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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相恋十九年(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7日12:17 华夏时报
坐在轮椅上相恋十九年(组图)

17岁的王洪飞正在积极地做康复锻炼,当时她以为自己还有站起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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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相恋十九年(组图)

虽然王洪飞已经声称要减肥,李寇立还是经常给她送来自己亲手做的肉丸。.


坐在轮椅上相恋十九年(组图)

他们的爱情很真实,但婚姻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坐在轮椅上相恋十九年(组图)

他们的爱情很真实,但婚姻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王洪飞,1959年生,女患者。1976年唐山大地震截瘫。现住唐山市截瘫疗养院。生活来源:从“社保”那里每月能领到275元的基本生活费。

  李寇立,1951年生,男患者。1976年唐山大地震截瘫。当时是开滦煤矿工人,现住开滦煤矿疗养院。生活来源:开滦煤矿每月发给他300多元。

  王洪飞和李寇立是1987年经病友介绍,在唐山大地震纪念碑下相识的,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谁爱谁,但相互依靠、天天约会过了19年。

  他们不说“爱”这个字,因为不习惯说。他们也没有结婚,因为结婚就要干繁重的家务活,这是他们所不能胜任的。他们都是残疾人,能将自己的生活料理好,少麻烦别人,是他们的人生理想。所以他们认为不能拖累对方,于是选择了放弃婚姻。

  但他们相互关心。做了好吃的,都想着对方。攒下点钱,也要想方设法用在对方身上。她说:“我们只是搭个伴,唠唠嗑。”他跟她说:“不论你遇到什么麻烦,我们都互相帮助。”他说的是“你”,他没有说他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要互相帮助的话。

  王洪飞和李寇立相处的这19年,说明了一个道理:如果人们因为相爱而选择结婚,人们也可以因为相爱而选择不结婚。

  武文琦/摄影

  17岁的王洪飞正在积极地做康复锻炼,当时她以为自己还有站起来的希望。

  19年里,他每天都摇着轮椅赶来看她

  尽管截瘫患者的生活是单调冗长枯燥的,但只要提起男友,王洪飞脸上就洋溢起幸福,幸福到需要与人分享的地步。

  见到王洪飞时,她坐在屋外空地上的助力车里,看着空地上的几只鸽子或者只是对着空气发呆。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她坐在那里等人。有个叫李寇立的人,每天都从开滦煤矿截瘫疗养院“走”八九里地来看她。和王洪飞聊天的那天下午空气透明,阳光灿烂,以至于让人相信每一天天气都会这么晴好。这,是爱情带来的奇特幻觉。

  当时我问王洪飞能不能跟她聊聊。她笑笑说:“反正也是消磨时间。”后来她告诉我,她们消磨时间的办法包括发呆、做一些手工活,当然也会扎堆议论一些是非。她说,这里也是一个社会,也分“拨儿”。当然,最有实效的“消磨”可能是摇着轮椅去洗自己的衣服和尿布。洗完一盆尿布,也就打发了半天时间。对王洪飞她们来说,消磨时间是一场与寂寞相持的战争,要持续一生,只有死神才能让她们解脱,让单调冗长的生活飞离她们残缺的身体。

  王洪飞是唐山大地震3700名截瘫病人中病情较轻的一个。因为她只是下半身没有知觉(严重的,脖子以下都没有知觉)。地震那年她17岁,正值花季年龄。这种在轮椅上的生活对王洪飞来说,已经持续了30年。

  她说:“当时知道自己瘫了,也没想还能活多长时间。咳,活过五六年就够了。”但后来她又说:“我的生活虽然枯燥,但终归还是有一些意思的。”之所以“有些意思”,一是因为她的亲人对她都很好,尤其是哥哥嫂嫂,“家里不吃不穿的东西也是放在我这里,他们才觉得合适”。二是因为周围的人对她也很宽容。“可能他们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得谅解着点吧。”

  后来王洪飞忍不住对我说:“我也有男朋友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上去很幸福,幸福到需要与人分享的地步。她告诉我,这个男人有天对她说:“你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俩都互相帮助。”

  王洪飞的男朋友叫李寇立,大地震那年他25岁,当时是开滦煤矿的工人。地震当天正好上白班,一家8口人,没了4口:妈妈、奶奶和两个妹妹。李寇立被救出来时,是当天上午9点多,当时下半身就没了知觉,知道自己的腿不行了。

  如今,李寇立住在开滦煤矿的职工疗养院。从1987年两人相识到现在,19年李寇立风雨无阻,每天都来看王洪飞,陪她说话。从前坐轮椅,手摇45分钟能到王洪飞住的唐山市截瘫疗养院,现在有了残疾人助力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每天李寇立做好晚饭,拿来和她一起吃,吃完又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关于他们恋爱的事,王洪飞是后来才告诉我的,刚开始她只是跟我聊一些地震的话题。

  曾经以为,到医院打两针就好了

  被送到医院前,王洪飞跟姥姥告别:“姥姥你回去吧,我到医院打两针就好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截瘫。

  王洪飞的助力车车筐里放着一个旅行用的水杯、手机和一本相册。相册里装着地震前后不同时期的相片。地震前她是一个爱唱爱跳爱“臭美”的小姑娘;地震时,她17岁;地震后,她坐在轮椅上照样没心没肺地笑。

  王洪飞翻出地震后的那张17岁时的相片让我们看。相片摄于1976年8月洛阳白马寺正骨医院。相片上的她正在用伸拉器锻炼臂力,笑盈盈的样子,那时王洪飞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在轮椅上度过剩下的光阴。医生说了,好好锻炼兴许还有站起来的希望。于是她听话地好好锻炼。

  王洪飞告诉我,地震时,弟弟没了,还有就是她被砸成这样,别的都还好。王洪飞的语气里有庆幸的意思。事实上,唐山的每个人——只要家里的人死伤不是太严重,他们都会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多家砸得一个不剩,有的人家七八口人只剩三四口,刹那间,就什么都没了,遍地都是死人。”王洪飞说。而她们那条街死伤很少,所以还算“幸运”。

  地震那天正是念初中的王洪飞放暑假的第一天。那天特热,她去了二姨姥家陪二姨姥。晚上热得喘不过气来,躺在床上很久才睡着。“只记得这么一晃、那么一晃,房子就塌了。”

  地震发生的那一刹那,王洪飞本能地坐了起来。“要是不坐起来可能就没事了。截瘫的人中坐着、立着的人砸得多。多半都是砸到‘腰—胸十二神经’。”一坐起来,就被压在大梁下,姥爷和舅舅和姨六七个人在外面刨,一直到上午7点多,用千斤顶顶着人才出来。“当时不知道是地震,我爷说,是不是‘苏修’打进来了?”(苏修:当时对前苏联的简称。)

  救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但不知道有多严重。王洪飞说:“那时别人给我个黄瓜和西红柿还挑,说,我要西红柿,不要黄瓜。别人给我一双丁字皮鞋和一双松紧鞋,又说,我要丁字鞋,不要松紧鞋。——还挑呢,不知道受这么大灾。”想想当时的天真懵懂,对照现在的自己,王洪飞觉得非常心酸。

  她说,地震的第二天早上,自己被送到医院之前,还高高兴兴地跟姥姥告别,说:“姥姥你回去吧,我到人民医院打两针就好了。”后来转到蓟县269医院,第二天就听妈妈说:“坏了,这孩子截瘫了。”

  接下来的时间,王洪飞跟着“大部队”辗转蓟县、邢台、河南洛阳治病。刚开始和学校里的同学还有联系,到了邢台就跟他们断了。回到唐山也没怎么联系,因为自己残了。

  刚开始总哭,呆着呆着就难受。——“怎么把我砸成这样?”总是反复地问、反复地问。

  在唐山大地震纪念碑前,他们一见钟情

  王洪飞说,截瘫的人搞对象也要攀比,主要是比谁病得轻谁病得重,就像健全人比学历一样。但她不管这些,就想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

  年轻的时候当王洪飞摇着轮椅从街上走过,尽听人说:“这大闺女,好啊,给介绍个对象。”但这些话对王洪飞来说,也只是听听而已,她当时想:“像我这样的人还搞什么对象,得给别人带来多大麻烦。”

  有不少热心人帮王洪飞介绍过对象,见了“好”的人,王洪飞拒绝了,说不能连累人家。见了残疾的人,王洪飞又拒绝了,说两个人都这样会相互拖累。拒绝来拒绝去,说白了她还是不愿凑合,想找个自己喜欢的。

  王洪飞说,截瘫的人搞对象,也有挺出息的,找了“好人”,生了孩子,孩子读书成器,都读到国外去了。她的语气里有羡慕的意思,但羡慕归羡慕,她并不动心。因为她说自己不愿凑合,而她相信等待是她和他相遇之前,两个人的功课。那时他们虽然相互看不见对方,不知道他(她)是个什么样子、在哪里,但冥冥之中,已经规定了他们相遇,规定了他们将一起度过不完美的此生。

  那一年是1987年,好心的病友介绍她去见见李寇立。病友说就当搭个伴,唠唠嗑吧。然后他们约好在地震纪念碑下见面。那时王洪飞28岁,李寇立36岁。

  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的。王洪飞说:“当时就心里喜欢,觉得李寇立很男人。”李寇立也对她有意。

  只是王洪飞的妈妈坚决不同意他们俩来往,因为李寇立砸得比王洪飞重,妈妈担心女儿受累。王洪飞说:“我们找对象时,相互之间也攀比,主要是比谁病得轻谁病得重,就像你们‘好人’比学历一样。”虽然妈妈不同意,但王洪飞既不反抗也不放弃。因为她觉得感情的事不是谁说了算的。她说了也不算,妈妈说了也不算,李寇立说了也不算。

  怕彼此拖累,所以放弃结婚

  虽然王洪飞已经声称要减肥,李寇立还是经常给她送来自己亲手做的肉丸。

  武文琦/摄影

  也渴望经常拥抱,但很少这样做

  王洪飞抱怨:“我在减肥,可他尽做荤菜。”李寇立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知错就改的表情,可是转过身,他又去买羊肉串给王洪飞了。

  那天黄昏时分,李寇立来看王洪飞。我见到了他。李寇立不爱说话。但看得出他对他们的关系非常满意,何况王洪飞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子。李寇立对王洪飞的相貌从一开始就比较满意,如今稍微有点意见的地方是王洪飞有些发福。

  王洪飞是一个对外形很经心的人,染过的头发高高地盘着。后来我看见她从轮椅上爬上床的时候,露出了10厘米高的高跟鞋。王洪飞爱高跟鞋,也爱漂亮衣服。只不过她没有多少钱可以用在这上面,就自己买布回来,自己缝样式时髦的衣服。她说:“头发也是自己买了染发剂来染的。”后来又问我:“是不是外面已经不流行这样的颜色了?”

  王洪飞和李寇立坐在疗养院的小桌旁,王洪飞很乐意我们给她拍照,以前是李寇立给她拍。李寇立给王洪飞拍的相片有厚厚的一大本。王洪飞随身带着,随时翻看。

  王洪飞是个开朗的女子,李寇立则有些沉默。他俩总相互打趣。比如,王洪飞说:“我在减肥,他尽做荤菜。他这人爱吃肉。”王洪飞数落李寇立的时候,李寇立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知错就改的表情,嘴里还念念有词:“是是……”可是转过身,他又去买羊肉串给王洪飞了。

  像所有普通的男女一样,他们也需要嘘寒问暖,也需要肌肤相亲。只是他们所能得到的不过是捂在衣服里送过来的一碗热汤或一小碟自己做的孜然肉丸子。要是再能被摸一下额头,那就太幸福了。

  李寇立说:“人都有搂搂抱抱的欲望,没有可就不正常了,我们俩没有自己的家,这方面的机会不多。”“总之我们都是太平凡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我又没啥贡献,是不求上进的人。”

  放弃结婚,因为他们担心会彼此拖累

  要是结了婚,房子在哪里?靠什么生活?“我们想要的无非是搭个伴,说说话,有困难了相互帮衬一下,不用结婚也能做到。”

  他们也想过结婚,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残酷的念头。因为那太麻烦了,而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制造麻烦的。王洪飞说:“如果结了婚,我就是一个有丈夫的人,父亲单位可能就会停止帮我交疗养院的费用,再说房子在哪里?李寇立的生活费只有300块,如果结婚他的负担会加重。我们俩住在一起,也会不方便,彼此拖累。而我们想要的无非是搭个伴,说说话,有困难了相互帮衬一下,如此而已。不用结婚也能做到。”

  他们也吵架,也和好。李寇立比较爱挑起战争,王洪飞就懂事地忍让着他。说到谁管钱的问题时,王洪飞甚至不好意思地自嘲道:“我管啊。呵呵,那点钱也叫管。呵呵。”即使每月只有那点钱,王洪飞也攒下了一点,攒钱是为了要用钱的时候(比如李寇立看病时)拿得出来。虽然李寇立每个月一领到生活费就交给王洪飞保管,但王洪飞总是把剩下来的钱加倍地花在男人身上。

  基本上,王洪飞新买了什么东西都会先想到李寇立,因为她知道李寇立很喜欢赶时髦,喜欢用新东西。以前去买手机,李寇立要了彩屏的,王洪飞自己要了个黑白的。后来,王洪飞买了一部新手机,就问李寇立想不想要,李寇立说,想要。王洪飞就和他交换了,新的给了李寇立。病房里的同伴就赶过来责问王洪飞:“为什么自己不用?”王洪飞说:“是啊,别人家都是女的占尖,为什么我们是男的占尖呢?问题是他比我更喜欢用新手机啊。所以只能给他了。”

  而李寇立对王洪飞的爱则表现为,不管做什么好吃的都要忙着送过来给她。虽然王洪飞已经宣布自己在减肥了,但李寇立还是源源不断地送来了好吃的,而且是逮啥买啥,特别是报了医药费那几天。

  以前他们的日常用品都需要别人帮买,但现在发展出逛街这个兴趣后,就不用再麻烦别人了。现在,唐山的商场哪些有残疾人通道,哪些商场里的服务员比较热情会帮他们,哪里的比较冷漠,哪里的坡比较陡,不能去,哪里有打折,哪里有礼品赠送,他们都侦察得清清楚楚。

  活着都不容易,有个伴总比一个人好

  李寇立一生病,王洪飞就紧张。一是怕他受罪,二是医药费的问题。但她说两个人还是比一个人好,因为知道有人惦记着你。

  王洪飞和李寇立虽然没有结婚,但王洪飞对李寇立的父亲也努力地尽着自己的媳妇之责。逢年过节就买好糕点、水果和一只鸡让李寇立带去孝敬父亲。李寇立也一样。但他们不愿亲自去,因为觉得自己应该是健全的人才对得起双方的父母。

  王洪飞现在最担心的是李寇立的身体,他心脏不好,胃也不好,经常头疼,做过两次大手术。现在每天要吃4颗止痛药才能顶一天。王洪飞说,李寇立一生病,她就紧张,一是怕他受罪,二是因为又要忙着去单位帮他报医药费了,还有要自己承担的那10%-20%的医疗费也是个问题。特别是李寇立犯心脏病的时候,一看要吸氧就紧张,因为太贵。

  王洪飞说:“我们俩谈恋爱我妈不愿意,因为他比我病重啊。他一有病了,我就得开着车往他那儿跑。我要是一个人呆着就没有这份牵挂了。”想想她又说:“都搭上伴了,拉倒也不好。不过我们俩总的来说还是好。他更知道惦记我,常给我买菜。”

  最后她说:“活着真不容易,我最爱发愁了,有点磕磕碰碰就睡不着。尤其像我们这样的人,处处都得用人,处处都得加小心。”前面说她是个开朗、乐观的人,但其实她的烦愁都藏在心里。

  最近,王洪飞正忙着用毛线做各种水果工艺品,争取今年唐山大地震30周年纪念时参加残疾人作品展。这些天,王洪飞还忙着排练唱歌,到30周年纪念的时候可能要参加演出。为此李寇立特意给她买了DVD(打折的,338块)。王洪飞说:“他人很大方。你看刚才那个男的找他要烟(刚才在院子里聊天时,一个男护工过来向李寇立要烟,经常这样,所以男护工们很照顾王洪飞),我们俩都没什么东西,但还是很大方。”

  现在,最让王洪飞苦恼的问题是不知道到纪念大地震的时候唱什么歌。开始想唱《今天是你的生日》,因为是歌颂党的,但马上觉得不妥,唐山大地震死了那么多人,她唱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到底唱哪首歌,王洪飞自己在想,李寇立也在帮她想。这些是他们生活中的大事件,是两个人的事。

  疗养院里,以床为家的人生

  今年4月,唐山市疗养院的病房刚装修完,这是1981年建成后第一次整体修缮。新病房看上去设施很好,好的标准就是人性化。比如:门很宽,这样住在这里的截瘫患者坐轮椅出入就比较方便;水龙头都很低,便于不能站立的人使用。当然房间也很矮,因为不需要太高。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中致残的截瘫患者。他们站不起来,有些连坐也坐不起来。据官方数字统计,1976年7月28日凌晨的大地震带走了唐山市24万个生命,导致16万人伤残,其中3700多人截瘫。

  唐山市疗养院建于1981年,收治的是唐山大地震中截瘫的患者。类似的疗养院,唐山市一共有18所,属于社会福利的性质。患者交纳基本的医药费、护理费就能入住,疗养院供应的饭菜也很便宜,稀饭是两毛钱一大碗,后来我的采访对象王洪飞特地请我吃了一碗。

  虽说是社会福利性质,交费很少,但和这些截瘫病人的收入相比,还是很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靠“社保”的最低生活补助费生活,每月275元。有些“幸运”的人有好的单位,像银行什么的,就能拿到五六百元的基本工资。也有因为欠了疗养院两万多块钱苦恼的人,但苦恼归苦恼,疗养院还是收留着他们。

  那天新装修好的病房还没入住,工作人员忙着搬床、桌子等物品,长长的走道杂乱而空荡。

  病员们暂时挤在原来的食堂里——一间五六十平米的平房。男的住右边,女的住左边,中间有条两米来宽的过道相隔。房子拥挤而凌乱,但每个人的床铺都很干净,因为那是他们各自的世界,他们以床为家——无论吃喝拉撒都得在这张床上。

  撰文 本报记者苏娅

  本报记者武文琦/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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