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声音也有特点 南京“声标”最为温和

　　“每个城市都有自我，有自己的个性。初次来宁，我通过采集声标来感悟金陵古城。”来自台北的声音艺术家姚大钧日前来宁访问，几天来，他通过电子录音装置收集了南京近十种独特声音，通过电脑处理组合为一组“声标”。他说，南京的城市声音具有“温和”特性。

　　走遍大街小巷收集南京声标

　　本周一清早7点不到，姚大钧从广州路附近的宾馆动身，脖子上挂着心爱的录音机，从繁华都市的中心开始，走街串巷用心收集南京的声标。南大对面小吃铺前一群大学生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年轻人们围着铺子急着要买包子，买完包子就在附近的报亭花五毛钱买份《南京晨报》，一边啃着包子读着报纸，一边急急往大门赶，边走边讨论着今天的头条。姚大钧悄悄开了录音机，夹在上班的车潮中，跟着大学生们一路走进南大校园，将他们的评论、对马上上课老师的景仰、对班花今天穿什么衣服的期待……一一收录进小匣子。

　　“采集声标时必须原声态，必须在纯自然的状态下录制，任何人为的因素搀杂其中都会影响到声标的真实。”他说，收录任何一种声音时，都不能干扰到声音的制造者，同时也不能让“声源”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得尽可能靠近“声源”，以便收录到最清晰的细节。为此，他常常得装作正在专心致志地做其他的事情，“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制造声音的他或她发觉我在倾听！”

　　姚大钧说，有的时候，其他突发事件穿插进来，打扰到了“声源”，往往就让声标的录制功亏一篑。因此，每选取一种特别的声标，为了录到其最自然的状态，往往需要经历两次以上的失败。

　　收集声标必须紧随地标

　　“声标是一个城市的特征，它不仅可以反映城市的发展程度、市民生活，还可以成为历史的档案，让后人通过声音了解前辈生活的环境。另外，声标给人的想像空间非常大，一个声音在不同人的耳中可以听出不同的味道，简直堪比图片和小说。这也是我迷恋声标的原因之一。”姚大钧说。

　　“声标的概念源自地标！”姚大钧解释，“并不是随便任何一种声音都可以代表一个城市的！”事实上，一个城市的地标往往也就是最能代表当地特色的声音的源头。

　　这是姚大钧第一次来南京，通过朋友的介绍和自己逛悠，他如数家珍地给记者说着南京的显著地标：有被誉为华东第一商圈的新街口、有古雅的夫子庙、有肃穆的侵华日军

　　姚大钧收录声音的工具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一只普普通通的、他能挂在脖子上、提升了清晰度的录音机。只不过这个录音机另外加了存储的卡片，他可以将声音存储其中，然后再将声音输入电脑进行转换。“就是要录制原汁原味的东西，然后用电脑除去过多的杂质就可以了。”

　　在黑木屋里体验南京声标

　　那南京的“声标”究竟是什么样的？姚大钧将记者带到一个约10平方米的木屋里。木屋中空空荡荡，除了四面墙上挂着小音箱，木地板上搁着一套高清晰度音响。他让记者坐下，关上门，然后熄掉灯，轻轻开启音响。

　　“黑暗可以让人静下心来聆听！”随着姚的话音，首先传入耳朵的是一段嘈杂的车声，这是在喧哗的十字街头，乍一听来，只觉得热闹。过了几秒钟，一种声音开始凸现，是

　　紧接着，刹车声淡去，一阵孩子嬉戏的欢快的声响慢慢提高。听起来，两人在打篮球，一个孩子大声地叫着“姚明是这样盖帽的”，另一个孩子吼了一嗓子，尖叫着跟伙伴争球。两人调皮的嬉闹让黑暗中的听者忍不住微笑。接下来是一对恋人的对话，男人哄着女人说：“乖，晚上下雨，把票让给其他人吧。”女人马上不愿意了：“好不容易莫文蔚来南京呢，下刀子我也要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去！”男人马上妥协了：“好，好，那咱乘地铁去，你多穿点衣服！”接下来是一段低声亲昵的爱语。“这是在完全没有干扰恋人的情况下录制的。”姚大钧说，他当时装作在看报纸，开着机子，耐心地听南京男人如何哄女人、疼女人。

　　此外，多是温馨的声音，例如小区孩子的跳绳声，“噼、噼、噼———”绳子清脆地击打着地面，让人一下能想像出一群孩子在欢快地嬉闹。还有下棋声、妇女吵架的声音、地铁关门声、买东西的讨价还价声，所有这些都以随机的方式一一呈现，流转在这个漆黑的小木屋里。

　　最遗憾没收集到纪念馆声标

　　所有声标中，姚大钧觉得南京的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作为该地一个著名的特色地标，其最明显的一个声标就是每年南京大屠杀纪念日都会拉响的警报。

　　但因为“原汁原味”这一要求，早已错过大屠杀纪念日的声音艺术家这次没能采集到警报声。“那种汽笛长鸣，那种笼罩全城的悲伤、凝重的氛围，是不可能人为操作或是模拟出的，我们必须明年再来！”

　　南京声标特色不多但最温和

　　“我在实验中发现，南京人的说话相比其他城市人而言，还是比较温和的，即便是吵架声，都是相对比较温柔的。”对于整个作品的意义，姚大钧说：“我是想让大家从声音上了解南京的生活画面，试图呈现整个南京城宏观的声音。”从声标上看，南京城在声音上的特色不是很多，与其他城市有着很大的相似性，自身的独特性很少。但这也正符合了南京“最温和的城市”这一特色。

　　收集了许多城市声标的姚大钧说，印象中日本东京的地铁音乐让他最感人性化，而北京、上海的声标则有些吵闹，还是南京的声标让人最感温和，最感舒服。

　　作者：倪敏

　　（来源：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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