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明星的剩余意义

　　-林冲

　　这些早已经过了气的老明星们，身价坚挺的秘密就在于“走穴”

　　那些你以为早该进博物馆供着了的明星，现在在哪里发财？

　　近日，毛阿敏在重庆某酒店唱了四首歌，收入30万；而此前，影视界的传奇人物刘晓庆出现在成都某家具连锁店里 ，商家声称只要买够2万元的家具，就能在该店举办的鸡尾酒会上与刘一起吃饭、看烟花。这两件事儿，说明了两个问题：第 一，前辈余威尚存，不管媒体是否认定她们已经过气，照样有人买单；第二，商演的花样越来越多，舆论也不会视之为邪门歪 道，只不过大家都关心明星的身价。不知道这算不算娱乐圈风气开化和充分的市场化。

　　现在，媒体都会把商家请明星参加活动(哪怕不唱歌，不跳舞，只露个脸，走个台)的行为，统一称为商演或者走秀 ，而在以前，上个世纪整个80年代到90年中期，大家还是习惯称为“走穴”。

　　名称的变化其实也暗示了潜在的道德和价值评判的变化。“走穴”听起来就有点武林江湖邪教的感觉，比如武侠小说 里就有点穴、解穴等招数，断然不能与名门正派的剑法、拳术相比；而商演或走秀，要么是突出了其经济的杠杆作用，有价有 市，愿打愿挨；要么就是突出娱乐化的特征，芙蓉姐姐这样的人参加个商家活动，都要出场费，虽然可能只有几千元的价码， 人家照样能够大摆S造型，让观者尽兴。

　　在以前，正派的演出团体或者文化单位都将队伍里的“走穴者”看作是拜金主义分子和投机分子，一旦有“走穴”行 为，就动辄罚款，严重得还要开除。但是市场的力量如洪水猛兽，不可阻挡，以前坚持不走穴的明星，现在也都纷纷出来商演 ，比如央视主持人王小丫，比如老毕毕福剑。

　　你要问为什么到现在，毛阿敏、田震、那英等人还被人叫做天后或者大姐大，哪怕她们这几年只顾着生孩子或者闹点 小八卦，那就是因为她们都曾经扎扎实实地走过穴。更何况诸如张蔷、张行、景岗山、毛宁等人。“走穴”给他们提供了资本 原始积累，也让他们的歌曲成为传唱至今的金曲，80后甚至90后的小孩儿也许觉得他们的歌听起来特别土、俗，但是如果 没有这些歌通过“走穴”在民众心里加深印象，乃至成为集体记忆，中国的流行音乐恐怕会缺失很多耐人寻味的细节。

　　贾樟柯的电影《站台》里，赵涛就跟伙伴们组成了类似于大蓬车的演出团到处走穴，看起来像是吉普赛人。在那个人 心浮动和茫然的80年代，很多野草般滋生的情怀就是在一路风尘、一路欢歌中逐渐坚硬起来，成为整个文化记忆里的碑文。

　　当然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出来好多选秀歌手比如超女、快男，他们已经不会像前辈那样被动地承担起传播流行音乐 甚至流行文化的责任，这些选手消解了一切时代的意义，他们只需要满足部分人的感官消费就可以了。当然，他们中的很多选 手稍纵即逝，转脸就会被人遗忘，身价和人气坚挺的，至今不会超过五个人，比如李宇春、张靓颖、周笔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