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子：民警11年劝解峨眉山上自杀人

段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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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学明开导轻生女青年

段学明在金顶上巡视

　　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栏目11月22日播出“东方之子：段学明”节目，以下为节目实录：

　　解说：清晨5点钟很多游客都已在娥眉山顶翘首等待，观看日出了。在舍身崖我们见到了段学明。他不断提醒游客不要翻越栏杆，要注意安全。

　　解说：段学明是1994年来这里工作的，至今已在海拔3077米的金顶派出所工作了十一个年头。来派出所工作之前，段学明一直在峨眉山市的一所学校从事保卫工作。

　　段学明：实际上当时我在那个交大的时候是从事这个保卫工作的，保卫工作89年到94年，因为在交大待了那么多年，还是想到外面去看看自己所学的东西能不能用，或者是还有就是向就是走出校门，这个时候就刚好(听不清)这边招聘联防队员，这时候我就上这儿来了。

　　解说：段学明来金顶派出所时，全所只有3名正式民警，大家所负责的治安管理范围却多达80平方公里，但更让段学明感到惊奇的是，每年从他们管辖的舍身崖跳崖身亡者更是高达20余人，这使段学明大为震惊，

　　解说：金顶派出所和卧云禅院紧紧相连，离禅院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是舍身崖，由于舍身崖的缘故，金顶派出所在维护日常治安秩序的同时，阻止游客自杀也成了全所首要的任务。

　　解说：段学明告诉我们早上是事发最多的时候，许多轻身者都选择在太阳升起后跳下悬崖。段学明说他第一次救人就发生在早上，当时他刚刚来金顶派出所工作只有十天时间。

　　段学明：就是我记得就是94年的时候，我刚到金景派出所，我们就在游人看日出的时候，这个有一个就是说照相的就告诉我们就说，在这个地方有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姑娘，然后在这个地方坐了一个到两个小时，没有走动。

　　解说：段学明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在他的日记本上清晰地记录了他第一次救人的情景。日记中写到：那天天空晴朗，那位姑娘回头对这周围的人说，我等这个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丢跳下去.

　　段学明：那个时候这个天气特别的冷，然后就是地上全是冰粒这时候我没有救人经验，我听见这个消息以后，马上就跑到这个姑娘的方向跑去，跑去的时候就是当我这个，脚跑得很重，就是那个冰粒因为有那种摩擦的声音就是特别大，这个姑娘一听见这个声音，马上就说谁靠近我，我马上就跳下去，而这个时候我是心里面马上咯噔一下，我说不能靠近她，我说我没救过人啊，如果靠近她，然后她自己怎么掉下去了怎么办，这时候我就刚好就是可能速度快一定，然后停下来的时候，完了就犹豫差一点摔倒了，顺势这时候我就灵机一动慢慢地趴在地下，就是朝这个姑娘的身后靠近，因为这个我发现就是趴着的这个声音就比跑走的这个声音肯定要轻得多，就是不易被这个姑娘发现。当我靠近她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只想到就是一下把这个姑娘拉过来没有跟她讲话，也没有跟她怎么样的，然后我就一把用右手抓住她的羽绒服，抓到羽绒服就想一把她从这个最危险的地方拉回来，

　　解说：但是当段学明抓到衣服羽绒服的时候，突然感觉失去了力量，姑娘的羽绒服没系扣，整个人开始慢慢地向前倾斜。

　　段学明：那在这个时候我就什么也没想，只想给他拉过来，已经出手了，然后我就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地再次伸手，就是在短暂的可能是一秒两秒之间居然把她然后一将她这个左胳膊抓住，抓住以后一把给她甩到了我的身后可能是两米多吧。这样当时甩过来的时候，我自己吓瘫了，因为我没办法，我自己就是如果第二次没有抓住她，肯定下去了，那么我可能就是有可能就随着这个冰粒也要滑下去，所以这个时候很后怕，我就瘫坐在那个冰面上，而这个时候所有的游人也过来了，我们当时有照相的，过来了，这个时候我只能用颤抖的声音说，帮帮我把这个姑娘抓住。

　　解说：那个女孩获救了，而段学明至今还心有余悸。

　　段学明：就是如果当时我没拉住的话，一下下去了，回头我在拉的同时这个手用的位，用的力量不同，或者阻止她的时候，有可能就推她一把就下去了。因为她地下是冰粒嘛，不是很固定的，所以特别危险。想起这些我特别后怕。因为这个整个峨嵋山这个它的害怕高度就是从金景到这个崖有关人士考证有一千多米。最低的几百米，就是海拔高度，所以人你知道的！还有这个岩石是长年累月的风雨雪全部冲刷，便的很锋利的。

　　解说：峨眉山顶的天气瞬息变化，午后突然大雾弥漫，刚才还晴朗的天忽然雷声阵阵，一下子下起雨来。

　　解说：雨天巡逻是段学明给自己定的一条雷动不动的规矩，段学明说他之所以给自己定这样的规矩，是因为十年前的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

　　段学明： 95年的时候就是11月26日，因为这天就是当时挺冷，下雨下得特别大，然后我们也是平常地就是工作范围就是要到处走走，当我们走到这个华唐寺最顶端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穿这个裙子的一个姑娘，看她的年龄就是当时的判断好像是二十几岁，最多二十几岁，那个时候她是蜷缩的，因为全身被雨淋湿了，然后蜷缩在那个墙角，这个时候我们就是通过巡逻几次，发现这个姑娘很特殊，就她一个人，并且一看她的表情很沮丧的样子，很懊恼的样子，然后肯定有什么想不开的，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就上前去，去揪住她。

　　段学明：我们去跟她交谈，就是讲很多的语言，她不会说其他的语言，就会说几个字，我要看大阳，实际上她说看太阳不是说看大阳，她最后我就发现她这个舌头有一点大，然后语言不是很清楚，那么我就用手然后就拿一个本子，我就写一句让她写一笔，就是说你叫什么名字，她马上又用笔写给我，她叫什么名字，所以说我才判定她说话特别困难。所以照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用笔就是在纸上一问一答的写了好多好多篇，然后这样子就给她做思想工作，最后给她做通了，做通了以后，我们才知道她是我们省内有一个单位的工人，然后也知道了她的父亲和家庭的联系方式，这个时候我们马上就打电话告诉他们家里人，第二天的时候，她的老父亲，当天晚上我们救出她的时候就陪她再一次地沟通，进一步做她的工作，能够真正地在她心里面解除她的痛苦。然后我们就通过这个交谈的方式知道她是因为感情的问题，因为可能是因为她这个男的因为她这个语言表达不是很方便，然后这个男的把她抛弃了，也有一个小孩了，所以她心里面想不通，然后这个结就打不开了，就想到这个金景自杀，然后她父亲早的金景以后，他非常的感谢我们，然后我们就把他这个姑娘交给了她这个父亲，交给她父亲以后，然后就他们非常的感谢，当时她六十多岁的父亲一下跪在我的面前了，我当时我说说老人你这样的礼我受不起，马上又扶起来，然后交给他们，让他们就是上车然后看他们离开，安全地离开，这件事做完以后，实际上我当时觉得还是比较成功的，还是通过手用手写文字的方式跟她交谈然后做思想工作，觉得做得还是很好。

　　解说：但是事情并没有段学明想象的那样顺利，两个月后以外发生了，这位姑娘重返峨眉山山顶，在看完日出之后，选择了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从舍身崖跳了下去，当时段学明正在山下学习，他知道这件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把这起事故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段学明：因为我感觉当时我的良好感觉可能我做通了，实际上我没有做通他的工作，如果我第一次救出她的时候，就把这个工作做到位，然后做细了，让她知道了这个生可能要比死好，就是说生肯定，或者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是美好的，那么有这个生的希望和这个生的信心，我觉得她应该可以活下去的。—所以这件事从那个时候开始，给我一个很深的触动，就是可能是不是我在某一个方面，或者在思想工作上，或者在语言上，还有什么不尽于人意的地方或者没有想到的，没有给把她思想做通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在反思，所以这个是我有一个感觉，就是可能这是一种文化素质还需要提高。

　　解说：之后段学明开始加强自身的学习。

　　段学明：实际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意识地就是找一找比如说书籍，或者看看有一些书，包括这个对这个自杀者的本身的一种研究就是通过我救助的那些人，开始研究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自杀，为什么他们有这种想法，所以就从这个研究当中发现我们救助这些人中，可以这么说没有一个可以离开一个情字，这个亲情很多，就是包括我们就是自己父辈之间的还有就是亲戚这一种朋友之间的情，像有一种就是亲情，还有就是夫妻这种情感，还有就是因为工作关系，比如说同事之间这种情，还有就是作为她自身有一种比如说可能因为她自身勇气工作环境，接触的人，还有带有这一种这种情感在里面，就是社会的一个家庭，大家的一种情字，让这些所有的人就是实际上你到了这个，出生到这个社会上的时候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字，从开始产生这个生命，到最后这个人包括慢慢的成长长大到最后到哪儿，都会是这样的。

　　解说： 4月25日是一个月圆之夜，晚上蛾眉山顶的游客都早已散去，但是在海拔3077米上的舍身崖却显得不那么平静，晚上10点钟，段学明接到报告说有一女子舍身崖周围徘徊。段学明立即赶往现场。

　　段学明：我们在危险地带巡查的时候，就碰见我们这个寺庙有一个晚上值夜班的时候，就告诉我们，刚才栏杆就一个姑娘说我们现在加固的防范的铁丝网有个人准备翻越下去，轻生，得到这个情况以后，我们刚好要回所的时候，遇见这个情况，我们马上到那个现场。

　　解说：段学明赶到现场时，这位女子已经被别人救下，虽然被救，但她始终不愿意离开舍身崖，也不愿意开口说话，这引起了段学明的警惕。

　　段学明：因为我救助的人中可能三分之二以上是在白天，没在晚上，有很少的在晚上救助。因为他要晚上下去这种人的思想，他要自杀的意志坚定性很强的。

　　解说：舍身崖是一块突出悬崖仅可立足的岩石，从岩石到谷底的垂直高度有1千多米，险要的地理环境，不论采取什么样的施救方法，都是极其危险的。段学明说由于经常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救人，家人对他的安全很是担忧，在刚开始来这里工作的那几年，妻子经常是以泪洗面，低声哀求，希望他为了孩子不要再管这些事了。

　　段学明：我爱人她不理解的时候，她就说你一个打工的你救人干什么，那么多民警没救，那么多所长没救，你救了还是谁能知道你，谁能理解你，你能知道你干了那么多工作，说我这种情况，我说你现在不理解我，他们不理解我情有可原，你是我爱人你不理解我，我就想不通了，所以我就告诉他，我说你首先要理解我，你不理解我，我怎么干工作，我就没有信心去跟工作了。因为那时候我在山上待的时间比较长嘛，就是说你既然都不要这个家了，干脆我们就是

　　解说：段学明说刚来这里工作的头几年，不但家人对他的行为不理解，甚至有些同事、游人也对此不理解，说他爱出风头，多管闲事，因为当时他只是一位负责治安的联防队员，不是正式警察。

　　段学明：应该是95年初我们去处理一个游客的一个纠纷的时候，因为当时这个游客的纠纷他就要我们拿那个证件嘛，我拿什么证件，没有证件我不是正式干警也不是其他的正式职工，我是一个打工的。一个联防队，我拿什么证件，最后他就说，他说你既然没有证件，现在你们这种服装到处可以买，你肯定说话算不了数的，我不要你处理这个事情，就是我，这个时候怎么办，因为我先是告诉他们我正式的身份，待会儿我就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想说两句，我就是普通的公民，就是像你们一样的过路的游人，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你们到峨嵋山来是旅游，不是来打架的，是需要相互的理解，你们到峨嵋山来干什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最后他们听到我这种说法以后，也没有其他的说法了。

　　段学明：我在从事这个工作的时候，我是主动的告诉对方，包括我们管理的对象，我是联防队的，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我从来不隐瞒我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联防队的，我始终保持着这样一个就是这种心态，就是为什么呢？就是你只有这样，就把自己推出去以后，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然后可以这么说，按你的身份去干工作要好得多。就是把自己的心就是以心换心嘛。

　　解说：晚上十二点，在段学明的开导下，女孩从舍身崖来到了山顶的一家旅馆，但她一直用手捂着脸，段学明的说服工作进入僵持阶段。

　　段学明现场采访：她是很不愿意对外透露她自身的一种，包括她面部表情，包括她自身的形象，包括她自己的思维，这是她最大的一个特点她始终不愿意把自己的眼神，面目对着我们，这样的工作是最难作的 。

　　解说：为了不影响段学明的工作，我凌晨1点我们离开了这家旅馆。

　　解说：在这过程中，最令段学明难以忘记的一次营救，发生在1995年11月8日。

　　段学明：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吃饭，然后接到一照片的报警，就是在这个位置，当时在这个位置有两母女已经翻过栏杆，已经站在悬崖上面去了。当时我们到现场的时候看见上面有很多的游人，这个上面也有很多的游人，这周围也有很多的游人。然后就是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两母女就是站在那个位置，母亲神情是呆滞的，然后也很绝望的样子，女儿当时就站在这边，哭成了泪人，然后依偎在她母亲的身边。她们两母女的脚只能是你看单脚放在那个位置，

　　解说：危急时刻，段学明冷静的先让游人与这位母亲喊话，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则和同事分成两组，从舍身崖侧面的峭壁慢慢地向这对母女攀爬了过去。

　　段学明：而我们就是用徒手攀着那个石岩然后慢慢地向这个母亲靠近，最后就是好像从来没有那种默契，然后一下我们抓住她母亲，他们另外一组抓住她女儿，然后一下就给她带到这个安全的地带，这个时候游人当时在抓她的一刹那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可以这么说，可能呼吸，呼吸的声音都听清楚，当时就是在刚好把她拉过来的时候，真的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高呼。

　　解说：在当天的日记中，段学明这样写到：当我们把她两母女一把抓过来的时候，游人的掌声持续了很久，并且还有很多的游人高喊警察万岁。

　　段学明：胆大心细，必须要心细呀，因为救人的时候实际上你最开始可以这么说，就是一个念头把对方拉到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在救他的时候，当你看见对方的时候，那个时候实际上还是在琢磨什么这个人用什么方法，用语言然后去跟他对话，是这样的

　　解说：当段学明刚把母女俩人带回派出所谈话时，有人跑进来告诉他，一个小伙子在刚才母女俩准备跳崖的地方徘徊，段学明立刻冲了出去。

　　段学明：一把就抓住他，然后他也不会有其他的反应，然后他就告诉我了，他说警官我告诉你，如果刚才我没有看见你们救那两母女那一幕，把自己的生死就放在后，全然不顾去救这两母女，他说我比他两母女还要早跳下去，在刚刚我们救他时候！他也准备在上面一个地方跳下去，但是看见我们救那两母女的时候，然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解说：9年后，那两位被救的母女再次登上金顶感谢段学明救命之恩，而那位小伙子也和段学明成了朋友，1995年11月8日，成为段学明最骄傲的一天。

　　解说：经过段学明的开导，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告诉段学明她叫林丽，由于和男朋友感情不和，才选择轻生的，现在他已经放弃了跳崖的念头，准备下山回家。段学明决定亲自把他送上回家的客车。

　　解说：到了山下，就在客车即将出发的时候，女孩突然提出要上厕所，这使段学明一下子紧张起来。找了个工作人员陪女孩一起去。

　　段学明：像她这种情况，因为我原来春运碰到过一次。

　　解说：段学明所说的这件事发生在1996年，当时一位患有轻度精神病女孩在舍身崖被段学明营救之后，把她送到了山下的医院，段学明本以为这次营救已经成功，但以外的事发生了。

　　段学明：但是看护的时候是一个男士看护的，她是女的她说她要到厕所里所以这个男的无法进去嘛，然后当她进入这个女厕所的时候，这个女厕所在我们医院的二楼，所以说她进去以后，就从二楼的厕所跳到下边水泥地上，

　　解说：那位轻生者最后摔成了重伤，这给段学明带来了终生的遗憾。

　　段学明：所以这些打击让我很刻骨铭心，就是在我平时的工作中，需要不断地提高自己，做细。就把这些所有工作就是在工作中不断地提高自己，不断地去思索，然后不断地去。为什么没有最完整地把这些人全部救回来，或者是画上一个完整的，很好的一个文章，做成一个很好的文章。

　　解说：遗憾之余，段学明开始学习心理学，通过大量阅读书籍并结合自己多年的救人经验，探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看、跟、问、救”四部曲。

　　段学明：这个看，然后去了解这个对方。去知道他的内心想什么，跟就是发现这种不对的，有苗头然后就跟着他，就到最后他要有跳崖这种情况，我们就想尽一切的办法去救助他，就是这个四步曲，

　　解说：五分钟后，女孩从厕所走出来。段学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解说：下午1点，女孩打电话告诉段学明，她已经买到了回家的火车票，就要上火车了，她很感谢段学明。

　　段学明：当我们的一个同志问我她回去以后会不会再自杀，我就告诉他，我说从我们今天，昨天晚上到现在给她做的工作来看，包括她现在的表情来看应该不会，为什么不会，因为她走的时候，我是没想到她会，我想的话她肯定很气，然后自己就坐车就走了，没想到是她这个车

　　解说：在金顶派出所工作了十一年里，段学明先后挽救的轻生者90余人，解救群众危难300余次，个人资助中外游客现金3000余元，老百姓也亲切地称它为“金顶卫士”。

　　段学明：我们可能是一个辅助作用吧，一个外部的一个辅助的条件，就是也许就是他们正需要这个条件，然后他们自己的一种生的希望，生命(听不清)就更强了一点。实际上还是他们自己，因为当这个救助的时候，我给了她们有一些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和做人的一些原则，但是最终还是得靠她自己因为自己是能够战胜自己的人是最伟大的，实际上我要告诉他们的是，完全不会像他们想象那样的，一死可以解脱，不会解脱的。

　　解说：经过段学明和同事们的共同努力，在舍身崖自杀的人由原来每年大约20人降为现在的每年不超出5人。

　　段学明：因为我是这样想的，做人准则也是这样的，因为我本身现在是人民警察了，就是说我不是人民警察我就是普通的公民作为从道义上讲的话，我还是会去做这件事情，还是去把这些就是有困惑的人，他有压力的人，把他们就是从最困境的时候给他拉回到这个生的希望的时候。所有人应该都是这样的，同时也最起码的道义应该是这样，何况我是人民警察更应该去把这个工作做好。如果你一方净土守不了，一方平安保不了，我觉得就不是称职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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