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成桐建议香港打造学术中心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22日14:59 新京报

  香港非搞科技不可,建议打造学术中心

  新京报:我们知道,香港是知名的金融中心。回归后,有学者提出还要将香港打造成科技和学术中心,你觉得香港具备条件吗?

  丘成桐:香港有8所大学,有很好的基础,也培养了不少人才。香港要做的话一定可以做成功。但现在香港还没有到成功的地步,就是因为政府都还没有花时间去做这个事情。现在8个大学毕业的学生,基本上没有出路,拿了博士以后在香港很难留下来,有到台湾、有到内地,也有到美国、欧洲去的。我认为失策的地方就是没有留住人才。

  新京报:为什么呢?

  丘成桐:拿台湾来说,他们的博士、研究生毕业以后,很多到工业园区工作,一方面大学人才有了去处,另一方面吸纳了很好的人才,公司都发展得很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就好比斯坦福、伯克利以及波士顿的几个重要大学,为美国的一些工业园区培养了很多研究人才,使它们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工业园。香港没有工业园区,所以毕业的学生,除了做官就是去教中学,好一些的毕业生出国。实际上香港的大学都是替他人作嫁衣。

  新京报:所以振兴科技还是可以作为增强香港

竞争力的策略?

  丘成桐:对,我很早就这样讲过,我有些做生意的朋友都说我胡说八道。我10年前就讲香港非搞科技不可。因为,科技不需要其他太多的资源,只要人才资源就可以,人才资源香港绝对是够了,我觉得香港应该走这条路。

  抨击学术腐败,我不怕得罪人

  新京报:你曾经抨击过内地学术腐败问题,这些情况在香港突出吗?

  丘成桐:这方面香港要好得多,假如你学术不端,就算学校不告你,廉政司也要抓你去坐牢。香港的法律很重要,不讲究人情。因此香港大部分人都不敢做出格的事情。而且后果也很严重,要坐牢的。可是,在内地不是这样,有些造假明明很严重,可是到最后一点事也没有。

  新京报:你对内地教育和学术问题的抨击,或许会得罪有关部门和个人,这有没有产生一些不愉快的结果?

  丘成桐:我愿意做这种批评,也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成名是在国外,而且是学术上的。我不怕得罪人。也有些人因此要想办法说我坏话。举例来讲,我在中科院办了个晨兴数学中心,陈启宗捐了一笔钱,找了一些房子。有人说是我私自拿了这些房子,骗走了钱。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有据可查的,房产是科学院的,

商品房的产权网上也可以查到。他们讲是我私人拿去的,我也不想和他们争辩。公道自在人心。

  新京报:还会继续对学术界的不良现象进行抨击吗?

  丘成桐:我的批评,不是因为只有一两个案例,现在内地有很多人在做这些不好的事情。没有人敢说真话对学术发展是一个打击。我来内地并不拿任何好处,不管是金钱方面还是荣誉方面。

  香港人比较活跃,敢闯无畏

  新京报:我们注意到你对中国

传统文化颇有研究,你以前也曾抨击过内地有的学者文化底蕴太差?

  丘成桐:是,现在这个年代,内地的学生对传统文化接触不够,语文成绩会比较差,文学的根基不够。世界上一些有名综合大学如哈佛和斯坦福,他们都很重视通才教育,培养出的人才一般来讲素质都会高很多,做学术、做教育、为人处事都会有不同的层次。中国的名校对通才教育的培养差远了。

  新京报:有人认为在中华文化的传承延续方面,香港要比内地做得更好,你怎么看?

  丘成桐:解放战争期间,内地有很多知名学者来到香港,他们在香港传承发扬传统文化。而内地在后来的一些运动中,传统文化出现了断裂。

  新京报:港英政府在统治香港期间,有没有采取一些“去中国化”的措施?

  丘成桐:有一些,但不是很明显。比如,香港的中文大学,是保存中国文化的地方,港英政府允许它存在,但尽量不给它资助。后来,港英政府基本上将所有的中学变成英文中学。再譬如说,对于1840年的中英战争,香港中文大学历史课讲的是鸦片战争,而香港大学教的是贸易战争。

  新京报:回归以后,港人的归属感是否比以前更强?

  丘成桐:港英政府统治时,有些家庭希望子女完全不讲国语,而讲英语,这样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能有更好的发展。当然也有人反感港英政府。回归以后,双方增强了了解。仪式上的回归是一朝一夕上可以改变的,文化和人心的回归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新京报:你对香港精神怎么理解?

  丘成桐:香港人比较活跃,还有一个特质就是无畏,无畏的精神引领香港跟祖国融合在一起,并走向世界。内地很多年轻人也有奋斗,但他们有心理负担,他们有畏惧的时候。但是香港很多年轻人不怕,敢闯。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鲍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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