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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日报:永远的巴金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8日09:08 解放日报

  巴金简历

  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主席。

  1904年11月生,四川成都人,无党派。

  1953年9月后任中国作协副主席,《文艺月报》、《收获》、《上海文学》主编。1977年起任中国作协主席,1983年起任全国政协副主席。2003年11月,国务院授予巴金先生“人民作家”荣誉称号。

  中国文坛巨匠巴金在给冰心的一封信中曾有这样一句话:有你在,灯亮着,我们不在黑暗中,我们放心了。而现在,他这颗巨星陨落了,他这盏灯灭了。此刻,所有热爱文学、热爱巴金的人们,都在默默地体味着失去这盏灯的痛楚与悲伤。许多年前,巴金用他的笔写下了那些青春文字,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而在晚年,又用他饱含人生感悟的笔触写下了众多心血文字,让人们细味他的沉思与深邃。没有人会忘记“巴金”这个响亮的名字,因为他代表了一个时代,代表了某种伟大人格的永恒昭示。

  写作

  ———不要把我当作什么杰出的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写作不是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对我的祖国和同胞,我有无限的爱。我用作品表达我的这种感情。

  巴金对人民最大的贡献还是他的作品,1927年在法国创作第一部小说《灭亡》并开始使用“巴金”这一笔名。此后,他的一生就与文学、与写作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一部又一部引起社会反响的作品:《家》《春》《秋》;《寒夜》《憩园》……不但在中国风行,也赢得了世界的尊重。1982年,意大利政府授予巴金“但丁国际荣誉奖”;1983年,法国总统密特朗专程来沪,授予巴金“法国荣誉军团勋章”;1989年,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授予巴金“人民友谊勋章”……

  即使年老体弱多病,他也从来没有放下手中的笔。《随想录》是巴金晚年奉献给读者、奉献给社会的一大财富,力透纸背、情透纸背、热透纸背,又毫无保留地解剖自己的灵魂。

  巴老九十岁以后疾病缠身,老慢支、帕金森氏病,还有缺钙引起的胸脊椎骨折和体位性血压波动,可是,他坐在轮椅上,架一块木板,每天趴着工作八九个小时。手中的笔不听使唤,常要用左手推着右手一笔一画,就这样,一卷一卷地审校《巴金全集》,每读完一卷就写一篇“代跋”。可以说,这都是他用生命写成的。在第26卷代跋《最后的话》中,他写道:“《全集》出了二十六卷,但是要我自己看,至多只有一半可以流传……我是主张人要有理想,要面向未来,人不仅要顾自己,还要顾子孙。”1994年,巴金把几百万字译文重新整理出版。这次他已不能提笔写字了。不少代跋都是口述,由女儿小林记录,他再修改定稿。

  2003年,百岁巴金获得国务院授予的“人民作家”荣誉称号,这也是人民给予他的最高荣誉。

  奉献

  ———今天回顾过去说不到失败,也谈不到成功,我只是老老实实、平平凡凡地走过了这一生。我思索,我追求。我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不在于享受。

  “人应该靠自己劳动来养活自己”。巴金青年时代就这样说过,并一直这样做。他是中国唯一一个不拿国家工资的作家,却又不断地倾其所有支持着文学事业。1935年,巴金主持文化生活出版社,始终是不拿一分酬金的“义务总编辑”。上世纪80年代,巴金的许多作品在海外出版,收到一笔笔稿费,他常常为此睡不着觉。中国现代文学馆开馆,捐出了15万元存款以及以后出书的稿费;后来,他又把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奖特别奖”的5万日元奖金捐赠给现代文学馆和上海文学发展基金会。1998年,他把“上海文学艺术奖”的“杰出贡献奖”奖金,以“一个老人”的名义捐给了灾区———巴老究竟捐出了多少稿费和奖金?连女儿小林也说不清。

  不仅如此,巴金还捐出了自己心爱的藏书———这些他曾经千方百计寻觅而得、又陪伴了他几十年的“朋友”。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的巴老以衰病之躯,拄着手杖,亲自整理,陆续捐赠。一些刊物如《文学季刊》《文学》《中流》等,由于各种原因短缺不齐,巴老还让儿女去旧书店配齐了再捐赠,为的是“让更多的读者看,可以发挥它们的作用”。

  疾病

  ———有时我一个人关在房里,夜晚不点灯。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注意地望着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也不用思想。这时死自然地来了,但也只是一刹那的事,于是它又飘飘然走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徘徊在生死之间的那种不定的情形。

  1998年巴老住进华东医院,自此就再没离开过。医护人员都说,巴老是最配合治疗的病人。每天打吊针,为找血管,从脚一直打到大腿,巴老从未哼叫过一声。翻身、拍背、吸痰,是每过两小时要做的“三部曲”。管子插进肺里,巴老有时咳得一身汗,都默默忍着。

  护士们说,我们是看着巴老书长大的,把巴老作为爷爷来照顾。给巴老打针,找静脉的时间比打针还长,尽量减轻他痛苦;吸痰的一次性塑料管比较硬,就换成软一点橡皮管,用一次清洗一次,消毒一次;巴老患帕金森病,生怕他拳头握久了指甲弄破手心,就用棉花纱布做成小球,让巴老捏着……

  2004年2月,巴金肾衰竭,病情危重,经过治疗,好不容易力闯难关。今年4月,巴金腹部出现腹水,诊断为腹腔间皮细胞瘤。10月3日,胃部开始出血。10月13日腹腔大量出血,确诊为恶性间皮细胞瘤。10月17日19点06分,抢救医生无奈地宣布:巴老走了。在场的人都说,巴老走得很平静。

  团圆

  ———我只想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全部爱憎消耗干净,然后问心无愧地离开人世。这对我是莫大的幸福,我称之为“生命的开花”

  萧珊,是巴金的亲密爱人,小林小棠的母亲。从1936年8月第一次见面,到1972年8月萧珊的离去,两人相识相爱了整整36年。但是,萧珊的骨灰盒一直就放在巴老的房间里,“她从未离开过我”。巴金曾说:“我有很多话要说,但说不出来。我的心愿是,死了以后与萧珊在一起,骨灰撒向大海。”

  如今,巴金心安理得地告别了读者,他终于可以和亲爱的萧珊团圆了。

  名副其实的人民作家

  这几天一直守护在巴老病榻旁的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金炳华沉痛地对记者说,巴老是我们中国作协主席,一代文学巨匠,是名副其实的人民作家,是中国文学界的骄傲。巴老一生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紧跟时代,追求真理,创作勤奋,著作等身。他以自己的人品文品确立了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他的文学成就,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他的创作思想和人生道路反映了一代知识分子在党的领导下探求真理的历程。巴老的逝世,使中国作协失去了一位好主席,是我国文学界的巨大损失。我们将永远铭记他为我国文学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

  老巴金和小记者

  本报记者 姜小玲

  这两天,每接到上海作协的电话,心,便会怦怦直跳,很怕听到那个噩耗。但是,昨晚,不管接受不接受,巴老去世的消息通过手机、网站以及一切可能的途径传递过来。泪,不听话地往下流———真的已经很难用职业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纪老人的离去。采访巴金十多年的往事,一点一滴在心头蔓延开来。

  我是1989年11月25日巴老生日那天,走进巴老武康路上的家的。没进门前,我很兴奋,也很紧张。对一个跑文学的记者来说,能采访巴金是心中最渴望的事。但是,巴金毕竟是个文坛巨匠啊!

  那天一进门,热闹的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人,正和来访的客人交谈着,那就是巴金。老人的随和和慈祥消除了我的紧张。我和部主任送上了《解放日报》赠送的鲜花和花瓶,祝巴老生日快乐。也就是从那年开始,各媒体跑文学的记者约定以后每年都来为巴老祝寿,我,一个小记者就这样加入了这支祝寿的行列。

  巴老喜欢红玫瑰。每年,我们都会订一个精美的玫瑰花篮向巴老祝寿,玫瑰花的数量随着巴老年龄的递增而增加,当然,我们祝寿的队伍也在不断壮大。巴老不喜欢过生日,他一直说要“躲生”,但每年祝寿的人还是来了一批又一批,欢声笑语时不时在客厅响起。我们这些记者总能享受一个特殊的待遇:等客人走后,围在巴老的身边合个影,再和他交谈一会儿。这时候,他就像我们的长辈,而我们是他的儿孙。

  巴老不爱拍照,可每到这天却是任由我们摆布,让我们尽兴地拍个够;而他饶有兴趣地听着我们叽叽喳喳,不时也会笑出声。1992年巴老89岁生日那天,巴老看着我们送去的花篮上的缎带,用一口四川话笑呵呵地说:“你们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我赶紧说:“那么就报到谁的名字,谁站出来让巴老看看。”然后,我们像孩子似的一个个站在巴老的面前。中新社的老记者谷苇又提议大家给巴老鞠个躬。于是,我们这些老的、小的记者站成了一排,一起向巴老鞠躬祝寿,巴老开心地笑了,忙叫小林给我们分蛋糕。巴老还应允,送给我们每人一本书。过了几天,新华社记者赵兰英把一本《巴金美文———诚挚人生》带给了我。在书的扉页上,巴老一笔一画地写着:赠姜小玲同志巴金九二年十一月。

  1993年去给巴老祝寿时,小林指着我告诉巴老:姜小玲生了个女儿,已经6个多月了。巴老用四川话说:“好,女儿好。”我给巴老看女儿的照片,巴老看了一会儿,说:“很可爱。”我那时的感觉就好像在和自己的爷爷谈这些事,很自然,也很亲切。那天,我们真诚地祝巴老活到一百岁,我们说要送个100朵玫瑰的花篮,还要向巴老讨长寿面吃。巴老就一直乐呵呵地看着我们,满脸慈爱。

  1999年巴老病重住进了华东医院,医生从巴老的健康考虑,不允许往病房送花篮。我们送花篮的传统仍没有中断,每年的11月25日,我们仍然约好了一起往医院跑。怕细菌感染,只能透过半开着的房门,看一眼病床上的巴老,听听医务人员介绍巴老的健康状况。然后再回报社写稿子,把巴老的情况告诉牵挂他的读者。

  去年,巴老在病床上迎来了百岁诞辰。我们就像当年承诺的那样,送了个100朵玫瑰扎成的花篮。那天,华东医院通往巴老病房的走廊放满了玫瑰花篮,鲜红似火、娇艳欲滴的玫瑰承载着大家对巴老的敬仰和祝福。巴老病房的门关着,我跑到阳台,透过病房的落地窗,巴老紧闭的双眼和一双紧紧握着的拳头,无声地告诉我们他正以顽强的毅力与病魔斗争着。我们爱莫能助,唯有在心里祈祷巴老早日健康。

  曾经有人问我,眼中的巴金是什么样的?我说,他是个文学巨匠,更是我们尊敬的长者。他的作品感动了我们,他的人品更打动我们。

  窗外,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那里有颗“巴金星”,它将一直照耀着我们。

  本报记者 姜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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