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羊圈过夜守候神六回归被警察遣返(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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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7日15:47 金羊网-羊城晚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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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记者不畏艰辛羊圈过夜守候神六回归 本报记者 阙道华 摄影报道 “看到你们了，出来吧”。两名警察简直是以“神六”一样的方式突然降落在羊圈的砖墙上，向躲进羊圈的记者喊话。本报记者与其他几位记者一起，也没多嘴，收拾起采访器材，坦然接受失败的命运。 上海的一位哥们甚至幽默地冲着警察咧嘴笑了一个，潇洒地说了一句：“GAMEOVER”。 确实，一切都像一场游戏，没人真的受伤害，警察友好地请我们配合工作，我们微笑着说理解理解。但是我们千里追星的宏伟计划在无奈中提前结束。这时，离飞船返回地面还有15个小时。
火箭顺利升空，“神六”两位宇航员一圈接一圈绕着地球转，本报两位记者也得到指示，到着陆场采访！有消息传出，飞船要提前两天返回，这时已经是13日了，必须两天内赶到四子王旗。火车是赶不上了，飞机也没有直飞，要转3次机，而且航班有限，最快也要两天。我们与集团的战友《新快报》的两位记者作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悲壮的决定：分两段包车，由最西边开始穿越内蒙古长得让人吃惊的版图。从航天城10号基地算起，到四子王旗主着陆场，我们在茫茫戈壁走了1900公里！ 旅途第二天，我们进入贺兰山，路两边赤裸的石头山上零碎地铺了一层雪，我们正在惊叹，司机突然喊了一声：“青羊！”前方30米处，一群野生岩羊（当地人叫青羊）正飞奔过马路。出租车司机比我们还激动：“你们运气真是太好了，我走这条路多少年，大白天在这公路上看到青羊，还是头一回，就让你们赶上了。”我心头一喜，“说不定这是个好兆头”。 果然，一路顺风。下午6时到达呼市，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整整4个小时！ 一整天没吃上饭，但还是赶路要紧，我们立即又上了朋友的越野车，买了些干粮奔赴四子王旗，路上我们得到准确消息，神六按原计划17日凌晨返回，我们就在红格尔苏木（乡）找了个小旅馆睡下，第二天一早，我们乘着关卡的警察还没到，进入了离主着陆场只有两公里的牧民村落。 羊圈里的幸福生活 早就看到了禁止牧民收留记者的通知，知道呆在回收场不容易，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艰难。 全国很多媒体都预先派遣了记者驻扎在这里，像我们这样转战的并不多，他们早早就潜伏下来了。牧民村子很散，只有几十户人家。我们挨家挨户地问，牧民都一个答案：“警察来过，不许收留外面的人，抓到要罚款的。”有趣的是，据说警察这几天经常清查记者，但我们一家一家问过去，居然找到了十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还有不少是熟人！一打听，原来很多村民家都钻进了记者，实在是没地方给我们住了。 村里人家大部分都问过，我们还没有人肯收留，大家开始着急。运气终于再度降临，我们找到丁己嘎查（村）一位叫巴雅尔的小伙子，他憨厚地说，我家羊圈就住着两个上海的记者，要不你们跟他们一起呆羊圈里吧。我们点头如捣蒜，都这时候了，羊圈就羊圈吧。 踏着干草料，走进羊圈，一辆微型车突然出现在眼前，我吓了一跳。巴雅尔打开车门，两位年轻哥们满嘴冒泡地捏着两馒头惊惶失措地望着我们。那憔悴的模样，看起来真是令人辛酸。不过一想到我们马上也得这样，同情心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赶紧递名片，告诉他们，我们也是记者，两位哥们才放心地下车。他们比我们早到一天，包了一部本地车进场，也是找不到地方，最后看到巴雅尔家羊圈地方不错，就擅自开进去，并且用干草料把汽车掩盖起来。头天晚上他们睡在汽车里，零下10多摄氏度，腿也伸不直，一夜下来就练就一副“鬼样”。 我们运气倒不错，巴雅尔家正准备从夏季牧场转回来，他是先回家收拾的。看到记者，用上海哥们的话就是，满怀对“地下革命者”的同情，收留了咱们。 巴雅尔家就在路边，不时有警车路过，每过一次，我们就惊吓一次，次数多了，我们也烦，想着还有3天时间全呆在羊圈，头立即大过门口的奶牛。我们商量，如果警察真找进来，咱们也躲不了，不如苦中作乐，打牌！幸运的是，对拖拉机、升级、双扣这些说法都摇头的巴雅尔家，居然有两副文物级的扑克牌。我们立即请司机帮我们望风，在羊粪堆上开设一圈圈的拖拉机大战。司机说，神六飞80圈，你们打完80圈，神六就该下来了。 夜晚对我们这些“地下工作者”有利，因为即使有警察突袭，远远就能看到灯光，有时间躲藏。因此我们决定接受巴雅尔的热烈邀请，到他家炕上吃一碗“烩菜”，就是羊肉汤煮土豆条。吃了两天干粮，这热乎乎的土豆汤虽然散发着浓烈的羊骚味，但比回忆中的鱼翅可是亲切多了。 警察突袭全军覆没 晚饭后，一位司机来报信，说警察带走了几个记者。我们大惊，立即四散奔逃。 巴雅尔赶到羊圈说，警察不会随便进牧民家里来搜的，除非有人举报。我们稍稍放了点心。 黎明来的比任何时候都迟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知道警察不可能这么早来到，人人举着相机来到草原，拍日出，拍巴雅尔家的羊群。 吃完饼干，喝了点冰一样的水，我们决定继续在羊圈里打牌，因为明天就降落，今天查得更严。外面的风从来就没停过，吹得草料沙沙作响，刚开始我们还探头探脑，慢慢也习惯了。倒是司机进进出出，每次都吓我们一跳。 12点左右，司机突然窜进来，说：“警察来了”我们还来不及起身，警察就站在了砖墙上。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有点像北野武的电影，我们毫无征兆就“牺牲”了。 遣送我们回四子王旗的警官叫青格勒，蒙古族，今年34岁。对我们很和善，他说，经过几次飞船回收，他对记者的佩服是越来越深，“简直比牧民还能吃苦”。他要我们理解，大家都是工作，只不过扮演不同的角色而已。 我们被遣返县城，之前还在草原上转了4个小时，因为还要抓其他记者。我们才知道，原来一上午已经有十多记者被遣返。运气好的同行或者藏进羊粪堆，或者钻进地窖，有的干脆骑上摩托跑到外蒙边境，那边没警察。被发现的同行虽然也是各有各精彩，不过大家的反应都非常一致，安静地收拾东西上车。因为，茫茫草原，根本无处藏身，跑是没有用的。 出草原的时候，路过搜救直升机场，一位不认识的同行高呼：“再见了草原，再见了警察叔叔。” 相关专题：神舟六号载人航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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