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向西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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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5日16:07 中国铁道建筑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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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福 布达拉宫 揽一怀昆仑雪
牵一袖南洋风 来朝佛天之西 拜谒吐日之东 ——哦 布达拉宫 比天低一寸 比山高九重 看天下如芥耳 视历史犹经筒 ——哦 布达拉宫 月下冰澄玉澈 日出金碧恢宏 行善焚纸钱香火 积德撞暮鼓晨钟 ——哦 布达拉宫 我匍匐在你脚下 闭上双眼 享受你的尊容 我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你是我生命之梦 ——哦 布达拉宫 我看见文成公主 挎一篮幻想 踏破青山万重 把一肩古代传说 种在了万里冰峰 ——哦 布达拉宫 我看见松赞干布 被西行圣女打动 一挥手 将所有冰峰 都打造成热血英雄 ——哦 布达拉宫 我相信西藏的血液 是长江的奔腾 黄河的涌动 是松赞干布 文成公主的子孙 织出了西藏的文明 ——哦 布达拉宫 你是天上的宫阙 你是人间的美梦 天上人间所有的故事 都在这里生根 发芽 舒叶 相逢 ——哦 布达拉宫 我匍匐 拖来一条铁路 我匍匐 拖来一条长龙 我匍匐 拖来千山万水 我匍匐 拖来万紫千红 ——哦 布达拉宫 我匍匐在你脚下 接受你的洗礼 一个新时代来了 你听 车轮之声 隆隆隆隆 隆隆隆隆 ——哦 布达拉宫 2006.6.30.于北京 南 山 口 南山口，距格尔木30公里，是青藏铁路一期工程(西宁至格尔木)的终点。 1974年，在“文革”中蹲了8年监狱的铁道部部长吕正操出任铁道兵第一政委。他向毛主席立下军令状，一定要把铁路修到喜马拉雅山下。由于国力不支，冻土问题尚未解决等诸多困难，路到南山口，终于被迫下马。一期工程中牺牲了108位指战员的铁道兵第7师官兵挥泪转移。7师原副师长陈孔安是最后一个离开高原的师领导，行前，他几乎每天去一趟南山口，遥望昆仑，潸然泪下。他说：“我们修青藏铁路，留下了108个烈士英魂，路到南山口而撤退，我无颜对战友……” 20年后，南山口是第二期工程(南山口至拉萨)的起点。 这枕木……这钢轨……这石头…… 那帐篷……那风枪……那怒吼…… 沿着这有呼吸的铁路，慢慢地走慢慢地走， 我在捕捞过去的岁月，在寻访英雄的战友。 一辆一辆列车，在身边呼啸而去，没有停留， 一桩一桩往事，从远处飞奔而来，情潮依旧。 岁月之水，在遗忘和记忆两岸，静静地流， 遗忘是对理想的淘洗，记忆是信仰的回眸。 立下军令状！将军趟过牢狱之灾，将气直冲牛斗： 誓将铁路拉到喜马拉雅山下——为将者，赴国忧！ 立下军令状！铁道兵将士厉兵秣马，气概同仇： 誓将铁路拉到喜马拉雅山下，不达目的誓不休！ 决战昆仑，兵发兰州—— 浩浩天风，滚滚铁流…… 西进！西进——今日向何方——南山口！ 西进！西进——铁道兵何处——路尽头！ 高原呵，高原风如箭，万箭穿心，射穿射透， 高原呵！高原雪如虎，一年四季，血盆大口。 高原，天生绝域，冻土如铁，亿万斯年冻就， 高原，死神独裁的远古洪荒，生命无据可守。 三块石头一口大锅，煮日，煮月，煮热血春秋， 四块石头一座帐篷，睡天，睡地，睡海市蜃楼。 高寒不是寒，冻断胳膊冻断腿，是穷凶极恶的野兽， 高压不是压，恶心呕吐头欲裂，是缺氧，氧气不够！ 走！风枪跟着隧道走，隧道跟着塌方走， 走！钢轨跟着枕木走，枕木跟着石头走。 士兵呵，班长呵，排长呵——跟着连长走， 连长呵，营长呵，团长呵——跟着理想走。 一排上……二排上……三排上——是雷霆之呼， 跟我来……派我去……快闪开——是虎豹之吼！ 昆仑论剑，鹿死谁手—— 浩浩天风，滚滚铁流…… 西进！西进——今日向何方——南山口！ 西进！西进——铁道兵何处——路尽头！ 一处老虎口，你要上，我要上——全连苦斗！ 一块咸萝卜，你一口，我一口——全班轮流…… 铁道兵——真苦， 铁道兵——真牛！ 不是钢，不是铁，这般苦谁能领受？ 不是钢，不是铁，是我英雄的战友。 十年，兵到南山口， 十年，路到南山口。 多少战友倒下了——倒成了枕木…… 多少战友倒下了——倒成了石头…… 倒下去的是铁路，走下去的是战友, 走下去的是铁路，倒下去的是战友。 兵到南山口——雄赳赳， 路到南山口——战未休！ 路呵路——西藏的命脉， 路呵路——西藏的咽喉！ 没有路，西藏就永远受穷， 没有路，西藏就永远落后！ 没有路，就有第三只眼睛偷觑， 没有路，角落里就有第三只手。 向西藏——昆仑论剑，鹿死谁手—— 向拉萨——浩浩天风，滚滚铁流…… 一纸将令：撤退——没有任何理由， 全军上下：痛哭——天地同悲同愁。 那是英雄之哭——雪山为之倾倒！ 那是理想之哭——江水为之横流！ 撤退，怎么对得起西藏，怎么对得起拉萨？ 撤退，怎能对得起文成公主插的望乡之柳？ 撤退，怎么对得起十年苦斗， 撤退，怎么对得起牺牲的战友？ 兵不停留，路怎能停留？ 兵不回头，路怎能回头？ 路呵路——西藏的命脉， 路呵路——西藏的咽喉！ 没有路，西藏就永远受穷， 没有路，西藏就永远落后！ 没有路，就有第三只眼睛偷觑， 没有路，角落里就有第三只手。 二十年——英雄们在焦急中苦苦等候， 苦苦等候，青春不再，英雄白发皓首； 多少英雄死前绝命一呼： ——南山口！重上南山口！ 人之将死， 壮志未酬！ 焚一炷心香任去留，骨灰撒向南山口， 铺一寸路基盼盼盼！雄关漫道越从头！ 盼呵盼——二十年，南山口， 盼呵盼——天下英雄又聚首。 十万天兵筑天路， 不到拉萨誓不休！ 五年——五年石破天惊，五年风激雷骤， 五年——五年艰苦卓绝，五年拼搏苦斗。 终于通车了——北京的火车一路直通拉萨！ ——这是历史之盼，现实之需，未来之谋！ 终于通车了——拉萨的火车一路直通北京！ ——这是千年之盼，西藏之需，梦想之酬！ 我是如此地思念文成公主——这时候， 假如她还活着，该将美丽探出布达拉宫的窗口； 我是如此地思念文成公主——这时候， 假如她还活着，拉萨河水该是她的热泪奔流…… 我是如此地如此地思念文成公主——这时候， 假如她还活着，该将哈达献给第一辆列车车头； 我是如此地如此地思念文成公主——这时候， 假如她坐火车回乡探亲，该是何等珍贵的享受！ 呵，告别了，骆驼——从今后 我们要隆隆隆隆地前进，携一路风呼雷吼； 呵，告别了，马帮——从今后 我们要载歌载舞地前进，播一路苏州杭州…… 一辆一辆列车，在身边呼啸而去，没有停留， 一桩一桩往事，从远处飞奔而来，情潮依旧。 来往的列车呵，请记住这个小站：南山口！ 它是一个悲壮的终点，是一个辉煌的开头。 ……捕捞过去的岁月，寻访英雄的战友， 沿着这有呼吸的铁路，慢慢地走慢慢地走…… 那帐篷……那风枪……那怒吼…… 这枕木……这钢轨……这石头…… 2006.7.20.于北京三叶宫 雄 鹰 青藏高原就够高的了 能爬上来就已经是英雄 你还能飞那么的高 你还能从青藏高原之上 飞那么的高 那么的高 从那么高的方位 那么高的角度 以一种傲慢的轻松 俯瞰天下英雄 哦 雄鹰 那滑翔 那搏击 那嗷啸 那俯冲 生命在你那里 竟是如此地壮美 如此地轰轰烈烈 如此地激情奔涌 如此地高亢激越 如此地自由自在 如此地大气恢宏 哦 雄鹰 长天是你的海 白云是你的浪 风雨雷电 暴雪坚冰—— 是你的轨迹 是你的舞台 是你的道具 是你的作品 是你的思想 是你的士兵 哦 雄鹰 这莽莽高原养育了你 你是青藏高原之精 你是青藏高原之血 你是青藏高原奔涌之精 你是青藏高原呼啸之血 你是青藏高原精血的天然合成 你是青藏高原亘古不灭的精灵 你是所有英雄之中 最伟大的英雄 哦 雄鹰 敢生 敢死 生得风流倜傥 气贯长虹 死得斩钉截铁 悲壮英勇 以垂暮之极限 从万里云空 如一道 自我 批判的 闪电 劈破云飞雾卷的苍穹 将生命的句号 定格在母亲的怀中 将生命的价值 溅起永恒的敬重 哦 雄鹰 2006.8.5.于北京三叶宫 藏 羚 羊 忽左 忽右 忽儿眼前 忽儿身后 忽儿一线流风 忽儿几点红豆 忽儿悠闲——散步 吃草 忽儿顾盼——侧耳 抬头 远处——雪山 平湖 近处——列车 窗口 天高地阔 天迴地走 藏羚羊——雪山王子 藏羚羊——冰雪皇后 定格似山之灵 奔蹿犹雪之羞 如诗如画 如歌如酒 为你祈祷 向你问候 放心 没有弓箭 放心 没有枪口 北上产崽 神灵护佑 天然产床 添丁增口 南下栖息 曲径通幽 远古洪荒 原始依旧 车行有道 迁徙无忧 北上南下 来去自由 藏羚羊——雪山王子 藏羚羊——冰雪皇后 为你祈祷 向你问候 放心 没有弓箭 放心 没有枪口 祝你们母子平安 种群繁茂 愿你们幸福安宁 情随春秋 忽左 忽右 忽儿眼前 忽儿身后 壮哉 可可西里—— 天高地阔 流星大如斗 美哉 藏羚羊—— 天迴地走 总也看不够 2006.6.26.于北京三叶宫 沱 沱 河 长江从我枕边缓缓流过 母亲给我的第一口乳汁 便是长江之歌 我曾在江堤上放牛 曾在苇丛中掏雁 那时候我只知道长江 只认得长江 只知道长江又长 又宽 又阔 长江从我枕边缓缓流过 我的每一个梦 都舒卷着长江的传说 那时候我只知道我是长江的儿子 长江是我的母亲 母亲赋予我 辽远豁达的胸襟 英勇平静的性格 当我看见你以一滴一滴的坚韧 高扬起生命之帆 冲破坚冰的封锁 当我看见你在那遥远的地方 以一种非凡的宁静 冷峻的沉着 蜿蜒曲折着美丽 美丽着蜿蜒曲折 我终于听见浑身热血在呼唤你 沱沱河 我的生命在拜谒遥远的你 沱沱河 你万里而来 亲吻着我赤壁一样的胸脯 亲吻我荒芜的心窝 我终于认识了你 你是我的祖母 你是我母亲的母亲 沱沱河 你是这样的原始 这样的透明 沱沱河 你是这样的无畏 这样的赤裸 沱沱河 你是这样的坚贞 这样的大度 沱沱河 你是这样的年轻 这样的美丽 沱沱河 你是这样的清纯 这样的欢乐 沱沱河 你才是我的祖先—— 你以生命的极限 打造子子孙孙 踏破 重关险隘 方显英雄本色 忍辱负重 虽万死而不辞 拒蒲柳而不腐 以 一江之浪 扬大海之波的崇高人格 你才是我的祖母—— 你用永远的年轻 永远的丽质 永远的缥缈婀娜 你用永远的无邪 永远的自由 永远的胜券在握 你用永远的浪漫 永远的抒情 永远的坚韧执著 无情将苦难淹没 将血腥淹没 将岁月淹没 儿孙都老了 你不老 你每天的 第一件事 是对着太阳唱长征之歌 儿孙都烂了 你不烂 你的每一朵浪花 都以透明 以澄澈 以冰玉之情怀 以 大地之坦荡 折射太阳的光泽 今夜 我以桥的方式跨越你 母亲的母亲 我是第一次从你的枕边流过 我从你枕边流过的时候 你正在梦中唤我 你可曾听见我隆隆隆隆的跨越之声 ——我的祖母 我的母亲的母亲 沱沱河 2006.7.15.于北京三叶宫 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为蒙语，意思是“美丽的少女”。可可西里位于青藏高原腹地，是典型的高山寒漠带。气候恶劣，植被稀疏，缺少淡水，人们很难在这里生存，因此被世人喻为可可西里无人区。 当我在满世界的人堆里苦苦寻你觅你 当我在淌金流油的热闹里苦苦寻你觅你 你却独自躲在那遥远的地方 那苦寒之地 啃着孤独 饮着悲寂 自己放牧着自己 ——哦，可可西里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一位好姑娘 人们经过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爷爷唱的时候 我以为你是我祖母 父亲唱的时候 我以为你是我母亲 可是你谁都不是 你只是独自 独自躲在那遥远的地方 那苦寒之地 啃着孤独 饮着悲寂 自己放牧着自己 ——哦，可可西里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像红太阳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人们不知道你痛苦 只知道你美丽 人们只知道你美丽 不知道你悲戚 你的美丽如同阳光 照耀着人们的思念 你却独自躲在那遥远的地方 那苦寒之地 啃着孤独 饮着悲寂 自己放牧着自己 ——哦，可可西里 (我愿意抛弃了财产 跟她去放羊 我愿意她那细小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 我学会了唱你 学会了思念 思念遥远 思念美丽 学会了品尝 品尝孤独 品尝悲寂 你是我的思想 我的品德 我的精神 我不敢作你的爱人 只是你的奴隶 ——哦 可可西里 你的爱人是时间 你永远与时间青春比翼 你的孩子是索南达杰 他永远安详地躺在你怀里 我不敢作你的爱人 只是你的奴隶 ——哦 可可西里 我默默地祈祷 请求上帝 请求上帝赐予你永恒的美丽 请求上帝赐予你永恒的魅力 但不必独自躲在那遥远的苦寒之地 啃着孤独 饮着悲寂 自己放牧着自己 ——哦，可可西里 你不再放羊 不再孤独 不再悲寂 你将喜欢人群 喜欢在人群中嬉戏 你和我们一起跳快乐的锅庄 一起明媚 你美丽的阳光将永远照耀我们 我把你放在心上 于是爱你就是爱我自己 ——哦，可可西里 2006.7.23.于北京三叶宫 相关专题：青藏铁路通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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