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师大教授傅才武：关于网游负面影响

　　(鼓掌)

　　左春和:尊敬的主持人，刚才他们一边说着，我一边看着，我看他们说的跟这个多数都不一样。我想说的是三个方面，先说实在一点的，实在一点的就是两条，文明的网络文化环境就两条，第一条是利益驱动，第二条是习惯。利益驱动可以是物质的，也可以是非物质的，肯定是有利益驱动在里面的，如果你这个东西跟利益驱动有关系，一切的措施和政策，所有的做法都是虚的，利益驱动是第一条。

　　第二条是习惯，可以说理性的习惯，也可以是非理性的习惯，反正一定是个习惯。如果这两个问题解决不掉，一切都白搭，这是实的。虚的我有五条，第一条是网络文明，文明网络，我的基本观念之一是不能沦为口号，那得来实实在在的，但是它是系统工程，不能急功近利，不是三天两天就行了。所以我觉得也不要给我们文化部这么大压力，不是一家的事，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能急功近利，尤其要关注产业的利益。一个文明的网络环境能不能建立起来，对产业利益如果不能很好的关注，不能让产业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和我们的文明的网络环境一同建设和净化，这个东西也是虚的，这是第一条。第二条，既然是一个系统工程，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讲不能把文明的网络环境里的所有问题都集中在某一类的措施和某一个部委部门的措施上，它应该是各个部门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我们在衡量某一个措施，某一个系统是不是真正起到作用的时候我们应该放到大环境里看。第三条是应当通过产业政策来引导资本的流向，以及建设一个可期待利益比较牢固的盈利模式，简单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永远不要忽视资本的力量，我们虽然有人可以明证言词地说我痛斥资本的罪恶，但是我们要知道资本它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论对你我，对我们政府都有吸引力，要高度重视资本的力量，资本不能说它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但是很多问题是挡不住的，我们要反反复复问自己，我们要说的是通过政策来引导资本的流向，然后建立一个可期待利益比较牢靠的盈利模式，很多盈利模式，盈利基础是不牢靠的，但是并不一定说盈利基础不牢靠的盈利模式就存活不下去，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期待更能够引导它往一个牢靠的基础上走。第四个方面，我们要充分的认识到政府和法律的作用是有限的，非常有限，我虽然是一个法律人，作为一个法律专家我经常讲法律的作用很有限，法律能解决的问题就那么点，很多的情况下立法资源又非常有限，所以说我们就在想法律的东西是有限的，非常有限的，我们更不要把所有的法律问题都集中在一部法律上解决。比如我们文化部出台一个东西，所有的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塞到这个里面去，那对我们文化部来讲压力太大，对其他的部门也是这样，政府的资源是很有限的。第五点，要高度重视资本的发展方向和制度对环境的影响，目前还要处理好的问题是要解决统一立法的问题，有效地打破部门利益，部门条块分割给产业利益带来了影响，这是相对虚的五个方面。必须要说的一点我想说一下，啊，这个会议开得太好了！

　　(鼓掌)

　　主持人:主持人好，大家好！最近胡锦涛总书记在讲到互联网文化价值的时候，我觉得提的非常好，他先讲到积极利用，然后是大力发展，最后才是管理。他讲到管理的时候讲的非常好，说科学管理，我觉得这个科学管理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非常高的要求，这就需要作为政府部门，一定要进一步转变观念，进一步转变思想，转变管理方法和思路，在针对当前互联网文化当中所暴露出来的问题的时候，切忌在传统方法上过于放大互联网文化当中的一些负面影响，切忌扩大政府的边界，切忌用传统的总量控制和一刀切式的方式执法，如果我们因为放大互联网文化当中的负面影响，一味的用堵的办法禁止它，那么我们会对未来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所接触的互联网文化主要还是一些营业性网吧，这一点作为一个基层的管理者体会之深可以说认识非常深，上述各位专家主要从上端的一些理论，而我作为一个最下游的管理者，可以说直接跟市场的呼吸贴的非常近，能够感觉整个互联网在下端这种呼吸的节拍。在目前的管理工作当中，在进一步转变观念的同时，要认识到互联网文化对于未来的发展带来的积极作用，不但是一种新的文化形态，同时也是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它带给整个民间社会，带给整个经济领域的这种正面的影响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所了解。我先说这么多。

　　(鼓掌)

　　傅才武:谢谢主持人，谢谢大家，应该说我在到大学去从事教学工作之前，一直在湖北省文化厅从事文化管理工作，我跟我们左局长一样，也是来自基层的一名管理工作人员。我有一个比较切身的体会，互联网作为在技术来讲是我们当代最高的一些技术基层，但是我们所面临的接触的文化，互联网的环境，我们所接触的、所听到的是一种负面性的评价比较多，这个问题一直比较深刻地困扰着我，就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得到的评价是一种负面性的评价？为什么？

　　这次我们有一个机会接受我们部里主管部门的委托，在全国进行了一个十万人次的

网络游戏和青少年发展的调查，这个调查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我们搜集上来的数据也反映了这一点，就是说我们有三个问题，网络游戏对25岁以下青少年的影响，对国家的影响和对你个人的影响，你可能有三个选择，正面影响大于负面影响，负面影响大于消极影响，或者说不清，或者不好说。我们统计的结果是第一，不管是管理者、经营者、家长，甚至是大学生，因为我们国家大学生最代表理性和正义的这么一个群体，他们的这种评价基本上是一致的，负面性的评价比较高，为什么？

　　我们反复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这么好的产品，这么好的互动平台为什么会得到一个负面的评价？这里面我就想为此我非常苦恼，我怎么办？我们作为学者来讲，我查了互联网上涉及到网络文化的文章九百多篇，我下了六百多篇，我浏览了六百多篇，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们所有的学者、专家、管理者有三种观点，第一种，网络游戏，包括网络的产品是现代经济的新星，是天使。第二种观点，这个网络游戏对我们社会群体，特别是青少年发展的影响是消极的，是非常有害的，是电子海洛因，甚至提出来要打第二次鸦片战争，这是反电子海洛因的鸦片战争。还有第三种观点，这是最多的，有利有弊有好有坏，说不清。

　　那么在这种理论里头，我们整个主流研究里头并没有形成一种能够主导社会舆论的，代表这种主流方向的网络文化的理论，起码说目前在网络游戏这一块我们大家并没有看到。我所说的就是，其实这个题目非常大，现在我们来讨论这个问题正是社会发展和社会实践对我们提出的这种深刻的要求，这不仅仅是对文化部门的要求，也是对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甚至包括我们这些专家学者，也包括我们，像我们陈总，我们冯军老总这些企业，他们所在的这里面应该承担如何的一种社会责任，都是对我们每一个人提出的一个全新的和崭新的课题。

　　我讲观点没有，问题我有一大堆，谢谢大家！

　　(鼓掌)

　　主持人:谢谢各位嘉宾！在刚才各位嘉宾做简要观点阐述的时候我这里已经收到了许多许多的问题，今天来参加我们这个讨论的，坐在下面的这些朋友大部分都是互联网企业和关心网络文化建设的，很多人都是年轻人。我想要从这些问题当中梳理一些出来，首先有一个问题是提给黄秘书长的，这个题目是这样的：最近我们注意到中国互联网协会出台了几个公约，特别是关于博客实名的问题，博客实名的问题已经议论了一段时间，提出来以后引起了广大网民的关注，能不能就这个问题请黄秘书长给大家做个简要的介绍？

　　黄澄清:我现在还是围绕这个主题，然后我再说一下关于博客公约的一些情况。刚才我说了，我觉得这个话题非常重要，是因为互联网这个网络结构带来了一些挑战，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个挑战，一会儿我再说为什么会出台一个博客的这样的公约。除了这样，另外就是互联网由于它这种网络结构是发散的，不像电信网是收敛的网络结构，所以出现了它的管理权和控制权高度分散，这样一来，对于我们，特别是中国，从我们互联网进入中国大概有13年的时间，1994年到今天是13年的时间，但是在这个13年的时间里互联网进入中国最明显的一个特点，是媒体属性特别突出，特别是现在web2.0业务的出现，使互联网这样的互动交流去中心化这样的趋势更加明显。所以在对互联网的治理过程当中要创新，叫创造文明的网络，所以需要创造。为什么呢？因为大家想一下，传统媒体一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就是信息的创造者，也叫制造者，一部分就是信息的获取者，像我们传统的媒体，像我们的报纸、杂志，人家说互联网是现在的第四媒体，第四媒体跟前面三个媒体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我就是认为互联网没有总编，没有总编是有引号的，网络结构上没有总编，人人都是信息的传播者和获取者，过去所有的信息传递都要一个总编，一个记者采访我完成了以后有个总编来审核，包括电视台都要有总编审核。这样一来的话，由于互联网出现了这样的管理权和控制权高度分散，人人都是信息的传播者和获取者，对于它的这种秩序的建立需要重新建立秩序，就是网络的自由是要面对这样一个情况要建立新秩序的基础上，这种新秩序的建立就需要创新。所以这个话题，要建设文明的网络环境，我认为就是一个创新的问题，当然这样的网络环境需要社会各个方面共同来努力做得一件事情，非常复杂，从全世界来看对这个问题也比较关注。

　　因为从2003年全球开了第一届世界信息峰会，到2005年在突尼斯召开了第二届全球信息峰会，就形成一个决定，全球要用五年的时间每年开一次全球互联网治理论坛，研究对互联网的治理，其中包括对它的资源的分配，域名，地址，另外对于网络文化的建设，包括网络信息安全等等一系列的话题。去年第一届是在希腊召开的，中国互联网协会在那个会上也组织了一个论坛，叫构建多元文化下的网络信息安全，同时我们还举办一个反垃圾邮件论坛。国际上在对网络文化建设上还是很重视的，我认为讨论什么是有害信息的时候，国际上对有害信息能达成共识的就是两点，一个，就是煽动种族仇恨，另外一个就是儿童色情，这是国际上公认的。另外什么是有害信息，根据各个国家的法律，他的文化，意识形态的不同，宗教信仰的不同，各个国家都不同。所以互联网无国界我再比如说美国他有上百万个成人网站，但是由于互联网是无国界的，美国获取了巨大利益，但是我们中国付出了巨大成本，这是需要全国治理的。美国的成人网站是合法的，但是对我们来讲是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因为我们的法律不同，我们的文化不同，所以我想要建设创新型的网络文化要根据互联网的特点。

　　特别是刚才有些代表提到了，你为什么出台了这样一个公约，实际上最近一段时间包括新闻聚合，网络社区，博客、播客等等这样的业务发展的特别快，有一个统计，说2010年全球的一半新闻来自博客，对于博客来讲，对于未来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业务，因为国际社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在信息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你不仅要教会我们网民如何获取信息，更重要的是教育我们网民如何贡献信息和创造信息的能力。所以我想这个话题就非常的重要，博客实际上在鼓励，给我们每个网民创造信息，贡献信息提供一个很好的平台。但是我们怎么来贡献有价值的信息？推动社会进步，经济发展？我觉得有很多办法，有经济的办法，法律的办法，自律的办法各个方面，但是作为互联网协会，从去年10月份我们就成立了一个博客研究组，当然这个研究组是请了我们很多互联网企业的专家，大家一起研究，大概修改了八次，对于博客到底怎么规范它，怎么能够趋利避害，使网民在这样一个平台上尽情表达他们的思想和情感，同时促进它的发展。主导思想约束是为了发展，自由是为了责任，这么一个原则，大家讨论完了，其中涉及到了实名制。

　　这个实名制我想主要还是尊重网民的选择，因为在当前情况下实名制我认为条件还不成熟，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就是个人隐私的保护，一个就是身份认证技术，另外更重要的我们对它的认识还有一个过程，对于实名的话我觉得还应该是鼓励，因为不仅仅是中国，在全球我参加了IGF论坛，也是鼓励博客实名，这是一个社会多方的参与，不仅仅是政府，行业组织，企业，网民，利益相关方大家共同参与，它提出的口号叫建设一个人人受益的信息社会。就是在它推进的过程中希望大家都得到好处，达成共识来推进。

　　所以最近在征求意见，就是中国互联网协会起草的博客服务公约，主要的内容还是规范博客服务提供商，通过博客服务提供商跟博客之间协议规范这些行为，主要是这么一个思路，另外对于实名也是尊重网民的选择。主要谈这么多。

　　主持人:这里有一个问题，我看问的很有学问，说企业是以追逐利益为目的的，近年来互联网上出现的一些问题大多与企业追逐利益的目的相关联。这位朋友请陈一丹先生专门来谈一谈企业应该如何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企业牟利的行为和它的社会责任。

　　陈一丹:非常感谢这位朋友的提问，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腾讯在创建之初到现在的一些思路。腾讯从推出即时通信这个产品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考虑了很多的点，比如说很多的选择点，比如说一个功能键，要不要做群发，如果这个群发就有可能会引发很多一些骚扰，一些广告等等，因此在做这些产品和服务的时候我们想到的不是图一时之快，我们想到的是你五年后怎么样，十年后怎么样，在战略上最终落脚点在哪里。因此在选择的问题上我们的落脚点是我们用户的价值，只要我们的用户长远认为这样是一个好的产品和服务，我们就会做，因此在财务的报表上可以决定你每年所做的一个步骤和投入，和一个进与退的思考。战略上决定了你是一个长远的企业，就会走得更远，因此不论推产品的设计到服务商，到管理上，我们都贯彻这样的观点，其实恰恰也就回应了创造文明的网络文化环境这一个话题上，是要整体的网民，在这个产品和服务中得到的是一种健康愉悦，而且是持续的一个需求，而不是一个比较低级或者低速的一个短暂的需求，少数人的需求，这种破坏性的需求，这种需求的满足会妨碍它的持续发展。因此在这方面的投入上，我们始终把我们公司面临的四个要素里面，就是用户、股东、员工和合作伙伴上，我们始终把用户摆在第一位，这就是我们在平衡利益上所做的一个决策，因此我也回应了这个观点以后，我刚才也是很想回答，就是傅先生刚才提到的很多家长对互联网的一个误解，其实从客观的讲，互联网是一个先进的生产力，它给我们整个社会和网民都带来了非常多的好处，也提高了很高的视野，这个利是远远大于弊的。

　　但是互联网有一个特点，它是网虚实真，表面上看是虚拟的，但实际上是真实存在的。每一个网民如果在网络上得到的高兴，他就是真真实实的高兴，他被盗窃，损失了金钱，他就真真实实损失了金钱。因此这一块我们考虑两个方面，一个就是网络的管理不是某一个部门、某一个企业在做，是全社会都要在投入，它只是一个平台而已，这是一个综合的事情，这个不是说某个产品的问题，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通过这个平台，我们网民获得的服务也是跟我们这十几年，中国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相匹配的。比如说刚开始游戏只要PK就行了，就PK就已经很快乐了。但是随着增长，其实对游戏的一些，就仅仅游戏而言，对它的一个文化背景，对它的一个设计等等都有要求，特别是将来的一个发展，互联网在中国的休闲娱乐，这个阶段过去以后，随着商业、电子商务，我们社会上各种功能都融入到社会，将会对我们社会是一个很大的变革。所以我们还是积极地鼓励互联网的发展，但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也不矛盾地创建文明的网络文化环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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