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巴金—他就是中国文学的良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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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8日01:45 北京娱乐信报 | |||||||||
中国现代文学馆/供图 巴金老人离世,让众多的亲朋故友都不禁有话要说,千言万语,不离一句话,他的作品一流,他的为人更是我们的楷模!正如海岩所言:虽然我没见过巴金先生,但心中对他一直非常崇敬。不仅因为他的作品,更因为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他对历史的诚实精神。在这些方面,他应该是后辈作家的榜样。 他常说“要团结”
叶辛(作家,上海作协副主席) 打电话给上海的作家叶辛,他说:“自巴老去世一个小时内,我的手机不停地响,除了上海媒体,众多的外地媒体都关注巴老的情况,说明全国读者都在关心着这位人民作家。巴老是我尊敬的前辈作家,虽然这几天一直都接到他病危的消息,应该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但真的离开我们了,还是很伤心,是我们文学界的一大损失。”同在上海,叶辛说他与巴老的接触比较多,但印象最深的有两句话,一是“要团结”,二是“一定要写东西”。 叶辛说:“我是1990年回上海的,从那时起与巴老接触较多,逢年过节或巴老过生日甚至是有外国友人想去看望他,我一般都会陪在他身边,尤其是巴老过生日,各单位都要前去祝贺,作为上海作协就得负责为大家排顺序,往往我们作协排在最后。那时巴老常常要去杭州休假,我便去接送他,一来二去就比较熟了。在我印象中,巴老是个非常慈祥的老人,对年轻人非常懂得照顾。”叶辛举了个例子,他说:“1994年,我去接巴老回上海,后来知道前一天他准备去游西湖的,已经定好了船,后来听说我要去,便把船退掉了,改成我去了之后再游。从这点小事上我就深切感受到巴老为人的平和善良。那年我们合了张影,两人都笑得很自然,有意思的是那年,我45岁,巴老90岁。那张照片后来被许多媒体选用。” 关于巴老的为人,叶辛说:“巴老不是一个善谈的人,尤其是人多的时候,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相对时,坐在轮椅上的他就问我,是否又在写什么东西,千万不要放下手中的笔。1995年我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孽债》播出,谈话时他便用四川话说:‘再写点电视剧来看啊,还得写东西啊。’我有时跟他讲讲上海滩上的一些新鲜事,作协或文坛上的一些人或事也讲给他听,他往往会轻声地说:‘要团结啊。’这些点点滴滴我永远难忘!” 信报记者 李冰 80多岁亲自爬梯子找书 吴福辉(现代文学馆原副馆长) 吴福辉告诉记者,1982年,他曾到巴老上海的家中和他商谈筹备建立现代文学馆的事情,“他不是个善谈的人,声音比较干,一着急就有些结巴,当时他非常激动地说:我这里住的房子是国家的,死了以后交还国家不留给子女,现在我要分自己的书。他当时亲自爬到二楼的梯子上为我们挑选书籍,80多岁的高龄,不慎摔了下来,由此他住了很长时间医院。我们当时非常感动。这些年来,他先后为现代文学馆捐献了7000多本书籍,都是1949年以前出版的珍贵旧版书和具有文物价值的图书。我见过他很多次,如今听到仙逝的噩耗,内心非常沉痛” 信报记者 裴钰 他回到属于他的星座了 从维熙(著名作家) 早在三年前,作家从维熙曾撰文怀念巴金先生。昨天当记者打电话采访他时,他说记者是第一个告诉他消息的人,他让记者半小时后再打给他,他要安静一会儿。当半小时后记者再次把电话打过去时,作家的声音有些哑,他说,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三拨儿记者打过电话采访他了。 “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巴老‘回家’了,回到了他天上的家,你知道的,太空中有一颗以巴金名字命名的星,他终于回到属于他的那个星座上去了。”从平静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从维熙的沉痛。 “其实,早在1982年的秋天,我已然聆听过巴老讲真话的教诲了。当时,他参加完在法国举办的国际笔会归来,在停留于北京的短暂时间内,我去了他和小林下榻的燕京饭店,去看望巴金老人。记得,巴老因长途飞行,那天的精神显得十分疲惫,但他还是靠在沙发上对我表达了如下的心语:‘我们这一代人都老了,读过你们这一代倾吐真情的文字,我常常为之感慨。你平反回来以后迈出的步子不错,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说了些什么,因年代久远已然无从记忆,但巴老这几句十分平凡而又非常深邃的话,我是时刻反复咀嚼其意的,因而直到今天,那平缓而又安详的音容,仍鲜亮地活在我的心扉之中。” 从维熙说:“说起来也是一个机缘,当时正值我描写劳改生活的悲情中篇小说《远去的白帆》,难以发表的时候。当时一家大型期刊向我约稿,将我的小说《远去的白帆》拿走之后,久久不见回音;待我询问该刊原因时,主编以‘细节过于严酷,吃不准上边精神’为由,让我删除小说中一些所谓‘敏感’的情节。我当即拒绝了,因为那是我劳改生活的真实,那是我囹圄其中多年的灵肉感应,要抽掉这些东西,就等于断其小说的筋骨,让它成了一具无灵魂的行尸走肉,彻底背离了文学反映社会真实这一文学的根本理念。那天,我将这部中篇小说的遭遇,讲给巴老和小林听了,并将其文稿交给了巴老和小林。据小林事后告诉我,巴老不顾长途飞行的疲劳,连夜审读了我的小说,并对小林说下如是的话:‘小说展示了历史的严酷,在严酷的主题中,展示了生活最底层的人性之美,不管别的刊物什么态度,我们需要这样的作品,回去我们发表它。’因而,这部中篇小说,不久就在《收获》上披露了——事实证明了巴老预言的准确,在1984年全国第二届小说评奖中,《远去的白帆》以接近全票的票数,获得了该届优秀中篇小说文学奖。” 从维熙说:“巴老病了很长时间了,无论是家属还是读者,从心理上讲可能都比较适应了。巴金早就说过要去和萧珊相会了,这是他的一个愿望,这次也实现了。但他走了还是文学界和文化界的损失,他代表一代人的良知,他走了 ,我们还是感到痛失了一面旗帜。” 信报记者 李冰 巴老指导我改书稿 陆天明(著名作家) 谈到巴金陆天明说:“我的中篇处女作《白杨深处》投给了《收获》杂志,当时真的没有多想什么,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巴老让他的女儿李晓林把我从新疆农场叫到了上海他的住所,做什么呢?改稿子,给我的作品提出了一些建议,当场就让我修改,我当时在国内没有任何名气,但是还是让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作者到了他的家里改稿子,针对小说一点一点修改,整个过程让我非常难忘,当时巴老是国内文学泰斗,我们不敢进他家的门。但是,为了改稿子这件小事,他还让女儿把我叫到家中,提携后学的作风非常让人受到震撼!后来我的长篇处女作《泥日》也在巴老的杂志上发表,奠定了我今后在文坛的地位。” 信报记者 裴钰 后辈作家应以他为榜样 海岩(著名畅销书作家) 海岩说:“作为一个作家,他是中国文坛的骄傲,也是很多文学青年的偶像。像巴金这样能得到整个民族尊敬的世纪老人,在中国是非常少的。他的文学成就贯穿了整个20世纪,特别是早期的《家》和晚期的《随想录》,是现代文学史上的巨著。他是文坛的精神领袖,我看过他的一些作品,也看过他作品改编的话剧。虽然我没见过巴金先生,但心中对他一直非常崇敬。不仅因为他的作品,更因为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他对历史的诚实精神。他就是中国文学的良心,他应该是后辈作家的榜样。” 信报记者 张守刚 他是个和善的老头 于滨(现代文学馆馆长舒乙夫人) 打电话给舒乙,其夫人于滨说舒乙人在广东,也不知他是否已经获知巴老去世的消息。与巴金老人多年前就很熟悉的于滨说:“巴老在我眼中是个非常和善的老头,总是笑眯眯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巴老有时会到我们家里来,当时我婆婆还健在,我常听他们一起聊天,聊得可好呢。”说到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建立,于滨说:“巴老可是呕心沥血呀,为了建文学馆,把他的稿费都捐献出来了。” 对于巴金老人的去世,于滨真诚地说:“从内心来说,我认为这是巴老的解脱,这么多年来躺在病床上,他不仅不能言语,连饭也不能吃,只能靠鼻饲,那种痛苦是谁也难以忍受的,能坚持到现在,他太不简单了。他这么活着,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我们大家。” 信报记者 李冰 相关专题:巴金逝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