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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权域:为侵华行为辩护者应被追究刑责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21日09:39 南方人物周刊
特约记者 安库雷 发自北京 如滔滔江水, 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和喻权域面对面时,你很难不联想起这句被恶搞过的“经典语式”。 他并不总是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但几乎每个问题都可以回答得很长。 “我再给你们说一个事哦”,便开始回忆他当年和美国搞“人权辩论”时的累累战果。全程的四川话,“哦”念上声。“喻老师……”,几次想打断,问他下一个问题。“你听我讲完。”他继续说。 这位72岁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的文章读来也常有人们熟悉的那种气味,不过他的吐字,算得上“锵锵”。 2007年的两会,喻权域拟定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提案《汉奸言论惩治法》,建议对“为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列强对华侵略行为辩护者,处10年以下有期徒刑;凡为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来外国对华侵略行为辩护者,处20年以下有期徒刑。” 有人在网上反对他的提案,称他“长期呆在美国的人,发表过大量关于中美对比的文字”。他则说他只在1996年去过一次美国。1996年台海危机期间,时任中央外宣办秘书长的他访问美国。“美国的华人华侨意见很强烈,那里的反华言论是铺天盖地!我们那些省部级官员,一到国外就躲记者。” 他不躲,先接受《侨报》采访,再上一家电视台做节目。“怕口径不对?我就是记者出身的,这口径就是我们自己制定的。” “中美对比”,确实是他的成名之处。“从1990年开始,美国年年攻击中国人权,上面就让我搞中国人权研究会。前几天报纸上公布的《美国人权状况报告》,就是我发明的。我在1994年的时候,美国有一次派了个强大的代表团和中国辩论人权问题,我在会上就发表了一个谈话,《中美两国人权状况之对比》,哦,那一下把他们搞下去了,后来我们人权研究会就搞美国人权报告,哦,我们这一搞,他们就傻眼了,哑口无言。” 资料显示,喻权域1988年5月任新华社《经济参考报》总编辑,1989年9月任人民日报总编室主任。1991年7月起任人民日报编委委员兼总编室主任。1993年9月任中央外宣办秘书长,后又任中国人权研究会副会长。 中美言论自由界限一样 他对“自由”的概念很熟悉,熟悉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从孟德斯鸠一直讲到解放前。他让记者背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记者背得结结巴巴,于是他一字不差地给修正一遍。 他假定很多人对“自由”都有这样一种误解:自由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发现,美国有些人很怪,中国有些编辑记者也很怪,他宪法都没读完,他就读到公民有言论自由,他就不读言论自由的几条界限。”他说。 他没有上过大学,自称“高中还没毕业就参加革命,外语水平也不高”,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美国。 “有些人总以为啊,美国可以宣传共产主义,就自由得很。”他认为,美国之所以比较自由,是因为“当一个国家比较强大的时候,他不怕你”,他把现在的美国和贞观之治时的中国比较,得出结论:两者是相似的,国家没有什么敌人,就可以宽宏大量一点。 他觉得美国和中国对于言论自由划的界限没有什么不同。“你试一试,你组织20个人到白宫门前喊‘打倒布什’,你看他抓不抓你。美国法律明文规定,鼓吹煽动暴力推翻政府或政府官员就是违法,你‘打倒’你就是暴力嘛。” 一位美国人用“very very wrong”(非常非常错误)来评价喻的话,“当然可以说‘打倒布什’,只有当你说‘我要谋杀布什’时,你才进入法律的灰色地带。” 喻权域有一句类似口头禅的话,“我们什么都学美国,就是不学美国人怎么看自己的历史,美国人把自己历史上的丑事都掩盖了。”他认为美国仍在掩盖麦卡锡时代的黑暗。“现在中国好多人签名要建什么反右博物馆,我跟你说,我当了21年右派,我就不同意,你去看看,美国有没有3K党博物馆,有没有麦卡锡主义博物馆?” 1957年,时任新华社四川分社记者的喻权域,尽管反对“那些文人乱提意见、大鸣放”,却仍因一篇“反冒进”的报道被打成右派,“开除党籍,工资降了一半,(每个月)拿32 块拿了21年”。 那段时间,他白天劳动,晚上读书,“特别是读马列著作”,终于在1978年恢复记者工作后,迅速抓住“农业出路在于反左”的题目写出调查报告,一炮走红。 中国历史教科书基本正确 和西方历史教科书的“片面”不同,他认为中国国内的历史教科书“基本是正确的”,因为“这是解放前在和国民党的论争中发展起来的”。 也许是基于这样的判断,他对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袁伟时那篇《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格外不能容忍,并认定这就是“汉奸言论”。 “这就是一个侵略别人还是被别人侵略的问题”,“哪一个国家允许另一个国家的海军不经同意进入自己的内河?”“为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翻案,这还不是汉奸言论?” 对于喻的提案,有人表态支持,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乔新生的评论认为,“学术研究不能无视宪法共识,公民的言论不能违反现行法的规定”,“现在喻权域先生提出进一步完善宪法的共识,防止荒谬观点再次出现,这是非常值得称道的行为。” 针对乔新生的观点,时评家鄢烈山指出,宪法本来就是自由言说的对象,本来不存在什么不能批评的“宪法共识”和“宪法底线”;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有修改(或修正)宪法一说了。在宪法修正、修改前,肯定会有人指出现行宪法的漏洞或错谬。不容许批评宪法,就是从根本上断绝了宪法的完善之路,等于宣布现行宪法是终极真理。 为言论自由设置什么“宪法底线”,岂不是断绝了中国宪法与时俱进之路?中国的改革开放大业到此止步了吗?中华民族的历史终结了吗? 而一位不愿具名的历史学家则连用数个“非常荒谬”来形容这个提案。“学术研究可以有不同的观点,不同意见可开展学术争鸣,动辄扣大帽子,是文革遗风的恶劣表现,也是轻视人民的智力,应相信国人自会有自己的判断。至于宪法共识,我想,宪法的解释权应归人大,不归某些‘护法大师’。” 喻权域承认,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提案能不能通过,即便通过,“制定这个法也要好几年的时间,也需要非常严密”。他说自己这个提案,请教了北大、清华、人大的三个法学教授,“可能不是太有名,但都是研究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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