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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之三 他8个月时就被妈妈遗弃在街上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09日10:23 春城晚报
调查之三他8个月时就被妈妈遗弃在街上

盈盈在镜头面前总是害羞地躲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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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滋孤儿”调查之三 他8个月时就被妈妈遗弃在街上

  调查对象:盈盈,男,14岁,父亡母离家出走,由姑妈抚养

  14岁的盈盈现在和80多岁的奶奶相依为命,他的生活来源则依靠姑妈梁大广。父亲吸毒后,妈妈抱着盈盈离家出走,不久后又把他遗弃在街市上。那时,盈盈才是8个月大的婴儿

  被姑妈从拣到他的人家要回来后,盈盈在很长时间里靠姑妈抚养。1岁半的时候,他爸爸也突然离世,且被确认感染艾滋病。

  盈盈的奶奶80多岁,驼背、耳聋,腿脚也不利索了,但还要管着盈盈的吃喝拉撒,还要养鸡生蛋补贴家用。“自从小儿子死了,媳妇走了以后,我家大姑娘就是盈盈的指望,可苦了她了。”老奶奶说。

  梁大广今年52岁,拣回盈盈时38岁,那一天的情景,她依然历历在目。“我兄弟吸毒后,生活也过不成了,他媳妇就带着才5个月大的孩子离家出走了。后来没过几个月,突然听说一个婴儿被扔在街上电线杆下面,被人拣去了,很像我家兄弟的儿子。”梁大广说。她立刻跑到那人家里,把盈盈要了回来。她丈夫挺能干,却坚决反对抚养盈盈。“因为那时候责任田刚承包到户,田地少、孩子多,再增加一个负担更没办法了。”梁大广说。那时她自己家有5个孩子还没长大,开支很大,生活贫苦,没有哪一顿吃饭夫妻俩不为这事吵架。但在梁大广的执意坚持下,她丈夫也慢慢接纳了这个苦命的孩子。

  盈盈性格很内向,不愿和生人说话。记者和他姑妈聊天时,他就远远躲在姑妈家粮仓门口。“这孩子懂事早,很小就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了,还为此有些自卑。”梁大广说。

  有一次盈盈做了错事,梁大广吓唬他说:“你再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盈盈哭着抱着梁大广的腿说:“姑妈,你也不要我了吗?我听你的话,我长大了会帮你干活,别丢下我好吗?别丢下我好吗?”在盈盈的记忆中没有一点父母的印象,也从来没机会喊过“爸爸”、“妈妈”。但看到别人爸爸妈妈会带孩子玩时,他心里总是很难受。大概是他六七岁的时候,一天听到堂哥喊梁大广“妈妈”,盈盈下意识也跟着叫了一声“妈妈”。

  梁大广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了。那一瞬间,梁大广的心就像碎了一样。(为保护未成年人,本文中盈盈为化名)

  “艾滋孤儿”调查之四 母亲死的那间房紧锁了6年

  调查对象 阿飞,男,18岁,父母双亡,无人抚养

  新城乡的艾滋孤儿中,阿飞显得很特别——他头发挑染成酒红色;牛仔裤脏脏的,但看上去挺时尚;他乱成一堆的床边贴着两样东西:一个是课程表,另一个则是“超女”何洁的招贴画。也正是这个阿飞,最让乡卫生院院长李榆春忧心忡忡。

  1994年,阿飞父亲因感染艾滋病过世,不久母亲改嫁了,留下6岁的阿飞跟姥姥生活。可祸不单行,几年之后,疼他爱他的姥姥也去世了,小阿飞便第一次开始独立生活。

  在阿飞的印象中,妈妈绝不是一个好母亲,父亲刚死那会儿,她每天还要出去打

麻将,输了以后就会拿阿飞出气。但阿飞仍然怀念妈妈在家的日子,因为“那时放学回来可以有饭吃”。而现在,阿飞只能经常到乡亲家蹭吃“百家饭”,经常饱一餐饿一顿。

  李榆春第一次注意到阿飞时,是见到他正在街上饭店门口乞讨,穿得破破烂烂,脸和手全是黑乎乎的。

  有一天,阿飞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岩冷(傣语,意为老大)!”回过头,他看见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非常瘦弱,身上长了很多小痘痘。看了好几眼,他终于认出来,这是当初抛下他出走的妈妈。妈妈跟阿飞回家后告诉他,改嫁后的丈夫也感染艾滋病死了,而她自己也是感染者。

  从妈妈回家到死亡,有1年半的时光。家里只有一张床,每天晚上,阿飞听着妈妈在身边痛苦地呻吟,心里都非常害怕。

  2000年5月8日,阿飞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农历清明节。中午时分,阿飞发现妈妈不行了,他赶紧去叫来邻居和亲戚,为妈妈料理后事。家里原有5亩田,卖掉1亩给妈妈买了棺材,村里六七户同姓的人家,每人凑了一点钱,给阿飞的母亲送葬。

  那天晚上,阿飞再次尝到一个人形影相吊的滋味,看着妈妈去世的那张床,他怎么也不敢去睡觉,越想越害怕,于是阿飞找了一把锁把这个房间给锁死了。第二天,好心的邻居谢大进收留了他。

  但住了几年以后,一次吵架中,阿飞赌气跑出了谢大进家,重新回到自己家中。母亲去世的房间的钥匙一直挂在身上,但阿飞从来不敢去开启那道门,因为那会带给他很多痛苦回忆。

  妈妈死后,阿飞曾经辍学4年,之后又在政府资助下重新回到校园,但他学习成绩很差,今年就要中考,而阿飞升学的希望显然很渺茫。未来的路该走什么,李榆春很为他担心。

  由于长期没人管,阿飞也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为了跟朋友攀比,他经常一拿到补助就跑到县城买衣服。他有一条80元钱买的裤子,还有一双100多元的鞋子,而用光了钱,这个月剩下的日子他就只能吃光饭了。“不吃菜也能过得下去,穿不好就没有面子了。”阿飞对此振振有辞。

  “这个孩子如果重新回到社会,也许很快就走上他父母吸毒的老路。”李榆春说。(谢炜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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