飞,也得用燃料。在地上,汽油燃烧靠的是空气,而火箭飞行速度太快、高度太高,空气里的氧气不足以助燃。因此,火箭不仅需要“汽油”,还需要氧气。 10月11日上午,火箭加注。燃烧剂加完了,30岁的李伟命令一下,储存库里的液体氧化剂沿着地下管道缓缓流入火箭体内。在一天后的点火中,氧化剂与燃烧剂一“见面”,就形成了托举火箭上天的巨大动力。 李伟说,加注有两重风险:燃烧剂、氧化剂都是剧毒物品,一旦泄漏不堪设想。正因如此,加注过程中负责监视线路的人员都得穿上厚厚的橡胶防护服,戴上防毒面具。一穿就是三四个小时,有时一脱衣服能倒出水来。二是时间紧,得保证按时把燃烧剂注入火箭,这个过程没有完成,整个发射程序都得推迟。 7个小时后,加注完毕。流淌着“新鲜血液”的神舟六号箭船,等待着又一次壮丽的起飞。 相关专题:神舟六号载人航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