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虎：国家的发展是第一位的

　　二、中国的崛起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传奇，任何国家和政府都无法回避……

　　记者：从1990年出版《世界约法总览》、1991年在朱穆之同志主持下参与起草中国第一部人权白皮书，你在人权研究领域一路走来，可以说经历了很多，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董云虎：国家的发展是第一位的，发展可以改变一切。前几天我看到一份材料，里面有一段话说出了我的感受：中国的崛起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传奇，任何国家和政府都无法回避。众所周知，伴随着改革开放和现代化事业的快速发展，我国的人权事业也得到了举世公认的长足发展。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新一届党中央提出以人为本、实现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坚持和平发展、推动建设和谐世界等一系列重大战略思想，将尊重和保障人权作为重要内容纳入党执政兴国的核心理念，在国际上得到普遍认同。特别是2004年“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入宪法，2006年“尊重和保障人权，促进人权事业的全面发展”被载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标志着尊重和保障人权已成为国家建设和社会发展的重要主题。与此同时，我国更加积极主动地参与国际人权领域的事务，使我国在国际人权领域的地位和作用明显提高，国际社会对中国人权的认识正在经历着深刻的变化。

　　记者：美国在人权方面对中国的攻击一直都不遗余力，其态度有变化吗？

　　董云虎：这些年来，我们发表的人权白皮书，在世界上产生了很大影响，西方国家的许多大学甚至已经将我们第一部白皮书中的主要章节编入教材。但是，美国对此却恼羞成怒。1992年，美国副总统曾专门跑到日内瓦，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会议上对我们的第一个人权白皮书进行集中攻击。上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国务院每年发表的《国别人权报告》均将我国作为攻击重点。针对《报告》对我国的攻击，1996年我写了《中美两国人权之比较》，1997年写了《请看美国的人权纪录》，这两篇文章以“任言实”笔名由新华社对内对外发表后，在国际上引起广泛共鸣，开创了我国针锋相对揭露美国人权纪录的先例。此后，国务院新闻办每年针对美国国务院的《人权报告》发表《美国的人权纪录》，遂成为惯例。到今年为止，已是国务院新闻办第八次发表《美国的人权纪录》了。随着中国人权事业的发展和积极有效的斗争，美国对中国的人权攻击也不得不发生改变。美国国务院这几年发表的《报告》对中国的攻击底气明显不足：一是总体基调有所降低，二是不得不在《报告》中提到中国在人权方面的许多“进步”，三是今年美国国务卿在发表《报告》时首次提到本国在人权方面存在的问题。这与十几年前美国国务院《报告》一味把中国人权描绘得一团漆黑，而对自身的人权问题闭口不提相比，可以说是有了相当大的变化。

　　记者：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董云虎：是的。如今，国际上了解中国人权状况、支持中国人权主张、赞赏中国人权实践的人越来越多。而相比之下，美国在人权问题上的双重标准和霸权主义的做法，却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批评。特别是伊拉克战争以来，美国在世界上的人权形象更是降到了最低点，在联合国召开的人权会议上和各种国际场合，对美国的谴责和抨击不绝于耳。去年10月，我们中国人权研究会在北京召开“尊重与促进人权与构建和谐世界”国际研讨会。会议期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许多代表在发言时不约而同地将批判的矛头对准美国。而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与会者对中国的人权主张和实践给予了普遍的认同。韩国人权委员会官员在会上说：近年来，美国在国际人权领域中的作用急剧下降，中国的影响和地位正在迅速上升。南非人权委员会主席和联大主席、印尼代表则表示：“我们对中国在国际人权领域所发挥的领导作用深感鼓舞”，希望“中国继续在人权领域发挥领导作用”。

　　三、“我听了一篇精彩的哲学演讲；我希望能与你共进午餐……”

　　记者：这些年来，作为中国在人权方面发出最多声音的专家，你肯定经历过许多难忘的事情。

　　董云虎：唇枪舌剑、斗智斗勇的事经历过不少，有些还特别有戏剧性。几年前，赵启正同志邀请美中商会会长到国务院新闻办作演讲，参加者大都是中央各部委的新闻发言人和有关方面的官员。演讲中，那位先生对中国的人权提出了诸多批评。演讲结束后几次咄咄逼人地说：“赵启正先生曾答应我，到中国来会向我提尖锐问题，我希望今天大家向我提出尖锐问题，越尖锐越好。”临近结束时，我站起来说：“我想提一个问题，可能有点尖锐。人权是个好东西，是世界各国追求的目标，美国需要，中国也需要。但是，人权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体现在中国、美国、英国等不同国家的人权模式和形态之中，就像水果这个抽象概念必须通过苹果、香蕉等具体的形态表现出来一样。现在的问题是，有一种水果叫作香蕉，它声称只有它才能代表水果，其他如苹果、梨、橙子等等因其形态与香蕉不一样就不是水果，必须加以改变，不然就给你施加压力。我把它叫作‘香蕉霸权主义’。我认为，美国犯的就是香蕉的错误。美国的人权模式只是人权的一种形态而不是全部。美国将自己封为人权的化身，武断地认为，中国的人权形态与美国不同就是没有人权，只有变成和美国一样了，才能被称作符合人权。这不是人权领域的霸权主义又是什么？”我刚刚说完，赵启正同志就带头鼓掌。

　　记者：那位会长有什么反应？

　　董云虎：他的脸涨得通红，隔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刚才发表了一篇精彩的哲学演讲，我希望能邀请你与我共进午餐。

　　记者：与西方的媒体和记者打交道很频繁吧？

　　董云虎：接受外国记者采访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美国之音、CNN、BBC和西方几大通讯社都采访过我。1999年，《纽约时报》记者就中国人权问题对我进行了一个上午的采访。最后我想我说服了他，因为那篇刊登在该报头版头条位置上对我的采访报道，基调在当时来说是少有的正面。不久前，在接受《今日美国报》记者采访时，我就如何正确认识中国人权问题跟他说：跟美国一样，中国是一个正常的国家，一个健康的有机体。就像任何一个健康的人都会感冒发烧一样，美国和中国在人权方面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同样一个问题发生在美国是正常的，在中国就成了灾难性的了，这显然有失公允。一个健康的社会出现了一些问题并不可怕，就像一个健康的肌体上长一个疮，只要对症下药，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如果你的镜头只对准这个疮，并且大肆渲染，问题便会被夸大得十分严重，仿佛全身是疮不可救药了。这就会对国际舆论产生严重的误导，是不负责任的。当初香港回归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西方媒体和预言家都惊呼：这是一个灾难的开始，香港的自由将彻底消失。但是，事实怎么样？香港持续繁荣发展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记者：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最后想请你给《中国青年》的读者留一句赠言。

　　董云虎：做人要做普通人，为学敢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