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中求变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22日14:47 南方人物周刊

  人物周刊:您在创作中是怎样求变的呢?

  贺友直:让我夸夸我自己哦。在画小人书这个行业,我是比较聪明的一个。我们是来料加工哎,不是原创。来的料不一样,就像裁缝师傅,今天给你的确凉,明天给你毛货,后天给你泡泡纱,不同料子不同做法。我就知道,小说都有基调的,小说家的文风也不一样的,你要根据小说的基调和文风定下你绘画的手法,这是我聪明的地方。你看我每一本小人书都不一样的,都有变化。

  喜欢赵树理,难画鲁迅

  人物周刊:您最喜欢谁的小说?

  贺友直 :我欢喜赵树理的,因为他很朴实,很幽默,这跟我的性格是吻合的。如果作品中的人物很有趣的,很幽默,我画起来会很有劲。《福贵》就是他的,讲山西农村的故事。

  人物周刊:小时候看过您画的《李双双》,印象很深,那些人物真活。

  贺友直:我创作有几个特点,一个是出手很快,但构思的时间很长,要找人物心理活动最微妙最深刻的部分。小说是一种语言,绘画是一种语言,电影戏剧是另一种语言,它是会动的,还有声音。但小人书的画是平面的,要画到跟读者在日常生活中的感受对得拢,他才能看懂。不要挖空心思,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形象的特殊性跟表达语言的普遍性要统一起来。是这道理吧?

  人物周刊 :具体讲,从《白光》到《山乡巨变》,到后来的《朝阳沟》、《连升三级》、《十五贯》,这5部您比较满意的作品是怎样找到合适的绘画语言的?

  贺友直 :画《山乡巨变》,曾经推翻过两次。为啥推翻?感觉画出来的东西不像。为啥不像?因为用的黑白明暗的洋办法,画出来黑糊糊的,跟在湖南资江边上看到的山水田地、村舍景物、男女老少清秀明丽的感觉不相称。1961年开始,我苦画了3个年头,都不满意。突然我遇到了陈老莲的版画,找到了一条可走的路,前后一共用了4年。

  《十五贯》里,尤葫芦被杀,最后娄阿鼠是判死罪的,我就明确一点:不把它作为悲剧处理,因为这出戏是周总理肯定的,强调要调查研究,然后下结论,所以许多细节我画得非常清楚、真实。

  《朝阳沟》是根据舞台剧移植过来的,舞台是平面的,我就套用过来,每一幅画都好像在戏台上;还有一点,知识青年下乡是很苦的,我把农村尽可能画得美一点,这是一个基调。

  《白光》用的是水墨,形式上变了一下,但我觉得不成功,因为白光是一种幻觉,不是真有一圈光。这是很可悲的一个作品,我到今天还没有想出怎么把鲁迅的本意画出来,怎么抓住白光的本质。我曾经想画鲁迅的小说《过客》,但想了很长时间,捉不住该用什么语言表达。鲁迅的小说,难就难在本质的东西非常深奥,有些比较容易,像《药》。

  人物周刊:《阿Q正传》呢?

  贺友直 :那个也难。首先阿Q这个形象难,我觉得严顺开演的阿Q,程十发画的阿Q,还有赵延年木刻的阿Q,都不是我心中理想的阿Q形象,这个人物太丰富了……人有一点阿Q精神不是坏事,因为许多事情由不得你啊,像社会上许多不平的事,没有办法,只好阿Q一番。

  我们这种画画的太傻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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