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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玫:本科时接受的教育更务实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31日13:37 新浪嘉宾访谈
主持人:有一个回忆文章也说,当时78级学生是拿着饭盒在食堂门口吃饭,同时还眼睛瞄着墙上的大字报。这个大字报是不是…… 霍宪丹:对,各种交锋、各种观点。 主持人:当时大字报都是什么样的内容,还有印象深刻的吗? 霍宪丹:我记得解放碑贴了一个,三个人一块儿写的,记不清楚内容了,因为学校里面的东西太多了。 李玫:我也是,大字报内容记不清楚了,但是很热衷于看大字报。 霍宪丹:那时都是坐在一块儿围成一堆,聊这个问题,天天开卧谈会,天天争论问题。 主持人:哪些东西成为我们卧谈的主要问题? 霍宪丹:生活上的问题,政治上的问题,包括法律上,学习中的问题都有。 主持人:卧谈会最后大家能够得到什么体会? 霍宪丹:各自都有体会,比如讲“法是什么”,我们班就争论了很久,“什么是法,法是一个制度还是一个理念,还是一种思想,真正法是什么?”就争论了很久,现在看来很多问题可能都很初级的问题,但是当时没有一个定论,还没有成批的介绍。 所以那时候我们都很关注书本,我记得有一套丛书叫做汉译世界名著,那个书出来以后对我们影响非常大,我记得我们很多人都是节衣缩食,就为了买这个书。他一会儿出了新书,一会儿出了新书,大家就结队出去买,这个是对当时中国的学术界和知识界影响非常大,包括论法律精神等等,都在里面的。 主持人:刚刚您讲到西南政法出来的同学都是一群做事的人,李玫老师和我在沟通的时候她也说过,当时老师在授课的时候就比较务实。那这务实的课是怎么上的? 李玫:我的感觉,大学法律系,我们称的叫学院派,他们比较注重于理论的培养,理论非常重要,哪个学科都是一样的,我们在学校也是理论基础打得非常好。我觉得不是我一个人,西南政法的学生,特别78级,刑法理论学得最扎实,特别成系统。 主持人:是什么原因让他特别扎实? 李玫:可能因为老师讲得很好,这是一个,热点问题人们觉得有切身感受,还有一个刑法理论可能相对于成熟,再加上它的总论,分论,犯罪构成,学法律是一种逻辑概念东西,特别强烈,所以大家对这种东西掌握的很深刻。 但我想说的是务实这一块,理论我们很扎实,务实这一块,我接着刚才的话讲,大学法律系有点儿偏重于学生的理论方面的传授和培养,政法院校是有点儿偏重于实践方面。 霍宪丹:我插一句,应该说这是因为建国以来国家主管部门的分工。 李玫:对。 霍宪丹:从五十年代开始就定的是综合大学法律系以培养人才为宗旨,政法院校是以培养政法部门在职干部为己任,所以历来养成了一个非常务实,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李玫:对,学了以后叫你解决问题,我经常给我的学生讲,我现在也当老师,就是别人跟你谈法律问题,最后怎么解决,不管当律师也好,当法官也好,还是当检察官也好,你不管当什么最后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是我们讲的务实,培养这种能力。 我自己觉得西南这方面对学生的培养非常多的,可以说很有经验,因为我们的老师,刚才霍宪丹也说了这个师资队伍在文革的时候没有打散,所以一恢复马上老师就到位了,老师自己的专业积累也很深刻,我记得给我们上刑侦的是一个女老师,表面上很严肃,说话很利索,她讲的实在太好了,特别生动。她讲怎么去侦查,怎么去破案,根据什么什么线索,我觉得印象可深刻了,你就觉得你置身于那种环境当中,一旦让你出现场的时候,你就可以立刻找这种痕迹,比如这个脚印能决定这个犯罪分子、犯罪嫌疑人多高的个子,他留下的各种痕迹,比如说把别人勒死了,那个扣是怎么打的。 主持人:刚才李玫老师讲到老师讲课非常的务实。 李玫:务实,他就告诉你怎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霍宪丹:全身心投入,那时候我们从知识角度来讲不系统,而且说实话也很简单,老师的讲解把它完全丰富起来,加上个人的情感因素,个人的经历糅进去。原来有个辩论的廖老师他讲的也很生动,我们听他一场现场辩论会下来以后终生难忘,他就讲那个归谬法,我印象很深,对方的观点他不去驳,他就顺着对方的观点说下去,最后把对方都给驳笑了。 主持人:刚刚讲到廖老师,好像李老师也有很深的印象? 李玫:对,廖老师来上课,我们都知道他的名气太大了,叫他廖铁嘴,在西南司法界很有名,所以我们都静静地等着他,他来了半天不讲话,然后在黑板上写一行大字,写“得理不让人,无理狡三分”。他说今天上课,这就是精髓,你们好好理解。以后我琢磨这句话觉得太深刻了,觉得让你抓住了辩护的一个魂,印象深极了。就这一句话把我们全部给,起码我自己被征服掉了,以后他的课特别爱听,只要他在外面一做模拟,因为我们那时候教学很务实,开庭审判我们就去听,那时候审判都是实际案例,就是带着学生来感受这种现场教学,他一场辩论下来我觉得我特激动,觉得自己都升华了。就像刚才霍宪丹讲的,他那种我们叫诡辩,他带带带,就把对方带进去了,满堂喝采。 霍宪丹:不叫诡辩,叫归谬(笑) 李玫:其实诡辩也是一种逻辑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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