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空军11月诞生

　　今年11月11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成立57周年纪念日。中将王秉璋(1914～2005.10)是创建 新中国空军的元老，历任空军参谋长、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国防科委副主任等职。王老生前多次给笔者讲述过人民空军成 立时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舒云(军旅作家)／文

　　1组建空军最初是为了解放台湾

　　建立人民空军，一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1945年抗战胜利后，中共中央决定在东北建一所航空学校。1947 年12月5日，在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致东北局的电报中，毛泽东加了一句话：建立空军已成了我党的迫切任务。1948 年12月3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即将向长江以南进军时，中共中央把建立空军的工作提到议事日程上。

　　1949年1月8日，中央政治局提出：1949年及1950年，应当组建一支能够使用的空军。这时，东北老航 校已经培养出了包括飞行员在内的500多名技术人才。3月17日，军委航空局在北平灯市口同福夹道7号开始办公。8月 组建担负北平地区防空任务的飞行中队，并参加了开国大典的飞行表演。到1949年年底，全国修复了40座机场，开通了 北京至东北、西北、华中、华东四条航线。

　　1949年7月10日，毛泽东致信时任军委副主席的周恩来：我们必须准备攻打台湾的条件，除陆军外主要靠海军 和空军。二者有一，即可成功。二者俱全，把握更大。

　　毛泽东在信中正式提出组建空军，可考虑选派三四百人去苏联学习6～8个月，并购买100架左右的飞机。同时请 苏联代训飞行员，掩护渡海，准备明年夏天解放台湾。毛泽东说：我们打了几十年仗，建立了很强大的陆军，但是我们没有空 军对付头上的飞机，就是凭不怕死，凭勇敢，凭敢于牺牲的精神。今天我们有了建立海、空军的条件，就要着手建立一支强大 的海军和一支强大的空军。尤其是空军，对于国防尤其重要，应当赶快建立。

　　1950年3月1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在空军政治工作会议上说：我们建设空军，要达到和完成怎样的 任务呢？首先要配合完成解放台湾、海南岛以及消灭残匪的任务，做到在一定的领海和领空上初步取得制空权，能够击退任何 侵略者的进攻。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空军和海军都是为解放台湾突击建立起来的。

　　2斯大林答应卖给中国飞机

　　周恩来在筹建新中国的百忙之中，着手组建空军。他建议空军司令员由刘亚楼(第四野战军第14兵团司令员)担任 ，说就他最合适，毛泽东同意。周恩来要刘亚楼提出空军机关的组成方案。刘亚楼征求各方面的意见，建议空军领导机关拟由 第14兵团机关加上军委航空局组成。1949年7月26日，中央军委办公会议同意了这一方案。8月19日，第14兵团 机关2515人，由武汉抵达北京南苑。10月25日，中央军委正式任命刘亚楼为空军司令员，萧华(第四野战军第13兵 团政委)为空军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王秉璋(第二野战军17军军长)为空军参谋长。当年11月初，总参谋部就空军的名称 及级别问题向毛泽东报告，提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司令部”和“中国人民空军司令部”两种方案。毛泽东圈定“中国人民 解放军空军司令部”，并暂定按兵团一级待遇。

　　空军是具有复杂技术的新兵种，除东北老航校的少数技术骨干外，大多数人员来自陆军，还有一些是地方招收的青年 学生，以及

　　当然，光靠中国本身的力量不行，新成立的空军需要苏联的帮助。1949年7月中旬，中央五大书记之一的刘少奇 率中国代表团访问苏联。7月25日，毛泽东给刘少奇并转斯大林的电报中说：我们希望你们同斯大林同志交换意见，苏联能 否给予我们这方面的援助，即用6个月至一年的时间为我们培训1000名飞行员、300名地勤人员。此外，能否卖给我们 100～200架歼击机、40～80架轰炸机，用于攻占台湾。7月27日，斯大林痛快地答应卖给中国飞机，但提出不要 在苏联训练飞行员，而是派专家到中国帮助建航校。中央军委决定立即派刘亚楼赴苏联，与苏联空军具体商谈购买飞机、聘请 专家和帮助开办航校等事宜。

　　1949年7月31日下午，毛泽东、周恩来等接见第二天即将赴苏联谈判的刘亚楼。刘亚楼介绍说：王弼(先任空 军副政委，后任空军副司令员)是30年代在苏联学过航空机械的工程师，吕黎平(后任第四航校校长、沈阳军区空军副司令 员)是我党选派新疆学习飞行的红军干部。毛泽东对刘亚楼说：你在苏联学过地面指挥。你们三人既有地面指挥员，又有空中 驾驶员，还有能设计、修理飞机的工程师，三位一体，难得呀！你们就是将来空军主要成分的缩影。毛泽东拿起一瓶红

　　3苏联专家帮中国建了6所航校

　　1949年8月13日，刘亚楼等跟着刘少奇和王稼祥(当时中国驻苏联大使)，在一名苏联少将陪同下，来到苏联 武装力量部的办公大楼。苏方参加会谈的是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和空军总司令维尔希宁元帅，以及主管训练的空军上将副司令、 空军中将训练部长等。

　　华西列夫斯基元帅说：我们已经得到斯大林大元帅的指示，由苏联援助中国建立空军，中国方面的设想和意见可以先 谈谈。刘亚楼在苏联生活过多年，他用俄语详细谈了“家底”。东北老航校已经培训了60名能飞美式P-51、日本“隼式 ”战斗机和高级运输机的飞行员，还有50余名飞行学员在训练日式高级教练机。这110名飞行员的飞行时间分别是50、 100和300小时以上。此外还培训了25名领航员，100余名机械人员，300余名气象、仪表、场站人员。从日本、 国民党空军接收了80架各式飞机，三分之一可以参战，还接收了沈阳、北平、南京、上海的飞机修理厂。

　　刘亚楼还谈了组建空军的设想，无论从解放台湾的直接需要出发，还是从巩固国防的战略考虑，中国都需要建立一支 有战斗力的空军，希望苏联援助我们，在一年之内，帮助我们建立一支由300～350架飞机组成的空军战斗部队。

　　1949年8月14日，在中苏第二轮会谈中，苏方详细询问了东北老航校的训练情况，飞行员的技术水平，各类飞 机的数量，飞机工厂的修理能力，机场面积与完好程度，飞行员的条件，地勤人员的数量、质量，国民党空军的作战能力以及 对地面作战的支援程度等。刘亚楼也了解了苏联空军总部的机构名称，航校的体制编制、训练年限、课目、时间，教练机与战 斗机种类，飞机维护修理程序，机场的保障机构与人员编制等。除了喷气式飞机性能和某些属于作战指挥的机密项目外，苏方 基本上还算开诚布公。

　　苏方提出派878名苏联专家，帮助中国建立6所航校，同时卖给中国343架各型飞机。这与中国提出的方案基本 相符，刘亚楼当即表示同意，并对苏方的高效率表示衷心感谢。刘亚楼说：有些具体问题，会后再继续磋商。关于购买飞机、 器材以及聘请专家的各项费用，请按世界通常的价格计算，由我国政府核实结算，将来向苏联政府偿还。刘亚楼和苏联维尔希 宁元帅草签了苏联援助中国建立空军的协定。10月5日，斯大林和联共中央批准了援助中国建立空军的协议书，第一批23 名苏联专家已经集中，很快就出发到中国。

　　10月6日，中共中央电告刘亚楼，与友方谈的一切计划都很好，中央完全同意，并命令迅速建立6所航校。

　　10月16日，刘亚楼一行回到北京，组建空军的工作全面铺开。刘亚楼要求各航校必须在12月1日开学，空军参 谋长王秉璋组织各部门全部投入筹建。航校的组织编制，开办经费、设备器材装备的分配、运输，物资给养的供应，同地方政 府洽商解决营房等等，千头万绪都在短短两个月内完成，保证按时开学。各航校第一批学员经过6个月紧张的理论教育和飞行 训练后，顺利毕业。正赶上抗美援朝战争，他们中的很多人驾着战机，用生命和新学到的飞行技术，创造出了世界空战史上的 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