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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副主编洪清波:我们是文坛最后的门槛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09日19:46 财经时报
□ 本报记者 刘鹤翔 现在文学质量没有变差 文学期刊发行量以后会更少,这是必然的,就看到那一步的时间有多长。至于《当代》具体的发行数字,我觉得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不过我敢说其他人说的都是假话。国内的文学杂志,能自负盈亏的也就几家,我们是其中之一,加上《十月》、《收获》这两家,自负盈亏肯定是没问题的。 文学期刊发行量下降的原因不是文学不好了,以我们从业人员的眼光来看,现在的文学作品绝对不比当年差,你想当年文学作品最热的时候火过一阵《班主任》,现在看来是多么粗糙。 很多人抱怨文学期刊不好了,是因为文学质量差了,我看不是。这就好比不能说现在的京剧唱得一定比梅兰芳那会儿差,现在的音乐一定比莫扎特的时代差。 我觉得期刊地位下降跟文学的好坏没关系,而是跟社会的变化有关系,跟人的审美、跟趣味的多元化有关系,跟大众文化和网络的兴起也有关系。 现在多少人在读书?连北京几个图书大厦的工作人员也在抱怨现在的人不爱读书,不光是文学书,什么书都不爱读。大家喜欢吃喝玩乐,喜欢上网、玩QQ,电影都不行了,何况期刊。 《当代》的稿费标准是按照新闻出版署的规定定的。在每千字50元的基础上浮动。在刊物发表作品一定是为了名而不是利,如果为了利就太不值得了。期刊还代表着文坛,你在文学期刊发了,如果圈内读者叫好,在圈外也会叫好的,也不影响你的商业收益。作家不在刊物上挣钱,只在刊物上扬名立万。 《当代》肯定不登广告,只登画家的画,一般也不登书讯。首先,没有任何广告公司和我们联系,说明我们这个媒体做广告不合适。 而我也相信这个媒体不好,读者群收入很低,只能做低档商品广告,广告能带来的产品销量还不够广告费呢。再说我们是双月刊,太缺乏连续性,倒不是我们有没有操守的问题,我们没操守也没人来啊。那些增高丰胸的广告,他们倒是哪都想登,可我们又不行了,毕竟这些东西和文学的关系太远了。 现在,杂志很少开笔会了,一方面和经费有关系;另一方面,能写作的作家,除非到外国去开,国内已经都玩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一般的笔会,名作家是不会去的。 韩寒、郭敬明连诺贝尔的梦都没资格做 据我所知,如果政府不投钱,90%的地方刊物是不能自负盈亏的。当然,我们也很感谢那些期刊,尽管它们没法在市场上独立生存,但它们扩大的创作队伍,也让很多省内的作家看到了希望。不过,我相信各省的刊物将来都会变成同人刊物,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市场赢利。 现在要出书,抓几个80后作家,肯定能挣钱。但把这些人的作品放在刊物上不行,我们做过调查,传统的读者很反感80后的写作,趣味差别还是挺大的。说到底,我们抓到的细分市场也就这么一块,把市场都划进来不管用啊,还得得罪我们的“客户”。 至于说到卖书,80后的人能卖过贾平凹,但是谁承认他们是文学作家呢?假使将来中国有人能拿诺贝尔,也只能指望那批老作家,不能指望韩寒、郭敬明他们。尽管是一个梦,但他们连梦都没资格做。 圈内人从来没把《兄弟》看成是代表年度文学水准的作品,你看每次评奖都不涉及那篇作品,它已经被圈内淘汰了,圈内是不会拿发行量来评作品的。 现在文坛几个比较有影响的文学奖都没有《兄弟》什么事,拿《兄弟》来讲文学的地位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它就是一本畅销书。余华并不是每分钟都代表文坛,他不是文坛风向标,至少在《兄弟》这本书上他不是,在写出《活着》的时候他可能是,但他现在不是了,一个人也不能老是那样啊。 (《财经时报》记者:那看来文学期刊和文学图书出版的标准是两回事。)太是两回事了。我可以说,读期刊的人更爱好文学,读书是高消费,读刊物的人相对收入低一些。 我们的杂志还有几万读者,我觉得这些人确实是文学水准比较高的人,或者说真正爱好文学的人,值得敬重。有这些人存在我们一点也不委屈,我们也很感谢这些人存在。他们还是穷人,前两年我们做过调查,我们的读者80%月收入在3000元之下。 说到这里,我更觉得提什么发行量没有意义了。书的发行说多了有利于销售,但对期刊没有用,该是多少还是多少,说多了或者少了,并不会有一个新的人群加进来或者退出去,读者已经关注我们多年,除非刊物办坏了,他们才不会读,他们对这个数字并不敏感。 现在文学期刊还有没有门槛?我以为眼下只有文学期刊还在守着这个门槛,出版社已经没有门槛了,网络更没有。对出版社而言市场是唯一的,对网络而言宣泄是唯一的。但期刊还有一个门槛,虽然这个门槛有所调整,但毕竟还存在。 可以说,在期刊发文章还是困难的事,起码你不能昂首阔步就进入了。它跟市场不矛盾,但还是有个标准。 当然,我想,设了门槛就有希望,没有一个门槛文学就彻底完蛋了。 《当代》的标准就是文坛的标准。当然,每个刊物都有个侧重点,国内的文学期刊存在了那么多年,少说也有二十多年吧,它们的标准始终存在。 由于有标准存在,也就能够让一些真正的作家还不至于和一些无名鼠辈混为一谈。标准本身就是一个人群的划分,要是没有这个标准,岂不是把作家创作和网络日记混为一谈?所以我觉得,标准还得有,否则,期刊存在的必要都没有了。 拿体制说事的人 完全是外行 韩寒曾说文坛是祭坛,圈子就是花圈,其实我觉得这肯定是激愤者之言。眼下,实际上真正能叫文坛的就是期刊,这几个文学刊物还可以让文坛存在。现在的写作,谁都可以写,谁都有权利写,写了甚至还很有号召力,但不叫文坛。 (《财经时报》记者:你如何看待前段时间的作协体制之争?)我觉得拿体制说事的人倒是意识形态色彩太强了,或者是一种僵化的人。 过去说的体制就是主旋律的意思,那你看网上,以及他们所谓的体制外有什么社会批判作品?回过头来看,从文坛走出来的作品,或者说经典作品,比如说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一些作品,他们是主旋律作品吗? 那些拿体制说事的人完全是外行。 很多人都说我们《当代》是党中央的杂志,恨不得说成和《求是》差不多,那你去看看《中国农民调查》是哪出的? 当然,我能理解他们对体制的痛恨。但现在这些人在体制内获得了多少自由?还拿体制说事,不是刻舟求剑吗?经典之为经典,肯定是批判了什么,或者深刻揭示了生活的本质,跟体制都没关系。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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