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看中国：我在中国的“理发恐惧症”

　　［英国］Charlie／文管锥／编译

　　生活中我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理发。到中国工作以后，这种状况丝毫没有改变，甚至变得更严重了。

　　我曾在某个大热天在北京理发，理发师傅一上来就问我理什么发型。我想要剪得很短的那种，但不知怎么说，就不停 地做手势。那位理发师傅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将军头。”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便哈哈一笑点头称是。不幸的是，他最 终给我理的发型就像我们通常在人民解放军士兵头上所看到的那种。我是一个外国人，这种发型让我看上去很滑稽。

　　总的来说，我对中国理发师最不满的是，他们似乎很害怕给白人理发。即便我想方设法跟他们讲中文，或批评英国150 年前使中国人染上鸦片瘾的怯弱行径，也都无济于事。我想要自己的头发剪得尽量短，但中国的理发师似乎不愿意满足这一要 求。

　　也许他们觉得我这个外国人剪短发不好看，但我屡次告诉他们，好不好看无所谓，因为我本来就长相一般。他们用剪 子在我的头上鼓捣个半天，而剪掉的头发经常只有我要求的一半长。看着他们不敢下手的样子，有好多次我几乎都想大声叫喊 ：“快用该死的剪子再剪短些！”但我不知道用中文怎么说。

　　记忆当中我惟一一次成功的理发，是和一个中国朋友一块上理发店时。我的这位朋友非常爱赶时髦，人又很活泼热情 。我俩在一家理发店一待就是两个小时，其间洗头、剪发、吹干……我进去时还是蓬头垢面的，出来时感到面目一新，那种感 觉好极了。最重要的是，剪的发型正是我所要求的。

　　但这样的理发经历可遇不可求。

　　几天前，我考虑新年第一次理发。我在住所一带转了一大圈，终于决定到一家我曾去过一两次的理发店。那里每次10 块钱，不消10分钟就能把头搞定，而且还能边理发边看电视。但是，这些美好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坐下后，一位姑娘给我梳理头发，问我以前有没来过，如果来过的话是谁给理的发。其实，打一进门，我就认出了 其中一位师傅，前几次就是他给我理的发。但那时正是早上，他坐在我旁边，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我正想指出他时，“理发恐 惧症”突然来袭，我脱口而出：“不记得了。”

　　有人在散发臭味的厕所边给我洗了头，接着叫我坐在椅子上。旁边就坐着给我理过发的那位师傅。难道是因为看外国 人理发很新鲜？当理发师将我的头颅颠来倒去时，那位师傅却坐在一旁直视着我，把我看得如坐针毡。

　　大约过了15分钟，我觉得像是一个钟头，我的新理发师说“好了”，然后吩咐一位姑娘给我洗头。我朝镜子里仔细 观察，发觉他理得完全不对。感觉后脑勺部位剪得太短，而额头和头顶的头发留得太长，一种不伦不类的发型。

　　糟糕的是，那名理发师盯视的目光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急不可待地想早点离开，于是又一次到那个臭烘烘的厕所 边洗头，随后赶紧逃离了。

　　我很快会再去理发店的，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以前在住所附近试过不少理发店，要么太脏，要么不够水平，没有 一家令我满意的。仅有的不错的这家把我理成这种发型。而且，如果我再次光临那家理发店，相信丢的面子肯定要比剪掉的头 发还要多。

　　在中国，我感到理发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