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牛胰岛素:非常时期的发明

　　-子夜

　　发明人工胰岛素的前期,充满历史性的闹剧

　　新中国曾有个非常特殊的时代,在那个时代,进步的科学家就必须提出宏大的科学项目。当时,“让高血压低头、肿 瘤让路、血吸虫断子绝孙”之类的口号不绝于耳。1958年8月刚刚成立的中科院(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则在一次例行高 层会议上提出要合成一个蛋白质,并将完成期限定为20年。

　　20年太久,要求进步的青年科学家决定把日期缩短为5年,而且因为当时确定了的一级蛋白质合成物研究只有胰岛 素,于是1958年12月人工合成胰岛素课题确定,代号:601(1960年第一项重点研究项目),并初步定为向19 59年10年大庆献礼的研究项目。这个由中科院生物化学研究所和北京大学的科学家合作项目分不同小组进行,但1年下来 ,除了邹承鲁负责的天然胰岛素拆、合小组和由钮经义负责的胰岛素肽链有机合成小组小有收获外,其他研究项目都没有特别 的成果。

　　1959年,研究进入“大兵团作战”时代,原来的研究小组领导人全部被清除出去。300多名“连氨基酸符号还 不认识”的北大化学和生物学生成为这项研究的主力军,他们认为合成蛋白质多肽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把两段多肽倒到一起 ,就叫合成了一个新的多肽。”北大的小将们神奇地用“两个星期就完成了4、7、5、5四个肽段”,并在1960年“4 月22日合成了A链”，而不甘落后的

　　当冷静下来的中科院再次于1963年开始人工合成胰岛素研究时,研究人员精减到20人。而胰岛素合成技术唯一 可以依靠的现成技术,就是1955年英国科学家桑格完成的胰岛素全部测序工作和1953年美国生物学家杜维尼奥合成的 第一个八肽催产素。而我国之前除了味精之外,甚至没有制造过任何氨基酸,更何况多肽合成。要弄清楚胰岛素合成,就必须 先解决胰岛素的结构，摸索胰岛素分子先经过还原、分离纯化之后的A链和B链是否能通过氧化重新组合形成天然的胰岛素分 子。而此前世界上其他国家同样的试验都失败了,科学家普遍认为氧化部分还原的胰岛素,会造成胰岛素分子活力降低。而最 后在1965年9月17日,中科院的科学家成功地氧化被还原的肽链,并得到1％～2%的人工胰岛素时,除了归因于他们 夜以继日的辛勤工作,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因为研究用去的化学溶剂之多,足以灌满一个游泳池。而这样一个伟大发明为什 么和诺贝尔擦肩而过,这和其他的发明一样,同样具有历史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