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吹角连营

　　传奇 长征③--铁血

　　身体里残留的弹片，鬓角上难以消除的伤疤，被子弹打断的手指……战争，给戎马一生的老军人、老战士留下永难磨灭的印记。

　　最残酷的，是长征。他们几乎每天都在生死线上苦苦求存，在铁与血的考验中奋然

前行。

　　70多年过去，午夜梦回，当年湘江波流中殷红的鲜血、泸定桥上冰冷的铁索、遵义城外隆隆的炮声……依然深深铭刻、时时萦绕在他们心头。

　　就在与这些老战士断断续续的交流中，我们逐步拼接起那一个个炮火连天的影像，终于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了当年那一幅幅壮怀激烈的画卷。

　　1、喋血湘江：三年不饮湘江水

　　初秋雨后的过午，空气清爽微凉，正是老年人歇晌的好光景。石家庄干休所一幢小院门口，93岁的钟枝棋老人坚持拄着拐杖等我们。照顾钟老的保姆阿姨告诉我们，自从上午接了预约采访的电话，老人的情绪一直处在焦虑和兴奋中。

　　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与我们执手相握。

　　手比常人凉，然而很有力，手指手背似乎毫无余肉，像是铁棍一样。老人似乎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与我们相握的手上。因为我们是他的听众，是他回首往事的窗口，是他激情燃烧岁月的又一批见证者。

　　在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摞被裁成64开大小的白纸，那是钟枝棋为来访者提问准备的---在历经战争年代的枪炮轰鸣和93年岁月的磨损之后，老人几近失聪。

　　"长征途中您记忆最深刻的战斗是什么？"老人抬起头，仰望上方，缓缓吐出两个字："湘江。"

　　长征开始的时候，我在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二师五团三营六连当班长。

　　当时，蒋介石命令广东、广西、湖南地方军阀布防湘江两岸，修筑工事、碉堡，严守湘江，情况十分紧急。可中央纵队行动很慢，原来苏区很笨重的机器，造手榴弹的，造票子的，制药的，还有缴获敌人的大炮，都用好多人抬着走，背着走，我们看到中央纵队行动这样慢心里很着急。

　　如果我们昼夜急行军，是可以赶到敌人前面占领湘江两岸的，可是中央纵队就是走不快，我们是干着急。这时候后面敌人主力追上来了，湘江必须突破，要不然红一方面军就要被敌人消灭。

　　■100多人的连队，只剩下30多人

　　过江难啊！天空敌人的飞机飞得很低，轰炸，扫射地面，大炮、轻重机枪向渡江部队猛打。参加红军以来，我从没见过像那天那么密集的炮击。眼看着江里和两岸的人一片一片地倒下……下午，阵地上的人几乎少了一半。渡江时中央搬出来的那些笨重机器，全丢在湘江里了。

　　晚上敌人的飞机投下照明弹，轮番轰炸、扫射渡江部队。渡江的时候，我们都是涉水过江，有的地方水深到脖子上，江面宽100多米。

　　一颗炸弹落在我身前几米远的地方，幸亏没爆炸。还有一颗子弹把我背包上的小铁锨打透了，被子打了几个洞，幸好没有打到肉里，子弹头还在被子里。

　　激战中，红5团政委易荡平身负重伤，为了不让蜂拥而来的敌人活捉，他从警卫员身上拔出手枪对准自己头部补了一枪。红34师师长陈树湘腹部中弹被俘，他一把从伤口处扯断自己的肠子，壮烈牺牲。他才29岁……

　　湘江战役后，我们100多人的连队，只剩下30多人。这样的伤亡在当时还并不是最严重。掩护主力的5军团34师、3军团18团被敌人阻断在了湘江西岸，大部分阵亡。那次仗打完后，晚上渡江部队说湘江的水难喝，腥气味，实际上那都是红军战士们的鲜血呀！后来当地老百姓都说：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

　　湘江战役是中央红军突围以来最壮烈、最关键的一仗，我军与优势之敌苦战，终于撕开了敌重兵设防的封锁线，粉碎了蒋介石围歼红军于湘江以东的企图。但红军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渡过湘江后，中央红军已由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到3万人。

　　2、决死泸定：冲过去就是胜利

　　陈绍清关于长征的记忆似乎总是同河流和桥有关---四渡赤水、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青衣江架浮桥……这些过去人们只有从文艺作品中才能了解到的精彩激烈的战斗场面，70多年前都曾经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生活经历中。

　　经历把他们定格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廊坊军分区第一干休所，记者见到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的陈绍清老人。94岁的他嗓门洪亮、中气十足，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没啥可说的，就是跟定共产党，提着脑袋干革命！"

　　■谁要后退一步，当场枪毙

　　1935年5月25日，中央红军长征先头部队红1军团第1师第1团一部在四川省安顺场强渡大渡河成功后，蒋介石急调川军2个旅增援泸定桥。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为迅速渡过大渡河，决定红1军团第1师及干部团由安顺场继续渡河，沿大渡河左岸北上，主力由安顺场沿大渡河右岸北上，两路夹河而进，火速夺占泸定桥。

　　27日晨，右路先头部队红1军团第2师第4团，由团长王开湘、政治委员杨成武率领从安顺场出发，沿途击破川军的阻击，经两昼夜强行160公里，29日晨占领了泸定桥西桥头。

　　4月下旬强渡金沙江时，为加强军团直属工兵连，从各团调集精兵强将。我那时身体好，会破竹子，又会游泳，就把我从二团选调到工兵连二排五班。

　　泸定桥扼川康要道，全长100多米，宽2.8米，由13根铁索组成，横跨在汹涌奔腾的大渡河上，两岸是峭壁，东桥头与泸定城相连。

　　我们五班随前卫连前进，翻山越岭，遇到被敌人破坏的路和桥就赶紧修好，同志们说，我们吃生米，不休息，饿着肚子，要桥不要命！前卫连按时赶到了泸定桥，可是敌人两个团已发觉，把桥上的木板撤到桥那边，怕我们利用，就把稻草铺上，洒上煤油全烧着了，只剩下悬空的铁索。

　　这时团首长赶到，他命令，敌人烧了木板不要紧，要防止敌人把13根铁链炸断了，步兵炮兵要加修工事组织火力，工兵连和步兵连准备好木板等天黑了就冲过去。

　　当时团首长还下了一道死命令：只要上了桥，不管是干部和战士，谁要后退一步，当场枪毙！

　　■子弹打在铁索链上叮当响，冒着火花

　　因桥长河水微响，第一梯队每人一支步枪和一把马刀，四颗手榴弹。每人抱着一块木板铺完后，抱着两根铁链往前爬。工兵连随一梯队后面，我和战友何德清排在后面跟随一梯队铺木板，一梯队距离敌人桥头还有十米远时，被敌人发觉了，喊道：共军爬过来了！紧接着敌人一边火烧桥头一边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铁索链上叮当响，冒着火花，我们爬着光溜溜的铁索链一节一节地向东桥头前进。第一梯队连长大喊一声："同志们不要怕，冲过去就是胜利！"

　　我的木板被打了两个眼，四班长李德全当时负重伤要掉下河去，我使劲拉着他的一条腿托在桥板上，他这才没有掉下去。这时全团的轻重机枪和炮兵全面开火，司号员吹起了冲锋号，我们炮兵把敌人点的火全打灭了，部队冲上敌人桥头，接着二梯队过桥了，并打垮敌人两个团，大部分敌人被消灭了，残敌狼狈逃跑，我们终于攻克了泸定桥！几天后，毛主席和红军主力部队全部从泸定铁索桥上安然走过。

　　当年红军长征途中，多有江河阻拦。每到此时，蒋介石必利用江河天堑，部署重兵前堵后追，欲置中央红军于死地。但是，天堑不助蒋，他每次的如意算盘都被红军打得个粉碎。湘江、乌江、赤水河、金沙江，这一个个天堑都变成了通途。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的成功，在敌人视为插翅难飞的天险大渡河防线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中央红军主力粉碎了蒋介石歼灭红军于大渡河以南的企图。

　　3、血战独树：永远不倒的军旗

　　老红军秦光对红旗有着特殊的感情，因为在长征中，他是一名小旗兵。“红旗飘，阵不摇；红旗倒，阵难保。”当年军政委吴焕先在阵地上对他说的话影响着他以后半个多世纪的人生。他说，到什么时候这句话也不能忘记。

　　走进位于省会建设南大街171号省储备局宿舍的秦光老人的家，我们首先看到客厅内悬挂着中央组织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代表大会代表合影等大幅照片。

　　89岁高龄的秦光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声音洪亮，差不多是我们采访的老红军里最健谈的一个，采访期间，他经常讲到嗓子哑了，才会喝上一口水。

　　■“撒尿，快往枪上撒尿！”

　　那一阵儿，我们红25军指战员是在昼夜不停的行军中度过的，为了同围追堵截的敌人周旋，我们时而向东时而向西，忽而往南忽而转北，每天在同敌人兜圈子，捉迷藏。

　　由于不停强行军，走得人困马乏，25军许多官兵掌握了一套闭着眼行军、边走边睡的本领，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叫停，后面的人还在迷迷糊糊走，一下撞到前面人身上，有时候一撞一摔就倒下一大排，起来个个鼻青脸肿。

　　当红军前进至方城县独树镇附近，正准备由七里岗过公路时，突然枪声四起，有情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军政委吴焕先出现在前线阵地。他先是沉着命令战士们就地卧倒，然后沉着指挥大家坚决抵抗。同时命令后续部队迅速抢占基础村头阵地，最终挡住了敌人的进攻，稳住了阵脚。

　　下午，战斗更加激烈。

　　我把旗子插在麦地上，吸引敌人的火力，自己蹲在冰冷的水沟中，密切观察敌情。正在这时我听见机枪射手们同时喊出：“拉不开枪栓！”一会儿步枪手也发出这样的喊声。原来由于天气寒冷枪膛被冻结了。“撒尿，快往枪上撒尿！”我大喊，同志们赶快脱下裤子，往枪栓处撒尿，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咔嚓咔嚓”拉开枪栓的声音，哈哈，我怎么想出来的呢？

　　大伙儿枪栓拉开了，可我却因为连日的困乏，竟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趴在自己膝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咣”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在身边炸开，我一下子就惊醒了。睁眼一看，两旁既没战友也没敌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于是急忙拔起旗子追赶已经开拔的队伍去了。

　　“赶快回到阵地，不能撤！一定要坚持到天黑，否则会全军覆没的！”后边有人喊，我回头一看，吴焕先政委独自挥着大刀飞奔而来，要不是吴政委这一声“坚持”，可能真有问题了。后来后续部队跑步上来了，最终挫败了敌人的攻击锋芒，稳住了阵地，突出了重围，把追堵之敌甩在背后，红25军才得以转危为安，继续前进。

　　独树镇战斗，是红军长征途中一次极为险恶的战斗。60年后，江泽民在庆祝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的讲话中，称这次战斗为“血战独树镇”，“与四渡赤水河、飞夺泸定桥等著名战斗并列长征史册！”

　　1934年12月10日，红25军粉碎了国民党陕军的堵截，来到洛南县庾家河。秦光所在的223团五连奉命放哨，对东北向警卫。上午10点钟左右，哨兵发现敌部队排成八路纵队，沿公路向庾家河涌来。一时间敌我交火，一场恶战打响。

　　■“狗日的，跟你们拼了！”

　　我扛着红旗，紧跟连长上山，一路奔跑到达顶峰，把红旗一插，高声喊：“同志们快冲啊！”不到20分钟，战友们占领了整个山头。敌人见顶峰插上了红旗，胆战心惊，爬山的速度慢下来。

　　突然，一枚炮弹落在红旗前，轰隆一声，旗杆被炸成两截。红旗是军心和军威的象征，也是敌人炮火轰击的重要目标，不能让他倒下！我跳出掩体，冒着阵阵炮火，迅速解下自己的绑腿，将旗杆绑好，不一会儿，红旗又迎风招展。然而一阵枪炮声后，旗杆再次被炸断。我用另一条绑腿把旗杆绑好。就这样，我把旗子插在石头缝里，旗杆子被炸断了。我就拿着旗子绑到树上，敌人瞄准红旗开炮，连根拔了树，我找到旗子的下半截.再用绳子绑上……

　　敌人对高高飘扬的红旗恨之入骨，一番狂轰滥炸，火焰将旗帜点燃。我一看急了眼，啥也不顾了，扑上去揉灭了火苗，可是红旗还是被烧坏了一角。

　　“狗日的，跟你们拼了！”我冲出去，高举红旗在两个弹坑之间跳来跳去，子弹炮弹就在我身边呼啸，我就这么来来回回跳着跳着……从上午11点一直到黄昏，那一刻我的心中只有红旗。

　　“在整个陕南山区的战斗中，红二十五军没有一次战斗失利。”秦光对此十分自豪。这次战斗红军共毙伤敌300余人，红军伤亡百余人。至此，红二十五军以不足3000人的兵力，终于粉碎了10余倍于己之敌的围追堵截。

　　1935年9月，艰苦转战近万里的红25军先期到达陕北，有力地策应了中央红军。因此，毛泽东后来称赞徐海东“对中国革命有大功”。

　　□文/本报记者 汤润清 徐国栋 解丽达 本报实习生 李敏 李娟

　　在冀红星谱 ③

　　钟枝棋，1913年12月出生，江西瑞金人。现居石家庄。1933年5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一军团二师五团三营，1936年入党。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曾任河北省军区后勤部副政委、沧州军分区副政委等职。1981年2月离休。

　　陈绍清，1912年12月出生，四川省古蔺县人。现居廊坊。1934年12月参加红一方面军，随军开始长征。1936年4月入党，历任班长、连长、华北独立二旅四团团长、193师副师长、廊坊军分区副司令员等职。参加了强渡大渡河、百团大战、淮海战役等百余次战斗、战役。1979年3月离职休养。

　　尹丁凡，1919年4月13日出生于四川省旺苍县，1933年6月参加儿童团，10月在红四方面军31军军医院正式参加红军。参加了举世瞩目的长征。1936年加入共青团，1937年转为中共正式党员。解放后曾任河北省人民医院(现邢台医院)院长、河北省医院副院长、河北省医院院长兼党委副书记、省卫生局副局长等职。1985年离休。

　　档案揭秘

　　红军密电中的湘江血战

　　1934年12月2日，军委电台的一份敌情通报中提到：“我三军团第五师此次战役损失甚大，师长、政委死亡，十三、十四两团，现仅有六百余，十五团尚有四五百人……”

　　这份注明“密译”的敌情通报记录的是发生在1934年11月28日拂晓的新圩阻击战———湘江血战中著名的三大阻击战之一。经过三天两夜的血战，红5师参谋长胡震、14团团长黄冕昌牺牲，14团政委和15团团长白志文、政委罗元发均负重伤，两个团的营、连干部大都牺牲。

　　敌情通报中也有失误的地方。红5师师长李天佑和政委钟赤兵没有牺牲，李天佑后来成为共和国开国上将，曾任广州军区代司令员。但赶来接防的红9军团34师师长陈树湘、政委程翠林及5000名红军将士却倒在了湘江东岸。34师作为全军的总后卫队，为掩护红8军团撤退，在湘江东岸全军覆没，师长陈树湘腹部重伤被俘后扯断肠子自尽。被打散的34师官兵200多人在师参谋长王光道带领下在湘南坚持游击战，最后全部牺牲。

　　敌情通报中还记录：“十五师数日前从闽赶来……四三、四四两团……被击溃，通讯器材人员多被俘。”这里提到的15师就是号称“最年轻的红军”的少共国际师，隶属红5军团，全师平均年龄不足19岁。43团是师前卫，在突破四道封锁线时多次恶战，伤亡极大。

　　12月3日，军委电台在敌情通报中再次报告了侦听到的伤亡情况：“敌谈我三军团……不时对其骚扰，并云近日我伤亡约万人以上。”

　　此时，红军已经全部渡过湘江，全军伤亡岂止万人。过江以后，红5师缩编为一个团。而出发前刚刚组建的红8军团，万余人损失四分之三以上，这支仅仅存在了两个多月的红军部队，和红34师一起，永远地从红军建制中消失了。

　　文/据新华社

　　链接

　　长征中部分经典战役

　　■突破乌江天险

　　1935年1月2日、3日，红一方面军第一师第一团、第二师第四团先后在乌江回龙场渡口和江界河渡口强渡乌江成功。1月5日，红三军第十团在茶山关渡口渡过乌江。1月6日，中央红军全部渡过乌江，把国民党“追剿军”甩在乌江以东和以南地区。1月7日，红军占领遵义。

　　■四渡赤水出奇兵

　　1935年1月，中央红军在毛泽东等的指挥下先后4次渡过赤水河：1935年1月29日在猿猴场、土城南北地区一渡赤水；2月18日至21日分别从太平渡、二郎滩等地二渡赤水，重入贵州，奇袭娄山关，再占遵义，歼灭和击溃2个师又8个团，俘敌2000余人，取得了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3月16日至17日，由茅台及其附近地区三渡赤水；3月21日至22日由二郎滩、太平渡等地四渡赤水河。

　　■巧渡金沙江

　　中央红军四渡赤水之后，南渡乌江，于1935年4月佯攻贵阳，分兵黔东，诱出滇军来援。当各路敌军纷纷向贵阳以东开进时，红军向敌人兵力空虚的云南疾进。中革军委一面派先锋团直逼昆明，一面率主力迅速北上到金沙江南岸。从5月3日至9日，中央红军从皎平渡及洪门度、龙街渡全部渡过金沙江。

　　■夺取腊子口

　　1935年9月16日，红一军第四团奉命迅速夺取腊子口。由于地形不利，红军正面进攻未能奏效。当晚，红军以两个连攀登悬崖陡壁，迂回敌人侧后，协同正面进攻部队向守敌发动猛攻。9月17日晨，红军占领腊子口，打开北上通路。

　　■直罗镇战役

　　1931年11月初，中央红军和红军陕甘支队在甘泉地区与红十五军团会师，蒋介石急调重兵“围剿”陕甘根据地。11月21日至24日，红一方面军在直罗镇利用有利地形，取得消灭敌人一个师又一个团的重大胜利。

　　■静(宁)会(宁)战役

　　1936年9月30日，红四方面军分成5路纵队，向通渭、庄浪、会宁、静宁进军。中共中央得知四方面军北进，立即部署兵力策应。10月1日，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三师一部向静宁前进，骑兵第三团向兰州方向游击。2日，红十五军团独立支队袭占会宁城。随后，红一军团第一师、第二师赶到会宁，和红七十三师一起，打退敌人反扑，将会宁牢牢控制在手里。10月5日，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一军占领通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