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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司令程光:成为“邪恶天敌”的传奇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08日18:19 南京周末

  “驱车在金色的大道上,我们是爱的使者;驱车在黑色的夜空下,我们是邪恶的天敌。”这是在吉林省吉林市人人会唱的《江城的士之歌》。

  这首歌的主人公是当地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叫程光。程光的故事有些传奇色彩,不仅因为他从一个普通的哥变成了目前吉林市最火的电台节目《沸腾四更天》主持人,还因为他能在几分钟内调集上百辆出租车救助遇险者、帮巡警抓罪犯、协调全城疏散交通。

  为什么他这么受的哥欢迎,除了他贴心的苞米茬子普通话以外,更多的是他对出租车司机和这个行业的了解。也正是这样,当地的出租车司机都称他为“的哥司令”。

  采访程光的时候,他刚刚录完节目。这个爽直的东北汉子用一口好听的东北话对记者说:“你别客气,有啥问啥。另外,你就叫我‘老程’吧,我们这疙瘩的人都这么喊我。”

  一颗子弹的劫难

  1994年,程光花了4万元买了一辆奥拓车,做了的哥。两年之后的1996年底,小赚了一笔的程光又把奥拓车卖了,凑齐20万元买了一辆捷达车,这辆捷达属于吉林市出租行业中的第一批高档车,行驶在大街上非常引人注目。喜气洋洋的程光原本指望着生意会更加兴旺,但却不曾料想到在1997年3月26日的晚上,一场生死劫难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那天晚上,程光和往常一样开着自己心爱的捷达车在大街上寻找客人。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程光患了严重的感冒,吃过药后,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为了不错过客人,他强打着精神,把车开得很慢。

  回忆起这段往事,程光仍然心有余悸:“8点多钟的时候,车到江城剧院附近,有两个人走到路边,向我招了招手。上车之后就说上江北,很短的路程,就是打表十来块钱的这么一段距离。之后,两个人没说话,就静静坐在后面。到了吉林市龙潭公安分局,其中一个就对我说:‘哥们儿你停下,我下车找人,’我看这地方安全,就说:‘那下去找吧’。找一圈没有人,他们又让我绕到龙潭分局后院,那地方就比较黑了,一个人也没有。这两伙计就直接把枪拿出来指我腮帮子上了。”

  “完了!”程光的语气有些急促,“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连忙把车一停,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歹徒竟扣动了扳机。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过,我觉得自己的腮帮麻了一下,粘糊糊的液体跟着就流了下来。我拿手一摸,天哪,是血。虽然我是条汉子,但这个时候自己的血在哗哗地流,不由得你不害怕。”

  “但我冷静地想了一下,这可不是一般的抢车贼啊!他们凶狠毒辣,会要我的命。只有和他们拼了,不拼就没命了!”叙述中,他似乎回到了当时的场景。程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用一只手硬生生地抡开顶着自己的手枪,另一只手连忙去翻工具箱,寻找东西自卫。歹徒看我要反抗,其中一个人就扑上来,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另一个‘嗖’地从棉衣里抽出一把菜刀,照着我的头就是一阵猛砍。”

  程光当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满车都是金属和骨头撞击的声响。“这捷达车就是我全家的命,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平安回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尽管歹徒的手已经卡得我眼冒金花,我还是用尽了力气翻开了工具箱,拿起电棍回头就向歹徒捅去。他们被我打得直惨叫,吓得连哭带喊逃下车去。我也乘机一踩油门赶快离开那里。”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把车开回家的。只记得自己醒过来时,已经躺在

医院的病床上了,头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妻子正用那哭肿了的眼睛热切地盯着我,她告诉我说,那子弹只不过把腮帮擦破了点皮,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出院后,程光卖掉了心爱的捷达车,到大街上租了一个门面,做起了汽车美容生意。“不料,半年过后,不但小店亏了本,而且腮帮上的枪伤表面上虽已愈合,可痛感却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只好又一次进了医院,一查,原来那颗子弹竟然‘躲’在腮帮子里面。”程光大笑了起来,非常豪爽,“在医生把子弹从我体内取走的那一刹那,我下定决心,要用自己捡回来的这条命和一切恶势力作斗争。”

  沸腾的“四更天”

  “我就觉得我这个人这辈子是丢不开车了。”很快,程光把汽车美容店处理掉,又买了一辆奥拓车,重新回到了车道上,吹着风,握着方向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只不过,打那时候起,除了正常的

跑车之外,他又多了一项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抓歹徒。所以,别的的哥都忙着到闹区去拉客的时候,他却往偏僻的小巷里钻。

  “很长一段时间,比较太平,一直到1999年12月27日晚,我才遇到了一个。”程光的语气中有一些自豪,“那天,我应约拉着某电台的一位记者下班回家。忽然有个的哥将我的车拦住了,原来他刚刚被劫,歹徒正驾着车向西安路逃窜。我一听,立即向出事地点赶去。凭着对地形的熟悉,我很快就把歹徒堵在了一个胡同里。歹徒见去路已堵,扬着刀要冲过来。我根本一点都不怕,随时都准备着以死相拼。也许是看到这个架式,歹徒又有些胆怯了。正在这时,那位记者掏出手机向他们的电台报了警。”电台把这个消息播了出来后,没过3分钟,就有5辆的士前来助阵了。当几个膀大腰圆的的哥手拿着橡胶棒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一直想负隅顽抗的歹徒只好束手就擒。

  “看到这,我真的非常高兴!我也就对电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在此之前,我觉得自己就是孤军作战,当困难降临的时候,我多想拉上全城的的哥组成钢铁联盟。这一回,我终于有了发现——可以依靠电台!”程光从那开始几乎每天都对电台有话要说,他慢慢变成了一个著名听众,还经常被请进电台做直播节目。

  “我和电台还真挺有缘分的。那一段时间,一个叫老岳的专营汽修产品的生意人,正好在吉林经济广播电台连续做广告推销商品。这个老岳还和我有一面之交。我之前做过汽修的活儿,对他的广告内容有一些想法,就找到了他。对他说:‘老岳,你这样做广告,钱花得有些白瞎。’我就把自己贴近的哥的生活做广告那一套理论对他说了。说得他眼睛闪闪发亮。他就对我提议:‘老程,要我看,我这广告你就到台里给我做得了。我和台里熟,我去给你说。’老岳去找电台,直接说要请我播他的广告。”就这样,程光连续坐进了直播间,一播就是几十天。

  “谁知道这个节目听众的反映非常好,甚至还开了热线,有听众打电话进来:‘哎呀程哥,你怎么在这儿当主持人呢?’我说:‘我不是主持人,我是的哥。’因为播出效果真的非常好,7月份,节目准备开24小时直播了,我就去竞聘后半夜节目。夜班司机,有谁比我熟呢——开

出租车十年我开了七八年的夜班。于是,一选就选上了。台里叫这个节目‘沸腾四更天’,我到后半夜跟司机唠嗑,一来二去这个节目就变成了司机的一个聊天节目。”程光有些兴奋,声音越讲越大。

  渐渐地,程光做的节目影响力开始扩大了,从一个小时延长到两个小时,从夜里12点说到两点。“我们聊的话题很多,给你举个例子吧。有司机挨打,上我节目来诉苦:‘一边的的哥看着我挨打,他不管。’对这种事儿我感同身受啊,就马上一起分析这个事儿,怎么样咱们能解决它。后来我就想到一种方法——咱们打双闪。我在节目中告诉大家:咱们没事儿的时候就不打双闪了,有事儿的时候你打双闪,别人看见之后就都过去帮忙。”

  光喊口号大家是团结不起来的,得做具体的事。“有一天在北京路,一个老爷子开出租车,被4个客人给打了。他打热线,我说‘你赶紧打开双闪’,然后在广播里说:‘请听到广播的司机师傅,赶紧过去帮忙,别让那4个人跑了。我马上也过去了。’几分钟工夫,北京路那儿车就堵满了,过去了几十、上百个出租车司机,把那4个人给围住,扭送到公安机关去了。”

  “11·19”午夜寒江大营救

  值得一提的是,程光认为他节目开播后,带领着吉林市司机做了一件最骄傲的事,那就是2002年的“11·19午夜寒江大营救”。

  “起因很简单,一辆越野吉普车从江北大桥上突然一头栽到松花江里头去了,那个车半截儿没到水里,司机没影儿了,车里还有一个女乘客。她掉江的时候就有司机看见,马上就给我们打电话,当时是半夜12点多钟。消息通过广播一传出去,就有很多人纷纷赶往江北大桥。我们也在广播中不断强化这个信息,把整档节目变成为这事儿服务的了。我的搭档萧峰上现场了,不断给我们发回信息,我和另一个主持人阿德在直播间,算是指挥调度吧,成百上千的司机都跑到现场。”程光顿了顿,继续说,“到现场的车子大概有五六千辆。现场不断有司机给我们打回电话来,说‘老程,这桥上秩序非常乱,很多人把车横七竖八地停在桥上了,非常危险。’这时候我就想,得统一调度,然后就通过广播,让大家把桥上的车让开,让救援车辆进到桥上。当时消防队都过来了,还有110。信息一播,这些司机就非常配合。”

  “因为当时是夜里,江面特别黑,这给救援也增添了不少麻烦。我就说‘咱们司机都把车灯打开,冲着江里边’,虽然说不是很亮,但最起码能给夜晚在江里面的那个人送去温暖,证明有人在帮助她、救她,坚定她活下去的信心。据说当时的景象非常壮观,整段江面都被照亮了。”程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面。

  “接着大家就开始想招儿找船去救人。前两次都失败了,松花江水太急,船根本靠近不了掉江的车。很多的哥开始准备下水,说‘我冬泳行’。松花江的水啊,实在太冷了,零下十几度的天,下去之后游不到二十米就不行了。司机们说‘咱们把备胎绑上当船,看能不能行’。很多司机就开始卸自己的备胎。后来有一个司机把家里孩子玩的橡皮船拿来了,到最后起大作用了。这时候我一想,对大家说‘咱拿绳子把船绑上,大家拽住这船给拽过去’。需要百米长的绳子,我说‘大家去找大货车司机’,大货车有绑货的绳子。最后一个河北省阜平县的车,那司机也是听俺们节目,自己开车把绳子送过来了。这时候小橡皮艇气儿也打足了,把这船使这绳子绑上,顺着江边顺下去了,救援人员、武警战士他们哥几个上船,上面喊一二三,两边有人拽着,拉成一个V字形,拽到车那儿,把越野车玻璃砸碎了,把人拽出来了,现场一片欢呼声。”

  “这时候将近4点了,很多人在寒风里冻了三四个小时了。我在广播里说:‘大家去看看有昼夜食杂店没有,或者有食杂店住人的,去敲敲门儿,买几箱火腿肠、几箱白酒,买点儿面包,给咱们下水救人的,还有底下站着的这帮哥们儿啊,大家吃点儿。’后来大家分头去找,很快就敲开了十几家食杂店,拉过去几十箱白酒,大家就拿酒瓶子,现场几百人啊,你喝一口我喝一口,那个场面非常感人。”程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虽然过去三年了,现在想起来,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在采访的最后,程光哼起了《江城的士之歌》,唱完对记者说:“来吉林市,一定要记得听我的节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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