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早报第52期特刊

　　和新闻一起走过的日子

　　2004年10月18日-2005年10月18日

　　法制早报周岁纪念特刊

　　“风能进，雨能时，国王不能进。”今年7月4日，本报推出大型专题报道——《中国走进物权时代》。报道中的一则法学故事，令一位中年妇女桑拿天里汗流浃背地来到报社。当时，全国人大常委正在审议物权法草案。她对编辑说，读了这则故事，她对中国公民权益保护充满期待。

　　她的到来，令编辑汗流浃背，这是一份怎样的信任与期许？

　　一年来类似的场景编辑部每天都在发生：编辑记者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拆看大量来信，接待读者来访；新闻热线电话从早到晚忙个不停；网站信箱里邮件纷沓而至……

　　2004年10月17日晚8点，法制日报印刷厂。

　　机器开始轰鸣，几分钟之后，人群骚动起来，“出来了！”“出来了！”传送带上出现报纸。8点30分，笑颜尚未褪去的法制早报编辑、记者，紧攥一份份散发着淡淡墨油清香的报纸飞奔回报社。

　　1609年，德国出版《观察》、《报道与新闻报》，继16世纪意大利的威尼斯产生手抄新闻之后，这是世界上最早定期出版的印刷报纸，同法制早报一样：一周一刊。在日报几近一统江山的时下报业，400多年的机缘在2004年10月17日的星空下巧合成提问：

　　“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第五个中国记者节，2004年11月8日。

　　记者节像护士节、教师节一样，是我国仅有的三个行业性节日之一，按照国务院的规定，记者节是一个不放假的工作节日。11月8日，新闻如常，然而，记录记者的新闻寥若晨星，鲜有佳作。为公众的知情权拼抢第一时间新闻的记者忘记了，这一天他们自己就是新闻。而这一忘，就是5年。

　　2004年11月11日，《法制早报》刊发《揭黑记者“第一人”身陷困境》。

　　那一天的法制早报面世后，“法制早报制造”记者故事，第一次疯狂地登陆报纸、网站的时事新闻，“诞生34天第4期的法制早报编辑、记者也为自己树立了纵坐标——王克勤，横坐标——“我应该一年三百六十天奔走在路上，在民众民生中奔走，写稿子发稿子。我应该永远在路上。”(王克勤语)

　　几天以后，火车摇摇晃晃地驶进绥芬河，早晨7点整，法制早报记者裹挟在提着大包小包“滚货”的俄罗斯人中间，出现在这个边陲小城。

　　2004年9月20日中纪委第四次全会向党员干部 “禁赌令”。12月2日，法制早报刊登《中俄边境将现豪华赌城》，全国各地掀起的禁赌风暴移向东北，朝鲜“英皇娱乐中心”进入公众视野。此后，在媒体关注下，先后27次出境“光顾”“英皇娱乐中心”挥霍公款350余万元的蔡豪文，2005年春节前一周公安部A级通缉，春节前三天落网。

　　而这个时候，法制早报才出到第7期。

　　10月18日，地球转回太阳系同一的位置，法制早报诞生一周年、出齐52期。一张一周一期的报纸，时间流连为法制早报众多篇稿件广为流传，慧勇铸就多篇新闻在社会引起震动，法制早报的重要稿件，几乎无一例外地占据着各大网站的主要位置，其他媒体的转载更是不计其数。劳顿汇成一份独属于法制早报的日历、骄傲和荣光。

　　新闻太像战争，“战争法则”亘古不变，她颁发第二名的奖品永远是鲜花和坟墓。在法制早报“功勋”凌云阁上，列满创造“第一”的记者的笑容：

　　《唐山二级警督冤狱867天》一文，所有报纸、网站刊登转载的李久明图片均由法制早报记者独家提供；《圆明园出租湖心岛起争议》第一个提问圆明园湖心岛出租给个人，引发网民万条留言；《副市长的另类受贿》，法制早报读者第一个知晓，这一悖理涉贪全景全貌；《山西出了个“劫富训练营”》第一个揭露一系列个案背后，贫富差距拉大的社会背景下，范永红利用仇富心理诱骗青少年“劫富济贫”……

　　今后，法制早报还将创造无数个第一。在此，我们谨以美国总统林肯的一句名言奉献给我们尊敬的读者：“我所拥有的，以及我将要拥有的，都属于你！”

　　文/杜福海

　　　　中俄边境将现豪华赌城

　　引爆周边国家82家赌场歇业

　　一些国家专设“本国国民禁止入内”的赌场，供中国游客寻欢作乐，我国为此付出每年近6000亿元资金外流的代价。

　　法制早报率先报道中俄边境赌城，将禁赌风暴移向东北，朝鲜“英皇”通过媒体进入公众视野，蔡豪文春节前被通缉、落网，我国周边82家境外赌场纷纷歇业。

　　中俄边境将现豪华赌城

　　2004年12月2日　一版

　　作者：记者侯兆晓

　　摘要：

　　在黑龙江的这两个项目无疑将会给当地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由此带来的隐忧是：赌城一旦建成，将有可能成为中国贪官污吏新的腐败地。

　　□侯兆晓

　　去年年底，我结束沈阳的采访任务，北上哈尔滨。

　　在哈尔滨刚刚写完沈阳的采访稿件，就接到去绥芬河采访的任务。赶紧收拾行囊，踏上东去的列车。

　　“吱扭”一声推开绥芬河火车站出站的玻璃木门，隆冬的寒气扑面而来，离上班时间尚早，我沿着陡上陡下的马路慢慢地走着。

　　尽管刚刚早晨七点，黑龙江的这座颇为有名的边境贸易小镇已经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铺面已经开门迎客。

　　我钻进一家小面馆，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两个拳头大的包子多少减轻了鞍马劳顿之苦。

　　绥芬河碟子一样小，站在绥芬河市委的大楼里，忽高忽低的楼房可以尽收眼底。当地一位负责同志谨慎地介绍着情况，他说，关于“赌城”一事，香港的一家报纸的记者曾经来采访过，引起国家有关部门的重视，专门组成调查组来调查过，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在宣传部的同志陪同下，来到正在建设中的“绥—波互市贸易区”，一辆辆推土机轰鸣着在作业，脚手架上工人正干得热火朝天。

　　暖冬的阳光懒懒地照着边防站，不时就有一辆大巴车将老老少少的俄罗斯人拉进境内。

　　晚上，采访结束时，绥芬河的朋友请吃饭，席间遇到一位研究口岸经济的专家周爱民，快言快语的东北汉子，说话呼啦啦作响，就像从西伯利亚长驱直入的北风。

　　他对“绥—波互市贸易区”的看法颇为一针见血，与他谈话就像饮东北小烧，气氛瞬间被点燃。

　　事后，周老师告诉我，《中俄边境将现豪华赌城》的稿子见报以后，他曾被当地有关领导叫去问话，问与我是什么关系等等。周老师只是说这是一位姓侯的记者先生。

　　两位颇为盛情的朋友也因为接待我惹了不少干系，至今关系尴尬得很，颇为遗憾。

　　稿子见报以后，似星星之火，网站等媒体纷纷转载、跟进，今年年初，周边国家的几个颇有名气的赌场也纷纷关门歇业。

　　张海广州被拘真相

　　2005年3月29日 一版

　　作者：记者韦文洁

　　摘要：张海，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一个所谓的市场“大鳄”，一个健力宝事件出局者。同时，他又是一个具有“法力”的“特异功能”者。

　　媒体监控：张海被拘当时是经济界一大热点。早报是率先全面展现张海的真面目的媒体。

　　记者西北“买枪”记

　　2004年12月30日 五版

　　作者：特约记者王鹏

　　摘要：“你放下3000块钱，然后等我的消息……具体什么时间，要看那边有没有货，我也不敢担保，有货就很快，没货就要等几天。你把钱放下，其他的就不要管了。”2004年12月16日，曾在“道上”混过的一位“朋友”对记者说了这段话。

　　2004年12月10日，记者采访在兰州审理的“12·18”中国最大的贩枪大案后，决定孤身作一次“买枪”体验。

　　媒体监控：体验新闻的采写，危险随时都会发生，而危险也令本文成为众多媒体的至爱。

　　幸存者

　　生死30分钟

　　2004年10月28日　二版

　　作者：记者张家成、实习记者苏亚鹏

　　摘要：2004年10月20日22点40分，在地下大约300米深处，河南省郑煤集团大平煤矿的矿工刘海新像往常一样拿着手里的铁锨机械地往输送带上装运原煤。

　　他弯下腰准备把这块大煤搬上输送带，突然间，巷道里像平地起了台风一样，狂风携带着煤尘、煤块和煤矸石呼啸而来，打得头上安全帽噼啪作响。他顿时蒙了，身子紧靠着巷道，死死地抱住巷道边上的柱子，感觉到安全帽飞了，衣服被风撕扯着……

　　媒体监控：事故发生后，记者们试图靠近再靠近那个让人触目惊心的现场……记者以独特的眼光关注矿难“边缘”的人们，带给读者的远远不止对矿难的一声叹息！

　　揭黑记者“第一人”身陷困境

　　记者曾被称为“无冕之王”，美誉掩蔽了他们现实的生存状态，充满传奇、骄傲和荣誉的揭黑记者揭黑之后，追杀、窘迫、孤独如影而生。

　　去年记者节这一天，我们采写了揭黑记者“标本”王克勤，网上民众万余条留言所表达的是与我们一样的疾呼：保护社会的眺望者、言语者，为了社会病疾不会突然、全面爆发。

　　诗人般悲天悯人

　　2004年11月11日 四版

　　作者：实习记者邢紫月

　　读者最早知晓法制早报大多不是通过报纸，而是网络，一篇《揭黑记者“第一人”身陷困境》通过网络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几天内网上万余条留言，我们无法统计有多少媒体转载此文，法制早报由此名声鹊起。

　　王克勤，曾被誉为2003年度中国记者八大风云人物之一，2002年度中国传媒杰出人物。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位吒咤风云的人物正处于尴尬的境地：因为困顿手机欠费停机，不仅物质上清贫，此前，曾有人扬言500万买他的颈上人头，他内心更经受着痛苦的煎熬。

　　读者留言：

　　在各大网站上，王克勤的境遇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仅人民网10天内的评论就有12页，主帖240条，跟帖44条。

　　《中国青年报》发表题为“总有种力量让我们泪流”的评论。

　　一帖子评道：“弱肩担道义，真正新闻人。”

　　“我是一个工人，给你寄去我三个月的生活费，支持你的揭黑行动。”

　　“我们需要更多像王克勤这样的记者，募捐的时候，请人民网告诉大家，谢谢。”

　　□白涛

　　“对我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个人生活的清贫，而是内心的折磨。我应该一年三百六十天奔走在路上，在民众民生中奔走，写稿子发稿子。我应该永远在路上。”

　　我清楚地记得王克勤对我说出这句肺腑之言时，这个经历过尘土与风霜的40多岁的西北汉子的眼睛湿润了。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他从袖口边已经磨得发白了的深褐色的西服上衣兜里掏出了半包香烟，点燃了一支，慢慢吸了起来。缕缕烟雾遮住了我们的视线。我对他的采访也停顿了片刻。

　　如果看过《北京出租车业垄断黑幕》、《兰州证券黑市狂洗“股民”》等一些调查文章的人，对所揭开的“黑幕”记忆要比作者名字的记忆深刻得多；说起“揭黑勇士”和“中国八大知名记者之一”等至高荣誉，王克勤的名字恐怕已为业内和千家万户所知晓；然而摘去这些金闪闪的光环和英雄般美誉之后，现实生活中的王克勤又是怎样的呢？大概许多人也会和我一样，想了解到生活中真实的他。

　　所以，与其说我去采访王克勤，不如说我是想要与他来一番“真心”对话——这一方面是缘于我对真实生活的执著热爱；另一方面也缘于我对虚伪与粉饰东西的憎恶。

　　那是2004年中国记者节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和报社的实习记者邢紫月匆忙吃完午饭，就快步往966路公共汽车站方向走，与王克勤约好当天下午2点钟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记得当时紫月对我说：“966路公共汽车是直接到达王府花园站的，而王克勤离那很近。”我就随口问紫月：“他住在那里的别墅？”邢紫月很惊讶地回答我：“怎么可能呢？他的情况简直是……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们如约来到王克勤的办公室，这是几乎没有任何布置和摆设的一间屋子，两张桌子，一对沙发，一部有传真的电话和两个笔筒，里面装满几种书写与修改稿子用的笔。当我的目光落到他桌面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时，淳朴与憨直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自然流露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他“最爱”，低头说道：“我有了它什么都够了，要知道有了它，我真是方便多了，我可以一年365天在外面，随时随地用它写稿子！”

　　“其实，我并不想媒体过多地来采访我！”王克勤的时间几乎被慕名向他反映各种各样问题的人所占据。

　　那天下午的采访，迅速成为与王克勤关于对社会问题看法的交流，也使我们认识了真正的王克勤：一个简单的人，执著的人；一个疾恶如仇，又有诗人悲天悯人气质的人；一个想如同夸父追日般完成他的历史宿命的人。王克勤是揭黑记者第一人，但绝不是最后一人，不由得让人对这些具有强烈正义感的记者产生由衷的敬意。

　　让狼狗和“游人止步”消失

　　4月末，圆明园防渗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然而，更大的问题却还静悄悄地躲在阴暗的角落：狼狗和“游人止步”。

　　法制早报记者深入现场，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圆明园湖心岛出租事件报道，全面超越防渗的影响、争论，仅新浪网网民留言3天内已达3622条，据不完全统计，新华网、人民网、搜狐、网易等网站留言总和超过1万条。

　　圆明园出租湖心岛起争议

　　2005年5月16日 四版

　　作者：记者陶勇

　　摘要：

　　一块“游人止步”的牌子把乘兴而来的一群女生挡住。

　　尽管防渗漏工程的搁浅使圆明园福海一直干涸现底，4月的一天，前来春游的保定师专学生还是饶有兴致的踩着坎坷不平的干硬土块登上了湖中央一座方圆几百平米的小岛。

　　她们发现小岛一侧有一座典雅别致的古式四合院，便打算前去参观并拍照留念。可是，到了跟前却发现这是一片禁地，一块“游人止步”的牌子横在眼前。

　　而整个建筑被2米高的栅栏围住，里面两只大狼狗狂吠着企图挣脱铁链扑向她们……

　　□陶勇

　　今年4月的一次选题会上，同事透露这样一个信息：2004年与友人在圆明园福海划船游玩时，曾试图登上湖心岛小憩，但岛上四合院内有人出来阻止，声称是私人地方，游客不允许上岛。

　　我一听便觉得这个选题“有戏”，便主动请缨。

　　4月27日，我来到圆明园福海岸边，保定师专一群女生请我帮忙为她们照相，随后她们跟着我上了湖心岛。

　　我们发现岛上有一座四合院，整个建筑被两米高的栅栏围住，院子大门与庭院间的栈桥上堆满了汽油桶等杂物，一块“游人止步”的牌子竖在那里，院内两只大狼狗狂吠着企图挣脱铁链扑向我们。此情此景，似乎印证着湖心岛上的这个四合院已被出租的事实。

　　我绕岛一周，拍下照片，然后在圆明园内四处打听湖心岛出租情况。

　　有一位知情的员工说，“就那双胞胎啊，他们是说相声的演员，叫李XX、李XX。岛上的房子他们租去没有20年也有十五六年。我1985年来圆明园的，那时他们都租了那地儿。整个岛上都是他们自己装修的，屋里装修成卡拉OK屋的样子，哥俩没事就在里面背背台词什么的。”

　　湖心岛租给了谁？经过多方面打听，原来此事是由圆明园管理处经营科具体经办的，但管理处对此采取搪塞态度。

　　圆明园湖心岛出租事件报道后在全国引起空前反响。

　　5月19日下午，我再次来到湖心岛时，狼狗和“游人止步”牌子已经消失，院子大门与庭院间的栈桥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趁看守人不在，设法进入栅栏内，绕四合院一周，拍下许多照片，并成功地攀上墙头，拍下里面两所正屋的照片，并成为京城各平面媒体独家图片(央视曾使用这些照片)。

　　这时警察与看守人到场，对我盘问，但我据理争辩，后警察记下我的记者证号码。

　　随后，上海电视台在圆明园湖心岛四合院前对我进行现场采访，了解我是怎样发现湖心岛出租和进行核实的。

　　5月23日，上海电视台来报社就圆明园事件对我作个人专访。

　　5月24日中央电视台“社会记录”栏目在北京市委宣传部新闻发布会现场采访我，当时现场同时还有另几家电视台的摄像机把央视采访我的场面拍摄下来。

　　报道刊发后，有关部门对此事进行了处理，湖心岛最终退租。

　　5页判决80处错

　　2005年7月25日　一版

　　作者：记者高宏然、法制日报记者马竞

　　摘要：“反工”、“牌扁”、“瑕庇”、“堪验”等大量错别字充斥其中，“原告还主张”写成“原告不主张”。

　　河北省三河市人民法院2001年4月对原告章某与被告贾某，第三人安某“加工承揽合同纠纷一案”之判决书进入法制早报“低质判决书”视野的理由。

　　社会反响：许多法官通过这篇报道，时刻提醒自己，认真撰写每一篇作为法律文书之一的判决书。

　　法官安全

　　国际难题进入中国

　　2005年8月22日　三版

　　作者：记者杜福海、姚辉

　　摘要：5月18日至20日，短短两天时间，江苏无锡市惠山、北塘两区法院先后发生暴力事件，伤害对象直指肩负定纷止争使命的法官。

　　“2005年上半年，江苏省共发生当事人及其他人员伤害法官及以围攻、辱骂、威胁等极端方式要挟法官等暴力抗法事件共80起。

　　媒体监控：多家媒体与本报联系希望转载本文，法官遭遇到报复、要挟以及暴力伤害现象备受各界重视。

　　“地下组织部长”

　　和他的后台

　　2005年6月13日　一版

　　作者：记者崔世海、特约记者黄黔华

　　摘要：在贵阳，曾有这样一个“奇人”，他没一官半职，不过是三十来岁的个体老板，但逢年过节，当地大小官员都不惜屈尊下驾，拎着厚礼拜望他。

　　他被指发展黑社会性质团伙、组织妇女卖淫、到处寻衅滋事、赌博、贩毒……但是，他不但没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有恃无恐。

　　媒体监控：全国近40家报纸及网站争相转载，并引发“如何斩断‘地下组织部长’黑手的讨论”。

　　陈凯案

　　牵涉35名政府官员

　　2005年2月1日　五版

　　作者：见习记者朱雨晨、记者张家成

　　摘要：1月22日，陈凯案宣判：福州市娱乐及地产业大款陈凯，被法院判处死刑。

　　法庭审理认为，陈凯组织了一个拥有21名成员的黑社会团体，并花费了相当于100万美元的资金贿赂了35名官员，放任他开设赌场和妓院。长达103页的判决书，细数了陈凯集团所犯下的罪行。

　　媒体监控：陈凯一案，网上有报道牵涉官员90名，有说50多名的，《法制早报》第一个给出具体的数字35人，以及涉案官员姓名、职务、犯罪原因、受贿数额。

　　彻夜倾听李久明冤狱867天

　　2005年成为冤案昭雪的一年，一月李久明、二月聂树斌、三月佘祥林……法制早报记者零距离采访李久明，通过两天与李久明同吃同住，详实地报道这一冤案标本的全貌，厉声呼吁：停止刑讯逼供，冤案是法治国家不能承受之重！

　　唐山二级警督冤狱867天

　　2004年2月1日　六版

　　作者：记者张家成

　　摘要：

　　2004年6月初，等待死刑执行的蔡明新又在看电视警匪片，他撇了撇嘴“吹”道：“太笨啦，我过去收拾一个男人的时候……”

　　河北冀东监狱家属区重伤干警案真相浮出水面，而此案“凶手”——二级警督李久明正在服刑

　　□张家成

　　2005年1月23、24日，炮制“7·12”冤案的唐山7名刑警在河北省河间市人民法院庭审期间，我与本案的受害人李久明住在一起，彻夜倾听他在冤狱的867天里所遭受的一切……

　　2000年下半年，云南民警杜培武高举血衣用生命呼喊“我冤枉”时的无奈，与之产生强烈反差的是，数百名旁听者的木然和当庭执法者对法律的蔑视。

　　记得杜培武冤案平反后，不少媒体呼吁“应以谋杀罪起诉冤案制造者”，更有智者发问：谁会是第二个杜培武？

　　谁能想到，仅事隔两年(杜培武2000年7月11日出狱，李久明2002年7月12日失去自由)，第二个杜培武——河北省冀东监狱二支队政治处主任李久明就在办案人员的刑讯逼供下，“供认”了杀人事实，并被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处李久明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在看守所里，李久明遭受了867天的冤狱生活。

　　只因情人的亲属家里发生劫案，与情人多次发生矛盾争吵的李久明便成了杀人嫌疑人而遭刑拘。

　　夜深人静，听着李久明回忆他所遭受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在审讯期间，我经历了诸如遭电击，被灌矿泉水、辣椒水、芥末油和辣椒面等等惨无人道的折磨，长达十几个小时。”

　　“事后，我的脸、大腿和脚面浮肿，手指上有糊痂，有的手指还往外渗着鲜血，脚趾头缝流着脓，有的脚趾头缝甚至露出白骨。”

　　“4天3夜30多个小时的电击，我疼得嗷嗷直叫，精神崩溃，疼得生不如死，疼得只想求死不想求生，疼得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写什么就写什么。”

　　以前只在电影和电视中看过如此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非法审讯。那一晚，被害人活生生地坐在我的面前，我彻夜倾听。

　　李久明冤案当中的真凶蔡明新在浙江温州落网，狱警审出蔡明新在冀东监狱家属区犯下的重案。然后，浙江温州市警方向河北唐山市警方发出协查通报。

　　唐山市包括公检法系统的有关方面曾派人去浙江温州提审真凶蔡明新和调查相关情况，然而却把此天大的秘密刻意隐瞒下来。

　　这是多么可怕和令人心寒啊！正如冤狱制造者之一王建军的辩护律师所述：“李久明的冤狱，不是王建军等十几个警察刑讯逼供所能做到的！”

　　在这起刑讯逼供的冤案当中，只要公检法任何一个司法机关认真核实有关证据链，李久明冤案就不会铸成。

　　李久明冤案，当时认定他杀人的主要证据有毛发、血液DNA鉴定，足迹鉴定，另外还有警犬气味辨认，甚至还有测谎仪等等现代科技手段的产物。但送给鉴定机关的检验材料中，对送检的毛发是何毛发没有注明。根据公安机关调查和被害人陈述，凶手当时包着头作案，那毛发从何而来？血样到底是何时提取，又是何时送检？没有任何记录说明。

　　种种迹象表明，整个案件侦破漏洞百出。

　　李久明和杜培武是幸运的，幸运的是他们有那么多的“幸运”因素。刑讯逼供必须停止，让没有那么多“幸运”的人也“幸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